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BSS】待葡萄成熟透》离了普的夏尔

11、chapter11

　　校长室

　　又一只猫头鹰带来了魔法部的信件，桌子上已经堆积如山。斯内普忍不住举起魔杖，面无表情的看着羽毛笔自己动了起来。
　　余光里小天狼星正百无聊赖的上蹿下跳，墙壁上的肖像毫无所觉般任他端详着。
　　‘他们可以进入任意的画像内，这可真酷。’他发现邓布利多尤其喜欢带着他的糖果到处串门。
　　‘我认为是你自己舍弃了成为画像的机会。’斯内普面无表情的浏览着信件，他不着痕迹的揉了揉眉心。

　　顺着猫头鹰离开的方向，小天狼星看向了窗外的魁地奇球场。毫无疑问，新一个学期不会举办比赛，出于人尽皆知的原因。
　　‘这里的视野很好，邓布利多不用出席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小天狼星眼睛微眯，他没有察觉自己十分沮丧。
　　‘食死徒会很乐意看着球员被球砸落。’斯内普也抬眼看向窗外，透过小天狼星的身体。

　　在成堆的信件里，有不少都提到了霍格沃兹接收学生减少的情况，这使得原本平衡的收支状况变的混乱。
　　对此，时任校长斯内普的批语是一切照旧。这是邓布利多的吩咐，也是权衡利弊后的抉择。
　　值得庆幸的是，原本在职的教师没有人选择辞职。除了新加入的卡罗兄妹外，伏地魔将霍格沃兹的管辖权交给了斯内普。这让局势多少利于掌控，斯内普心想，他不需将更多的精力投注在隐瞒两方的耳目上。

　　在斯内普处理完所有信件后，菲尼亚斯出现在了画像里。
　　“不行，他们遮的很严实，没有办法确定。”他一来就报告了情况，他可以连接布莱克老宅的画像，但是显然哈利他们有所警戒。
　　斯内普掌握的情报十分匮乏，食死徒那边根本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似乎连伏地魔也找不到哈利一行人。
　　‘至少凤凰社没有新增伤亡，他们都好好的。’小天狼星苦涩的说。
　　‘是啊，即便代价是处在食死徒的监视下。’斯内普皱着眉头回道，凤凰社这边的情况也十分惨淡，或许有少数成员顺利逃脱，但毫无疑问，在食死徒面前不成气候。

　　‘相信哈利，’小天狼星坚定的说，‘他是我们的希望。’
　　‘邓布利多一手培养的希望。’斯内普意味不明的说，他将目光投向空无一人的画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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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尔福庄园

　　从地窖直接幻影移形，是斯内普目前做的最为顺心的一件事。他不再受霍格沃兹的禁制影响。
　　鉴于他所做的贡献以及目前霍格沃兹校长的身份，伏地魔没有要求他参与太多的食死徒会议，这也意味着一旦需要他参加，必然代表着大事发生。

　　“哈利波特现身魔法部。”伏地魔嘶嘶的说，他似乎不屑的哼了一声，任由下方炸开锅的谈论。
　　他血红色的眼睛扫视一圈，所有人立刻噤声，静默掐住了人的咽喉。
　　“可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他逃脱了。”
　　负责魔法部的食死徒已经失去了自主呼吸的能力，有人浑身哆嗦起来。
　　分不清钻心咒还是索命咒，亦或两者都有，座位靠后的一人在挣扎中失去了生息。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目前最有用的情报。’小天狼星尽力撇清杂念，严肃的说道。
　　‘恐怕在座的人都会为这份情报付出代价。’斯内普表情不变，但是他的身体早已紧绷，左臂微微颤抖。
　　‘黑魔王的怒火不会这么简单的平息。’斯内普说道，尤其是在他复活之后。
　　受害者只能自认倒霉。

　　“贝拉，我记得你家族里的叛徒不仅没有被抓获，甚至堂而皇之的与我们作对，是吧。”伏地魔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坐在左侧的贝拉克利特斯。
　　小天狼星因为这话心头一颤，他现在相信斯内普所说并非毫无根据。
　　“主人...是我们——”讨饶的话语被凄厉的惨叫所打断，贝拉跌落在地，浑身抽搐的扭动着。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纷纷低下头去，只求伏地魔不会注意到自己。

　　很遗憾，周遭的人都没有得到幸免。小天狼星瞠目结舌，食死徒的惨状令他暗自心惊，他不由得看向坐在另一边的斯内普。
　　‘你根本没参与，对吧。’他底气不足的说道。
　　‘这无所谓，对他来说。’斯内普抿紧了嘴。
　　一个常识便是，伏地魔做事不需要理由。

　　会议终于到了尾声，房间内只剩下了活人喘气的声音。
　　“西弗勒斯留下。”伏地魔最后说道。
　　“是，主人。”斯内普点头颔首，冷汗隐没在了发丝中。

　　小天狼星恶狠狠的盯着伏地魔，似乎想要撕下一块肉来。他看着伏地魔起身走在前面，扭曲的蛇脸令人恶寒。
　　‘我很庆幸你会熬制缓和剂。’他已经预知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霍格沃兹的情况如何，西弗勒斯？”伏地魔意味深长的问道。
　　“一切照常，主人，也许有些追随邓布利多的杂虫抵制，但不成气候，”斯内普冷静的说，“尽在您的掌握之中。”
　　在伏地魔举起魔杖时，他面无表情的跪了下来。
　　“主人？”他直直的看向伏地魔红色的眼睛。

　　“是吗，可是卡罗兄妹对你的部署表达了不满，西弗勒斯？”伏地魔慢慢走近。
　　“恕我直言，他们的所作所为在很大程度上不利于霍格沃兹的管辖，我的计划是循序渐进的掌控师生，以免出现反抗势力。”
　　“不错，”伏地魔似乎弯下了腰，“对于可能出现在霍格沃兹的、支持邓布利多或者哈利波特的苗头——”红色的咒语打在了斯内普身上，他无声的使出了钻心咒。
　　闷哼一声，斯内普浑身发抖，向前倾斜时用手撑住了地面，艰难的支撑身体。
　　“必须掐灭，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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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林！这是一个月的份量，你不能完全依靠这些。’小天狼星焦急又小心翼翼的看着斯内普，他束手无策。
　　桌子上摆着无数的空药剂瓶，而在斯内普的脚下，有一片因为他颤抖不止的手而坠落碎裂的瓶子碎片。
　　缓和剂已经消耗殆尽了。

　　‘去治疗...庞弗雷夫人，去她那，’小天狼星语无伦次，他的语调也不自觉的放缓。
　　‘不管怎么样，她会帮助你的。’
　　在斯内普杀死邓布利多的传闻人尽皆知以后，小天狼星不知从哪挖出的信心说出了口。

　　‘相比于现在，那里只会多出两个操作：卧病在床，以及一顿咒骂。’斯内普抽出了魔杖，垂下头对地上的混乱清理一新。
　　他向来更加青睐自己熬制的魔药，见效快副作用小，但过于繁忙的事务让他分身乏术，最终他妥协般采购了一批从来都瞧不上眼的稀释剂。
　　‘出于生存考虑，我不得不将这一项列入紧急事务。’斯内普疲惫的说，他架起了坩埚。
　　‘我无法再容忍，哪怕一秒。’

　　夜深人静，而对于斯内普来说，夜晚并不意味着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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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狼星出神的盯着冒起的白烟，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魔药与自身安危挂钩时，斯内普依旧能够对熬制保留艺术般的崇敬，如同相辅相成，这一过程也让他彻底脱离□□的麻痹，好似灵魂的洗礼。
　　透过白烟，小天狼星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转移视线。魔药似乎在此刻拥有了魔力，让他能以绝对纯粹的心态注视眼前绝对投入的人。
　　不参杂怜悯同情，无关时局形势，更不会与两人之间的关系羁绊挂钩，他意识到，他正被一个纯粹的灵魂所吸引，尽管他蕴藏在一个狼狈的外表下。
　　这种感觉令人上瘾，没人能拒绝窥视、揭秘与反差。

　　小天狼星在清醒的刹那意识到，斯内普撑不住了。
　　他下意识伸手，却在半途落了空。撑着桌面的手力竭般松开了，在装完最后一瓶魔药之后。
　　‘一边去，布莱克。’
　　斯内普皱眉瞥了眼小天狼星，嘴里骂了句什么，在一道明晃晃的视线里挣扎无功的闭上了眼。
　　对他来说，这是极度不堪的丢人现眼。

　　小天狼星弯下了身子，他没有试图自说自话，他也不需要克制自己做些什么，因为结果都只是徒劳。
　　于是，他自嘲的咧嘴，无所谓的看着自己的手穿透而过，甚至没有触摸的实感。
　　他以为自己习惯了的旁观者的身份，但当看到斯内普痛苦的皱眉、颤抖不止时，他还是无法阻止自己捂住脸，仿佛倒下般趴了下去。
　　人总是有奢望的，在获得见证与自己无关的未来后，他又渴求着改变它。

　　他由衷的羡慕学生时代的自己，玩世不恭摆着张厌世脸，好似生活没有值得他留恋在意的事物，浑身带着打碎一切的所谓勇气。
　　他无法不痛恨，在经历一无所有遗憾而终后，他才恍惚意识到过去有多么不堪回首。
　　这也正是他心中的郁结所在：在过去被他毁的稀巴烂后，他已经做不到眼睁睁的漠视未来的惨剧了。
　　但他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