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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二十一章 雨 原来 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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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你怎么坐在这里?”忽然一个女声从门口传来。
展昭抬起头来,长时间压迫着双眼,骤然一抬眼,就觉得眼前有点模糊,恍然间看见几个人向他走来。缓了一下,慢慢地看清楚,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撑着伞的中年女子,竟是陷空岛主夫人闵秀秀,后面跟着的几个也都是熟人,陷空岛主钻天鼠卢方,翻江鼠蒋平,彻地鼠韩彰,钻山鼠徐庆,以及开封府的公孙策。
展昭看清眼前众人,一时却没有反应过来。反而是众人看见展昭的模样倒是吓了一跳,公孙策邹了邹眉,却什么也没说。
徐庆性子急,见到展昭一脸的落寞,不说话,以为白玉堂出了什么事情,用没打伞的手拉住闵秀秀就往前跑:“大嫂,快去看看五弟,别是出了什么事情。”
闵秀秀被他拉得一个踉跄,来不及继续询问展昭就被拉了过去。其他三义看了看展昭,却更是担心白玉堂,也快步跟了进去。
公孙策走在最后,看着眼前浑身上下湿透了的展昭,想了想,走过去,用伞遮住他,说道:“展护卫,我……”
展昭看了一眼遮住头顶雨伞,才发现原来不知从何时起居然下起雨来。抬眼看着欲言又止的公孙策,展昭扶着靠了一晚上的树慢慢站起身来,退开两步,任凭雨水打在身上,冷冷的,说道:“先生也进去吧。我去换件衣服,该巡街了。”
展昭说完,不等公孙策答复,慢慢地走了开去。
公孙策举着伞站在雨中,看着浑身湿透,慢慢走远的展昭。一阵风吹来,裹杂着冰冷的雨水,吹起展昭早已湿透的衣摆。公孙策从来没有觉得展昭的这身官服这么难看,随着风连珠般滴落下来的雨水竟然像点点鲜血,映得人不忍直视。
公孙策一声叹息,不知道自己这次做得到底是对,还是错。只是,这条自己没有勇气开始走的路,希望他们两个能走得……更远一些。
屋内,闵秀秀被徐庆拉进去,众人一眼就看见斜靠在床头的白玉堂,双眼处缠着绷带,静静地靠在那里,听见众人进来的声音,微微扭动了一下头部,却没有说话。
卢方看见白玉堂这幅模样,一个没忍住,眼泪差点掉下来。徐庆拉着闵秀秀进屋,赶紧搬了一把椅子放在白玉堂的床边,说道:“大嫂,快过来给给五弟看看。”
“大嫂?你怎么来了?”白玉堂感觉有个人坐在身边,然后一只柔软的手拉住了自己的右手。
“还说呢?这才几天没见,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闵秀秀给白玉堂把了把脉,又上前拆开白玉堂眼上的绷带,仔细地看了看。
蒋平在一旁解释道:“大嫂接到你的飞鸽传书,听说有新奇的药方,又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不方便,就忍不住亲自把药带来了。大哥自然跟着来,我可不愿岛上就剩我一个,只得也辛苦跟着跑一趟。只是今天早上刚到,就听说你又受伤中毒了。我们呢就赶紧赶过来了。”
白玉堂点点头,看来五个哥哥都来了,心中踏实不少。可是,怎么没有感觉不到他在?又问道:“对了,你们看见猫儿了没有?”
“刚在外面看见了,不过他好像走了。”徐庆回答道:“大嫂,看了半天,到底怎么样?”
闵秀秀却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公孙策,就见公孙策摸了一下鼻子,呵呵苦笑,却不说话。闵秀秀狠狠瞪了公孙策一眼,回头又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却忘了白玉堂现在根本看不见。
“大嫂,你到是说话呀。五弟的眼睛到底能不能治好啊。昨天公孙先生说,五弟的眼睛再也治不好了。他是吓唬我们的,对不对?”徐庆见闵秀秀不说话,急道。
翻江鼠蒋平是五义中的智囊,见闵秀秀分别瞪了公孙策和白玉堂,虽不说话,但是神情正常,并不着急,猜到这其中可能有什么故事,便问道:“大嫂,是不是五弟的伤势没有公孙先生说得那么严重?”
闵秀秀打开随身的药囊,一边翻找着,一边说道:“白老五,你有什么花招,嫂子我不管。但是你这么糟蹋自己我就不允许!”
白玉堂呵呵一笑,道:“大嫂,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只是,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闵秀秀从药囊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又拿出装着银针的锦囊,听见白玉堂这么说,狠狠地拧了他一下,口气不善地说道:“白老五,如果今天我不在这里,你爱怎么折腾这么折腾,我管不着,也管不了。但是,今天我在这里,就由不得你。”
白玉堂抽回被拧得生疼的胳膊,用手使劲的揉了揉,忍着痛呲牙道:“大嫂,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闵秀秀把那白色瓷瓶递给公孙策,公孙策赶紧上前接过去,闵秀秀仗着岁数较大,也没有给公孙策好脸色,道:“我五弟年纪小,不懂事,瞎胡闹,怎么先生也纵容他这么折腾?”
公孙策被闵秀秀说得十分不好意思,这件事情里自己属于帮凶,便也不好反驳。
五义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就只有蒋平大概其猜到了一些。徐庆忍不住,嚷嚷道:“大嫂,五弟,别打哑谜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闵秀秀懒得解释,甩给白玉堂,说道:“老五,你自己解释吧。”
白玉堂挠了挠头发,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蒋平大概其猜出了原因,呵呵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五弟的毒伤其实并不是很严重,他只是和公孙先生一起演了一场戏。”
徐庆脑子不太好使,问道:“演戏?为什么要演戏?演戏给谁看?”
蒋平瞥了徐庆一眼,说道:“当然是给五弟的心上人看啦。”
徐庆脑子都快打结了,道:“心上人?到底哪个是五弟的心上人?我怎么没有见到?”
蒋平知道这件事情实在是惊世骇俗,当着白玉堂的面不好说,他现在伤着,万一有个兄弟接受不了这件事情,说两句话激到他就不好了。当下拉了徐庆一把,示意一脸迷茫的徐庆有话出去说。卢方和韩彰虽然也猜到了一些,但是忍不住还是和蒋平和徐庆一起走了出去。
徐庆随着蒋平走了出去,没走几步就着急地问道:“蒋老四,你别卖关子了,到底五弟的心上人是谁啊?快急死我了。”
蒋平用白眼看着徐庆,道:“别说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怎么这么迟钝。”
徐庆也知道自己脑子不好使,和这个聪明的四弟差着十万八千里,被蒋平这么一挤兑,十分的不高兴。
蒋平见快把徐庆真逗急了,在陆地上他可不是徐庆的对手,只得回答道:“展小猫啊。”
徐庆只觉得五雷轰顶,大叫了一声:“展昭!怎么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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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秀秀和公孙策讨论了一下解毒的药方。公孙策点点头,拿着闵秀秀方才递过来的白色瓷瓶走了开去。
闵秀秀花了一点时间给白玉堂银针渡穴,银针需要在穴位中停留一盏茶的时间。在施针的过程中,闵秀秀和白玉堂均没有说话。
忽然,房间外传来徐庆不可思议的惊呼:“展昭!怎么可能是他?!”
闵秀秀叹了一口气,问道:“五弟,你考虑好了?”
白玉堂虽然看不见大嫂的脸色,但也知道现在肯定不好看。知道现在只能实话实说,便回答道:“大嫂。你知道吗?当我眼前一片漆黑的时候,我最害怕的居然不是从今以后双目失明,而是再也看不到他了。大嫂,我现在确定自己想的很清楚。”
闵秀秀抬手抚摸着白玉堂的脸颊,自家孩子自家知道,只要是白玉堂决定了的事情,劝是劝不住的,只得道:“五弟,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嫂子都支持你。至于你哥哥们那边,放心吧,有嫂子呢。”
白玉堂抬手握住身边这个亦嫂亦母的女子,她嘴上虽然说得狠,却实是最最宠溺自己的人,感激的说道:“大嫂,谢谢。”
闵秀秀宠溺地看着白玉堂,说道:“啥孩子,跟嫂子说什么谢谢。只是你确定你这招能奏效?”
白玉堂叹了一口气,道:“那只薄皮猫,这么多年总是不开窍。我本来也想慢慢来,可这次不知道为了什么,他开始躲着我。我有种感觉,这次要不给他下剂狠药,我怕我和他永远都没有可能了。”
闵秀秀也叹了一口气,道:“怕就怕你这剂药下得过了火,到时候收不了场可怎么办?”
白玉堂一愣,说道:“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
闵秀秀担心的说道:“方才我们过来的时候,在外面看见展昭了。他的样子,有点不好。”
这回换白玉堂担心了,问道:“怎么个不好法?”
闵秀秀按住白玉堂,说道:“你先别担心,听我说完。方才我们过来的时候,看见展昭靠着树坐在地上,浑身湿透。我问他话,他愣愣的也没有回答。”
白玉堂苦笑道:“这只傻猫,下雨了居然不知道躲起来,一会儿见到他,看我不好好说说他。”
闵秀秀看了一眼白玉堂,想了想,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
虽然展小猫也是一个惹人心疼的孩子,但是毕竟白玉堂才是自己的五弟。有些话,说了反而会增加白玉堂的烦恼。既然是五弟想得到的,也只能暂时委屈展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