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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来自池面的邀请 ...

  •   事情的发展突然变得莫名其妙起来。

      毛茸茸的脑袋蹭得你脖颈发痒,你忍不住向后仰头。

      原本要吃人的老虎突然间变成了撒娇小猫。这反差极大的转变让你刚刚的恐惧消散得一干二净。

      五条老师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你不由得在心底吐槽。

      “柃乃柃乃……”

      幸太委屈的声音抓住了你的注意,你转头向幸太的方向跑去。

      被打成重伤的咒灵虚弱地躺在地上,成了一滩黑色的史莱姆泥,琥珀色的眼珠直直望向你,笨笨呆呆的,似乎只是因为感觉到疼痛下意识呼唤着你。

      幸太笨笨又受伤的模样让你的心情也低落下来,但转念一想,重伤总比消失来得好。

      至少重伤还可以痊愈,虽然痊愈以后需要补充很多很多的能量——很多很多的,你的肉。

      你蹲了下来,抚摸着眼前可怜的咒灵,入手是像雾又像泥的质地,你忍不住悄悄屈指捏了捏,很快得到了一声害羞的“柃乃”。

      五条悟不知什么时候也在你的身旁蹲了下来,他单手托腮,蓝蓝的眼珠聚焦在你的身上,嘴里却说道:

      “话说,小柃乃还没有向gojo解释这个黑漆漆咒灵呢?”

      对方真挚的样子让你一下变得心虚起来。

      应该实话实说吗?

      幸太已经被发现了,如果再不说清楚他和自己之间的关系——幸太会很快被消灭吧?

      你仔细思考后,还是考虑对五条老师实话实说——经过你的一番解释,他沉默片刻,向你提出了问题。

      “所以絵島幸太之前是柃乃的同学喽?”

      “是的。”

      你回答道。

      “为什么要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呢?”

      “他救了我……”

      你含含糊糊地这么回答。

      “那他吃什么呢?负面情绪吗?可柃乃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呢……”

      这么说着,白发青年凑近了你,他挑起你的一缕头发放到鼻尖嗅闻着,他盯着你的那缕黑发几秒钟,又转而盯着你。

      “负面情绪”不是每个人都有吗?还是说……五条老师口中的“负面情绪”不是自己理解的意思?

      你不是很明白,可你需要回答他的问题,犹豫了一下,你还是开了口:

      “我不知道五条老师嘴里的“负面情绪”,是不是自己了解的那个意思……”

      “那维持他生存的能量是什么呢?”

      他又继续问。

      “肉……我的肉。”

      听到你的回答,本来猫着腰半蹲的五条老师突然挺直了腰,在制服腰部堆积的褶皱被一下子抻平,他露出了你不明白的神色。半晌,他伸出手捏了捏你的脸颊肉。

      “小柃乃,那很危险哦。”

      你垂下眼睫,没有反抗他的捏捏,只是轻声嘀咕着:

      “我知道。”

      事实上,五条老师的反应比你预想的好上太多,你以为听到这种猎奇信息,他至少会跳起来,叽叽喳喳地说些“小猫小猫”这样的话。

      果然,可以当上老师,是因为性格里也有沉稳的那一面吧……

      这么想着,你又听到他开始了提问,这次更直接:

      “絵島幸太喜欢小柃乃,那柃乃你呢?你喜欢他吗?”

      “诶!!!”

      你差点跳了起来,肩膀却被此时一脸成熟老师样的五条悟按住,于是你只能乖乖蹲在原地。

      “快说快说嘛~”

      五条老师正经不过三秒钟,开始撒娇起来。

      有必要问那么具体吗?

      喜欢不喜欢什么的、对生命安全也没有什么影响,……吧?

      虽然很害羞,你开始变红的耳尖已经做好了回答的准备,你认真地回答他:

      “是、是的……我也喜欢着幸太。”

      眼前的五条老师听到你的话之后,维持了同一个表情好久,漂亮得就像个人偶,直到你担心自己说错话而蹙起眉,那双蓝眼睛才眨了眨。

      不管性格有多么怪,这张脸还真是好看呢。

      你欣赏着这张漂亮的脸,看着那洁白的牙齿上下碰撞,随后发出了声音:

      “入学测试回答得很好呢,准备好入学了吗,小柃乃~”

      *

      等待的期间,五条老师戴上了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的一副墨镜。墨镜镜片小小圆圆的,是经常出现在影视作品的流浪艺人身上,很难驾驭的款式,可被他消化得非常完美。

      他敏锐察觉到你的视线,转过头拉下了墨镜。

      “欸——小柃乃都看呆了,gojo有这么好看吗?”

      “五条老师很好看……连流浪艺人墨镜也消化得很完美。”

      你的话真诚而直白,只是出于对美好事物的赞叹,并没有什么想要调情的心思。可短暂接触就给你留下深刻印象的五条老师——他的反应有些微妙。

      他像是第一次被人夸赞外貌一样愣了愣,咧开嘴笑了起来,黑夜里,弯起的眼睛像自发光的蓝色恒星。

      微妙得不像是那个任性高调,社交距离接近于零,性格奇特的五条老师,他的反应纯情得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年。

      对方的反应让你也愣了愣,你怀疑房屋倒塌后自己的脑子也跟着一起塌陷了,不然怎么会把五条老师联想成什么纯情少年,老师的脸是很少年,可性格怎么样也和纯情少年搭不上边吧……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轿车就停靠在了你们面前。下来的是一位成年男性,似乎因为工作的操劳,他的两颊凹陷,眼镜后的双眼无神又疲惫。穿着职业西装的他,看上去很瘦弱。

      五条老师搭上他的肩膀,喊他“伊地知”。

      被喊“伊地知”的男性将视线落在了你身上。

      “这是入学新生啦~快去开车吧,伊地知。”

      他看上去还有很多疑问,可五条老师向他简短的介绍后,就笑眯眯的立刻催促他去开车,其他什么话都没说。

      他们平常相处的模式似乎就是这样。伊地知先生没多说什么,转身看你一眼就回到车上继续当司机。

      两旁黑漆漆的树林在往后倒退,轿车在公路上行驶着。

      五条老师现在才向你介绍起旁边开车的伊地知先生。

      “这是伊地知洁高,工作是辅助监督哦~柃乃酱是不是很想知道——什么是辅助监督呢?”

      你配合的点了点头。

      坐在副驾驶上的五条老师转过头来,和你科普起了辅助监督、咒灵、咒术师这些知识。

      按照五条老师的说法,你们即将前往的「东京都立咒术高专」表面上是宗教学校,实际上却是一所培养咒术师学生的学校。

      你坐在轿车的后座上,旁边是变小化后的幸太,黑漆漆的咒灵身上破了一个大洞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听五条老师说,咒灵天生就会治愈自己的伤口。

      可人类不会治愈自己的伤口,需要医生才行,五条老师说你的身体状况已经很糟糕了,他要带你去看医生——一位呆在高专校医室,拥有反转术式的医生。

      你双手交握在膝盖上,身体却不自觉倚靠向车窗,车窗外,两旁的黑色树林仍在疾速倒退。

      “五条老师……告诉我这么多,可以吗?”你靠着车窗低声说话,“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不对哦~柃乃酱是高专的新生,当然需要知道这些「常识」。”

      五条老师的声音听上去理所当然。可事实真的理所当然吗?

      你是个毫无咒力的普通人,不能也不应该进培养咒术师的学校,可五条老师却俨然把你当做了“预备役新生”。

      或许五条老师权利很大,又或许这所高专就是他的一言堂,他可以无视那些明文规定,把你这样的普通人塞进咒术师学校。

      可你一点也不想成为高专的学生。

      你是个只想谈情说爱的普通人,没有什么“普通人在天才老师教导下成为咒术师”这样的野望,更何况越靠近咒术界,你和幸太就越容易被发现,也越危险。

      房子倒塌了没关系,你可以住酒店。可你确实需要可以活下去的健康身体,你只能接受五条老师的条件。

      你双手紧握,垂下眼睫。

      **

      走在幽静的参道上,你的目光看向了林立两旁的古建筑。幽暗的石灯笼的光晕下,那些建筑隐隐绰绰,只能看到大概的屋顶轮廓——悬山顶中穿插着歇山顶,看上去既像神社又像寺庙。

      穿过垂挂着注连绳的鸟居,顺着台阶往上,越过两旁安置着石灯笼的庭院大门,一个几乎看不到尽头的训练场,出现在你的眼前。

      黑夜里,远处的群山深而黑,浓重的树群环抱着青灰色的大殿和塔楼——

      这里就是「东京都立高专」。

      这所在东京郊外的学校虽然位置偏僻,但占地面积却很大。走在这个巨大的训练场上,有时候会让你觉得,自己像是只迷路的蚂蚁。

      你安静的走着,内心却无法静下来。事实上,当你踏上前往高专的这条路,你的忧虑就开始像潮湿之地的蘑菇,一刻不停的生长着。

      “柃乃酱,累了嘛~觉得困难的话——”

      五条悟拉长尾音,向你张开了手臂。

      你笑着摇头,刚刚的那些担忧反而被他的玩笑冲淡了一些。

      穿过训练场,你们到达了校医室。

      高专的校医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那种漂亮不是气血健康的美丽,相反的,她的脸没有多少血色,唇色浅淡,皮肤是终日不见阳光的苍白,这让她的气质有些冷淡。

      她披着白大褂,眼下是工作过度的青灰色——

      这一点,让你想到了伊地知先生。

      她看到了你,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转头看向了你身边的白发墨镜青年。

      五条老师先是向你介绍了这位名叫家入硝子的校医,才转头和她搭话。

      “可爱的病人到了,硝子你还看着帅气的gojo干嘛……?”

      家入医生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没有接话,她的视线又重新落在了你身上。

      “跟我走吧。”

      ***

      医务室外的走廊上,五条悟正坐在长椅上单手托腮。

      长时间的等待让他无聊的发起呆来,黑色镜片下,蓝色的眼珠盯着虚空的某一点,直到听到钛合金门被打开又阖上的轻响,他才回过神来,看向医务室入口的方向。

      家入硝子此时刚结束了治疗,从校医室走了出来。

      “柃乃酱怎么样?”

      “已经被反转术式治好了……”

      家入硝子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她抱臂靠在了走廊的墙面,斜眼看向五条悟。

      “那女孩是怎么回事?”

      “诶?硝子你是医生,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五条悟坐在长椅上单手撑脸,视线却始终停留在他另一只手上——不断握拳,伸掌,一直重复着这样的动作。

      “全身上下不止一次被咒灵啃咬过,伤口却没有挣扎的痕迹……”

      “……你知道我治疗她用了几遍反转术式吗?”

      闻言,五条悟转过脑袋,看向家入硝子。

      “三遍。我用了三遍反转术式。”

      不管多么严重的伤,只要没死,就可以被「反转术式」救活。家入硝子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

      在一个连咒术师也不是,既没有断手也没有缺头的小女孩身上,使用了三遍的反转术式。

      这其中的严重性,就算她不明说,同样也会「反转术式」的五条悟也知道,这种情况有多严重。

      “你最好别让她再受这种伤,不然也许下次就不是三遍反转术式可以解决的——”

      家入硝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五条悟打断了。她的这位同期少见的在她面前拧起了眉,显得有些烦躁。

      “都说了硝子是医生,不应该比我更知道这个伤是怎么来的嘛……”

      “不让柃乃受伤……只能从絵島幸太那边下手……”从家入硝子认识五条悟现在,她还从没看过目中无人的五条悟出现过这种表情——那种有些无奈的表情,“我刚刚让伊地知试过了,负面情绪没办法被它吸收。”

      伊地知虽然是辅助监督,但咒力低微,让他去尝试放出负面情绪是最适合的人选。可那个名为絵島幸太的咒灵,显然已经没办法吸收别人的负面情绪。

      而那个女孩……有些特殊,不是天与咒缚,却是特殊的零咒力,甚至连负面情绪都不会产生,干净得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家入硝子看向絵島幸太所在的,另一间被隔离的诊室,又因为五条悟接下来的话陡然收回了目光。

      “硝子……你说如果是「咒灵操术」,会有办法吗?”

      从五条悟的嘴里久违的听到这个术式,家入硝子垂下了眼帘。

      “……谁知道,人都已经不在了。”家入硝子双手插着白大褂前的口袋,仰起头来,“倒不如去查查血缘,要知道普通人可没办法诅咒别人成为咒灵,那个女孩和咒灵的家族……可能会有办法。”

      她话锋一转,随即看向五条悟。

      “但是……你要把她留下吗?再怎么样也是她自己的事,要知道,她只是个普通人。”

      “可是咒术师就是要拯救弱小啊,硝子你忍心让可怜的柃乃酱一个人吗?……”

      “……我今天才认识她,谈不上可怜不可怜。”

      家入硝子偏过头,看向走廊的窗户。窗外,是黑漆漆的一片,严肃古板的建筑和乌压压的树群缠连在一起,一丝光也没有。

      高专总是这样,夜晚的室外从不会开灯,哪怕是她这样的后勤人员,也可以在黑暗中视物。人们都为了变得更强而努力,却从来不清楚变强是为了什么。

      拯救弱小,消灭邪恶——这种话家入硝子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是放屁,更别说她这个在高中的时候就人嫌狗厌,从来不屑正论的同窗。

      “五条你要骗人至少说些像样的话……你对普通人可没那么善良。”

      “安心啦,柃乃会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你在说什么,五条?”

      “就是硝子你听到的那样啦~”

      现在的五条悟已经成为了高专的教师,性格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可有些根本的东西,是藏在灵魂里不会变的。

      “对了,硝子要帮我照顾好柃乃哦。”

      看着懒得废话,摆摆手就走的五条悟回过头来,临走前留下这句话,家入硝子又疲倦的靠在了墙上,垂下眼睫。

      ****

      莉蒂娅睡着了。

      棕色的卷发被精心打理后,垂躺在胸前,像是过于成熟的玫瑰花根茎,雪白的长裙遮住了她的脚踝,圣洁得如同垂坠的百合花瓣。

      她双手交叠在腹部,闭上了那双碧色的眼睛,在棺木中陷入了永远的安眠。

      白色祭衣的神父诵念祷文,洒下了圣水,他说死亡是永生的开始。

      圣水滴下,就像是下了一场雨。

      一滴,两滴……

      雨声越来越大,直到你听到有人踩在草地上。

      接着,是枪管摩擦过衣料的声音。

      “铂尔·克劳温。”

      最后,你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他在念着你的名字。

      你睁开了眼睛。

      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刚刚的那一切只是梦。你第一次在游戏里做梦,而这个梦显然和美梦没有多少关系——

      你梦到了莉蒂娅的死亡。

      你在梦里参加了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的葬礼,就算是梦,也足够令你伤感。自从幸太变成咒灵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念头,此时此刻,又不禁浮现了出来,以至于你开始思考起你的世界现在过了多久,莉蒂娅现在在做什么……

      你开始想念起莉蒂娅,这份想念又更加的让你惆怅起来。你不想回到现实,可游戏总有醒来的那一天。等到莉蒂娅起床叫醒自己的时候,游戏就该结束了。

      如果这是一个有存档的游戏……该有多好。

      你不禁在心里这么希望。你喜欢着絵島幸太,非常的喜欢,喜欢到那份喜欢或许可以称之为爱。可现在,这份感情让你开始有些难受起来。

      或许游戏世界和现实的流速相差非常得大,大到你可以在游戏里过完一生,现实却只过了一夜……

      你不应该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忧虑,可你喜欢着絵島幸太,为此,你不得不品尝杞人忧天的苦涩果实。

      可现在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你什么也想不出来,你决定暂时把这份忧虑压在心底。于是,你转过了躺在枕头上的脑袋,小小的室内,一个正靠着窗抽烟的女人一下映入你的眼帘。

      你有些迟钝的脑子记起了这个女人是谁——家入硝子,高专的校医。

      你默默观察起这个正在抽烟的校医,抽烟的她,看上去和第一次见面时有些不同。

      那张气质冷淡的脸在朦胧烟雾后染上了其他的气味,艳色生光,眼尾的眼睫垂下,那应该叫妩媚。点点猩红的火光在唇间将熄未熄,给浅淡的唇色添上了色彩。

      明明还是倦怠的神情,可现在的她却好像是某种既明媚又冷淡的矛盾体。

      这种矛盾很迷人,但有时候,这种迷人也意味着危险。

      你仍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不知何时,你面前的女人熄灭了手里的火光。

      “醒了?”

      她侧过脸来,看向了你。

      “五条悟临时有事先走了,今天晚上你就先住在这里。”把你背后的枕头垫高后,家入硝子扫过你的脸,补充道,“絵島幸太在隔离检查,不需要担心。”

      凑得近了,你才发现她的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家入医生……谢谢你。”

      “……叫我硝子就好。”

      “……硝子,谢谢你。”

      其实你感觉自己的身体现在很健康,可出于医生照顾病人的角度,硝子医生对你很细心。

      靠在被垫高的枕头后,你望向了硝子。她正在桌前写着什么,你想那应该是像诊疗单一样的东西。

      安静的室内,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硝子医生!!那个——”

      少年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你循声看去,校医室的门被打开,说话的是一个樱色短发的少年,穿着少见的连帽衫制服。突然出现在校医室的陌生人让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略微睁大眼睛盯着你,看上去有些惊讶。

      少年杵在门前,直到他的肩膀被一只手拍了拍,他才回过神来,往里走了几步。

      这时,你才发现他身后还有一个人。黑色的,像刺猬一样的短发,有些冷冷的表情,熟悉的制服——

      你认识他,是那位在病院前见过的“不良”少年。

      他显然也认出了你,因为他的视线扫到你时,冷冷的表情凝滞了片刻,转而停下脚步慢慢拧起了眉。

      “你们认识?”

      硝子停下了笔,看了看少年,又看向你。

      “……之前见过一面。”

      说话的是那个海胆头少年。

      “诶?竟然是这样吗,还真是有缘分。”

      粉毛少年发出了惊讶的感慨。

      于是,你了解到粉发少年叫虎杖悠仁,而那位曾经在医院门口见过的好心少年,有一个女孩子气的好听名字,他叫伏黑惠。

      他们都是高专的一年级生,是因为出任务受了伤才来找硝子医生。

      “说起来,橘香小姐是要入学的新生吗?”

      接受硝子医生治疗的途中,虎杖悠仁和你聊起了天。

      你犹豫了片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按照五条老师的说法,你确实要成为高专的学生,可你身份特殊,只是个饲养咒灵的普通人,志向也不在成为咒术师,因此这份“入学”可能也会和寻常意义上的不一样……

      “虎杖,还没好吗?该走了。”

      黑发少年适时的催促让你从困窘的境地解脱了出来。察觉到你的视线,伏黑惠侧过脸,神色冷淡。

      送走两位少年,校医室又安静了下来。此时夜已经深了。校医室熄了灯,只有黯淡的月光从漆黑的窗外洒进一些光亮。

      校医室里只剩下你和硝子。

      你躺在床上,拉好了被子。

      窗帘被拉上,仅剩的光亮也消失殆尽。伴随窗帘滑轨的轻响,你听到了硝子的声音。

      “睡吧……不用害怕。”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可在黑夜里,这样的平淡本来就是一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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