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嫌疑人》白小九千岁

12、课本

　　柯启虽然暗恋尚令子，但并没有过激举动，也没有说过过分的话。甚至，就连他喜欢自己的事，尚令子都是听于浩说的。所以，她并没有杀人动机。可作案手法她知道，能约柯启去楼道的目前也只有她。还有凶手的身高体型，跟她的也惊人的相似。要想排除她的嫌疑，首先要找出第二个能约死者去楼道的人。

　　重案组苦思冥想，一会儿整理整理口供，一会儿看看日记。看累了，也会翻翻那本《残花恋》以及尚令子的读书笔记。

　　“课本。”认真看现场照片的古祯突然吐出两个字。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重案组，无疑是一颗炸弹，吓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林鹏的烟头都掉在了裤子上，他赶忙起身掸烟灰，无奈裤子还是被烧出了一个洞。

　　“现在可以确定尚令子跟死者在楼道是一起补课。根据柯母跟尚令子的口供可以得知，死者每次出去都会带上课本。补什么课，带什么课本。但你们看案发现场的照片。”古祯将照片摊在桌上，“并没有课本。”

　　仔细的瞧过后，向天战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拿出手机就拨通了柯母的电话。经过短暂的交流，他惊喜的瞪大了双眸：“柯母说死者的课本并没有丢失，全都在家！”

　　闻言，古祯长舒一口气。林鹏看了看裤子上的洞，索性不去管了。他走了过来，连看都没看一眼桌上的资料：“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不是尚令子约那个柯启出去的啊。现在能让他自愿走到楼道的，还是只有她啊。”

　　是啊，尚令子还是有嫌疑。如果确定只有她能将死者约到楼道，那她就算不是凶手，也会被认定为帮凶。古祯咬着唇上的死皮：“可尚令子跟死者并没有微信等联系方式，他们都是用手势做暗语相约几点相见，并不能说太多。就算她约死者有别的事情，那么死者也会认为是要补课，很自然就会带上课本。”

　　“这也是尚令子的口供，你怎么知道她有没有说谎？而且柯母也说了，那晚她隐约听见了敲门声。只是声音太小，以为是隔壁。”林鹏还是觉得尚令子有嫌疑。

　　“可尚令子跟死者的确没有联系方式，也就是说他们用手势沟通是事实。那么，她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敲门呢？”

　　“或许就是为了排除嫌疑。你别忘了，她也算是半个专家了。”

　　古祯跟林鹏各持己见，这算不上争吵，在重案组是时常会发生的事。

　　于浩跟向天战只是静静地看着，等二人争执的差不多了，前者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对于那个丫头帮死者补课我不怀疑，但林鹏说的也对，那丫头的确算得上是半个专家了。”

　　文件袋里是尚令子以前上学的成绩单。她选修过心理学，而且成绩惊人的优异。几乎每次考试都是满分。

　　向天战一张张翻看着成绩单，一脸的敬佩毫不掩饰：“学霸啊，就是理科稍微有点弱，那也很厉害了。”

　　“庆昌大学……”古祯的注意力却在另一个方面。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异样，于浩问道：“怎么了？这个学校你很熟悉么？”

　　“没有，只是有个很好的朋友也在这里念书。”古祯抬起头来。“他们年纪差不多，应该是一届的。不过我那个朋友很少去学校。”

　　“我倒是听说庆昌大学出了一位男神级别的人物。好像是叫什么白什么的。”向天战晃动着手中的成绩单，努力回想那个名字。

　　“白煦鸾。”古祯头也不抬。

　　“对，就是白煦鸾。据说那可是整个城北最帅的男人。那时候我就听很多学姐说，南有古祯，北有煦鸾。很多人说我们庆昌最近二十年都没出来一个像样的校草，这一下出了两个潘安。”似乎是觉得自己夸另一个男人夸赞的太多了。向天战安慰似的看着古祯，“不过副队放心。他们也说了，那个白煦鸾虽然模样跟副队你相差无几，成绩却远不如副队。我们副队不仅帅，还有才。”

　　对于这些，古祯从来都是不在乎的。他刚放下成绩单，手机就响了。是尚令子的电话。他看了一眼众人，走到窗边接通：“怎么了？”

　　“大喉结警官，你实话告诉我，我现在是不是有嫌疑？”尚令子的声音已经不再颤抖，只是没有从前的欢脱。

　　于浩示意他打开免提，古祯照做。他叹息一声：“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死者是自愿走到楼道的，我们在找有没有第二个人能约他过去。”

　　“你们也知道，柯母管他很严，尤其是在早恋方面。我对他的日常生活也不是很了解，但据我所知没有了。先说正事，既然我有嫌疑，那我觉得我的动向还是跟你们说一声吧。我有些害怕，不敢在家住。所以我决定在外面住一段时间，就在和灵胡同的那个酒店。”

　　这样配合的嫌疑人还真是少见。于浩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挂钟，时间显示现在已经快到凌晨12点了。他刚要说些什么，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声音：“是在跟上次来家里的那个小伙子打电话么？”

　　“嗯。”尚令子回应。

　　“电话给我。”吕怀春接过电话。“喂，古祯啊。”

　　上次去尚令子家，林鹏并没跟着，他一脸疑惑的看着古祯，不明白为什么尚令子的妈妈要跟他通话。而向天战，是知道这个妇人的心思的，抿嘴偷笑。

　　“嗯，阿姨我在。”古祯礼貌的回答。他看了一眼手机，似乎是想关掉免提。可想想，这样做不好，最终作罢。

　　“令子胆子小，在家害怕，说要带我出去住一段时间。我呢，在家里习惯了，外面的床住不惯。我看她订的酒店离你们警察局不远。你能不能帮阿姨盯着点，别有坏人什么的。看监控就行。现在世道乱，辛苦你了。”

　　“妈~”尚令子抢过电话。“大喉结警官别介意，我就是跟你们说一声。那我先收拾收拾东西了啊，拜拜。”

　　挂断电话，于浩道：“你去送她吧。两起案子都在附近，别让她遇到什么危险。”

　　“嗯，正好看看她的房间号，再看看她包裹里的东西，有没有凶器什么的。”林鹏惦记的却是另一回事。

　　古祯点点头，他也的确有些不放心。拿起车钥匙，他对向天战道：“你跟我一起去吧。”

　　“人家阿姨是让你去，又没让我去。”向天战觉得自己跟着一起去似乎有些碍事。

　　于浩也露出了看热闹一般的神色：“你自己去吧，今天大家都累了，回去早点休息。林鹏，送我。”

　　要说重案组的行动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挂断电话后，不出五分钟，整个重案组就只剩下古祯一人。他无奈的给尚令子发送了消息，下楼开车。

　　居民楼的灯光温馨，不知情的人是绝想不到，就在几天前，这里刚刚死了一个18岁的少年。

　　古祯靠在车边，吹着凉风。空气中没有血腥气，只有淡淡地甜香。他转过头，就看见那个拉着行李箱，背着双肩背的身影，赶忙上前帮忙。

　　“麻烦你了，我本来只是想跟你们报备一下，没想到妈妈说了那么多。”尚令子一脸的歉意。

　　将行李箱跟背包放在后备箱，看来这次尚令子不是住一两天就完事的。古祯打开车门：“没事，上来吧。”

　　副驾上的姑娘比起白日已经缓过来很多了，不知道是不是抱着自己痛哭那一场的功劳。轻咳两声，古祯问道：“怎么样？现在好些了么？”

　　“嗯，已经好多了。我决定振作起来，光是一味地悲伤是没用的。”尚令子眼神里的光又重新回来了。“我要积极配合，帮你们抓到凶手。虽然现在我自己就是嫌疑人。但大喉结警官，我能理解的，没关系的。”

　　尚令子的家离酒店不远，若不是行李有点多，走着其实就能到。在酒店的楼下有个便利店，尚令子叫停，将房卡递给古祯：“大喉结警官你先上去吧，我买点东西。”

　　看着四周空旷黑暗的街道，古祯将房卡揣进裤兜：“没关系，我跟你一起去吧。”

　　买了些零食还有酒水饮料，二人来到酒店。网上预订的时候，尚令子留下了自己的信息，而古祯没有。前台管后者要身份证。可谁没事上班会带身份证啊，古祯坦言没有，并拿出了警官证：“这个行么？”

　　一看警官证，前台不由的吞了吞口水，旋即松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庆幸自己的严谨工作。

　　尚令子定的房间在3楼的倒数第二间。酒店的隔音一般都不是很好，在二人往房间走的时候，有一个屋子传来了暧昧的声音。若是就自己还好，可身边还有一个姑娘，古祯的脸有些发烫。

　　打开房门，这是一个安静整洁的大床房。尚令子将东西都放在地上，从袋子里拿出两瓶啤酒：“来点么？”

　　古祯打开两瓶啤酒，一瓶递给尚令子，一瓶自己拿在了手中：“你经常喝酒么？”

　　“还好吧，只是有点害怕，稍微喝一点，容易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