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三章 卦 蜀中 双面绣 ...
-
展昭从锦囊中小心的取出那根绣花针，拿到眼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没绣过花也穿过绣花衣裳。这银针细小，尾端有个空，应该是针眼。
“仙儿，酒儿。”展昭叫道。
“少爷，什么事？是用完午饭了吗？那奴婢把饭菜撤下去了。”酒儿，仙儿闻声从旁边耳房出来，看展昭点头，两个丫鬟就麻利的把桌上的饭菜撤下，然后快步又回到屋内。
展昭看她们二人进来，说：“仙儿，酒儿，你们一个去把你们平时做女红时用的绣花针给我拿一个过来，还有，你们平时绣的花样也拿几个过来。另一个过来先帮我看看这锦囊和针和你们平时用的有不同没有？”呵呵，这师傅不让帮忙，没说别人不能帮忙是不。绣花女红当然得问女人了。
言毕，两个丫鬟互相看了一眼，酒儿就转身回她和仙儿的房间取针线去了。仙儿上前从展昭手中接过手中的绣花针和锦囊，先看了看那针，咦了一声。
“有什么发现？”看，人家平时是干这个的，就算不是专业人士也比自己这个半大小子懂得多。展昭刚才也看了半天，只觉得这两样东西不寻常，可到底哪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少爷您看，”仙儿把那针拿到展昭面前，“这针有点太长了，而且也太细了。”
“是吗？”展昭拿过那根绣花针看。咕~~(╯﹏╰)b这真不是他展昭的强项。
“呵呵，少爷。这针是长了点，但不多，也细了点。但您看这针本来就这么小，您又没怎么动过针线，看不出来当然不奇怪啦。奴婢刚巧这下个月忠伯的小孙子周岁，奴婢就想给孩子绣个百字福被，这半个月天天没事时就拿针，这才有那么点感觉。等一会儿酒儿把奴婢们平时用的针拿来，您一比较就知道了。”仙儿看展昭双眼迷茫一头雾水，劝道。
“也对。那你再看看这锦囊有什么特别。”展昭一想也是，就指着锦囊说。
仙儿仔细翻了翻那锦囊，这锦囊白底，正面是双龙戏珠刺绣，背面和正面双龙周围都用银线绣着云纹。这龙从云，虎从风，双龙戏耍于云端之上正和情理。外面没看出来什么，仙儿又把锦囊由内而外给翻了个个。里面没有绣纹，只是白色缎子。
正研究时，酒儿拿着一个装着几件绣品的草编小筐走了进来。
“酒儿，先把你们用的针给我看看。”展昭有点迫不及待。谜团啊，难题啊，怪事啊，这是展昭的最爱啊。
酒儿递上来三根银针给展昭，“少爷，您小心点，别扎到自己的手。”
“怎么有三种？”展昭拿起锦囊中的那根银针和酒儿递过来的一比较。还真如仙儿所说，这锦囊之中的真比其他的都要长，再细看，也比其他的细。“还有别的不一样的针吗？”
“应该有，不过奴婢们平时用的就是这三种。平时和别的姐姐妹妹们一起绣花时看她们用的也就是这三种。”酒儿想想说。“不过，奴婢不敢说一定就这三种。要不您找忠嫂来问问？”
“忠嫂？”展昭不解。
仙儿把手中的锦囊递给酒儿，然后跟展昭解释说：“对，忠嫂以前是跟在夫人身边的，奴婢们的绣工大部分都是和忠嫂学得。夫人过世之后，您让忠嫂回家享清福，可忠嫂说自己是个劳碌的命，让她天天不干活她心里总是不踏实，所以就整天不是研究给大家做做衣裳，就是绣绣花。她的见识应该比奴婢们广多了。”
“恩，好。酒儿，你从这锦囊中看出了什么？”展昭从方才酒儿拿过来的篮子里拿出一个荷包。这荷包比那锦囊小了一半，上面刺着一朵莲花。虽不能算是栩栩如生，也称得上是针脚细密，一看就是用心绣的。连翻了几个绣品，也就是什么手帕啦，荷包，再者就是香囊了。
“这缎子是好缎子，白的像雪，应该是雪锻，嗯？”酒儿把锦囊翻来覆去。
“怎么？”展昭眼一亮，有发现？
“这锦囊是双层的，里面像是有东西。”酒儿回。
“少爷，要不让奴婢把它拆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很快的。”仙儿提议。
“恩，那好。仙儿你们一个先拆，一个去帮我请忠嫂过来。”展昭说。
各忙各的，酒儿去找忠嫂，仙儿在拆锦囊，展昭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想着怎么从师父那里套些话先。
“师父，给您和…….那个混蛋出题的是哪位前辈啊？”小心地问，别又把师傅点着了，展昭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不正常的师傅对话，当然他师傅平时也不太正常。
“她啊，叫杜碧瑶，算是当年是武林里的一个怪人了吧。”酒中仙眯着眼睛回忆。
怪人，谁有师父你怪啊。“平时听师父讲江湖中各门各派和一些江湖轶事时怎么没听您说过这位杜前辈。”
“碧瑶死了。”酒中仙垂头丧气的说。
“师父……”展昭担心，从没见过师父这么难过。
“没事，对了，你问碧瑶是什么人。她啊，不是武林中人，只是一个机灵古怪，身边总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专门喜欢给人出难题，喜欢和人斗智的人。她临死之前说把一样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藏了起来，线索就在这个锦囊之中。”
这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和师傅同那人之间的争斗有什么关系？难道是谁的徒弟先找到那个东西谁就算赢？展昭正想还应该问些什么就见酒儿带着忠嫂来了，连忙让忠嫂帮忙看看那根银色绣花针。
“少爷，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针。要说这么细的针用来刺绣针眼会很小，方便把针脚藏起来，绣出来的图案也会比较好看。可这针太长了，很容易弯曲折断。要不是技术极好的绣娘，或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应该不会用这种针。”忠嫂答。
“那那个锦缎呢？能看出什么？”
“这应该是蜀绣，针法倒是很常见，就是这线有点特别。颜色比我见过最好的丝线都要亮丽，尤其是这云纹银线，太漂亮了。”忠嫂凑到仙儿身边，看着那精囊赞道。
展昭再一仔细看那云纹，可不，流光溢彩，乘着阳光，真如天边祥云。“这种丝线能猜到是哪里出的吗？”
“应该是蜀中吧。我只听说那边有个绣村里的人各个都是蜀绣高手，各家各户都会刺绣，而且绣品极佳，颜色也更好看，是不是那边的啊？”忠嫂不太肯定。
“少爷，拆开了。这是双面绣。”仙儿把拆开的锦囊递给展昭，然后和酒儿一起凑过头来看。
果真，这双龙戏珠的背面绣着一幅风景，中间有一间屋子，看样式也不像江南这边。
“双面绣可不多见。会绣双面绣的人本就不多。一般人绣双面绣都是有特定图案的。老人们琢磨出能绣成双面绣的图案，再传给女儿徒弟，他们也大多就照着样子绣。这样的图我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还能把两面都绣的这么好的人世上应该没几个了吧。”忠嫂啧啧称奇。
“那是蜀中那边的房屋。我以前见过。”酒中仙提茶壶站在一旁也朝这边看着。
“蜀中。”看来一切的线索都指向蜀中，那这谜题的答案应该也在蜀中吧。
“对了，我想起来以前听说蜀中出过一个采花贼，是个女的，专门倒彩男子的花，好像她的武器就是什么绣花针。只是没听说她的针和平时你们用的针有什么不同，只是知道很细。”酒中仙想让展昭赢了那混蛋，好好给他出出这二十几年的气。
“又是蜀中。”展昭沉吟，“师傅，这男采花贼到是听说过，可这女采花贼是这么一回事啊？女的怎么采花？”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被采过。”酒中仙倒酒，抬头饮尽。
咕~~(╯﹏╰)b也是，白问了。
“既然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蜀中，那徒儿明天就出发去蜀中。”展昭看大家再也没什么新发现，决定道。
“蜀中那边没什么大门大派，就一个小小唐门喜欢耍些小手段，用点毒什么的。还有苗人，他们多用蛊，麻烦，遇到时小心点。”酒中仙嘱咐道。
“少爷，让展要和您一起去吧，还能在路上照顾您。听说蜀中离咱们这里很远的，这一来一回得好几个月吧。”酒儿不放心他家少爷一个人出远门。她和仙儿虽然一直在酒中仙身边伺候，可也是和展昭一起长大的，对他很是关心。少爷以前也独自出过门，可大都是三两天就回来了，最远的也没超过十天，她心里放心不下。
“不用了，我一个人应付的了。”玩笑，怎么能让展要跟着。他那么一个唠叨的人，真比女人还女人，长的倒是五大三粗，功夫也过得去，可人太烦了。上次让他跟着，什么少爷莫管闲事啦，少爷赶紧回家吧，少爷吃饭前要净手啦，少爷不能在外露宿啦，blablabla，管的展昭比在家里都不自由。
展昭痛苦回忆中：
“闲事莫管？你没看见那个流氓正在调戏良家妇女吗？”
“少爷，这女人头上没写着良家二字啊。”
“你没听见那女子喊救命吗？”
“少爷，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咱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咕~~(╯﹏╰)b逞强扶弱是侠义之辈应做之事，我当然要帮助弱小了。”
“少爷，老爷夫人临走时让我们好好照顾少爷，您千万不能有事啊。”
“展要你放手，别抱着我腰，我不能看见不公之事弃之不理，放手。”
“少爷，您没听见那个人是知府老爷的公子吗，这民不与官斗啊。”
“笑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能因对方是官就怕了？”
“少爷啊，您要是非要管就先杀了我吧，要不然我一定不会辜负老爷和夫人所托的。”
“放手。”
“少爷，展家就您这么一个独苗了，您不能出事啊。”
“我能出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功夫，出不了事。”
“少爷，他们人多啊，双拳不敌四手，何况他们那边不只四手，都十好几只手了。”
“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
展昭还没和展要拉扯完，正好旁边一路过的男子看见这事出手救了那女子，又把那知府少爷拎到衙门告他当街调戏良家妇女。那知府也不是个太坏的官，就是有点那么个糊涂，平时不太管他儿子，他夫人又十分宠溺儿子，才造成这知府少爷纨绔的性格。知府听说儿子在外所作的坏事，当堂宣判重责了他二十大板，还亲自赔给了那小女子二十两纹银以示歉意。
展昭人没救成不说，还让周围围观之人嘲笑了半天。这展昭什么都好，就是脸皮有点薄，听周围人说他，他恨不得亲手挖个洞钻下去，狠狠瞪了展要好几眼，拉着他离开。而展要一幅少爷你终于知道要离开这种是非之地，实在是太好了的模样，跟着少爷回家去了。
自此，展昭发誓以后出门绝对绝对不能带展要，带他师傅都不能带展要。见到不平之事不能出手相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家被欺负，实在令展昭痛苦啊。要知道除了谜团，难题，怪事是展昭的最爱，展昭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仗势欺人。
回忆完毕。
决定第二天出门，展昭打发忠嫂走后，和他师傅到了别，回屋准备收拾一下行李，还要和忠伯说说他不在时要注意的事项之类，一个下午也很忙。
好不容易忙完，展昭往自己院子走去，心里想的还是那锦囊银针。这师傅和他口中的那个混蛋相争，如何让我和那人的徒弟比试呢。难道光是解决这锦囊银针之谜？那不是一个聪明之人胜算更大吗？可，听师父的口气，他和那人争得更多的是武功上的高低，难道要我和那人的徒弟见到之后打一架？那直接约个时间地点不就得了。什么八月十五扬州烟雨楼相约，结束我们这二十年来的恩怨情仇不是更帅更有江湖气更能成为传说吗？这又没个公证之人，那谁输谁赢谁说了算？
难办啊，展昭头疼。师傅的朋友真不是普通人，折腾起人来也真要命。还有，那人的徒弟是个什么样啊？男的，女的？应该是男的吧，师傅虽不着调，但平时对女人还是比对男人大方点，应该不会满口管一女子叫混蛋。那男的收徒弟应该也是男的吧。恩，欺负女孩子不好，要是对方是女的就麻烦了。
想着想着，展昭正走在院子里一颗大树之下，晚风吹来，一片片树叶在空中翩翩起舞，忽有一片落在了展昭头上。展昭抬手想弗开那片树叶，忽见地上几片树叶正好摆成了一个卦阵，心中一动，低头看向那几片树叶，心中默算，不禁大吃一惊。
酒中仙除了武功好以外，占卜算卦的本事也不小。当初能算出展母所愁之事，还能从卦象中看出破解之法，自然有他的能耐。而后展昭自然也就把他师傅占卜算卦的本事学了不说九成九，也学到了大半。
这卦阵忒也奇怪。展昭明明算的是这次蜀中之行的结果，可从卦象上来看，显示自己将遇到一个意向不到却又有着三生缘分之人。只是他和那人相遇是吉是凶从卦象上看不出来，只看到一生的纠缠，迷茫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三章 卦 蜀中 双面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