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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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与愿违，百晓三天一共做了十场虚拟手术，可不管怎么加大活性物质的量，两个小时也仅仅祛除了陈毒的百分之七十。
又一次手术失败，百晓赶忙把血液样本再注入体内。
她血液中的祛毒物质的数目是有限的，百晓无法保证它在体外能一直不失活，所以每场手术结束后都要把配置的样本再重新注入体内，下一场手术时再重新配置。
现在来看，如果要保留实力，那么就需要做两场手术，但这样会多耗费一份那东西；如果把时间延长到三个小时，先不提自己将来没了后路，一直维持那东西环绕心脏周围祛毒也是一件难事，手术成功率会大幅降低。
怎么办呢？百晓歪坐在四楼大厅的沙发上，缓缓闭上双眼，有些难以抉择。
没多久，乘坐在由单向透视玻璃制成的电梯里的萧何看见在沙发上小憩的百晓。
出来了？萧何心想，他今天下午准备回主楼拿东西时便听下人汇报说百晓待在虚拟手术室里三天三夜都没出来。
萧何也看过了手术的最终方案，诚然，有点难度。况且他刚查了虚拟手术室的实验记录，情况虽不算糟，但也不够完美。
他想了想，摁了按钮到四楼。
从踏出电梯门的那瞬间，百晓便察觉到萧何的靠近，她悠悠转醒，撑着朦胧慵懒的眼神向萧上将打了招呼。
“上将，如果您在战场上，面对敌人是打算保守地消耗对方还是搏一把一鼓作气呢？”
其实当问题问出来时，百晓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萧何目不转睛地盯着百晓好久。
大概是眼睛中蒙了一层水雾，百晓坐在沙发上顶着对面男人的打量，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对方冷冽的眉眼煞是迷人，好像森林中潜伏的野兽，未知又危险。
“上将?您在听我说话么？”百晓向萧何招了招手。
萧何刚才心中一惊，以为对方发现他内心的想法，而后才反应到百晓说的并非他所想的事情。
“你内心中已经确定了答案，不是么?坚定自己就好。”
萧何仔细琢磨她的问题，最终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答案。
但他猜，百晓心中所想应该是一劳永逸。聪明的人从来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把事情变复杂，毕竟意外随时有可能来临。
“谢谢上将的指导。”百晓客套了几句，便又重新回到手术室。
她决定，一次性解决问题，不过也要将自己的损耗降到最低。
又过了一天一夜，百晓调出了迄今为止最完美的样品。
它能够保证损失最少的纳米机器人，且在两个半个小时内将淤积的陈毒祛除干净。
同时百晓加大了其中组织液的量，这样显得血样总量多了一倍，更能突出自己“无私奉献”精神。
表面上看，她为这场手术损耗不小。不仅能赢得众人的好感，同时也为她接着表示不会再轻易提供自己的血样做铺垫。
百晓又做了两次模拟手术，情况良好。等她结束最后一场手术，将血样重新注射入体内时，墙上的钟表已经指到了晚上十一点。约定好了是明天下午两点开始做手术，百晓看时间还早，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蒙头一觉睡到十二点。
萧何派了司机专门接送她，为了补充能量，百晓还在车上喝了一袋营养剂。
***
意比诺，卫十办公室内。
“骁哥，可能过了今天，侵蚀了你十多年的毒就能彻底解了。”卫十的语气里难掩激动，眼眶中甚至隐隐出现泪光。
卫一在没被萧何收编前，是一位国际雇佣兵，代号叫骁，因此黑卫中有不少人也叫他骁哥。
“给我解毒，你看给你激动的。这毒都缠了我这么些年，我都挺过去了。现在要解毒，你却快要哭了出来。”卫一此刻面上十分平静柔和，嘴角隐隐还挂着只对卫十绽放的笑容。
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手掌心里全都是汗，膝盖部分的裤子皱巴巴的，和其他部分整洁的衣装毫不搭配。
卫一其实早就不对自己能够摆脱这一身的毒痛抱希望了。可百晓和神奇血液的出现，又将乌云满布的天空中劈开一块罅隙，从中露出点点金光。
他和卫十分析了百晓给的手术方案，都觉得成功率很高。而且听卫十二说，百晓泡在虚拟实验室里整整四天五夜都在准备，而且已经刷出了好几次成功的手术数据。没准这次，真的能行！
卫一看了看眼前难言喜色的卫十，心想：
如果这次真的可以彻底解毒，那他就......
突然，卫十衣前的通讯器闪了一下，“报告十队，百晓小姐已经到达意比诺，预计还有三分钟到达手术室。”
“百晓到了，咱们也往手术室那边去吧。”
“嗯。”
***
卫一赤裸着上身躺在森绿色的手术台上，一大片蜜色的肌肤与之相衬。
他看了看面前的二人，百晓和卫十已经全身消过毒，穿着无菌的手术服站在手术台两侧。
卫十拉了拉手套的下沿，抬眼看向卫一。
二者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也许是手术前的加油鼓气、也许是安慰她不要紧张、也许仅是示意手术可以开始，卫十不再多想，开始了手术。
她有条不紊地给卫一打上半身麻醉，而后握紧手中冰冷的手术刀，细微的“噗呲”声，刀尖便已刺入卫一的胸膛，它顺着皮肤下的蜿蜒的脉络，流畅地“翩翩起舞”，绽开的血珠为之伴奏。向上，一双骨感分明的纤纤玉手一丝不苟地稳稳控制着，仿佛是在进行这世上最伟大的艺术创作。
期间，卫十时不时从口中发出命令，例如“擦汗”“清理血迹”“换01型号”等等。
而吊在空中的机械手臂则又快又准地跟紧卫十的每一个指令。
进入新星际，医生做手术时不再需要成群的助理协助，只需要一台先进的手术台和机械手臂，便可以轻松无失误地为主治医生排除一切外在困难。
百晓站在手术台的另一侧，观摩卫十进行前期的手术。
尽可能地多学到一点皮毛。虽然天机阁为了培养圣女颇费心力，但也不能面面俱到，是以百晓对于外科的手术可以说是只有理论依据但毫无实践经验，毕竟她是圣女的候选人而并非实习医生。
但卫十可是实打实地学医出身，以外科专业最优秀的成绩毕业于艾菲最好的医学院，然后出国继续进修深造，但没多久又开始进攻药剂学，至于原因，百晓猜，应该是为了卫一。
做心脏方面的手术非常耗费心力，但卫十万万不敢松懈。她直直地站在手术台旁两个多小时，全身都在冒着冷汗，但手中仍稳稳地握着手术刀，这全靠肌肉记忆。避开密密麻麻的动脉血管和神经，一点一点剖出心脏的轮廓，至此，前期工作便落下帷幕。
百晓早算好了时间在一旁配制出了血样，在卫十下手术台的那一瞬间顶上，开始按照记忆为患者注射血样，一点一点地清理深入心脏的陈毒，从左心室转到右心房，她熟练地重复着在模拟手术室中练了无数次的动作。
时间一点点流逝，而百晓的工作也逐渐接近尾声。
终于，卫十拿着最新提取的卫一的血液样本，颤着声音说：“百晓，成、成功了。”
从此之后，骁哥再也不用压抑在死亡的乌云之下，再也不用忍受每月毒发的侵蚀，太好了！想到这里，卫十就不自控地兴奋激动。
忽然，百晓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前辈，您该替卫一前辈缝合伤口了。”
“哦，对。”
卫十使劲咬了一下舌尖，浓厚的血腥味和刺痛感使她冷静下来，让她不至于拿不稳手术刀，她沉下心来为这场手术做最后的收尾。
好像转瞬即逝般，卫一的伤口便被缝好了，几乎看不见任何痕迹。
这场长达八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百晓和卫十双双呼出一口气。
算一算，还有三十分钟，卫一应该就能醒过来。
卫十摁下手术台一侧的按钮，准备将卫一直接送入病房，一出手术室，便围上了一堆的人。
卫十二他们全都守在手术室门口，就连萧何也在。
大家手里的工作都很重，但也都掐着点在手术大概结束的十分钟前到场。
众人一见百晓三人出来，就着急地想问手术情况如何。但碍于萧何这个上司在场，谁也不敢出风头，只能眼睁睁看着上司不慌不忙、闲庭信步地跟在自动驾驶的手术台后面，一句话也不说，跟着卫十进了不远处的高级病房。
不过，卫十进病房前给了卫十二他们一个一切顺利的手势。
于是，这边病房的门刚关上，手术室前的众人便热情高涨地欢呼起来。查尔斯已经和大家在商量开个派对庆祝庆祝了。
卫一身为黑卫的老员工，因身中剧毒却枪法高超实力强大而受人关注和敬仰，又因其俊朗的面容、责任感感满满而获得众人的好感。
所以，大家都真心地为卫一可以摆脱剧毒的侵蚀而高兴。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