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咒回】□□是五条悟》伏特加与向日葵

25、摆烂第二十五天

　　樱在京都的医疗队里待了约莫两个小时，就收到了京都区域的诅咒已肃清完毕的消息。

　　“切，我还没尽兴呢。”秤一脸不爽地抱怨。

　　方才将她送到医疗队后，他就立即返回了战场，直到所有的诅咒都被清除，才意犹未尽地重新来到医疗队检查伤势。

　　樱淡淡道：“夏油杰的重心应该在东京。”

　　京都的医师为她治好了大部分伤势，但仍留有部分轻微伤。由于医疗资源紧缺，她也不便让医师为她花费更多时间，就先放着不管了。

　　她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悠闲地晃着腿，吃着医师给她的苹果，看秤躺在病床上一脸忍耐地被医师摆弄。

　　秤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你在幸灾乐祸吧？”

　　樱轻声一笑，歪歪头：“有点吧。”

　　秤动了动，看上去似乎想要坐起来，却又立刻被医师按了下去。

　　“请不要乱动！你的肋骨马上要戳进肺里了！”医师提高了音量警告道。

　　秤讪讪地闭了嘴，安分地躺了回去。

　　很快，他们就收到了东京战区肃清的消息。秤的伤势也治得差不多了，他们便一同启程回高专。

　　电车上，樱看着车窗倒映里满身血污的自已，漫不经心道：“幸亏普通人看不见咒灵在我们身上留下的血。”

　　秤心不在焉地点头赞同，接起了电话。

　　樱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合过眼，期间又经历了高强度的战斗，现在整个人已经有些恍惚了。

　　“……别买了……卡已经刷爆了……非要买那么多吗……”秤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进她的耳朵，扰得她无法入睡。

　　听了一会儿，她干脆地睁开眼睛，放弃休息。她窝在座位里，目无焦距地看着前方，发散思维发起了呆。

　　不知过了多久，秤终于结束了通话。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引得樱转头看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秤脸上带了些歉意。

　　“没关系。”樱说完，又接着发呆。

　　秤看了看少女的侧脸，犹豫片刻，开口道：“你能不能帮我选一下礼物？”

　　樱收回发散的思绪，看向他。

　　秤将手机移到她面前，划动屏幕，给她展示了两张项链的图片。

　　“我准备送女朋友一条项链，你觉得这两个哪个好看一点？”

　　她想了想，问道：“她平时常带哪种款式？”

　　秤摇摇头：“每次买了新的不到半个月就要换，没有固定的款式。”

　　“那就买贵的那条。”

　　秤似乎被她的话噎到了，欲言又止，脸上表情很纠结。

　　沉默片刻，他不得不认同少女的判断：“确实，她喜欢贵的东西。”

　　樱看着他仿佛牙疼发作的纠结表情，忽然起了调侃的心思：“可是你的卡刷爆了哦，再买项链的话，打算下个月喝西北风？”

　　这番话正好切中了要害，秤再次叹了口气：“不买的话，她会生气。至于钱，我再多做几个任务就行了。”

　　樱轻笑一声，给了秤一个似好笑又似同情的眼神，就转过头目视前方不再看他。倒是秤被惹得忍不住开口：“你又在幸灾乐祸了吧。”

　　“确实。”

　　秤忍了忍，额头冒起青筋：“早就想说了，你有时候很欠揍。”

　　樱耸耸肩：“我只是无聊嘛。”

　　秤：“当心哪天被人揍了。”

　　闻言，樱慢悠悠地转过头，发丝随她的动作而轻微拂动，对上秤的目光后，她眨了眨眼，卷翘的睫毛如同沾了露水的轻羽般颤了颤，看得人心里也仿佛被羽毛轻轻划过，忍不住随之轻颤。那双似猫般大而明亮的墨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灵动而狡黠的笑意，小巧的唇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然后是甜软似浸满了糖浆的云朵般的嗓音：

　　“会吗？”

　　少女流转的眼波仿若能勾人心魄，秤的思维停滞了一瞬。他扯了扯嘴角，憋了好一会儿，才无可奈何般地叹了口气：“确实下不了手……你刚才没用术式吧？”

　　“没有。”樱收回目光，消去了笑容，又恢复成平静的表情：“我的术式会弄坏人的脑子的。”

　　*

　　樱回到高专时，第一时间就到医务室找硝子。硝子用反转术式将她身上遗留的所有伤势都治好了，没有留下一丝疤痕。

　　夏油杰战死的消息她在京都时便已知悉，回到高专之后，她被同学们告知了另一个消息——里香的诅咒解除了。

　　“……里香向忧太告别之后，就升天了。”熊猫向她描述了一遍当时里香解咒的场景。

　　樱听完点点头，站在一旁的乙骨异常沉默。

　　夏油杰在高专的战斗破坏了很多建筑，他们现在正在帮助学校重建被毁坏的设施。一年级的几人正围在一堵刚被重建好的围墙前面，准备涂上墙粉。狗卷不知从哪儿弄到了两桶油漆，鼓动大家在墙上涂鸦。

　　“要画什么，棘有什么想法吗？”樱赞同狗卷的提议。

　　狗卷用手比划了几下：“生筋子！金枪鱼蛋黄酱！”

　　樱：“是要画饭团吗？”

　　“鲑鱼！”狗卷点点头。

　　樱：“那我们来画吧。”

　　两人拿起刷子，沾了油漆，正要往墙上涂的时候，被路过的辅助监督劝阻了。

　　“我们学校整体建筑风格很传统，突然在墙上弄个这么现代感的涂鸦，不太合适吧。”伊地知推了推眼镜，循循善诱道。

　　樱晃了晃手中的刷子，面带微笑：“传统与现代的反差感也很棒啊。”

　　“鲑鱼！”狗卷非常赞同樱的说法。

　　伊地知的表情垮了垮，眼里多了一分疲惫。

　　“你们俩差不多得了，别为难伊地知先生了。”真希看不下去，正了正脸色说道。

　　“好吧。”樱耸耸肩，朝伊地知眨了眨眼：“刚刚只是在开玩笑，伊地知先生。”

　　狗卷朝伊地知点点头，然后帮樱将刷子放回了工具箱里。

　　伊地知看上去似乎更疲惫了，他用手捂住胃部的位置，跟他们道了别便匆匆离开。

　　将整堵墙涂上墙粉后，已是黄昏时分，他们打算去聚餐，以庆祝寒假的开始。

　　“要叫上五条老师吗？”熊猫提议道。

　　樱摇摇头：“他应该没空，百鬼夜行还有很多遗留事项要处理呢。”

　　她白天的时候就联系过五条悟。想着对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找她接受术式了，不知道会不会产生戒断反应，所以发了个简讯问他要不要见面。五条悟先是回了一大段话夸张地表达对她主动关心的感动，然后说这几天没空过来，最后抱怨一番咒术界高层尸位素餐的懒政导致他要处理很多百鬼夜行的遗留事件。

　　[ 对了，前两天认识了一个叫米格尔的人，他们国家有能消除术式影响的秘术，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吧。]说完，五条悟就发来了一串电话号码。

　　樱收到电话号码后便与米格尔取得联系，对方已经从五条悟那里知道了她的大致需求，表示可以约个时间见面聊聊。他们将时间定于两天后的下午四点。

　　听了樱的话，熊猫叹了口气：“那还是不打扰五条老师了。”

　　正值冬天，真希提出想吃点热乎乎的东西暖暖身子，于是他们去了一家中式火锅店。

　　他们点了一份鸳鸯锅。鲜红的汤底一被端上来，熊猫和狗卷便跃跃欲试地想要挑战一下。他们拿了几盘肉，准备全放到红锅里。

　　乙骨看着鲜艳的红色，有些犹豫地劝道：“还是不要一下子吃太多辣的东西吧，容易伤胃……”

　　“试一试而已嘛，没关系的。”熊猫不以为意地拍了拍乙骨的肩膀。

　　真希冷静地将其中两盘肉放进了清汤锅里，没有管熊猫和狗卷的抗议。樱从一旁的冰箱里拿了几罐可乐，给每人递了一瓶。

　　狗卷用漏勺捞起红锅里刚煮熟的肥牛，放进碗里。樱看了眼他碗里的几片沾着红油的肥牛，提醒道：“别吃太多辣的，对嗓子不好哦。”

　　狗卷弯了弯嘴角：“鲑鱼。”

　　樱很少吃火锅，更没有吃过红汤的，现在被狗卷和熊猫鼓动了一下，也忍不住想试试。她用漏勺捞起几块肥牛放到碗里，沾了沾调料，犹豫了一下，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瞬间，刺痛感从舌尖传导至神经，伴随着阵阵麻痹感，让她忍不住微微张开嘴，不住地吸气。
　　“大芥？”狗卷有些紧张地注视着她。

　　樱：“嘶……被辣到了。”

　　狗卷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插上吸管，递到她嘴边。她含住吸管，一口气喝掉了半瓶牛奶才缓过来。

　　舌尖的麻痛感消除，她松了一口气：“现在好多了。”

　　“木鱼花。”狗卷将她还放着几片肥牛的碗拿到一边，又在她面前放了一个空碗。

　　“啊，我的调料……”樱有些可惜地看着被狗卷拿开的碗。那个碗里的调料是她花了一番功夫调的，很合她的口味。

　　狗卷指了指不远处的调料区，又指了指自已，拿起给樱的空碗。

　　樱：“你要帮我调吗？”

　　狗卷点点头，然后起身走向调料区。

　　“谢谢啦。”樱朝狗卷的背影笑了笑，然后回过头，正对上三道目光。

　　真希、熊猫和乙骨神色各异地看着她。对上她的视线后，乙骨有些慌乱地避开目光。熊猫愣了楞，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嘿嘿笑了两声，若无其事地夹起碗里的菜吃起来。真希倒是大大方方地迎上她的视线，挑了挑眉，给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樱向真希回以疑惑的目光。

　　真希与她对视了几秒，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狗卷调好了调料，樱试了试，虽然与她自已调的味道有些不同，但是也很好吃。

　　喝饱喝足后，几人打车回了学校。

　　睡前，樱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忽然想起，今天是自已的生日。

　　17岁了啊。

　　时间过得真快，距离奶奶离开已经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