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的客人都是二次元》月之旎舞

3、 第 3 章

　　随着这声呵斥，一道身影如闪电般从迷雾中冲了出来。在大卫如同做梦的目光中，那人影挥舞着长棍，狠狠击中了跃在半空中的蜘蛛怪。
　　“嘶~~”
　　一心捕食眼前的猎物，对周围全无防备的蜘蛛怪发出惨厉的叫声，披满鬃毛的坚硬背甲如同被重锤击中的快递盒，顿时碎裂压扁。
　　几乎是同一个瞬间，那人影又改了用力方向，动作如行云流水，转拍为挑。还在哀嚎着的怪物被长棍挑起，然后这只猎犬大小的怪物便如同一个毫无重量的破布娃娃，被轻松地挑落到了远处。
　　“砰！”
　　蜘蛛怪重重落地，长腿在地上微微挣扎几下后便再无动静。正对它的大卫似乎见到了蜘蛛怪那被挤爆凸起的眼珠和脏器，然后迷雾掩盖了怪物的身躯。
　　“客人，你没事吧。”人影转过身来，年轻俊朗的面庞上满是平和的笑容。
　　大卫看着这位如同神话英雄般出场的亚裔青年，傻傻地点头，“我没事，没事。”
　　“那就好！”方绍看了看手里倒持的拖把，末端处沾染了些怪物体/液。他瘪瘪嘴，却也没舍得扔掉清白不在的拖把。这还是全新的呢，洗洗还能用。
　　大卫也看清了那长棍的本体，眼神更加惊异了。
　　“悉悉索索~”
　　“悉悉索索~”
　　远处又传来蜘蛛怪成群移动的声响，方绍见大卫又面露紧张，便不再多话，带着这个似乎是被刺激到了的男人往回走。
　　刚看到他们的身影，一直神情警惕守在门边的阿曼达就一脸欣喜地打开门，把他们迎了进去。
　　“爸爸！”比利从老妇人的手里挣脱出来，冲进了父亲的怀中。
　　他们刚才和方绍擦肩而过，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见到他带着大卫安全回来，脸上满是庆幸。
　　劫后余生的大卫给了儿子一个紧紧的拥抱。作为父亲的责任感又驱使他恢复了思考模式。他打量四周，这里明显没有怪兽入侵的痕迹。而且，比起之前他们所呆的那间全是落地玻璃的超市，这间酒吧要安全得多。只要把门窗关上，再加上这位神勇的年轻人，他对未来又有了期待。
　　“我们得把门锁上。”大卫放下孩子，对方绍说道。
　　“没有必要，这里是安全的。”方绍笑着摇摇头，随手把拖把扔到了墙角。待会得好好清洗一下，方绍心想。
　　大卫不能理解方绍的满不在乎。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这是对自己的身手过于自信了。他正准备说服对方，就听到阿曼达充满不可思议的低语。
　　“天啦！怎么会这样？！”
　　大卫心中一紧，顺着阿曼达惊异的视线向大门外望去。下一刻，他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也愣住了。
　　然后是两位老人。他们疑惑地走近了几步，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和年轻人同样的惊异。那位老妇人甚至取下了自己的眼镜，擦拭后又戴上。但她眼前的一切并没有任何变化。
　　“哗~”
　　“哗~”
　　海浪拍打在沙滩上。
　　天高云清、碧海白沙。
　　只有还年幼的孩子不明所以，他从父亲身后探出小脑袋，看了看外面美丽的海滩，不明白为什么成年人们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方绍耐心地等他们平静下来，神色复杂地将视线集中到自己身上。“亲爱的客人们，欢迎来到我的酒吧。”

　　直到和大家一起安稳地坐在座位上，大卫心里还是感觉茫然。他看着眼前干净明亮的大厅和正在柜台后忙碌的亚裔青年，又转头看了下外面平静而美丽的海滩，不由怀疑自己当前的精神状态。
　　这几天，大卫经历了他人生中最混乱、最可怕的时刻。突如其来的迷雾在小镇弥漫，而一同到来的还有隐藏在迷雾中的怪兽。这些怪兽有着类似地球昆虫的结构，但大小却足足被放大了十数倍。
　　比如刚才袭击他们的蜘蛛怪，一个个都有猎狗大小。还有乌鸦大小的蝇怪，苍鹰大小的有翼鸟怪，杀死奥利的龙虾怪更是接近两层楼高。
　　更恐怖的则是那只无法形容、不可名状的巨兽，它甚至导致了途径之地的大地震动。
　　迷雾初来之时，他带着儿子比利和许多小镇居民在超市藏身，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当恐慌到来的时候，惊慌失措的人类却变成了与怪兽同样恐怖的存在。
　　人类中同样诞生了“怪兽”。
　　一个信奉邪/教的女人站了出来，开始蛊惑人群。而不过两天的时间，信奉她的人就成了超市中的大多数，他们恐惧又膜拜怪兽，把首领挑选出的人当成祭品，赶出超市送给外面的怪兽吞食。
　　无奈中，大卫带着儿子、以及少数还存在理智和人性的同伴从超市逃跑了出来，但迷雾中危险重重，他们最终只有五个人安全登上了逃亡的汽车。
　　没有食物、没有补给也没有前进目标的他们茫然地在迷雾中前进，那辆小汽车成了他们唯一可依靠的脆弱的堡垒。但油箱的指针一点点临近警戒线，外面的迷雾却依然无边无际，目之所及尽是倾倒的车辆、缠满蛛网的房屋和残缺的尸体。
　　他强撑着状若镇定、实则麻木地开车，但内心却逐渐陷入绝望。车上的几个人除了幼小的比利，估计也是和他一样的心理。
　　他当时甚至想过……
　　但在汽油快要见底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在迷雾中闪烁的霓虹灯。天啦，他现在用尽所有语言都无法形容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情。他们抱着最后一丝对生的渴望，舍弃了还算安全的汽车，冲进了迷雾，一路向着这里狂奔。
　　虽然途中遇见了几次怪物，但幸好是他们还能勉强应付的蜘蛛怪，最危险的时候又有青年出手相救。
　　但那些如死神般萦绕在他们周围的迷雾现在去哪里了？
　　就算是迷雾消散，外面为什么变成了从未见过的海滩？
　　这是绝望中他们集体产生了幻觉，还是迷雾中还存在他们所不知道的致幻成分？
　　又或者……所有的一切，连着迷雾、怪兽、死亡……都是一场幻梦？

　　“爸爸~”
　　比利小心地拉了拉父亲的手。这几天的遭遇让这个孩子也变得敏感起来。
　　儿子的呼唤让大卫回神，他看着自己仅剩的唯一亲人，深吸一口气，重新镇静下来。
　　方绍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微笑着为他们每个人送上一杯热水。“客人们，想好要点些什么了吗？”
　　几个大人这才从繁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心中的疑问却一个也不敢问出口，反而恭敬地对年轻的酒吧老板连声抱歉，拿起各自面前被忽略许久的菜单。
　　比利这一路上早就又饿又渴，只是懂事地不出声而已。大人们阅读菜单，他就捧着水杯大口喝了几口，温热的液体湿润了喉咙，也抚慰了孩子的心灵。他的目光恢复了几分孩童的灵动。
　　他抱着水杯四处张望，正好和店里的另外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家伙对上了眼神。
　　“爸爸，有小猫咪~”
　　他小声地叫着，但父亲没有听到他的话。反而是橘子对他生起了好奇心，跳下柜台，远远地兜着圈子靠近他们的桌子。比利的视线跟着橘子的行动路线转来转去，眼睛紧紧盯着小猫咪。
　　大卫没有注意到儿子的那点小动静。菜单上的内容不多，部分还配了图片解说。大卫很快就看完了，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阅读的是从来不认识的方块字。而其他几个人的表现也差不多。
　　虽然说是酒吧，但菜单上列出的酒水只有啤酒和香槟，还有一种大卫没有听说过的黄酒，而且还可以选择是否加热。其余就是各种小吃和饮料，可以充当主食的只有披萨——虽然口味丰富任君挑选。
　　看着披萨配图中那铺满整个饼面的芝士和肉块，之前被恐惧和绝望镇压的饥饿感立刻翻身做了主人，以一连串让他尴尬的“咕咕”声宣告自己的存在。
　　就是价格有些贵。一份披萨48元，远超了小镇平常的消费水平。但大卫又想，这里毕竟不是平常的酒吧……
　　“大卫……”
　　被打断思维的大卫抬起头，看见对面的阿曼达一脸尴尬，两位老人也是同样的神情。虽然他们一言不发，但大卫猛地觉悟，他摸摸自己的口袋……
　　这几天脱离正常生活的遭遇，让他们只顾着求生，钱包这类东西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丢在什么地方了。
　　这下不是价格贵不贵的问题了。
　　大卫忐忑地走近柜台，希望老板不会因为他们身无分文而将他们驱赶出去。原本在迷雾中挣扎也就罢了，现在既然已经进入这样神奇的庇护所，再被赶出去就实在太让人绝望了。
　　看着客人脸上的为难和结结巴巴的话语，方绍会同刚才的经历，很容易地推测出了他们当前的困境。“没关系，如果没有现金，我们这里也能接受其他支付方式。”
　　这里要的不会是生命或是灵魂吧。
　　大卫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测，一时间乡野传说中各种恶魔诱惑旅人的故事闪过脑海。经历了超市的那一切，他现在确实有些敏感。尤其是这里本就是超脱常识的存在，要收凡人的钱币本就有些滑稽。
　　方绍接下来的行动很快打破了大卫那恐怖的想法，他拿起收银机旁的刷卡机，点亮了上面的扫描功能。
　　“酒吧支持实物交易。”方绍笑着说。
　　接着，他又眨眨眼，补充一句，“什么都可以哦。只要是客人你拥有的，都可以进行交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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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杀死奥利的怪物是龙虾怪。上一章误写成了螳螂怪，但是影响不大，我就不去修改了。
电影最后出场的巨兽，确实有着惊人的视觉效果。据说在原著中叫贝希摩斯，是出自圣经的巨兽，克苏鲁神话中也经常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