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叶花劫》梦回残雪

33、番外二

　　南侠和四大校尉不得不说的往事

　　展昭跟着银凤凰好好学习了几天易容术，暂时虽然还比能把人塑造的活灵活现，但是基本手法已经学全，以后就差多加练习以及增强对各种各样的人多多观察，再在行卧说神之类上下功夫，以求能把握住不同人们的独有特点。

　　告别银凤凰，在银凤凰依依不舍的送别之下，展昭离开了苗家集。其实是因为展昭实在无法再忍受银凤凰一天比一天显得亲近的举动。原来就只是拉拉他的手，到后来什么抱抱啊，趁着教导脸部易容掐掐他的脸啊之类的动作实在是数不胜数。在把基本东西学会之后，展昭毅然决然地告别银凤凰，踏上了返乡之旅。

　　只是展昭也没有直接回常州。他心里有点惦记张剑威和张功风父子，不知道他们后来有没有再找当地村民的麻烦。也不知道赵虎的刀法学得如何，是否能镇得住张家父子。还有沈海天在张家父子有问题的时候是否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一切的一切都促使展昭骑着飞鸣，又回到了那个小城。

　　“有人在家吗？”展昭没有直接去张家，而是先按原路找到了周意如家里，想先问问他离开以后的情况。

　　“哟，这不是展公子，展恩公吗。你怎么又回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周夫人打开门迎了出来，一看是展昭站在门口，高兴地朝屋子喊：“意如，展公子来啦，快出来。”

　　“周家大娘，周姑娘，我又来打扰了。”展昭牵着飞鸣进院子。

　　“展公子，瞧您说的。赵大哥要是知道您来啦，一定会高兴死的。自从您走后，他一直念叨着您呢。您教他的刀法他可是天天练，一会儿他回来您再给他看看，看他练得好不好。”周意如一听是展昭来了，兴匆匆地迎出来，拉着展昭不停地说着离别之后的事情。

　　飞鸣一看见周意如，就想起上次临走前她给它的胡萝卜，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展昭平时也疼飞鸣，可是这回他有事在穆家寨住了几天，而后又和银凤凰学习易容术花了几天时间套住了他的精力，对飞鸣的照顾就没有那么周全。而银凤凰的精力全都放在展昭这个美男子身上，自然对飞鸣这匹母马没有多少兴趣，也就是吩咐客栈小二儿每天给飞鸣喂喂上好的草料，至于胡萝卜吗，她就从来没有想起来过。

　　飞鸣凑上前去，用鼻子蹭了蹭周意如的胳膊，打了个响鼻，两只大大的马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嘴巴还不是嚼一下，口水肆意。

　　周意如拍拍飞鸣的脑袋，说：“飞鸣啊，好久不见，想我不？”

　　飞鸣见周意如没明白它的意思，着急了，用嘴咬住她的衣袖，直接往厨房拉去。

　　周意如这下子明白了，笑道：“瞧你馋的，等等啊，我这就去给你拿胡萝卜。你想要多少就给你多少。”

　　展昭一听，不禁尴尬道：“周姑娘，不用这么麻烦，我刚打尖的时候喂过飞鸣了。”

　　周意如回头笑道：“展公子，飞鸣是个女孩子嘛。女孩子有两个胃，一个装粮食，一个装零食，你只喂饱了飞鸣装粮食的那个，我现在喂的是它装零食的那个。”

　　飞鸣松开周意如的袖子，冲展昭打了个响鼻，像是说：“就是，你管那么多干吗？你不给我好吃的，有人给你就别拦着了。”

　　当下，周意如牵着飞鸣去装满它的第二个胃，周夫人带着展昭进了屋。沏茶倒水，正闲聊的时候，周夫子和赵虎两个人进来了。两人一见展昭自然又是一番高兴。

　　周意如给飞鸣找出很多胡萝卜就让它在外面吃，自己也进了屋。

　　等叙完旧，展昭问道：“赵大哥，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看看张家父子后来有没有再找大家的麻烦？”

　　赵虎摇头，说：“还真没有。听说张功风残废之后人也有点不正常了，他爹就把他一直关在家里，没出来过。而张剑威也比以前收敛多了，平时还散散钱财什么的，把以前的孽障都偿还的差不多了，还做了几件好事呢。”

　　展昭一听，笑道：“这样就好。这下子我就放心了。以后回常州也就不用时时想着这里的事情了。”

　　没想到赵虎听完这话，脸上的笑容突然没有了，神色有点尴尬，看了周夫子一眼，有瞟了周意如一下，张了张口，却没说话。

　　展昭一看就知道有什么隐情，说道：“赵大哥，我当你是大哥，你要是把我当兄弟，有什么话就直说，要是我展昭能帮的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不遗余力。”

　　赵虎一听，汗颜道：“展兄弟，是哥哥不对，这件事应该让你知道。最近啊，我们这里闹山贼。”

　　展昭一愣：“山贼？”

　　赵虎接着说：“是啊。西边的期颐山上前一段时间来了一伙山贼，对过往的人拦阻抢劫。虽然没伤过人命，可期颐山是我们出入西面几个大城必经之路，好多村里的人还靠着去那边买卖养或一家老小呢。要是那里被堵住了，好多人家就没有收入了。”

　　展昭一皱眉，说：“你们没组织人手上山看看吗？”

　　赵虎摇摇头：“沈总镖头压了一趟红镖，在你走后没两天就押镖走了，带走了镖局里大部分身手好的镖师。剩下的几个和我前天上过一次期颐山，可是不怕展兄弟笑话，我们连他们的头头都没见到就被打下来了。这不，刚才我和周伯父就是上受伤的兄弟家看了看，还好大家伤的都不重。不过，这回可好了，有展兄弟你，我们一定能把这伙山贼给解决掉。”

　　展昭点了点头，说道：“好，这种事情宜早不宜晚，趁着今天天还早，咱们往期颐山走一趟，怎么样？”

　　赵虎一听，跳起来说：“好，期颐山离这里不远，骑马两柱香的时间就到。咱们现在就走？”

　　随即，展昭拉着满嘴胡萝卜的飞鸣，跟着赵虎就出了周家，往期颐山赶去。

　　期颐山不算高，也不险峻，只是树木茂密，只有一条大道平坦一点，能走马车，别的小道人能走，可车子过不去。

　　到了山脚下，展昭松开飞鸣，让它和赵虎的马一起去四下撒撒欢，带着赵虎登上了期颐山。在赵虎的指点下，两人没一会就顺着一条离大路不远的小路上山到了山腰处。

　　“嘘~有人。”突然，展昭一拉赵虎，两人藏在一棵大树后面，从树干两旁往大路上看去，就见大路上或站或坐着三个大汉。

　　听他们说话的内容像是在练习什么口号。

　　就听一个长相还算秀气的青年先是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此山是我开。”

　　“不对不对，”旁边一个精壮粗汉蒲扇般的两只大手不停地摇晃，活脱脱一个活在当下的张飞张三爷，哇哇大叫：“这个山不是大哥你开的，是盘古劈的，俺娘小时候讲故事时说的。”

　　那个大哥脸一黑，抬手一拍粗汉脑袋，骂道：“笨，那是故事，故事你知道吗？都是假的。算了，不和你说了，说也说不明白，反正你就照着大当家教咱们的背就是了。我第一句就是‘此山是我开。”你就接下一句就行啦，别想那么多。”

　　粗汉揉揉脑袋，不情不愿地小声说道：“都说我笨，我哪里笨啦，明明这山就不是大哥开的嘛，非这么说，有什么意思？遇到人直接上不就行啦，大当家的也真是的，非闹些这什么文邹邹的鬼东西有什么用？”

　　大哥皱眉问道：“你嘀嘀咕咕念叨什么那？还不快接？”

　　粗汉赶紧说道：“此树是我栽。”

　　最后一个看起来有点精明的人摇摇头，看了粗汉一眼，借口道：“要想过此路。”

　　那个大哥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一个声音接着说道：“留下买路钱。”

　　那粗汉一脸不解的看着大哥问道：“大哥，小四不是昨天下山投奔亲戚去了吗？啥时候回来的？”

　　那大哥一下子从坐着的石头上跳起来，开口骂道：“笨，什么小四，有肥羊来啦。”

　　那粗汉哈哈一笑，说道：“我笨？大哥你才笨吧。肥羊会说话？开什么玩笑？”

　　那精明的人看不下去了，拉着粗汉说道：“龙哥，别瞎说了，有活干了。”

　　粗汉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说道：“俺可不会抓羊。”

　　那个大哥冲着那精明的人一摇头，算啦，他们也不是第一天和这个傻二弟认识，明白要想让他明白一些话还是让他直接见到事实最快，当下朗声道：“谁？别在那里装神弄鬼的，是好汉的就出来，咱当面好说话。”

　　其实方才接了最后一句的正是赵虎。他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一人一句到了最后没有人再接下去，就得有人说两句，心下觉得好玩，就顺口接了一句。有南侠展昭这个大靠山在身边，赵虎觉得底气特足，一听那大哥说这话，当下跳将出来，问道：“你们是期颐山上的山贼？”

　　那粗汉叫道：“你小子怎么说话呢？我们才不是什么山贼，我们是劫富济贫的绿林豪杰。”

　　赵虎一声冷笑：“哼！还什么绿林豪杰呢？你们做的事情和别的山贼强盗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强抢别人的东西以中饱私囊吗？”

　　那粗饭一声怪叫，提起手中的钢刀，抡圆了就往赵虎脑袋上砍去，口中说道：“你胡说什么？我们才不是山贼那。”

　　赵虎也抽出腰间长刀，和那粗汉战在一起。

　　展昭一看那粗汉刀招虽然不甚精妙，可刀刀见风，带起一阵飞石，知道他有一身怪力。而赵虎经过他的指点，一套日月乾坤刀在赵虎的手下也使得是虎虎生威，两人一时斗了个旗鼓相当。怕其他两人上前帮忙，展昭侧身一挡，站在了赵虎和那大哥还有精明汉子中间。

　　除那粗汉以外的两个人一看自己人和别人打了起来，也怕他吃亏，又见展昭年纪虽然轻轻，可往那里一站，浑身的气势不凡，两人互相一使眼色，拿起手中钢刀一起攻向了展昭。

　　展昭叫了声好，抽出巨阙就和两人斗了起来。本来展昭没把两人放在眼里，就凭他们粗重的呼吸声就知道他们三个人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可能还不如赵虎。可没想到一交手，对方两个人竟然合作有致，让他一时间有点不适应，攻向一个人，另一个人使出围魏救赵的招式，一下子让展昭无功而返。

　　有趣，有趣。展昭好奇心气，和对手过了十几招，渐渐摸清楚了对方的套路，他们两个配合是配合的不错，就是招式太简单，功力太浅，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招，碰上普通人可能能赢过比他们武功高出一点的人。可眼下他们对上展昭。明白他们的套路之后，展昭使了了虚招，用剑面拍向那大哥握刀的手腕，右腿踢向精明汉子的钢刀，大喝一声：“撤手。”咣当一声，那大哥用左手握住握刀的右手，踉跄退后，钢刀掉到地上；而那精明汉子的刀被展昭牢牢踩在地上，他拔了几下，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脸憋得通红，一看自己根本不是展昭的对手，当下也撤手没再做无用功。

　　展昭收了两人兵刃，回头看向赵虎和那粗汉。就见两人还斗在一起，不过赵虎渐渐是占了上风。没过多久，那粗汉因为一直在使劲抢攻，累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赵虎趁着他手上招式使得太老了，劲道一下子没有收住，顿了一下的瞬间，一刀砍向那粗汉握刀的手，口中大叫：“松手。”没想到那粗汉竟然不肯松手，眼见着赵虎的刀就要砍断那粗汉的右手，只听又是咣当一声，展昭及时握住了赵虎砍向粗汉的刀，又一脚踢飞了粗汉手中的钢刀。

　　那粗汉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来：“俺认输了，你武功比俺高，俺打不过你。”说着伸手一指赵虎，然后又看向展昭，说道：“小子武功好高，俺也打不过你，不过你刚才不应该出手，这是我和他两个人之间的比试，你小子没事掺和什么？”

　　展昭也是一愣，不过他也明白眼前这个粗汉不是什么坏人，可能就是脑子直一点，当下弯腰捡起地上的钢刀，递给那粗汉，说道：“是，你说的对，我是不应该插手。”

　　那粗汉接过钢刀，点点头，说道：“知错就改就还是好孩子。你不错，我喜欢。”

　　展昭又弯腰捡起地上另外两把刀提在手里，说道：“可是你们不应该落草为寇，打家劫舍，伤害村民。”

　　粗汉怒道：“小子胡说什么？俺们哪里做了坏事？俺们在这里就是为了帮助穷苦的人们抢那些富人的钱。那些富人自己过着好日子，明明只要分一点钱给那些穷人他们就不会饿死了，可富人都只顾自己享福不管别人死活。俺们抢他们的钱有什么不对？”

　　展昭听完，摇头道：“不对就是不对。你们想帮穷人也不应该这么帮的呀。”

　　那粗汉挠挠头，说道：“其实俺也觉得有点不对，可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吗？你要是能教俺，俺就照着做？”

　　展昭一愣，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要是哪天我有了，我一定告诉你。”

　　那粗汉叫道：“好，那就说定了，你可别骗俺！”

　　展昭点头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告诉你。”

　　那粗汉点头，扛起刀，退到了另外两人身后，不再说话。

　　那大哥握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右手，知道展昭方才是手下留情，要不然他现在已经残废了，不由感激展昭，说道：“敢问少侠高姓大名，今天王朝在这里领教了。我们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既然少侠赢过了我们，我们这就回家去。我们就住在期颐山那头山下村子，要是有一天少侠真的想到了能帮助穷苦老百姓的好方法别忘了给我们三兄弟捎个信来。”

　　那精明汉子也点头道：“在下马汉，我和王朝哥哥意思一样，要是少侠能记住对张龙所说的话，我们现在就下山去。”

　　展昭把钢刀还给他们，接着说道：“在下展昭。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

　　王朝点点头，道：“好。那我们就先走了。山上还有二十几个兄弟，少侠小心了。”接着一拱手，带着马汉，张龙就走了。

　　赵虎看着离开的三个人，摇摇头对展昭说：“真是三个奇怪的人，还真说走就走了。”

　　展昭回头说道：“听他们的口气也不像是坏人，他们应该也只是想帮其他穷人做点事情，只是方法没用对。算啦，就让他们走吧。咱们还是继续上山剿匪吧。”

　　当天，展昭和赵虎两个人就挑了期颐山的山贼，跟他们打完架才知道他们也只是期颐山下的村民，只是生活得太艰辛，有的是实在过不下去才落草为寇，有的就像王朝三兄弟是看不过去富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恶行才山上劫富济贫的。知道山上的人也不是什么极恶不赦之辈，教训了一番，展昭也就放他们下山去了，临走时还给了每人十两银子，让他们不至于一下子没了收入。

　　办完一件大事，展昭又在周家留了一天，还教了赵虎另一套刀法，第二天才骑着飞鸣告别而去。

　　而几年后，展昭果不其然没有失约，在他追随了包青天包拯包大人之后，托人捎信到期颐山告诉王朝三人说他已经找到了他认为最正确的能帮助天下百姓的方法，而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王朝，马汉，张龙三个人一商量，就一起赶往开封准备投奔展昭，要和他一起为天下百姓撑起一片青天。而三个人路过赵虎所在的村子时，在街上碰到了赵虎，四个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赵虎一问三人去向，也被他们这种大无畏的精神所鼓舞，当下回家和已成为他妻子的周意如一说，辞了镖局的工作，和王朝三人一起投奔了展昭。包大人喜他四人为民打抱不平的心意，知道他们武功也不错，就让他们四人入了开封府做了校尉。至此，开封府包大人身边一南侠四校尉的武将班子就全到齐了。

　　以上就是全部的南侠和四大校尉不得不说的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