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弦》神明鹤里川

48、四十八

　　在那一天过后，照月郡主突然取消了婚约，哭着喊着不去了，那王爷想问问宁归羽这是怎么回事？那他也不敢问啊！婚约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还是自己取消的确实是挺丢人的。
　　就在取消婚约之后，没过一个月照月就自缢了，这可让人有些棘手，朝中大臣都想以此事揪宁归羽的小辫子，但是在他那里根本就套不出什么……
　　此时的戚云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弹琴，淡淡的说：“我还以为那照月不敢死呢……”
　　“还算有点志气。”
　　高桥雪坐在他旁边喝着茶说：“弟弟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高桥雪怜惜的说，“好歹那照月还有几分姿色，你还给她逼死了……”
　　“死了省事。”戚云说，“我这也不是看不惯……”
　　高桥雪摇摇头：“哎呀就说为了那个楚王殿下不就得了……”
　　戚云拿起扇子对准高桥雪的头扔过去！“胡说八道些什么！”
　　高桥雪特别敏捷的躲过去，拿起扇子自顾自的扇风还不忘说风凉话：“我这弟弟见女人都不红脸的人啊，为了个男人还逼死个女的，哎呀呀……”
　　戚云急了：“你！”
　　“哎呀要说那楚王确实是长的好看，可惜啊，我只好女色。”高桥雪手拄着下巴说，“长的那是祸国殃民，不对！他是祸国，那个小麻雀是殃民。”
　　戚云气急败坏的说：“你是祸国又殃民！”
　　“别嫉妒你哥哥我长的好看。”高桥雪说“就那个宇佐见的女儿都主动想嫁给我呢。”
　　戚云实在是不想和他说话，起身他远去。
　　“干什么去？”高桥雪问。
　　戚云头都不回的说：“找那个祸国的去！”
　　高桥雪耸耸肩，“呵！”
　　此时的宁归羽在书房里看着西域传来的消息，可尔族部落想攻打边境，而必经边境的地方就是铁户十四骑的军营。
　　“看来要早些回到西域了。”宁归羽想着。
　　然后他就听见敲门声。
　　“谁？”宁归羽问。
　　“楚王殿下，是我。”戚云的声音传过来。
　　“进来吧。”
　　戚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有些做贼心虚的走过来。
　　“照月是你逼死的？”宁归羽见他这做贼心虚的样儿问。
　　戚云点点头：“我这……我这不是……看不下去了嘛。”
　　“你对照月做了什么？”宁归羽问。
　　“那个，那个……”戚云低下头，“我扔给我手底下的人了。”
　　宁归羽：“……”做的够狠……
　　“要不是这件事我差点都忘了我还是个头儿呢。”戚云尴尬的笑着说。
　　宁归羽说气吧对戚云还气不起来，说不气吧心里感觉还憋着一股气。
　　“那就罚你……”宁归羽说，“站在这里一会儿吧。”
　　戚云：“这算哪门子罚了？”
　　“那就站到天黑。”
　　戚云：“……”叫你嘴欠！叫你嘴欠！
　　戚云就这么站着时不时还偷瞄一下宁归羽，自己干嘛不好，非要上杆子不讨好。
　　“那个……”戚云有些犹豫的说，“楚王殿下，你知道我闲不住的。”
　　宁归羽：“那你想干什么？”
　　“聊聊好不好？”戚云问。
　　“聊什么？”宁归羽翻着奏折说。
　　“你……西域那边怎么样了？”戚云问。
　　“可能要有战事，这五个月之内我是肯定要回西域。”宁归羽淡淡的说。
　　“哦。”戚云这一“哦”好像又无话可聊了。
　　戚云绞尽脑汁的想，看看有什么可聊的……“对了！”戚云灵光一闪：“楚王可有对您受益匪浅的人？”
　　宁归羽抬头看他一眼：“到是有一个。”
　　戚云终于能接上话茬儿了“谁啊？”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宁归羽淡淡的说，“只知道先生他姓赵，本是江湖人士经受人所托来宫里教学，他对我也算是有些偏心，有时候还会送给我一些书。”
　　戚云一听，咋觉得有些耳熟。
　　“他在宫里教了两年就走了。”宁归羽说，“听先生说他要成亲从此退隐江湖。”宁归羽说完语气也是温柔，嘴角也带点笑。
　　戚云听完，姓赵，在宫里教学两年，和人成亲然后退隐江湖……这不就是他师父吗？
　　戚云心里一阵绞痛，眼睛也有些失神，他忽然想起赵常星临终前的一句话，宁归羽的境遇也和戚云相似，赵常星死后的最后一句话难道就是为了宁归羽说的。
　　“你怎么了？”宁归羽见戚云有些不对劲。
　　戚云回过神：“许是站久了腿麻了。”
　　“那你先回去吧。”宁归羽说。
　　戚云听完就告辞了，他怕他会在宁归羽面前红了眼眶。
　　戚云跑回屋子里，师父到死都惦记着的那个孩子，最后和戚云一样为了复仇而活。
　　戚云抱着头，小声呜咽起来，他是喜欢宁归羽的。
　　干嘛以前不承认！偏偏揭破了才信服！
　　戚云缓了一会儿，小声的说：“师父，我真的喜欢那个孩子了。”
　　真的喜欢那个没有被你救回来的孩子了。
　　乂朝四十五年，四月二十九日，宁归羽把搜集到刘承厚贪污腐败的证据上交给明帝，明帝一气之下将刘承厚幽禁。
　　五月五日，孙一把刘承厚乱杀忠诚勾结外族的证据交给宁归羽。
　　五月十日，刘承厚入狱，明帝不顾刘承厚什么老丈人什么忠心的直接给了他一杯毒药，当天晚上宁归羽格外兴奋，在一旁小院的戚云要不是高桥雪拦着都要放鞭炮了。
　　五月二十日，因刘承厚入狱，宁归期也遭受牵连，最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起兵谋反，谋反地点暂定江南。
　　六月四日，宁归期率领一万大军袭击西域边疆的边境。
　　六月十日，因宁归期攻打边境，边疆的一些部落开始蠢蠢欲动，被狼王顾北望生生压下去。
　　六月十三日，秦王大军攻打长安第三道防线湖州城，宁归羽亲自上阵最终胜利。
　　六月二十日，宁归羽在湖州城守了七天成功击退大军。
　　七月七日，因战乱，宁归羽暂时无法回到西域整顿军队。
　　七月十四日，宁归羽准备独自一人偷偷回西域。
　　“不行！绝对不行！”戚云气急败坏的喊。
　　“我也觉得不行！”白宴附和。
　　“我……。”沈静舟想说一些但又闭上嘴。
　　当宁归羽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遭到大家一致的不同意，虽然这个方法确实是不错但是这可是一步险棋啊！要是搞好了，谁就有救，要是搞不好，谁都没救。
　　“现在在长安只有你，楚王殿下有经验有资本，那些吃软饭的金吾卫他们根本就没有用，你现在就是一个主心骨的存在！”戚云说，“现在我哥就在江南，归林那是肯定没有事的，你就不能……想想其他办法？”
　　“这些我都知道。”宁归羽淡淡的说，“宁归尘他必定会反，我这么做就是把他给引出来。”
　　宁归尘在宁归期谋反之后，一直默默无闻，每日要是上早朝除了装病就是真病，但是有了那个亦正亦邪的孙一在四处游走，宁归尘怎么可能装的天衣无缝？
　　只要宁归羽一死，剩下的都是些无法威胁到自己的人。
　　“这样吧。”宁归羽想了想说，“陈七在背地里查探，然后你们就偷偷去江南，那里有高桥雪接应，现在长安也不安全，我到西域就调离军队，赶往江南准备会合。”
　　众人犹豫了一会儿，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虽然是险，但还是要试一试。
　　当晚宁归羽坐在榻上看着西域的地图。
　　然后窗户就被人推开了。
　　宁归羽看了戚云一眼，然后问，“何事？”
　　戚云拿着个盒子，有些犹豫的说：“那个……明天是你生辰……给你个礼物。”
　　宁归羽看了看戚云手中的盒子，眼睛里有个些笑意，勾起戚云的下巴飞快的亲一口。
　　戚云：“……”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戚云说，“祝你好运！”
　　戚云走后，宁归羽打开盒子，那盒子通体漆黑还长长的，里面是个钗子。
　　宁归羽打量了一会儿，这钗子上面的花是樱花，还戴着流苏，精致的很。
　　“为什么送我这种东西？”宁归羽小声的说。
　　戚云看着宁归羽房间明亮的窗户，喃喃道：“好儿郎，一定要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