《你好嫌疑人》白小九千岁

53、不惜一切代价

　　深夜，除了向天战以外的四人在重案组齐聚一堂。

　　还没进门，万悦就嗅到了屋内的酒气。不由分说，她走向林鹏：“这是喝了多少啊，还没醒酒呢吧。”

　　“两个人，两瓶红酒。”搭话的于浩，他脸上的红晕仍未退去，口齿倒是比在古祯家的时候利索了不少。

　　闻声，众人望去。这才发现酒气的来源，竟然是于浩。林鹏蹙眉，走进嗅了嗅：“您……您怎么还喝酒了呢？两瓶红酒？跟谁喝的啊。”

　　“还用说么？肯定是江老师呗。”万悦脸上带着笑意，似乎是没想到两个加在一起已经一百岁的人还能这么浪漫。

　　“尚令子，我跟尚令子喝的。”于浩眼神迷离。

　　“什么？！”林鹏跟万悦异口同声，看向古祯。

　　被盯着的人点了点头，示意此言不虚。随后拿出牛奶递给于浩：“喝了吧，要么胃该不舒服了。”

　　两口牛奶下肚，于浩的眼神清明了一些。他转动轮椅来到重案组开会的白板前，将上面所有记录的线索都擦掉了。

　　“诶~古祯你倒是管管啊，组长喝醉了，你也醉了么？”万悦想上前阻拦，却又不敢。好吧，她承认是她是怕于浩的。

　　古祯也不明白这一番动作的缘由，但他相信于浩并没喝多，至少没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他很清楚他在干什么，这或许就跟半夜叫他们回来开会有关系。

　　三人静静地看着他们组长将白板上好不容易收集来的线索擦得一干二净，那个执拗的老头才转过来，脸上几乎已经没了醉意：“从今日开始，我要你们放下手中的一切，只干一件事。调查侯畅。”

　　“侯畅？”三人皆是一脸疑惑，却只有万悦问出了声。“她不是局长的女儿么？调查她干什么？为了向天战？”

　　“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你们就按我说的去做吧。当初你们是如何扒尚令子的，如今只能更深入。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最后一句话，于浩说的铿锵有力，听不出半点玩笑的意思。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暗自思量了起来。

　　“侯畅跟尚令子好像是同学，那我们明天去庆昌大学再问问？”万悦试探性的问道。庆昌大学他们去过几次，但目标都是尚令子。如今却不同了，他们要问的是他们的局长千金，侯畅。

　　于浩点点头：“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切计划保密，不能让除了重案组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

　　几人点点头，都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万悦小心翼翼的举起了手，就像是课堂上性格内向的好学生：“那……向天战呢？能告诉他么？”

　　是啊，重案组还有一个向天战呢。于浩垂眸思量了一下，眼神有些一言难尽：“暂且先瞒着吧。”他现在还无法确定那小子的心思，这件事不能有任何一点差错，不然他们整个重案组就要换人了。

　　次日，少了一个人的重案组出发。他们再次找到了那个长相神似KFC老爷爷的范宜民教授。

　　“侯畅？我记得，以前没怎么见过她，后来倒是时常能看见她同令子一起过来。”范宜民略微想了想说道。

　　“她们二人的关系如何？”万悦问道。

　　范宜民走到办公桌前，一边翻找什么一边说道：“他们时常在一处，关系应该不错。但那个孩子总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啊，找到了。”

　　他拿出两张照片，一张是入学时候的，一张是毕业照。

　　虽说照片里的人很多，但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尚令子所在。入学照中，她穿着休闲款式的白衬衫，搭配了一条牛仔裤还有白色球鞋。很朴素很常见的打扮，穿在她身上却衬的她整个人超凡脱俗，说是仙女下凡也不为过。

　　除了她以外，照片里还有一个显眼的存在。那姑娘穿着一身黑金礼服，头上还带着款式夸张的帽子。明明是刚入学的学生，她却有一种贵族少|妇的既视感。

　　“这是上学来了，还是选美来了。”万悦有些看不惯，但一看那姑娘家里就很有钱。

　　范宜民指着那满身贵气的少女说道：“这就是侯畅。”

　　“什么？”万悦惊呼一声，几人凑近了些，想好好辨认一下照片中的少女。

　　抛开那一身的贵族装扮，只看五官，的确就是侯畅没错。但她整个人的气质跟现在完全不同。比起那时，现在的她才更像是一个大学生。但照片中的她那一身皇室贵族般的衣裳仿佛比现在这刻意装嫩的更适合她。

　　“这是入学典礼，她穿的是有些夸张。可平时在校园里，她也总是穿的很时尚。我记得还有狗仔在门外偷偷拍照，以为她是什么女明星。”看见照片的范宜民回忆涌了上来。“她总是喜欢化浓妆，穿着很艳丽的衣裳。我虽然有些看不惯，但她的言行举止，的确很适合那种打扮。”

　　几人点点头。现在的侯畅也是如此。虽说衣着朴素了很多，可那趾高气昂的态度却丝毫没有改变，这也是几人觉得她违和的原因。

　　“可是差不多过了一年，她就发生了改变。”范宜民接着说道。“她跟令子走得越来越近，风格也越来越像。学校里有很多人模仿令子的穿着，我一开始以为她也是图个新鲜，年轻人嘛。可很多人发现自己不适合后，就改回了自己的风格，只有她坚持了下来。”

　　的确，尚令子的穿衣风格很讨人喜欢。没有过度的修饰，不那么挑身材。简单，随意。却能给人一种很清新，很干净利落的感觉。这样的衣服可以说是个人就可以驾驭，可只有尚令子那张同样干净的脸，才更适配。于是有了她的对比，别人如此穿，就显得太普通了一点。

　　“这孩子或许是着魔了，也或许是相处久了潜移默化，她跟令子越来越像，只看背影的话，我都认错过。”说着，范宜民拿出毕业照。“你们看，这时候不仔细看脸，就几乎分辨不出她们了。”

　　毕业照中，尚令子跟侯畅并没有挨在一起，却能让人一眼就看出她们二人的所在。照片中，她们皆是一袭长裙，只是款式有些不同。她们动作一样，神态一样，就连笑容都相差无几。若不仔细看，还会以为她们是双胞胎呢。

　　“但那孩子换了这身打扮后，我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奇怪。就像是……像是大人偷穿了孩子的衣服。”范宜民尽量委婉的说道。

　　的确，明明是一身很潮气蓬勃的衣裳，穿在侯畅身上，就觉得她更显的成熟。抛去照片中的其他人只看她的话，怕人还会以为她是哪个学生的家长。这倒不是说她长得老，只是她那神态配上这身衣裳，属实奇怪了些。

　　经过范宜民的允许，三人拿走了两张照片，回去录入后，再还回来就是了。

　　“你们发现了么？她们的身高都很相似。”万悦拿着照片，一边走一边看。

　　古祯点点头：“这么说，侯畅也符合犯罪侧写。”

　　“难道那老头怀疑侯畅？”林鹏似乎是明白了于浩的用意。

　　不消说，古祯也明白了。他顿时有了力气，若真是如此，这怕是为尚令子洗清嫌疑的最好时机了。他拍拍林鹏：“给你哥打个电话，问他现在方便不方便，我们这就过去。”

　　“找他干什么？”林鹏明显有些不愿意。

　　“对啊，令子认识他，而且他见过侯畅。”万悦想起了上次对林武的审问。

　　好吧，还是破案重要。林鹏拿出手机，确定了时间后，三人再次来到了研究所。

　　“侯畅？”林武一脸茫然。

　　“就是上次您提到过，跟尚令子一起来过的那个姑娘啊。”万悦提醒道。

　　“啊~她啊。”林武恍然大悟。“她怎么了？”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林鹏说话一向是这个语气，所以问询时一般不让他开口说话。但如今坐在对面的是他的哥哥，也就无所谓了。

　　林武瞥了他一眼，看向其他二人的时候又换上了礼貌的笑容：“我对她印象不是很深，她都是跟令子一起来的。不过她对这些东西应该也是有兴趣的，或者说研究过。她问过几个问题，到都在点子上。要是一点都不懂的人，是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的。”

　　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这时，他们想起了丁欣。丁欣跟尚令子也是一个宿舍的，那么说她跟侯畅也是。

　　“那姑娘已经很可怜了，要是她问起向天战，我们要怎么说？”万悦有些为难，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丁欣。

　　是啊，有了向天战的这档子事，去找她的确有些难为情。但是为了办案，这也是没办法的。别说是她了，如果有必要，就连自己的生身父母，他们都要审问。至多关于向天战的避而不谈，或者找个话题岔过去就好了。

　　好在，预想中的尴尬对话并没有出现，他们还意外的收获了那个曾经听到过的名字——闻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