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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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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十年前，在那些百无聊赖的日子里，也曾经睡不着想过，如果有一天，会不会有一个人突然闯进自己生活，然后一切就此改变。
但周子舒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打着合作名义来挑战自己性取向的男人。
“排骨汤？还是鸡汤？”
“鸡汤吧。”
“好的，那排骨我红烧了。”
他只后悔当温客行带着两大包东西侵占他的厨房的时候，自己没有拒绝，以至于失去了心无旁骛码代码的空间。
毕竟，比起肾来说，男人的胃总是先被搞定的器官。只不过周子舒，一直以为自己是搞不定的那一个。
看着厨房里风风火火又有条不紊的身影，再配上丝丝入味的香气，周子舒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半开放的厨房确实非常影响工作。想着，他掏出那张被随手扔在抽屉里的名片。
归谷商务咨询，温客行，点击搜索。
当然不是每个领导的名字都会出现在搜索结果里的，也不是每家公司都会把身家背景都放在网上，但只要充了某查查会员，这些都不算难事。
既然温客行没有明说自己的目的，周子舒也不会简单的认为他真的是要掰弯自己。调差结果还不算太意外，归谷所属的金融公司，便是SW欠下最大的那笔债务的一家。
这样也算好，早些了断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人际关系。
说来也奇怪，他们前后不过见了三次面，其中面对面吃饭也只有两次，但这场景却好像已经发生过无数次。温客行很会做菜，这件事情在他看来也一点都不意外。
周子舒端起汤碗，郑重地喝了一口被熬了一上午的鸡汤，“很好喝，谢谢。”
“这有什么可谢的，我上次就发现你低血糖还挺厉害，得多吃点好东西补补，还有尝尝这排骨……”
温客行夹了一块排骨给他，然后眼神专注地看着他怎么尝，这是一种毫无防备的讨好，周子舒并不讨厌这感觉。
“都很好吃，温总这手艺可以开店了。与其和我合作，不如和街角那家茶餐厅合作，那老板正好我熟，帮你联系。”
“阿絮。”
明明自己还在说着笑话，但温客行看起来并没有被笑到，甚至还叹了口气，幽怨地像只做了好事还没得到表扬的小狗。
“阿絮，你怎么还叫我温总，多见外啊。”
“那你要我叫你什么？温经理，小温，温小哥，温老弟……温客行？”
那双眼睛在听到温客行三个字的时候亮了一下，然后越发得意起来“诶！阿絮，你叫我名字怎么叫得那么好听啊！”
嫌弃了一下他这变脸的速度，周子舒又扒拉了两口饭。“还不快吃，吃完我有正经事要和你说。”
“哦？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不正经的事啦，我怎么不记得？”
周子舒白了一眼，温客行自然闭嘴。周子舒不想在饭桌上挑明，莫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了，人家也不是平白无故做这一桌子菜给他吃的。
以企业打工人的立场，温客行完全没有必要对他那么好，所以这其中一定还有别的目的。如果是以前周子舒一定会沉住气来好好琢磨，你怎么算计我，我一定回报过去。但经历了那么多尔虞我诈和两败俱伤之后，周子舒厌倦极了这种虚伪的做派。
就算做不成朋友，他也不希望自己和温客行是互相套路的关系。
非要说的话，就和他做搜索引擎一样，他是个白帽大师，就算他主导着一切玩法和变数，但他也愿意遵从自己的规则。
所以周子舒拿出了自己的最后通牒，他私人的银行账户和财产清单。
“温客行，这是你想要的，我手里只有不到30万的流动资金，房产和车子全都抵押了，如果你能够交差的话……”
“你知道了？啊，我忘记你自己就是做搜索的，怎么会查不到。”
温客行完全没有被拆穿的无措，反而很得意似得抢过他手里的资料，随意翻了翻，没几秒功夫，又还到了他自己手里，他笑着说:“阿絮，你的情况我一早就知道，毕竟干我们这一行，有些东西不可能光明正大说。”
周子舒看着他，明明是笑着说的，但温客行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他顿了顿，又解释道：“阿絮，我从没有想过要害你，我是来帮你的，或者说，我也是帮自己。”
周子舒对他这一套模棱两可又不明真相的说辞极其无语，然而还是忍着没有翻白眼。
“你要怎么帮我？替我还钱？还是告诉我彩票的中奖号码？”
温客行看似苦恼地思索了一下，说：“彩票号码这一点有些难……替你还钱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肯定也不乐意……我帮你，是想和你合作，尽快把那些烂账都理清楚，有些业务当断则断，能讨回来的尾款不要拖着，我要帮你还钱，不是替，你明白了吗？”
有人帮，自然是好的，这些账务的事情周子舒自己不是不行，而是伴随搜索引擎的运营不停有新的项目压着他。那些看似简单，但实际像搅在一起的耳机线那样的琐事，天天都在消耗着他的时间，他不是没想过找人帮忙，但那些曾经一起用理想画饼的伙伴都走了，他还能找谁，谁还愿意帮他。
所以，当有一个人说能帮他，周子舒不能不说是心动了。
可是这家伙，不太正常，确切的说，太不正经。
“你这么帮我，你又能有什么好处呢？”这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这还用说，”温客行话说到一半没有继续，反而走到了他电脑桌旁，俯身摘下了周子舒惯用的防辐射眼镜，凑到他脸前意味满满，“为美人效力，我乐意至极。”
嘁，太可笑，居然说他是美人，明明自己顶着一张小白脸。
周子舒把电脑椅往后退了退，想要拉开安全距离，奈何忘记这房间实在太小，一用力车轮在反作用下不退则进。
周子舒也没想到自己会扑腾一下掉进温客行怀里，什么鬼，他心里暗骂，抬头却看见温客行毫无遮拦的笑意。
“阿絮，你这也太主动了吧，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我一定会帮你的，你不必如此……”
“闭嘴，你再多废话一句，我就把你嘴撕了！”
“谋害亲夫？那可不……”还没说完，周子舒就伸手狠狠地掐住他的脸，温客行那张帅脸一时狰狞起来，直呼饶命：“啊啊啊！我不说！我不说了！我闭嘴！”
看着他捂脸吃瘪的样子，周子舒反而觉得有些轻松了，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俩小时候可能在哪个翻斗乐园里打闹过，否则这掐人的手感怎会如此熟悉。
但既然他说要帮自己，那就必须得帮到底，以温客行的背景来说无论是讨债还是财务，都应该不在话下，更何况这归谷背后是国内知名的金融公司，想查对手什么底细也容易多了。
这样一想，这个温客行，岂非黑帽？周子舒摇头笑了笑，指着办公桌下两大箱文件，对他说：“都在那里了，你是想先审合同，还是做财务报表？哦对了，还是先整理一下归归类吧……”
“阿絮~~“故意拖长了声音，温客行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他”我都忙乎了一上午给你做这做那儿，你让我歇歇不行吗？”
“不行，这可都不是小工程，不想做你就走吧，我不需要……”
“我做，我做！你别赶我啊，”气鼓鼓地拖走了一箱文件，又补了一句“阿絮，我发现你好像美女蛇。就是鲁迅先生书里写的那种，专门用美貌来诱骗穷书生的……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干活就是了。”
周子舒甩出憋了一天的白眼和一只拖鞋，看着温客行老老实实地整理文件，总算是舒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