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西班牙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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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时分，早智子的二哥来到雪场，声称是来蹭饭的。落座后他语带揶揄：“你们出来玩怎么不带我。糸师，你不会嫌弃我不请自来吧。”
有的选的话，除了早智子，糸师冴谁都不想带。他勉强接受了凪，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凪话少。
桌子底下，源怜一戳了戳早智子，让她看自己的手机屏幕。玲王向他打听早智子和糸师冴的事，看来，御影夫人立刻向儿子传达了这个消息。
兄妹之间果然心有灵犀，二哥没有拆穿她，只是控诉糸师冴出手太快，侧面证实了这个假消息。
消息已读，玲王没再说话。
早智子收回视线。玲王说过，如果她太快进入下一段恋情，他会觉得有些懊恼。现在，她刻意强调他们的朋友关系，却没有第一时间把消息分享给朋友，除了懊恼，他可能还有点伤心吧。
想到这里，早智子突然意识到这个谎言存在一个漏洞。念头一冒出来，她就收到了好友石原优梨的消息轰炸——
「我憋不住了！」
「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
如果她有交往的对象，最亲近的朋友不至于一无所知，她一定会向石原优梨分享。
玲王可真是……他该不会问了一堆人吧？
石原的反应，结合她前几天提起糸师冴时若无其事的态度，现在，玲王很可能已经确认她在撒谎了。稀奇的是，玲王以前可不会过问这些事，他恐怕根本不知道除了千切，她还交往过好几个对象。
早智子笑了一下，糸师冴出了个馊主意，而她居然在他和凪的怂恿下执行了，简直就是在滑雪的时候被降智了嘛。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如果她真的要用开启新恋情的方法让玲王死心，只能假戏真做。
早智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糸师冴一眼。
对石原，早智子实话实说。末了补充一句，她觉得这个谎言有点蠢，再有人问起的话，石原直接否定就好，她本人也会进行澄清。
石原一连发了好多个感叹号，在她看来，糸师冴很可能喜欢早智子。
早智子也觉得糸师冴不对劲，等到独处时，她会明确这件事。
「说起来，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感觉玲王最近情绪不太对。」
早智子隐约感觉到，玲王突然表现出异常，不全是因为她。他就像小朋友似的，也许是在其他地方受挫了，所以才急于向她汲取温暖吧。
石原的反应很激烈：「我哪知道！！」
「阿早，不许你再关心御影玲王了！」
早智子失笑，回复道：「你放心。」
石原：「不行，我想了一下，异国恋不靠谱，你和凪怎么样了？」
早智子抬眸看了凪一眼。察觉到她的目光，凪举起手比了个“耶”，而后，两只手指突然往下一弯，像是俏皮的兔子耳朵。他在模仿她曾经做过的动作，不过，她已经不记得了。
早智子莞尔一笑，垂眸回复石原：「我没有和凪交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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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里玩到下午，几人准备返回马德里。原本，在阿拉贡过夜是不错的选择，但早智子第二天上午就准备返回日本，糸师冴也不是闲人，他们只好搁置剩余的游玩计划。
“什么时候再来？”
早智子开玩笑道：“不应该是冴来日本找我吗？”
糸师冴思索了一下，回答：“好，空闲了我会去的。”
早智子笑笑，下次见面或许就是漫画剧情正式开启的时候。她转过脸看了凪一眼。少了凪，未来的“BLUE LOCK”的精彩程度想必大打折扣。不过，他学东西那么快，肯定可以在其他地方大放异彩。
“明天几点的航班？”糸师冴的声音拉回了早智子的思绪。
这是要送机的意思吗？早智子正要回答，凪替她说出了时间。西班牙之旅虽然挺轻松愉悦的，但他还是盼着早日回到日本。
糸师冴瞥了凪一眼，继续问早智子：“五点钟起得来吗？”
早智子微微一愣。
“之前说的，早餐。是我失约了。”
糸师冴惜字如金，料定早智子明白他的意思。凪心情不大畅快：看来，智子和他有了小秘密。
早智子想了一下，在拉科鲁尼亚的时候，她和糸师冴抱怨酒店的早餐口味不佳，他好像说过会带她吃好吃的。她差点忘了这回事。
“你要带我去吃早餐？”早智子失笑，“哪里的早餐店，必须这么早才能吃到？”
除了生活不拘小节的源怜一，源家人确实对美食颇为执着，原意为美食付出丰厚的报酬，包括一定的时间与精力。但这也代表她口味刁钻。糸师冴推荐的早餐店，值得吗？
糸师冴默然，难得露出有些犹豫的神态，早智子微微扬眉，明白了他欲言又止的原因：恐怕，那份早餐打着“糸师”的招牌。
糸师冴这么高傲的家伙，要亲自给她准备早餐？唔，独自在国外生活的话，厨艺不错也是很有可能的……
早智子忍俊不禁，不得不承认，她很想吃糸师冴亲手做的料理。不过，她想品尝的其实不是食物本身，而是灌注其中的时间与精力。糸师冴频频和她作对，她也想回敬他一下，既然他主动提起，她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我知道了，不过，五点钟实在太早了。七点钟可以吗？”早智子微笑着讨价还价。
“别，等回了家她什么早餐吃不到，没必要这么麻烦。”
源怜一走近，将热咖啡递给早智子。
早智子接过咖啡，垂眸淡笑，声音温软：“可是我一天的苦都不想吃啊，哥哥。”
吃二哥的厨子做的早餐，对她来说就是吃苦。她这句话原本是对二哥说的，但糸师冴听着，感觉也像是对他说的。糸师凛不如儿时可爱了，早智子这个妹妹，也和可爱一词关系不大，不可爱的妹妹的撒娇，当然无效。
但早智子可不是在撒娇。她不过是换了种语气使唤人。
源怜一嘻嘻一笑：“果然是公主殿下。怎么样，糸师，你方便吗？”
源家兄妹俩一唱一和，糸师冴很难说不方便。
“好。”
早智子看着糸师冴，他虽然仍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她却看出了点似笑非笑的感觉。
源怜一打了个响指：“那今晚我请客，正式请大家吃一顿大餐。”
在场几人均是不为所动的模样，源怜一也不觉挫败，继续笑着说：“一方面是感谢糸师，一方面是为早智子和凪送行。”
糸师冴随口问道：“重要的日子在即，你不回去吗？”
早智子急着回日本，主要是因为母亲的生日将近。源怜一有些意外，听糸师冴的意思，他知道这件事。
源怜一看了早智子一眼，笑了笑：“母亲一直在我心里，无论我去哪，她都不会离开我。”
“其实早智子不回去也没关系的，母亲那么温柔，不会在意的。”源怜一歪了歪头，“所以，要不要再待几天？”
母亲已经过世了，如影随形的，唯有回忆虚构出的恶灵。早智子的笑容淡去，摇了摇头。二哥不高兴她和外人提起母亲的事，故意拿话刺她。
她说过，哥哥们对她很好，但各有各的讨厌之处，二哥最讨厌的地方，就是他从来不觉得母亲做错了。母亲金口玉言，她希望早智子成为最美丽的女人，他就叫她公主，到处宣扬妹妹的美名。
回马德里的路上，早智子的情绪不佳。
她闭眼假寐，突然感觉到手被人轻轻抓住了。凪握住了她的手，像他第一次听说她是没有母亲的孩子时那样。
早智子轻轻回握凪。
另一边，糸师冴和源怜一坐在一块。
明明坐得很近，源怜一却选择给糸师冴发消息：「糸师，公主殿下跟你说了些什么？」
糸师冴侧过脸打量源怜一。虽然促成他和早智子重逢的是源怜一，口口声声将早智子捧为公主的也是源怜一，但他总觉得，源怜一不是个称职的哥哥。
「她说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源怜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觉得是我？」
「我没有这样说。」
源怜一的脸上没有笑容，似乎有些动怒。
「糸师，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庶子。」
「因为我没有大哥优秀？」
糸师冴看了他一眼，重复了一遍信息上的内容：“我没有这样说。”
“你不是爱管闲事的人。频频破例，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早智子了？”源怜一向糸师冴靠拢了一些，轻声问，“我妹妹长得很漂亮吧？”
糸师冴喉结微动，低低地“嗯”了一声。只是不知，他承认的是哪个问题。
“她长得像母亲，当然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真的很像。”源怜一抬起眼，那双黑眸深得像无底洞，“我希望所有人都喜欢她、爱护她，特别是你这种优秀的男人。”
“以你们为饵料，早智子会越来越漂亮。”
糸师冴默了几秒。
源怜一忽地一笑：“开个玩笑，你没吓到吧？”
糸师冴若有所思地打量源怜一。
椅背突然被敲了敲，后头传来凪低低的提醒：“智子睡着了。”
“还有，”凪说，“她已经足够漂亮了。”
糸师冴眉头舒展，淡淡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源怜一笑笑，没有说话。当年，母亲想在早智子的背上刻下蜘蛛图案，显然，这两个少年已经在蜘蛛网上了。
·
早智子睡得不太安稳。
她做了一个混乱的梦，感觉背上很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她意识到，不舒服是因为她背上长了一只巨大的蝴蝶。蝴蝶挣开衣物的束缚，飞了起来。她的上衣被蝴蝶撑破了，只好无助地抱住前胸，避免走光。
“哇，飞得好高。”有人欣喜地赞叹。
早智子转过脸，看到身侧有个模糊的人影，虽然模糊，但她立刻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玲王，把你的外套借给我。”
随着她的呼唤，玲王的身影变得清晰。他转过脸来，满脸的血。
“你怎么了……”早智子怔怔地抬起手，擦了擦玲王的面颊。
“啊，我被足球砸到了。”玲王无所谓地回答，抬手胡乱地抹了一下，白色制服袖子立刻被染脏了。
梦境扭曲了一瞬，穿着制服的玲王变了，身上的衣服成了球衣。他没有外套可以脱给她。
“谁干的？”
她有点生气，朝四周环顾，不出意料看到了凪。
“凪，是不是你？”
“你认识我？”凪呆呆地指了指自己。
凪朝两人走近，他穿着和玲王同款的球衣。
早智子看看玲王，又看看凪，不可置信道：“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踢球？”
玲王理所当然道：“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不行。”早智子扭头抱住玲王的腰，“你会受伤的……你已经受伤了……”
凪不解地歪了歪头，把准备用来擦汗的大毛巾披到了早智子的肩上。
“玲王，她是谁啊？”
“是我的未婚妻。”
“我也想跟她玩。”
“可以啊，我们是朋友嘛。”
“……”
早智子蹙紧眉头，睫毛颤抖，这个梦已经荒诞到她十分抗拒的程度，她正挣扎在苏醒的边缘。
“你怎么了？”
梦境中的早智子抬起眼眸，发现她抱着的人变成了糸师冴。她立刻松开手，糸师冴淡淡地微笑了一下，这个现实里堪称罕见的笑容让她一下子惊醒了。
早智子猛地睁开眼，对上糸师冴的脸。他正弯腰看着她，淡淡地问：“做噩梦了？”
他们已经抵达马德里了，但早智子却没有醒来，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没事吧？”凪和二哥都在旁边，神情肃然。
早智子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松开安全带，按了按酸痛的后腰。看来，做梦的起源是因为睡姿不适。
“冴，我梦到你对我笑了一下。”早智子的思维还有些迟钝，“然后就惊醒了。”
“哦。”糸师冴说，“白日做梦，梦到我了。”
“……”
虽然确实如此，但听上去怪怪的。
早智子转过脸，神情古怪地看着凪。他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像是忠诚的小狗。
“是个噩梦。”她低低地说。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西班牙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