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真!大小姐 ...
-
“兴华中学有传言说,白芨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大概就是家里有很多豪车。还有传言称,白芨是校长女儿,可是校长姓高啊。更搞笑的还说,白芨是为了追爱才来的兴华的。”高二(1)班的女生围在考场听其他班女生八卦着。
其中一个女生问她们是不是真的,眼尖的看见白芨来了,超级大声说:“一班大小姐来了,你们问她吧。”
刚走到讲台的白芨看向台下围成一圈的她们,问了句怎么了。欧阳少箐从后门大步走到讲台上,搂住白芨:“她们讨论说你是为爱才来兴华的,快告诉她们你是为了我。”
白芨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怎么会有人脸皮那么厚。转头对低下的女生说:“我确实是为爱来兴华的,就是那个全校第一的陆祁旧。”
然后陆祁旧就从门口进来,路过讲台抓起她的书包,把她提起来往台下走。“看来你什么都会了啊大小姐,还有功夫闲聊。”陆祁旧把她放到座位上,坐在她后面。
白芨转过身去,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趴在陆祁旧的桌上:“不过阿旧,我真的是因为你才来的。要不然我都去隔壁振华了。”
陆祁旧看着她手上的动作,再看她一脸痴样,说她肚子不舒服也不能不犯花痴。白芨也不害羞,直奔主题问陆祁旧什么才喜欢她,没等到回答的白芨叹了口气,装作一副心酸样捂住胸口。
两个半小时的语文陆祁旧一个多小时就做完了,看着前面弓着背坐立不安的白芨,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却没想到她直接趴到桌上,闭上了眼睛。陆祁旧感觉到她今天有点不对劲,再伸手拍了拍她,还是没反应。
陆祁旧霎时间紧张起来,起身蹲在白芨身旁,喊着她的名字,却没听到回答。欧阳少箐也跑过来不停喊着白芨,也是没有回答。
也顾不上现在还在考试中,陆祁旧横抱起白芨夺门而出,边跑边让一旁的欧阳少箐打电话给班主任。俩人往停车场狂奔,路过考场里的考生都仰着头看。
女佣打开门的一瞬间陆祁旧就往里面走,将白芨轻轻地放在床上。转头问女佣会不会看病,或者有没有随从的医生,但女佣只是随从来做饭照顾她的,根本不会看病,连连说已经打电话给家里了,马上会派人来。
床上的白芨突然蜷缩了起来,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陆祁旧握着白芨的手,小心地擦拭着她额头。
没过几分钟头上就想起了螺旋桨的声音,女佣说医生到了,但是只能停在操场,麻烦陆祁旧再抱她去操场。
陆祁旧轻轻抱起白芨,温柔地喊她的名字,一直跟她说话。白芨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陆祁旧的表情。见怀里的人还没昏睡过去,陆祁旧讲起了她在班里讲过的故事。
跑到操场时看见学校领导都站在一旁等着,陆祁旧加快步伐将白芨放到担架床上,交给了医生。校长将他叫过去,询问了几句情况。
欧阳少箐和陆祁旧站在操场旁边,目送飞机离开,许久都没说话。
“她永远是真公主,所以我出现在她世界的目的不是停驻,而是路过。”
欧阳少箐听着陆祁旧这句话十分的不屑,这算是什么逃避的借口?“本以为那么光芒十足的你会十分自信,没想到你连努力都还没开始努力,就已经给自己泄气了。看来,公主还是得交给王子守护。”
一个自嘲的笑后,陆祁旧缓缓开口:“你知道我给她辅导一个月,他家里给我多少钱吗?四十万。对你们这种一出生就在罗马的人不会明白,这是个什么概念。我拿着那四十万去玩股票,控制自己的亏损一个月保底获利三四万。如果换做是你,看清和她之间的差异,你还敢吗?”
欧阳少箐看向陆祁旧,觉得他太清醒了。其实他俩都明白,尽管白芨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但是始终理智的陆祁旧也不会愿意。在陆祁旧心里,如果公主要和他一起过平民生活的话,那他宁愿在泥泞中自我挣扎。
看着操场周围,教学楼窗口和走廊,站满了围观的人。所有人都在热烈讨论着白芨的家世,只有陆祁旧转身离开了那里。
早就喜欢上了。陆祁旧在心里回答今早的那个问题。
白风庭和白凇赶到家里时,医生已经给病床上的白芨输好液。白芨看向赶来的两人,满眼抱歉。医生交代注意事项和病因后就离开了,特意叮嘱了今天的白芨不能进食,服温水。白凇走到床前,坐下盯着她,也不说话。白风庭也一声不吭地盯着她。僵持了半天,白芨败下阵来开口投降:“好啦,我说。昨天放学吃了一些校门口的小吃,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体那么不耐受。”越说越没底气。
其实她不说白凇也是知道怎么回事,她这个肠炎也不是第一次犯。每一次吃点没太熟之类的东西,都是痛得死去活来,这次保证的没有下次,转眼就是下次还敢。“既然连送你去学校吃饭你都还是不满足的话,以后小路去班上接你到房车单独吃饭。”白凇一开口便制裁住了她,静静等她怎么反击。白芨向白风庭投去求助的眼神,帮她美言几句。白风庭接收到了她的信号:“阿凇你就别吓他了,就让她和朋友们一起吃。你联系一下学校备案,以后小白那班的午餐由我们送。”来自一个商人的话术,这不是给她选项去抉择吗?
白芨既不想一个人吃饭,也不想在学校搞那么大阵仗,弱弱地问了一句还有没有其他选择。白风庭其实是不想做这个恶人的,把这个话题抛给了看戏的白凇:“阿凇你说呢?”白凇无语,这老头和他打太极呢,让他这个当哥的做恶人呗。再抛给了她一个选择:“你也可以选择在家上学。”
这个选择,有好像又没有。
考场外的学生陆陆续续地往外走,陆祁旧坐在考场里盯着与白芨的消息对话框,全是在下午考试时白芨发给他的。向他报告了自己生病的情况,让他不用担心,还说自己一天都不能吃饭,不过明天就可以回学校了。都是她可爱无聊的日常碎碎念。
他把打出来的字又删掉,又输入,又删掉,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最后也只是发了一句照顾好自己,收起了手机去找欧阳少箐。本来两人打算放学后去白芨家看她的,但陆祁旧莫名其妙地说他不去了。欧阳少箐戴上黑色头盔,发动机车转头对陆祁旧说:“你真是个孬种,大小姐怎么看上你的。”扭动手柄向前驶去。
单车少年和黑色机车背道而驰,渐渐消失在人海。十八周岁的陆祁旧在自己自尊心最强的时候,拧巴地喜欢了一个和自己天差地别的人。
谁都以为自己在遇到喜欢的人时,可以做一个为爱冲锋的勇士,却没想成为了拧巴的孤独患者。
文叔带着欧阳少箐出现在白芨面前时,兴奋得立马从病床上坐起来,忘记还挂着水的手。欧阳少箐让她快躺下,要不然立马转身就走。白芨乖乖躺在床上,一脸花痴样看着欧阳少箐:“少箐,你今天好帅欸。”欧阳少箐一个白眼,废话,我先回家打扮了一下才来了,能和你说?
“陆祁旧本来今天要来看你的,他临时有事被叫走了。”这算是个善意的吧,欧阳少箐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但她不想看白芨难过。
白芨点了点头,说下午陆祁旧已经回过她消息了。欧阳少箐一脸疑惑,难道穿帮了?假装不在意地问他回了什么。一看消息页面陆祁旧冷冷的几个字,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也算回?
虽然每次陆祁旧都很少回消息,但没办法,他手机里的消息一般都不点开的,几乎都是小红点挂着。别问怎么知道,问就是陆祁旧拿手机给她发作业,她看见的。
坐了没一会儿欧阳少箐被白芨缠着说今天发生的事,大小姐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记忆错乱了,模糊中感觉陆祁旧抱着自己一直跑,还给自己讲了很多话。
这怎么回答呢?如实回答吗?可陆祁旧之前叮嘱过她,不要说自己的事。不如实回答的话,明天白芨去学校也会知道了,毕竟全校都看见了。
“你是晕糊涂了吧,陆祁旧哪有一直抱着你跑。明明是我抱你出的教室,陆祁旧抱你去的操场。主要是大小姐你太重了,我们俩换着抱一下。”说完掐了一下白芨脸上的肉。
白芨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欧阳少箐,脑子循环播放着自己真的那么重吗。肯定是食堂的饭太好吃了,所以这一个月就胖了一些,盘算着要不要减肥。
还在认真思考减肥的白芨没注意到一旁的欧阳少箐偷笑:“骗你的,你不重。是我手那会儿刚写完试卷,没什么力气。”
欧阳少箐这一句话的安慰作用极其大,白芨立马言笑云开:“我就说嘛,我最近都没听到别人说我胖,还好还好。”拍着胸口抚慰着自己。
房间内正嘻嘻哈哈地说着什么,文叔敲了敲敞开的门,走进来将一个黑色的皮质笔记本和熟悉的挂件娃娃放在床头柜上:“刚刚陆先生来送了一些东西拜托我给你。”
白芨看到挂件娃娃的时候就知道是陆祁旧,问了文叔说陆祁旧在大门口处后连忙起身,但手上还挂着针。拿下挂在架子上的药瓶,让欧阳少箐帮自己举高,她要去露台处看看陆祁旧。
十一月底的天,白芨就穿着睡衣光脚跑在冰凉的地板上,欧阳少箐紧跟在她后面,文叔提着拖鞋和外套在后面追,走廊里回荡着她愉悦的哼歌声。
庄园大门外的陆祁旧站在原地看着诺大的庄园,内心挣扎着要不要进去见见白芨。脑海里出现了不同的声音,一个说进去看看让她开心一下,一个说进去了就证明他在担心了。最终,陆祁旧还是骑着单车离开了。在他离开的一瞬间,满脸期待的白芨正好推开门站在走廊尽头的露台。
白芨用自己最大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喊陆祁旧,一声声阿旧在空中被寒风吹散,和大门处相隔甚远的白芨,喊到咳嗽起来。有一瞬间白芨突然讨厌广阔的前庭,那么远阿旧怎么能听得到。
欧阳少箐和文叔默不作声地站在白芨身后,文叔从未见白芨对哪一个人这样,陆祁旧还是第一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女孩长大了,要开始经历风雨与坎坷了,虽然是一条必经之路,但还是不想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孩难过。
白芨转身找欧阳少箐借手机快速拨通陆祁旧电话,看着他清冷的背影不断远去。一阵手机铃声后白芨挂断了电话,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可能是他没听见。
不过陆祁旧确实是没听见任何声音,因为他的手机从来都是静音。
错过的戏码每天都在上演,一眼望得到最终结局的事,不会有偏离航线之外的结果。
风不断吹打着窗外的银杏树,本来就已经少得可怜的树叶断断续续地飘落。陆祁旧打开窗户让冷风灌进来,拿着手机拨通了白芨的电话。耳边响起白芨惊呼的一声阿旧让他错乱,感觉像是很多年没听到她的声音了一样。
“嗯,你好点了吗?”这是在白芨生病后最想听到的声音,前一秒还肚子咕咕叫的白芨,后一秒就忘记了饿的感觉。
“我好多啦,今天谢谢你。这么久不见我,有没有担心我呀,有没有想我呀。”白芨永远都是那么直白,豪不掩盖自己的感情。这大概是陆祁旧会心动的其中一个原因吧,他内敛的性格被白芨的直率触动。
“没有,明天见。”陆祁旧红着脸挂断了电话,心里又掀起一阵波澜。随后手机上跳出一条消息:阿旧你害羞了吗?
陆祁旧仍开手机,专心复习起明天要考的科目。书本上的字迹从端正变得潦草,再到敷衍,最后干脆停下,任由冷风吹进来也不关上窗户。
半个小时前回到家的欧阳少箐坐在她家大门口的石狮子上,凝视对面华丽的白家庄园。她不懂,陆祁旧除了长得好看,成绩好以外,有什么值得白芨那么喜欢的。脾气臭,冷冰冰的人凭什么被像小太阳的女孩喜欢。欧阳少箐不服气地拿自己和陆祁旧做比较,却发现到最后什么都能比,却在性别上第一个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