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 白溧桦与黄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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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看我安全回来了，也放下心来，回家的事又重新提上议事日程。白家别墅所在的西郊别墅群，在以前看来是上海郊区，交通不便，如今虽说交通便利些了，每天花大量的时间在路上也还是太麻烦，何况白家总是车接车送的，爸妈他们很是不好意思。但考虑到安全问题，他们还是硬着头皮在这里坐了一段时间，结果我刚回来，他们就立刻向白氏夫妇提出要回家住。
他们具体是怎么说的我不清楚，那个时候我已与白溧松分开，回房间倒时差去了。等睡到日上三竿，爸妈他们已收拾好了衣物，先行回家去了。今天是工作日，他们把东西放回家里后又要赶着上班，也不管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会不会尴尬，真是的。我愤愤地啃着已抹了黄油烘烤过的吐司，心里碎碎念。白家的帮佣换过了一些人，厨房里倒还是刘妈的天下。她絮絮叨叨地让我以后早点起床，别和二少爷学样，天天日夜颠倒。意识到她并非针对我故意说白溧桦的事后，我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听刘妈一个一个数落三个少爷的坏毛病。
“刘妈，大少爷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里吗？”
刘妈顿了一顿，用食指点着我的额头说：“你这丫头好没良心，大少爷可是好孩子，有把柄也不能告诉你。”
“刘妈～”我拖长了音撒娇，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时光。刘妈一直在白家做厨娘，最拿手就是各式各样的粤式点心，我和白溧桦两个联袂出手，所向无敌，每每能从她手里骗得无数小吃，再拉来白溧杨一起分享。
“想抓我的把柄对付我吗？”白溧松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饭厅门口，把我吓了一跳。
“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不做克格勃真是可惜了。”我白了他一眼，把最后一口吐司嚼完。刘妈拿过一块抹布给我擦完手，我这才连蹦带跳地跑到他身边。
他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不错嘛，才一天工夫就把刘妈搞定了，找厨房更是轻车熟路。要不是确定你是第一次来，我还以为你在这住过呢。”
我“哈哈”地干笑两声，小声嘀咕：“倒还真是住过。”
白溧松瞪着我，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我耸耸肩，笑得一脸无赖：“反正我身上的秘密多得去了，你爱信不信。”
他没好气地拍了拍我的头，说：“好，以后一次性都给我交代清楚。”
我大笑地把手塞进他的臂弯里，一同离开饭厅，向大厅走去。
远远地就听到一阵嘈杂，我好奇地问白溧松：“有客人来了吗？”
他表情古怪地看着我，说：“有人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回来看你了。”
“那是回家探亲，看望父母的好不好。你的心思太肮脏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挂在嘴角的已是虚假的笑容，身体有些紧绷，如毛发倒竖的猫……好吧，浑身戒备的老虎。要让他知道我把他比作猫，非把他气死不可。我把同情的目光投向出现在大厅中的白溧桦，他的哥哥提防他，他的弟弟也不怎么待见他，白溧桦啊白溧桦，你还真是个杯具。
“溧桦，来见见你大哥的女朋友。”白妈妈热情地招呼白溧桦过来见我。我倒是想伸出手来与白溧桦礼貌地握手，可惜手臂被白溧桦牢牢地固定住了，动弹不得。
白溧桦的目光转向我，先是惊喜，接着变得黯然，连笑容也有些勉强了。
“你好，白总。”我硬是把手从白溧松的臂弯里拔出来，微微欠了欠身。白妈妈瞥了我一眼，说：“在家里叫什么总不总的，难不成我还天天叫他们的爸爸董事长？”
“妈，我还叫他白总呢。他忙起来大半个月不回家，我还得转秘书台找‘白总’。”
在一旁插话的是好久不见的黄澄，和两年前比起来，身为妻子的她看上去更为内敛与柔和，或许这只是在白家的假相，谁知道呢？
“对了，这位小姐以前认识溧桦？”黄澄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住了，似乎对我很有兴趣。我点点头，回答说：“以前在白总的出版公司做过，后来因为溧松的一个楼盘开发项目缺人，调过那边去了。”我轻描淡写地说，至于这其中的曲折，我想在场的两位女性没有必要知道。
几个人坐下聊了一会闲天之后，白溧松与白溧桦两兄弟到书房与他们的父亲谈话去了，干妈则把我和黄澄一块带到花园里的温室，她闲着无事，做起了花匠。英国的园艺是世界有名的，我和黄澄两个都在英国待过，特别是黄澄，还在英国的天主教女子学校学习过。当干妈热情地和我说起黄澄的这段经历里，我敢打赌，我在黄澄脸上看到的绝不是骄傲，而是极力掩饰的反感。记得她本人说过，她恨透了在那里的生活，那是她的爷爷为了管教她而送她进的“监狱”。为此，她甚至愿意与不爱的男人结婚以获取相对的自由。我对她其实并没有多少恶感，无论如何，错在白溧桦，我不会迁怒到黄澄身上，更何况如今我已经有了溧松，与溧桦曾有过的往事，那段只有我还记得的往事，我会轻轻放下的。
白妈妈和我们说了一会，想起今天的中饭，虽说刘妈在这里做了一辈子的饭菜，这里的每个家族成员爱吃什么她心里都有数，白妈妈却也是闲不住的人，二儿子带着媳妇回家，她一定要自己下厨做个小菜。
已是九月了，暑气渐消，尤其是在这个满眼绿色的园子里。黄澄提议再走一走，我没有反对，挽着她的手慢慢地走。白妈妈在的时候不方便聊的话题，现在也好说了，我们同仇敌忾了一把自以为是的英国人之后，感情拉近了不少。就是对不住可怜的卫斯理先生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打喷嚏，我心里腹诽，谁叫那所学校里对我好的英国人的确没多少，更别提还有被安吉利娜算计的倒霉事了。
“方小姐在我先生的出版公司里，有没有听说过什么？”
“您说的是……？”
黄澄的脸色有些忧虑，过了会才斟字酌句地说：“他以前就是爱拈花惹草的人，我一直都知道。只要不太过分，我也可以忍受，只是最近，他似乎有点太不给我面子了。”黄澄对我微微一笑，说：“也许我以前想得太简单，太渴望自由了，如果当初……”她没有再说下去，脸上露出神往的表情。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远远地望身天气中飘浮着的大块大块的白云，一时无语。
“大哥几乎没有传过什么绯闻，还是你运气好。”
半晌，她才叹了口气，回转了目光。
我们两个再走了一段路，忽然听到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像是白溧松白溧桦两兄弟在对话。我正想和他们打招呼，却听见白溧桦说：“我是什么样的人她又不是不知道，你少得了便宜卖乖，在我面前炫耀。”
“我炫耀什么了？”溧松平静地反问。
“如果我不是已经结婚了的话，婷婷会是我的，是我先看到她的。”
“哼，这个假设毫无意义。我劝你还是好好珍惜你的妻子吧，毕竟你现在所拥有的和她脱不了关系。”白溧松的声音里带了点讽刺，眼看白溧桦就要抓狂，说出更多不堪的话来，我忙咳了一声，快步走出树丛。
“你们在这里啊？我以为还在书房呢。”
我想息事宁人，黄澄却不愿意。
“白溧桦，如果你当真一点面子也不愿给我留的话，那这段婚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白溧桦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却没有吭声。
黄澄忽然弯下腰来，捂着嘴干呕，终于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我不顾脚上可能沾到秽物，一手扶着她另一手轻拍她的背部。之前一直被我忽略的细节凸现在脑海中，是了，白妈妈离开后，她的右手常时不时轻抚腹部。怪不得她的表情会如此柔和，和以前大不一样，原来是要做妈妈了。
我又惊又喜地问她：“几个月了？”
她闻言，眼中露出诧异之色，但还是回答了我：“两个月了。”
见面前的白溧桦仍然是懵懵懂懂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跺着脚骂他：“白溧桦，你妻子怀孕了！你知不知道？！”
白溧松用力在白溧桦背上一击，说：“还不过去看看！”
白溧桦小心翼翼地靠近黄澄，小心翼翼地抚着她的腹部，然后露出迷惑的表情，扬起脸问我：“怎么没有动劲？”
我被他这孩子一样的表情逗乐了，拍他说：“才两个月，哪来的动劲。”
白溧桦想了想，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另一边，白溧松已抬腿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告诉妈妈这个好消息去。”停了停，他又走过来，一脸严肃地对白溧桦说：“那个小明星，你最好早点给我打发了走，不然不等黄家的人找上门来，我也要好好教训你！”
白溧桦看了我一眼，不自在地点了点头。我却故意避开他的眼神，只和黄澄耳语，安慰她说有了孩子，这浪子也会收心回头的。黄澄不知道是没听清楚，还是故意装糊涂，总之她只字不提之前白溧桦与白溧松说的话。这是个聪明的女人，我不禁心里暗叹。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白溧桦与黄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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