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绿茶》一盒南烟

2、第二章

　　七点40，公交车准时停在站台。墨玉从车上下来，隔着马路远远就看到校门口熟悉的人影。一个是高一年纪的系主任高明，站在他手里拿着笔记本的人是沈念。
　　进校门的时候，她想对着沈念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谁让她妈一大早就开始念叨他的名字，听的她窝火。
　　沈念脸上没有什么波澜，干净整洁的校服穿在他身上看起来斯文认真，他这副好学生的样子最让她烦。
　　回到教室，墨玉刚放下书包，班主任李婧茹便进来了。
　　“同学们，相信你们多少都听到消息了，下个学期我们就要文理分班了。大家都好好想想，慎重考虑一下要选文科还是理科。今天放学老师会发一张表给大家，自己看也行，给家长看也行，写上自己的想法。要是实在不知道的也可以来办公室。”
　　这话一出，教室的讨论声开始沸腾起来，景恩也戳了戳一旁的墨玉。
　　“你想选文科还是理科？”
　　“我..不知道。”
　　墨玉此时的眸子上刻满了迷茫二字，她是一点也不清楚，或者说这个问题她都没想过。思绪好像还停留在高一刚入学的时候，那时候面临着初生高，最后一个学期她拼了命的学习，换来的成绩单，来到了一中。至于为什么那么拼命，她自己知道，她不想输给沈念罢了。
　　这所海城最好的高中，承载着多少人的梦想，但她此刻却停在原地迈不开脚。
　　“好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景恩撑着下巴，继续听着班主任的讲话。
　　“大家也不要太着急，毕竟还有一个学期的时间，不管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课本上的知识，大家一定要打好基础！”
　　墨玉抽出语文课本，昨晚的那张卷子被她压在了最底下，现在只露出一个白角。她现在不太想面对，只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好了，早读继续。”
　　李婧茹走后，课代表上了讲台，教室里的讨论声变成了朗读的声音。杨墨玉的嘴巴一开一合，早已熟读于心的课文朗朗上口，一整个上午她都表现的没什么精神。
　　直到下午体育课的时候，才稍微好点。一场羽毛球下来，墨玉出了汗，运动产生多巴胺的把她的情绪带动了过来。
　　“墨玉你也太棒了吧，最后那一拍简直绝杀啊！”
　　景恩小跑过来，一脸崇拜的看着面前的人。同时递过来一瓶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矿泉水。
　　“哼哼，客气。”
　　面对赞赏墨玉笑着收下了，她的羽毛球还是有点水平的，这份自信来源于初中时候拿的青少年羽毛球单打女子第一名。那是她张这么大第一次拿第一。当时还上了电视，那个水晶奖杯她可是在沈念面前炫耀了一个星期。
　　墨玉擦了擦汗，带着冰气的水入喉，是一阵凉意。比赛结束后，下课铃声也响了，将球拍放回器材室后，便和景恩一起回了教室。
　　放学之前班长拿了一沓纸过来。上面写的是文理分科选择表，应该是早上说的那个。发完之后班长又嘱咐了一便，提醒他们今天晚上填好，明天记得带过来。
　　墨玉拿着这份表格无从下手，随便卷起来塞进了书包。景恩说想去喝奶茶，后桌的两个女生也说好。于是四人放学去了奶茶店。
　　墨玉要了大杯的珍珠奶茶，猛吸了一大口，喝的太快差点被珍珠噎到。
　　“你没事吧！”
　　景恩拍了拍她的背，看她刚刚咳得厉害，脸都浮上了一层粉红。墨玉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用纸擦了擦嘴角，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因为不顺路四人从奶茶店离开后便分开了。
　　墨玉刚到站台，一辆自行车从她面前经过，那人似乎朝她看了一眼，公交车来了她没太在意。
　　晚饭是在沈念家吃的，当邻居那么多年了，两家父母都是忙人，情况彼此熟悉，谁家大人出差了，忙事去了，另一家就会负责两个孩子的饭餐。都是单亲家庭，更能互相理解。就这样默契的过了十几年。
　　“沈叔好。”
　　“墨玉来了。”
　　沈伟南正在厨房做饭，听到来人的声音笑着探出头。
　　“好香啊！”
　　墨玉放下书包，熟门熟路的踱步到厨房，香料的味道带着花椒的酥麻味在锅里爆开。是她喜欢的水煮牛肉。
　　“墨玉啊，这里呛，叔叔马上煮好了，你先去沙发看电视。”
　　退出厨房，墨玉看了两眼没看见沈念的身影，他房间的门也是敞开的。
　　“沈叔，沈念还没回来吗？”
　　“没有呢，应该快了吧。”
　　厨房油烟机吸着热气发出“簌簌”声响，墨玉坐在沙发手里握着的两颗小金橘，她才不是真的关心沈念回没回来，就顺嘴一问，电视上正放着晚间新闻，墨玉看了几眼觉得无聊。窗外的天是昏黑的状态，远处的最后一抹亮也在被黑暗吞噬，这里是二楼，梧桐树长得和楼层一样高。
　　“菜做好咯！”
　　沈伟南端着白瓷碗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墨玉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人影进走在花坛。两分钟后，那人出现在了门口。
　　一碗饭菜下肚，水汪汪的眼睛咕噜噜的闪着，墨玉喝完杯子里剩下的水，打了一个饱嗝。
　　“沈叔，您手艺太好了！”
　　“你喜欢吃就行。”
　　一大盘水煮牛肉她一个人干了一半，墨玉的嘴唇被辣红润，手边玻璃杯子里的水已经没了，刚准备起身，玻璃瓶已经摆在了她面前。
　　“谢谢。”墨玉淡淡开口。那只修长的手已经撤走。
　　“太辣了是不是，叔叔今天做的时候是多放了点辣椒”
　　“没有沈叔，刚刚好，我就喜欢吃辣点的。”
　　吃完饭后，墨玉打算走。沈伟南却叫住她，一大盒洗好的水果放在玻璃碗里。
　　“一会做作业的时候吃，每天补充维C，营养均衡！”
　　“谢谢沈叔，您对我可真是太好了。”
　　墨玉笑着接过，里面都是她爱吃的。沈念从厨房出来在一旁经过。她没搭理，见他回了房，她也出了门。
　　第二天到校，班长开始收昨天发下去的纸。墨玉从包里拿出来，有点皱。昨天填这个的时候她的确挺头疼的，最后以扔笔的方式结束了这个纠结。反正这就是个意见表，又不是真的选择，随便选吧。
　　“墨玉你选的文科啊？”
　　景恩看着她的表，一脸的不可思议。不是她想要选文科，是那只笔掉在了文科的那一栏上。
　　“文科会很难背吧，而且我们学校文科班好像很少吧，你确定...”
　　景恩说的没错，一中作为海城老牌的高中，一直都是以理科班作为重点培养对象，毕竟能考进一中的脑子都不会太差，理所当然的选择理科的人多。和文科班级的比例几乎是十比二，而且这里面的大部分还是艺术生，纯文科的文化生少之又少。所有景恩才会那么吃惊。但她为难的是，可能她的脑子真的不好使，可能背诵这东西对于她而言会更简单些。
　　“我不知道。”
　　表格收走了，她在桌上趴了一会，真的好烦这种感觉，身体被一件事堵得死死的。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它急需去缓解一下。于是提议
　　“景恩，我们周末出去玩吧！”
　　桌上的人无精打采的模样，景恩听到她的话眼睛迅速放光。“好啊，我们去逛街。”
　　“万和城那边新开了几家店，有一个奶茶店，是新品牌我还没喝过呢，我们去试试！”
　　景恩手里比划着，因为是早读时间，两人的声音都很低，讨论了个大概。
　　周末墨玉换了一身长袖连衣裙便出门了，路上多等了几个红绿灯，到达的时候景恩已经在门口等了。
　　“我来晚了。”
　　“没事，我刚刚在买奶茶，新开的那家。”
　　景恩指了指身后，现在店铺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龙。墨玉接过奶茶，是她一贯会喜欢喝的味道。
　　尝了几口也没觉得特别，估计是刚开业凑热闹，尝新鲜。景恩也附和。
　　两人进了一家服装店，橱窗的模特已经穿着搭配好的短袖，试了几套衣服后。墨玉看中了一条短袖连衣裙，想着再过几天就可以穿了，给入夏备着。景恩手上拿着两条短裙，正拿不定主意。墨玉从试衣间出来，就被拉着询问。
　　“你说到底那个更好看啊？”
　　景恩来回在比着，她上身穿着刚刚看上的衣服。两条裙子分别是牛仔款和百褶款。景恩个子刚刚好，身材也瘦。店员小姐姐一直夸，她更拿不定注意了。投着期望的目光看向墨玉。
　　“百褶的吧，显得你温柔。”
　　两人提着袋子出了店，最后结账的时候景恩还是两条都买了，一脸抱歉的看着她。选择困难症真的很招烦，很纠结。
　　景恩说要送她一条项链，于是又去了二楼。电梯上到一半的时候景恩用手指戳了戳她。
　　“那不是隔壁3班的许景吗，他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子。”
　　她朝着景恩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在听到许景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心里跳了一下。楼下走着的人的却是许景，至于他旁边的女孩子，那女孩娇羞地跟在他身后。
　　揣着一颗八卦的心，两人下了电梯就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地。而是跟着楼下的两个身影走。
　　“你说他们两个会是什么关系，不会是情侣吧”
　　墨玉在走景恩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边走边张望着，活脱脱的两个跟拍的狗仔，唯一的不同是她们手上没有相机。
　　应该不是吧，这话她说不出来，墨玉没开口。心里泛起了波澜，有件事是景恩不知道的，上周她在课桌里发现了一封情书，是许景写的。她是拿回家才读的，写的挺不错的，字迹干净方正，跟他的人一样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