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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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乏味的暑假终于过去了。
金秋九月，江城一中热闹非凡。新生报到、军训、社团迎新……是了，又到社团迎新的日子了。
秦蔚然眼瞧着苏慎人坐在教室里，心却早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他伸手在苏慎桌面上轻叩了两下，“听课。”
“哦。”苏慎不太情愿，嘴都撅的老长。
“快下课了，说个事，应学年组要求，本学期第一次月考后，全班按照成绩排名重排座位。”李由说完踩着下课铃声走出了教室。
“我去……”苏慎直接趴在桌子上，没了动静。
“哎，”秦蔚然戳了戳苏慎的胳膊。
苏慎没有理会，他正烦的要命。
上课后，秦蔚然小心翼翼地将一张纸条推到了苏慎眼前，“宝宝，努努力，我们还做同桌好不好？”
“我不行的QAQ……”苏慎有些别扭的又把纸条推了回去。
“砰！”英语老师把手里的书一摔，“秦蔚然，我刚才讲什么了？”
“……”苏慎简直无语，不知道秦蔚然在英语老师那里开了什么被抓的Buff。
“我相信你。”秦蔚然站起身，一脸从容。
苏慎立马抬头想看看秦蔚然又抽什么风，不想对上了秦蔚然十分坚定的眼神，“I believe you.”他说。
“滚后面站着去！”英语老师快气炸了，但碍于刚开学会有查课的领导，没有直接叫秦蔚然滚出去。
“苏慎，你告诉他，我讲什么了。”英语老师叫了她的得意门生，甚至有些傲娇的扬了扬下巴。
“我……对不起老师，我也没听。”苏慎支支吾吾的说。
英语老师肉眼可见的黑了脸，几乎是咆哮道：“你也滚后面站着去！”
“噗，”秦蔚然看着旁边人拉着的脸忍不住笑了声。
苏慎狠狠的剜了秦蔚然一眼，这是他第一次被罚站，多少有些没面子。
高二刚开学，苏慎就仿佛开始高考冲刺了。睁开眼就背单词，路上要背政治、历史，课上要听讲，课间跟着秦蔚然补习数学、地理。
“小太阳啊，吃了饭再看吧，这样不好消化。”奶奶看着苏慎一手端着书，一手拿着碗，生怕他下一口饭要吃进鼻子里。
秦蔚然忍无可忍，一把抽走了这人手里的书。
苏慎不满的撇了撇嘴，秦蔚然在他的脑门上重重的弹了一下。
奶奶看着眼前这两个孩子嬉笑打闹，十分欣慰，但是又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这天，苏慎拄着脑袋，听着秦蔚然滔滔不绝的讲着，“秦蔚然，你耳朵真大。”
“嗯？”秦蔚然抬眼有些不解的看着苏慎。
“以前跟邻居学的，耳朵大，有福气。”苏慎美滋滋的从秦蔚然书桌里掏了块大白兔出来。
月考当天，苏慎约了秦蔚然六点来学校温书。
“秦蔚然，我紧张死了，”两人正站在走廊尽头等考场开门，“万一不能……唔……”苏慎瞪大了眼睛，脸“唰”的一下红了。
“在学校呢大哥，你没事吧？”苏慎紧张的环顾四周，确认没人看到后，伸手摸了摸秦蔚然脑门。
“别紧张，也没有万一。”秦蔚然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我靠、我靠、我靠！秦蔚然你掐我一下，我真的考第二？就在你后面一名？”苏慎叽叽喳喳的说了一路。
“苏慎，你累不累？”秦蔚然拎住小孩儿的衣领。
“哎、哎，放开我，我不说了。”这衣领蹭着苏慎脖子上的“痒痒肉”，弄得他缩着脖子直想笑，着实难受。
“呵，”秦蔚然觉得有趣，“你怕痒？”说着伸手还想抓这人领子。
“秦蔚然！”苏慎一溜烟儿跑开了。
江城一中的传统是考试后会固定休半天，估计也就只有苏慎父母这种大忙人不知道了。
“不过也好，他跟秦蔚然又多出了半天时间，”苏慎心想。
“奶奶，您就让他做吧，我想听您讲故事的嘛！”苏慎晃着奶奶的胳膊。
“行吧，小然，菜都切好了，炒一下就行了。”奶奶吩咐道。
苏慎心满意足的伏在奶奶膝上，天凉了，奶奶腿上也盖了条小毯子，趴在上面软乎乎的，苏慎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从哪开始呢？小然爷爷年轻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我呢，书香门第，怎么看都是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
奶奶顿了顿，“我十七岁那年，身边的朋友们大多有了归宿或是爱慕的人，我大概是晚熟，从不知何为心动，只是一心想读书、上学。我父母很通情达理，也从来没有催过。”奶奶轻抚着苏慎的头，像在哄一只温顺的小猫。
“后来呢？”“小猫”闭着眼问道。
“后来呀，我下学遭了堵，一群混混见我容貌尚可，将我围在巷子里，扯我的衣服。”奶奶似乎有些气愤，咳了两声，苏慎立马起身在奶奶的背上拍着。
奶奶笑着摆摆手，“你也许会以为小然的爷爷及时出现救了我，其实不是，是我被侮辱了之后，他捡到了我。”
苏慎震惊，“对不起啊奶奶，我不该让你讲这些伤心事的。”
“嗨，小太阳，这些事我从来不对人隐瞒，我有什么错呢？错的是那些人渣，不是吗？”
“是。”秦蔚然从厨房出来，给奶奶送了杯水，“你们继续。”
苏慎搬着凳子紧挨着奶奶坐，挽着她的胳膊，又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小然爷爷见过我这一生最狼狈的样子。那时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现在想起来都还是觉得好像死了一次。来来往往的人，没一个愿意靠近我，只有小然爷爷。他捡了我，送我回家，对我的父母说他可以娶我。”
“但是我不感激他，我也不想他可怜我。于是我父母带我和小然爷爷搬了家。我们来到了江城，这里四季分明，我也继续读了书。小然爷爷每天都想着法儿的逗我开心，我当时真的是十分不屑的，我认为他也许是看上了我父母的家产，不管怎么说，他看上的也不会是我。”
“咳咳咳……”奶奶又咳了几声，“日子就这样过着，突然有一天，家里人都生了病，除了小然爷爷，其实这时候他完全可以带着我家所有的钱跑的，可是他忙前忙后的照顾我和我的父母三天，更因为我烧糊涂时一句呓语，跑到隔壁村庄买了蛋黄月饼。”
“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怎么称呼这种感情，但我当时觉得，我本来碎了，从老家到江城洒了一地，小然爷爷一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拼命的往回捡。”
奶奶喝了口水，“然后我们相爱了，我问他能陪我多久。他坐在草地上，牵着我的手，他说他见过我上学路上永远爱买一块糖糕，下学回家时永远蹦蹦跳跳，见过我给路边的小狗撑伞，见过我独自在树下转圈……我很惊讶，原来他早就喜欢上了我，一个人默默的关注了好久。他说那天救我时，抱了我，所以就想一定要对我负责。多傻呀，他仅仅是触碰到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我们一起生活，他支持我读书，所以后来我得了份体面的工作。他呢，有了小然爸爸之后，辞掉了工厂的工作，开了家花店，说是方便照顾我们娘俩。”
“花店吗？”苏慎抬起了头。
“对，就是‘卿卿’。因为我叫柳卿，本来老头子非要叫‘亲卿’，我实在觉得臊得慌，最后只好各退一步，就有了今天的‘卿卿’。”
苏慎恍然大悟。
“开饭喽！”秦蔚然催促着两人到桌前就座，转身去拿碗筷了。
奶奶打量着桌上凭空多出来的菠萝咕咾肉，又想到苏慎爱吃甜，爱吃肉，心中了然。
“真好吃，秦蔚然，你还有这手艺呢？”苏慎嘴里塞满了，嘟嘟囔囔的夸奖着他男朋友的手艺。
“吃这个，考试奖励。”秦蔚然给他夹了一筷子咕咾肉，果然这人咬了一口后满意的眯起了眼。
“太好吃了，哥！”苏慎很真诚的夸着。
奶奶摇了摇头，实在没觉得他孙子做这几个菜除了咕咾肉哪一个有她做的好吃。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