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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张公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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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沉内心无比震撼,什么东西竟然能跟他的挽生刀抗衡?他迫切想弄清楚刚才那东西是什么,金光一消散,他就跑了过去。
但是,原地哪还有黑衣人的身影?
在看张有福,竟然也消失了。
“厉沉,你没事吧?”桑榆姗姗来迟,一脸焦急,“那黑衣人刚才甩出的金光是什么东西你看清了吗?”
厉沉摇头:“而且,黑衣人跟张有福都不见了。”
“没事,这不是你的错,”桑榆连忙安慰,“要是真那么简单抓住他们,我们早就离开这里了还用一直待在这里?至少现在我们确定了张有福就是凶手之一,也不算白忙一场不是?”
厉沉没说话,他不需要安慰,他不是自怨自艾的人,这时的厉沉头脑反而很清楚:“刚才那个黑衣人到底是张有福的同伙还是仇人?”
说到这桑榆也是眉头一皱:“不清楚。不过,无论是谁明天都一定会有动作,为免夜长梦多,我们得先发制人。”
黑夜即将过去,天边一抹鱼肚白缓缓升起,桑榆和厉沉快马加鞭直奔县衙,把还在梦乡的孙知府从床上挖了起来。
“什么?你说张府院子埋着几十具骸骨?全是张大善人所杀?”孙知府惊得腿软绊了一下,下床时摔了个七晕八素,“你们没开玩笑?”
“大人,这种是还能开玩笑?”桑榆一把提起孙知府,胡乱给他披上衣服催促,“你赶紧去捉拿罪证吧,说不定破了这桩案子,你就能高升了呢!”
这可是说到孙知府心坎里了,他顿时来了精神,带着衙役浩浩荡荡出发去张府了。
天色渐渐亮起来,不少人晨起忙农,街边的店铺也陆续开张,不少人都看到了孙知府带着一众衙役,全都很好奇,他们到底要去干什么。
张府此时畅通无阻,孙知府带着人径直进了院子。
桑榆把孙知府带到张有福的院子,这时张家的仆人早已将骸骨挖了出来,正一具一具摆放整齐。
孙知府当即就被吓了一跳,知道是一回事,真实看到又是一回事,孙知府后背直冒冷汗,心里对张有福的怨气更重了。
好个张有福,杀了人不扔到外面埋到家里,真是晦气!一会我一定要找他多要点银子压压惊,要不然对不起我这受的惊吓!
孙知府让人点了一下骸骨,然后吩咐衙役给拉到郊外空地一起埋了,自己则恶心的不行,得回去休息。
“对了,去,让人全程搜查张有福的踪迹,找到后立刻带回衙门。”孙知府走后又突然回头嘱咐,“好好请过来,别动粗!”
衙役:“是!”
居然就这么简单就完了?
桑榆不服气,拦住孙知府:“孙知府,张有福可是杀人犯,你怎么还对他如此优待?”
孙知府一脸不耐烦,说话语气也不好:“你说这里有死人我来了,你说张有福是杀人犯我也派人去抓了,我做的还不够吗你还要我怎样?”
桑榆一点都不怵他,直言不讳:“你说的像是为我办案一样。这些骸骨,可能都是最近十几年城中走失的百姓,你就让他们草草给埋了?不用通知失踪者的家人过来辨认吗?”
孙知府心中更烦躁了:“辨认什么?都成骨头了谁还知道他们是谁?行了,我是知府,该怎么做不需要你教我!如果你胆敢再对本官出言不逊,本官立刻逮捕你!”
“你!”桑榆气的头顶冒烟,伸手就想教训这个昏官,却被人一把拉回了身后。
孙知府已走远,桑榆火没处发,逮着厉沉就是一通发泄:“你干嘛拦着我?这个昏官,凶手都送到手上了还这样懈怠,摆明了跟张有福是一丘之貉。这些百姓无辜被杀,他不仅没有一点怜悯之心,还嫌麻烦,想把他们都草草埋了,那跟扔到乱葬岗有什么区别?”
桑榆骂的面红耳赤,越骂心里越气,越气越想揍那昏官,却一直被厉沉拦住。
“你为什么一直拦着我?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多管闲事呀?”
桑榆气的都口不择言起来了,这么刺耳的话都能说出来,好在厉沉只是不悦的皱了皱眉,没跟她计较。
“我以前常听闻,人间的官员十有九贪,能有一个清白的就不错了。像这种懈怠政务,只图享乐的官员已经算好的了,有的官自己还带头害人呢!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指望他们,是你自己单纯,以为官员都是为百姓做事的,这次也算是长个教训。”
厉沉一副说教的模样,这可看呆了桑榆。
原来平常不苟言笑事不关己的厉沉,居然也能说出如此有人情味的话呀!
桑榆的心情瞬间转好,也不冲动了,她只想调戏一下冷冰冰的厉沉。
“行,这次算我单纯,那作为过来人的厉沉大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呀?”
桑榆靠的很近,两人呼吸纠缠在一起,厉沉莫名感觉有些燥热,说话磕磕绊绊:“我、我的一贯、作风就是……坏人,直接杀了便是!”
这是什么馊主意呀,桑榆有点不高兴了:“不行,必须要有确切证据才能杀人,否则就会冤枉好人。”
厉沉没说话,桑榆以为他是被自己说通了,实际上,厉沉只是脸红的说不出话来而已。
“桑榆姐姐,厉沉哥哥,”小和尚一路喊着跑了进来,“张公祠又有人被烧死了!”
什么?!
桑榆和厉沉片刻不敢耽搁,立马往张公祠跑去。
他们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一具散架的骸骨。
桑榆抓住一个百姓问:“大娘,你看到刚才烧死的那人是谁了吗?”
大娘被吓得不轻,猛然被桑榆拉住吓得尖叫好一会才平息:“那是我们村的王二呀!五年前失踪了,这刚一回来没想到……他那样子太可怕了,我怕是一个月都不敢闭眼睡觉了。”
大娘精神紧绷,也回答不了桑榆的问题了,但这些也足够了。
这是跟张大山一模一样的情景重现。
但是,制造这幻术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不待桑榆再细琢磨,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激愤的声音:“这张公祠到底怎么了?先前接连死了三人,这次又连续两天出现失踪许久的人,又以这种可怕的方式死去,我看,这张公祠就是个鬼祠,来这里的人都会被厉鬼成身,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一个人尖叫着站起来,嘴里不停说着:“太可怕了,这里太可怕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这人随即疯疯癫癫的跑走了,就像背后有鬼在追一样。
有人带头,剩下的人心里防线也都崩溃,一个接一个尖叫着跑开。
这时有一个中年男子站了起来,他绪着长长的胡须,神态文雅,似是文人。
“乡亲们,张公祠出了如此大事,张大善人迟迟未出来说明,实在是蹊跷。”男子看了看众人,“我大胆猜测,这件事张大善人并非不知情,否则,他为何不现身辩驳?”
“还辩驳什么?”一个年轻男子走了出来,“我听说,尽早知府大人从张府竟然挖出了几十具人的骸骨,再联系张大山和王二的离奇死亡,说不是他做的怎么可能?”
中年男子:“没错,所以,我们需要张大善人给我们一个解释,否则,我们这十几年的供奉不就白做了?”
年轻男人也相应:“尹先生说的有理,我们一起去衙门,让孙知府出面请张大善人出来说明情况!”
人群中许多人纷纷相应:“我们跟尹先生和崔举人去,要不然我们过的也不安生。”
尹先生,崔举人?这两人是谁?
桑榆询问身边一个大婶,大婶奇怪的看了桑榆一眼说道:“尹先生是城中最富盛名的教书先生,崔举人是我们这里第一个举人,这你都不知道?你是外地来的吧?”
“没错,我们是外地人,对本地不熟。”桑榆趁机又问大婶,“这个尹先生,不会也教林家的小少爷吧?”
“你是说张大善人的外孙林小少爷?”大婶说,“教呀,只要是城中有头有脸的子弟,都是尹先生的弟子。”
这下桑榆明白了,原来张雅宜发疯那天,宣纸上写的尹,就是这个尹先生的尹。
本来桑榆还想继续去找那个混蛋孙知府麻烦,让他全力搜查张有福的下落。如今,有了这尹先生和崔举人身先士卒,去给孙知府施压,他们只需要在后面静待发展就行。
知府衙门内,孙知府听闻尹先生和崔举人带人浩浩荡荡的来找他,急的坐立不安,他知道尹先生他们找他想说什么,却想不出一个好的应对之策。
他本想推脱不在县衙以此来逃避,衙役却说,他们竟然还带着大批百姓来堵门,孙知府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出去。
“尹先生,崔举人,你们这是……”不管什么情况,先装傻就对了。
尹先生躬身行礼:“孙大人,我等前来,是想就张公祠连续两日有人离奇死亡,以及听说您从张大善人府中挖出了几十具骸骨这两件事,问个明白。不知孙知府打算如何查办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