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在上》一念开明

2、第 2 章 张公祠

　　邪术！？
　　张家一直乐善好施，广结善缘，百姓还修建张公祠烧香保佑张老爷，他怎么可能会被邪术侵扰？
　　张雅宜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因为我家修建前此地曾是坟茔？”张雅宜突然说了一句。
　　林楚年和流霜都是大吃一惊。
　　流霜：“不对呀小姐，我听说张府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只不过原来的地方小，后来扩建了一次而已。我之前问过这里最年长的老嬷嬷，她也从没说过这里以前是坟茔呀？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老爷悄悄告诉过你？”
　　“不，爹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可能……可能我记错了。”
　　张雅宜突然一阵头疼，她觉得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乱，老是会出现一些似曾相识却从没经历过的画面。
　　林楚年一把抱住张雅宜，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手不断的在她后背抚摸安慰：“别怕小雅，你一定是这段日子为岳丈忧心过度，精神太紧绷了才会记忆错乱。这里有我照顾岳丈，你回家休息几日，顺便陪陪焕儿，焕儿在家天天念道想你呢！”
　　想到焕儿张雅宜神情才好点，她知道林楚年是心疼她，也不再坚持，点头答应了。
　　临走前张雅宜再次恳求桑榆：“桑榆姑娘，我爹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抓住凶手，让我爹平安醒来！”
　　桑榆为张雅宜的孝心感动，坚定的承诺：“你放心吧张小姐，我会说到做到的！”
　　张雅宜这才放心的回去了。
　　亲自送张雅宜回家后林楚年很快又赶了回来，一进门就被桑榆叫住。
　　“喂，林公子，后院是谁在住呀？”
　　林楚年回头，桑榆居然爬上了府内的一棵银杏树，此刻正慵懒的倚在树枝上，嘴里还叼着一片树叶。
　　林楚年从没见过那个姑娘这样没教养，他脸色有点不好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原先小雅也住在后院，成婚后就没住了，现在后院只有姨娘在住。”
　　姨娘？
　　桑榆：“那姨娘现在可在呀？”
　　林楚年：“姨娘外出给岳丈买药了，还未回来。”
　　闻言桑榆一个翻身，差点从树上掉下来，林楚年胆战心惊，刚要去救，却看见桑榆脚在树干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就飘了起来，然后轻松落地，毫发无伤。
　　林楚年感叹：“好身手！”
　　桑榆没搭话，反而让林楚年带她去姨娘住的地方。
　　林楚年连忙摆手，说那是女眷住的地方，自己一个男子进去不合适，遂指了路线让桑榆自己去。
　　桑榆也没勉强，只让林楚年把张府的情况大概讲了一下。
　　张大善人名叫张有福，是十几年前突然声名鹊起的。
　　原本他也曾郁郁不得志，本来小有家业但都被他败光了，于是只能远走他乡去谋生计。
　　谁曾想，还真让这张有福给闯出了名堂。不过三年，这张有福就衣锦还乡。
　　回乡后张有福开仓放粮，救济因天灾食不果腹的穷人，又买了许多店铺廉价租给商户做买卖，减轻他们的负担。他还办私塾，请来许多有学问的老先生免费教小孩读书，让他们也能有一日高中做官，摆脱贫困。
　　“这张有福确实做了许多好事，怪不得被人叫张大善人呢！”桑榆说。
　　林楚年提起张有福也不仅流露出崇拜之色：“岳丈大人乐善好施，为毓泽城百姓做了无数好事，他一不为名，二不为利，百姓感念他的奉献，所以自发的修建了一座祠堂来为他祈福。”
　　桑榆点头：“祠堂这个事我也听说了，张有福确实担得起。那这姨娘呢？是什么时候进的门？跟张有福和张小姐关系如何？”
　　说到这个姨娘，林楚年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说话语气也颇有些义愤填膺的意味：“那个柳姨娘不是个好人。”
　　哦？
　　桑榆顿时来了兴趣，能让林楚年脾气这么好的人生气，这柳姨娘看来不简单哪！
　　“怎么说？”桑榆问。
　　“因为她欺负小雅！”林楚年声音不自觉提高，只要一想到张雅宜以前受到的苦他就忍不住自己胸中的怒气，但是良好的教养和脾气让他自我冷静下来。
　　“柳姨娘是在小雅10岁那年进门的，一开始她还装模作样对小雅好了两天，没过多久她就原形毕露，对小雅动辄打骂，还把她推到院中池塘，要不是岳父发现早，小雅可能早就没命了！”
　　桑榆大吃一惊：“这可是杀人未遂呀，那张大善人没报官抓这姨娘？怎么还好好的把她放在家里养着呢？”
　　想起这事林楚年就来气：“谁让这柳姨娘会迷惑人呢？花言巧语几句话就把自己撇的干净，还把丫鬟推出来顶罪。岳父也是糊涂，竟然真信了这姨娘的谎话，没有报官反而把她留了下来。”
　　桑榆：“听你这样说，这柳姨娘也不简单呀！那后来呢，柳姨娘有没有再害张小姐？”
　　林楚年摇头：“幸亏这柳氏没再做出伤害小雅的事，否则我定不饶她！”
　　桑榆侧目，这林楚年可真是疼媳妇啊，看来这张雅宜确实没看错人。
　　很快到了柳姨娘的院子，林楚年等在外面，桑榆一个人进去。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红色，这里这种着大片的赤蝶花，香气异常浓郁，桑榆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走进屋子，家具摆放跟其他卧房区别不大，只是柳姨娘似乎偏爱红色，床帏、屏风都用的红色，家具也是清一色的红木家具，就连梳妆台上的首饰也是红玛瑙居多。
　　桑榆拿起一盒胭脂，还未打开就香气扑鼻，跟院子里的赤蝶花香味很像，打开后，就连颜色也跟赤蝶花如出一辙。
　　走了一圈没什么大发现，桑榆最后停在屋子正中央墙上挂的画面前。
　　这是一副美人图。
　　美人年约二十，头戴红花，细眉如柳，双目似水，樱桃小嘴化成鲜红色，衬着白皙的皮肤有种异常的美。
　　窗外的赤蝶花突然无风自摇，半开的窗户砰的自动关闭，生生吓人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桑榆感觉画中美人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
　　桑榆嘴角勾起，笑道：“果然是美人啊！”随后径直出了院子。
　　一见桑榆出来林楚年便迎了上来，问道：“桑榆姑娘可有发现？”
　　桑榆摇头，但是脸上却一直挂着淡淡笑意，她吩咐林楚年：“柳姨娘回来后还请林公子把她带来见我。”
　　林楚年点头答应。
　　随后桑榆表示自己还想去张公祠看看，林楚年便叫来管家陪她：“桑榆姑娘，这是管家张君来，平时就是由他打理祠堂，你有何事都可以问他。我就先去此后岳父大人了。”
　　桑榆点头：“好，林公子请便。”
　　林楚年走后，张君来牵来马车带桑榆去祠堂。
　　马车一路走过繁华街道，路过乡间田野，走进一座山林后，很快就到了。
　　桑榆下车，一抬眼便看到了三个大字——张公祠。
　　张君来率先前去开门。
　　祠堂朱门石阶，恢弘大气，拾阶而上，进入内室，入眼便是张公像。
　　这石像神态谦和，气质雍容，栩栩如生，周身仿佛还散发着金光。
　　再看内里，祠堂三面墙上俱有壁画，一看就是名家手笔，画上神仙腾云驾雾，仙女翩翩起舞，周围仙鹤凤凰环绕，犹如置身仙境。
　　百姓描绘这神仙图，应是希望张有福死后飞升成仙，逍遥快活，也许不只是张有福，可能所有百姓都有此心愿吧。
　　不过桑榆看到这些画却嗤之以鼻，仿佛在她眼中，神仙连这山中花草都不如。
　　桑榆继续去看石像，却发现石像与先前不同了，金光中似乎还泛着丝丝红色。
　　再定睛一看，红色又没了。
　　桑榆以为自己看错了。
　　没有再纠结光芒，桑榆让张君来指出案发地，就在石像后面。
　　尸体早已搬走，地上有用白色粉末画出的尸体轮廓，桑榆仔细查看，发现这些尸体全都是趴着的，周围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划痕，很像挣扎的痕迹，而且地上还有被焚烧过的痕迹。
　　桑榆叫过张君来询问：“管家，当初这里死了人，是什么情形你还记得吗？”
　　张君来抱拳弯腰态度恭敬：“回姑娘，因为小人拿着祠堂钥匙，每日都要提前来开门迎客，所以几次命案都是小人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我记得很清楚，这几个死者都是被烧死的。”
　　张君来虽是管家，但年纪不过30多岁，记忆不差，所以说的非常自信。
　　桑榆又问：“那你知道这些人是烧死后被人拖到这里来的，还是在这里被烧死的？”
　　“小人不知。”张君来想了想又说道，“不过听当时来查案的官差说，尸体可能是被人烧死后拖到这里来的。毕竟，这里地方就这么大，在这里烧可能整个祠堂都要遭殃。但是祠堂除了这石像后面，其他地方并没有被破坏。”
　　桑榆：“那为何地上没有被拖拽的痕迹呢？”
　　张君来：“官差大人也很疑惑，猜测可能是凶手用什么东西装着抬进来的，所以才没有痕迹。”
　　桑榆点头，这样解释也合理，她没再说什么，只是用手使劲蹭了蹭地上焚烧的痕迹，发现这痕迹还很厚，不像是蹭上的。
　　果然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