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和我（沉戬衍生）》袖风不染

12、第12章

　　杨戬少年时候被玉鼎真人收为弟子，悉心抚养，教习法术。后来，他知道了母亲被困在桃山底下，于是日夜苦练，终于用开山神斧劈开了那桃山。
　　山被劈开了，可母亲也化作点点流光，散入了天地间，成为了清风明月，烟霭流云。
　　她说：“戬儿，守护好人间。”
　　然后玄鸟出世，天下大乱，封神榜出，众神应劫，封印玄鸟于华山，天地回归正道。
　　世间太平了千年，玄鸟的封印又开始松动。
　　于是妹妹杨婵入华山，镇守封印，可玄鸟力量强悍，封印几近破碎。
　　他带着宝莲灯前去帮助妹妹，却还是功亏一篑。
　　宝莲灯碎裂，妹妹以身为祭，镇住了玄鸟。
　　她说：“哥哥，保护好沉香。”
　　他流着血，泣着泪，用那把曾经劈开桃山的神斧，加固了封印，将她永远困在了华山底下。
　　或许因果自有报应，他的天眼被玄鸟炽烈的火焰灼伤，再也无法看见世间本源，看破迷雾幻嶂。
　　师父说：玄鸟应劫而出，应榜而去。有封神榜上的众神维护秩序，守护世间，才有千百年的安宁。神眼里有苍生，苍生之上有天道。你劈开桃山，建立天地新的秩序，为的是天道。封印华山，维护天地秩序，为的是苍生。
　　他说：要守住天道，不要辜负她们的牺牲。
　　他想，师父是对的，这是神的职责，守护天地的正道，守护人间的众生。
　　可他做不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神。
　　母亲和妹妹坚守的都是大义，他心里想保全的却是私心。
　　他想救母亲，想救妹妹，可他终究谁也救不了。
　　他是神，甚至无法像凡人一样自由地爱恨。
　　天道没有错，师父没有错，母亲和妹妹没有错，错的是自己。
　　他无法做一个神。
　　他也救不了苍生。
　　于是他逃走了。
　　他逃到人间，浑浑噩噩，又自以为清醒。
　　做着仙凡两界落魄潦倒的赏银捕手，背着亲手镇压妹妹冷血无情的骂名，守着他心里那无法排遣的愧疚和无奈，看着这人世间无休无止的盛与衰。
　　天行有常。
　　做神仙，守住天道便好了，人间有他自己的法则。
　　大道无情。
　　做神仙，守住本心便好了，不需要他多余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