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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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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这么个小插曲,不过并没有影响几人找女人的心情。换了一处地方,楚宇天等人就钻进了温柔乡。鳴郁不喜女色,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说出自己的性取向,别人也当他说笑,但是众人也知道鳴郁对一般女人是不会看上眼的。
独自坐在女人的香闺里,鳴郁倒头便睡。
第二天众人神清气爽的把鳴郁叫了起来,拉着他去了“冷月山庄”,今天不止是"花绘节”,还是墨水心秀画的日子,而地点就是“冷月山庄”。
虽然来得早,但是“冷月山庄”的门口还是大排长龙。慕容拿出了“影雨楼”的令牌然后由一个灰衣少年领着去了大堂。“冷月山庄”也是大得离谱,仅仅一个大堂就可以容纳几百人还不觉得拥挤。少年领他们到了大堂便作揖离开了。
大堂内来了许多人,大都是和“影雨楼”一样的小门小派,而那些大门大派肯定是由庄主或庄内的代表招待。大堂内有一条长桌,上面摆放了茶水和水果糕点。有小厮端着装着空杯的盘子在人群中来回穿梭。鳴郁摸着下巴好笑的想。很像那些大人物的交流会。
除了人之外,还有三幅画,分别挂在三面墙上。两幅山水,一副美人出浴图,不过美人不是美女,而是一个异常貌美的男子。
鳴郁先看了看山水,画得很细致,他是不懂山水画的,只是觉得那画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烟雾,越看越是想深究这烟雾之下是何,但却总也看不清。两幅山水表现的意境都是一样的。看不懂就放弃,鳴郁又看了看那美人图,这幅画都很清晰,不过就是人物的脸部很模糊,虽然五官刻画清楚明朗,但是总觉得这张脸看不真切,奇了怪了,为何看不清楚样子?
“我觉得这画中人跟你有几分相像。”一个声音很突兀的响了起来。鳴郁一侧头,只见楚宇天笑嘻嘻的说:“虽然真看不出这人的样子,但是这眉,这眼,这鼻,这嘴,就连头发和身体就出奇的神似,啊!真像从画里走出来了一样!”言毕用那种很赤裸的眼神将鳴郁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
鳴郁皱了下眉,周围人听到了楚宇天的话纷纷看了过来,结果成了鳴郁站在画前,一圈人围观他的场面。那些人看看画,再看看他,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说得不错,是很像,不仅神似,就连神态韵味都很像,仔细的看,好像这人就是从这画中走出来一样。”
“简直一模一样!”这是大家最后得出的结果。
鳴郁皱着眉头冷冷的扫视一圈:“我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而且,以前我一直待在家里!”语气中隐隐含着愤怒。
这幅画有些露骨,背景是浅绿色的竹林,竹林后面是一轮残阳,把黄昏的凄厉火热和竹林的冷清清秀融合得淋漓尽致,左面是稍远的瀑布,正冲下一股白花花的水流,再前是平静的流水,浅浅的蓝绿,泛着点点红色和白色的光芒,人物在最前面,已经淋湿的墨发长长的披在后面,有几丝在前面飞舞,有一些贴在白皙的胸前。被水泡湿的单衣松垮的落在腰际,有几缕衣片飘荡在水面,下半身隐匿在水中,隐隐约约的大腿自然的呈现出一抹魅惑。无论怎么看,这幅画都十分的逼真还有,勾人。
要鳴郁这个样子被人画他情愿先自杀!不过自杀之前得先宰了那个要他这样做的人!
众人见他发火有些悻悻的该干嘛干嘛去了,楚宇天等人则好笑的走过来安稳他:“别生气别生气,也许是墨先生凭想象画的,却没想到真有这么个人啊!”
还不是说他像么?鳴郁皱了皱眉头然后抬步向外面走去,还没等到走出门口,一行气势惊人的人谈笑着大步走了进来。这些人无一例外,在看到鳴郁的时候都微微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冷月山庄”的庄主冷易见微笑着看着众人说:“欢迎各位来观赏墨先生的画,现在让墨先生说几句话。”
一身墨绿色的俊秀男人站了出来,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墨水心看了看众人然后笑说:“欢迎各位来鉴赏鄙人的画,还请各位先到后院休息,等其他人都到齐了,我们在大院为各位接风洗尘。”
几个小厮上来收起了画下去了,鳴郁也准备跟着众人离开,不料身后响起了墨水心的声音:“这位公子,还请留步。”
鳴郁不想理会,抬步继续走,楚宇天拉了他的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墨先生叫你,你还是先过去吧,我们在外面等你。”
鳴郁皱了下眉头,然后勉强的应了一声。
回过身,鳴郁冷淡的问:“什么事?”
这回是冷易见回的:“难道公子不想知道为什么画中的人会和自己如此相似么?”
看着那若有似无的笑容,鳴郁很简单的回了一句:“不感兴趣。”顿了顿,又看着墨水心说:“传闻墨水心是个仙一般的人,却是只有仙风,没有仙骨,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挂出如此淫靡的画作。”说罢转身就走。
墨水心淡淡的笑了,眸光却是更加的晶亮:“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公子心中无念,又怎会执意于表面?”
那淡淡的声音清晰得传入了鳴郁的耳中,他顿了下步伐,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在众人的目光中,鳴郁回过了身,心有不甘却也是心服口服的对着墨水心拜了拜:“先生言之有理,在下受教,敢问先生找在下何事?”
墨水心依旧淡淡的笑着:“跟我们来。”
一群人走进了像密室的地方,虽说是密室,但也是阳光充足,不过布置很简单,只有桌椅。
鳴郁在墨水心的示意下坐在了一个人的左边,不过先开口的不是墨水心,也不是冷易见,而是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男人,穿着略浅的青衫,长得普普通通,目光却很清澈。
“先容我介绍一下。”那人轻柔的说了一句,看着鳴郁笑了笑:“我叫鸣旭,是墨水心的朋友,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那幅画中的人确实是你。”
鳴郁诧异的皱了下眉:“可是以前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墨先生。”而画中人明显是二十多岁的样子。
鸣旭和墨水心及冷易见相互笑了一下,又接着说:“这幅画像是当年‘妙夕山庄’的庄主请墨先生画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当初‘妙夕山庄’的庄主长得一模一样么?”鳴郁有些嘲讽的扯了扯唇角的弧度。
“不是。”鸣旭的目光变得犀利和深沉:“你就是当年的夜白!”
搞笑?看着鳴郁明显不相信的神情墨水心接着说:“你不相信没关系,但是这个事实永远存在。”
对墨水心仅有的一丝敬重消失了,鳴郁嘲讽的扯着唇角冷笑:“那些事已经许多年了吧?当时你们就已经在了么?别告诉我,你们有青春不老的秘诀!”顿了顿,鳴郁更可笑的说:“照你们这么说雪界是我的儿子?而我看起来比我的儿子还小?”
对于他的嘲讽三个人一点生气的迹象也没有,反而微微的笑了笑。鸣旭淡淡的说:“我们已经四十多岁了,而且雪界不是你的儿子,而是你的弟弟。当年的庄主不是你们的父亲,而是你,夜白。”
“你们说这些太荒谬了!”鳴郁生气的站了起来然后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我不知道你们出于什么目的来精心安排这一切,但是你们要是小看我的智商那是不可能的!”说完鳴郁便甩着袖子走了。
墨水心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很诧异的看向鸣旭和冷易见:“难道我们的说词很蹩脚么?我觉得天衣无缝啊!”
鸣旭冷笑了一声,斜了眼墨水心:“当那孩子是三岁的小娃娃?拿出一张画就让他相信咱们几个的说辞?我早就说不可能了!老冷你还跟着他胡闹!”
冷易见干笑了几声,眸子闪过一丝狡诈:“这个办法不行那就换别的,金钱美女总有一样是可以收买他的。”
几个人会心的笑了。
气愤的从大堂里出来,鳴郁看到楚宇天他们正焦急的看着这边,看到他立马跑了过来询问:“怎么了?他们叫你有什么事?”对于他们来说,能被墨水心和冷易见邀请可是天大的荣耀。
鳴郁冷冷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大步离开“冷月山庄”:“一群弱智的白痴,不说也罢!”
见他那愤愤然的样子其他人也不好多问什么,就由着鳴郁走,他们则留着了庄内。
鳴郁出了山庄后还不解气,狠狠的朝那碎了一口,结果被门外的守卫给拦住了:“你活腻了是不是?居然敢在‘冷月山庄’的门口撒野!”鳴郁冷笑着说:“狗屁山庄,有种放马过来!”说罢摆开了打架的气势。
几十个守卫气势汹汹的围住了他,其中一人口气不善的叫道:“臭小子,看来你是来找死的!”语毕,一群人便冲了上来。
鳴郁本来就有伤,阻挡得很吃力,那些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很快就逼得鳴郁没了退路。“住手!”就在这时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停了手,在看到来人时脸上的凶恶马上换成了软弱和讨好。墨水心有些愧疚的扶起了鳴郁,后面跟上来的鸣旭给鳴郁把了把脉,笑着说:“没有大碍。”
鳴郁有些不领情的哼了一声转身要走。墨水心拉住了他的胳膊有些讨好的说:“还请公子借一步说话。”鳴郁皱着眉头被拉到了僻静处,墨水心才松开了鳴郁笑说:“刚才是我们三人给小兄弟开的玩笑,还望海涵见谅,不过在下等人真的有事相求,还请小兄弟帮忙。”
鳴郁是极不感兴趣的,他皱着眉头言辞犀利的拒绝:“我不知道三位要我这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做什么,可是在下很明确的告知几位,我不想参与任何江湖事,不想做他人棋盘上的子,我是不会趟这浑水的!几位也不必再在我身上下功夫了!言尽于此,告辞!”语毕,便抬步走人。
墨水心拉住了鳴郁,虽然他很讨厌这小子如此嚣张的跟自己说话,但是为了以后的利益必须得拉拢他:“小兄弟,如果你答应帮我们的忙,只要我们能做的,尽量会满足你,到时候金钱美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更可以让你名利双收!”
鳴郁在心里“呸”了一声,却还是耐着性子挣开了墨水心的手:“对不起,在下宵小之辈,无福消受!”
见他心意已决的样子,墨水心也没有再阻拦,而是看着鸣旭有些阴险的笑了笑:“传播消息,夜白出现了!到时候这小子肯定被追得抱头鼠窜,我们只要适时的救下他,即使他再不情愿,也得帮助我们!”
鸣旭拱手微微一笑:“高招高招!”
鳴郁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自己会祸不单行,于是连忙回去收拾了东西只等楚宇天他们回来便走人。皇宫都没有这么恐怖!至少皇宫里的人不会当他是个棋子!
等到了傍晚楚宇天等人才一脸兴奋地回来了,楚宇天见到鳴郁拿着包袱有些诧异的问:“你要走?”
鳴郁点点头:“恩,我该回去了,我爹还在家里等我。”
楚宇天等人也不说什么,沉默了许久陈大哥说:“你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顿好吃的给笑白兄弟践行,周大哥,你也把你珍藏的好酒拿出来,大家好好喝一顿。”
离别是伤感的,但是对于鳴郁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许久之前他就懂得隐藏自己的感情,习惯永远的分离,而楚宇天等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一顿饭,吃得虽然豪情万丈,却是热情不起来,好像大家都有着开不了口的心事。
吃完饭,鳴郁拿着包袱起身:“多谢、、、、、”后面的话没说完便昏死过去。这酒菜里,可是下了猛烈的迷药啊。
秋天到了。虽然大地还是一片生气盎然的景象,但是谁又知道什么时候,一阵秋风扫过便是满地凄凉呢。
依旧是淡淡的风,依旧有鸟儿欢快的鸣啾声,墙角的花儿依旧鲜艳,只不过院子里少了几分人气多了几分苍凉。
鳴郁醒来时头已经不痛了,他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用的是细细的链子,一道接一道,不止手脚,想逃跑,比登天还难。
每天楚宇天都会端来饭菜,食物倒是很美味丰富,鳴郁和以前一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只不过少了自由,而以前,又是否自由过?
每次来楚宇天都是欲言又止,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歉意和不安,但每次在碰到鳴郁冷清的眼神时到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有自己的无奈和辛酸,谁又有资格去可怜谁?
也就两天左右,外面来了一群人,楚宇天慌慌忙忙的解开了鳴郁的束缚焦急的说:“赶紧跑!那些人要抓你!”然后保护着鳴郁从床边的窗口跳了下去。那边是巷子,很深很深的巷子。
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还好后面没有追兵,跑出了巷口一看,外面站着一圈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楚宇天和那些人厮杀在一起,但寡不敌众,很快便被刀剑砍伤了,他最后倒下去的时候用很哀伤的目光看着鳴郁说:“对不起。”
鳴郁就这样冷眼看着楚宇天死去。前段时间还是称兄道弟,马上就翻脸无情,到最后拼死保护,鳴郁很懒去猜他们的想法。
就在鳴郁要被这帮他不知道名字的人抓住时,一身白衣胜雪的雪界来了,同来的还有那天的红衣女子,还有玉清清。黑衣人看了看他们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赢他们的,便跑了。雪界走过来直接将鳴郁横抱了起来,那身体的冷度就跟他的人一样让鳴郁打了个冷战。
很奇怪的,那红衣女子在他们到达“红烛坊”的时候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是很奇怪的,“红烛坊”还有一个清幽雅致的地方。
鳴郁被放到了床上,雪界拨开了他脸上的发丝轻抚着那淡淡的伤痕冷冷的问:“为什么没用我给的药?”
鳴郁扭了下头躲避他的手,淡淡的应:“没时间。”却是没时间,他来“暮月城”才几天啊,一连串的事好像都围着他转了。如果不围着他转,故事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雪界皱了下眉,对那红衣少女说:“去准备热水,药,砂布。”那红衣少女不满的应了一声还是乖乖的下去了。雪界又对玉清清说:“告诉宫主,人接到了。”玉清清担扰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鳴郁点点头出去了。
等红衣少女将一切准备好,雪界让她先出去了,然后细心的给鳴郁脱了衣服。那白皙的身体上,到处都是锁链勒出的痕迹,特别是手腕和脚腕上,特别的触目惊心。此时的鳴郁有些虚脱,刚刚也是被楚宇天拉着走的,现在脱离了危险,便觉得全身格外无力还有酸疼。
雪界抱起他然后轻轻的放入浴桶,就像对待一个易碎的娃娃般小心细腻。卷起了袖子,一言不发的为鳴郁清洗身体。洗完后,雪界又轻柔的将他擦干了抱到床上,拿了药膏仔仔细细的涂抹在伤处。看着雪界专心而且认真的样子,鳴郁阴霾的心情不仅散开了,还觉得很有趣,他好笑的问:“我们前世是不是认识?你对我这么好?”说实话,雪界的样子倒有点像他爹,想起那天和墨水心等人的对话,鳴郁笑意更甚。
雪界抬眼淡淡的看着他,说:“你长得很像我哥。”
有些意料之中,鳴郁又笑了笑:“你跟你哥感情很好?”
雪界给他的脸上完药就算完成了工作,他放下药瓶坐在了床沿看着鳴郁的眼睛慢慢的从那倨傲的唇角扯出了一跳弧线:“我哥从小就是个天才,可笑的是他极有可能转身就忘记他最亲爱的人但是却永远不会忘记他的山庄他的一切。”
鳴郁愣了一下,他从这孤傲人的眼中看到了泪水和忧伤,突然之间像明白了什么,鳴郁伸手轻轻的拭去雪界眼角不自觉留下的泪水,接了一滴然后犹豫着放进了嘴里:“苦呢。”鳴郁抬眼笑了一下,“传说是真的啊,你真的毁了你哥哥的山庄是吧?”
雪界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有人会用这样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他听过太多太多,都是仇恨的,侮辱的,让他咬牙切齿的。
“可是,”鳴郁咬着嘴唇笑了一下,伸手将愣住的雪界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你是善意的,你的哥哥应该会很高兴的,因为他不会再被权势所束缚了,他可以自由了,你的决定注定给了他新的充满希望的新生啊。”声音里满是柔情,却萦绕着淡淡的伤感和无奈。有多少人去管,他人的喜与忧,拥有了一切并不一定拥有了幸福和快乐。雪界,你是勇敢的,你的爱是伟大的,至少你可以用你的力量让你爱的人离开了这束缚他的囚笼。自由,是多么可贵的一个词。
雪界擦了擦泪在鳴郁怀里瓮声瓮气的说了声“谢谢。”然后便挣脱离开了。
鳴郁有些开心的笑了,原来能让自己关心的人脱离往事的束缚是这么的令人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