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三章 讲 说亲 采花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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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海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压住了对展昭师傅的同情，整理了一下思绪。“展少侠，老夫从你昨天和今天在此地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你是一个侠义之士。再说了人家既然送你‘南侠’的称号，你所做之事必然是为国为民，不会有违武林正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这根绣花针背后的故事关联着不少人的清白名誉。我要你发誓，绝对不把今天所听到的事情传扬出去。当然，如果是你信得过的人，与其说说倒也无妨，就是不要随便与人相传。”
随后沈海天转过头去对赵虎说：“虎子，你进天海镖局也有段时间了，老夫知道你的为人，不是爱传人闲话的。不过，我也希望你发誓不把今天听到的事情传扬出去。”
展昭见沈海天说话时态度十分凝重，连忙正色发誓：“沈总镖头请放心，我展昭在此对天发誓，如果把今天沈总镖头对晚辈所说之事传扬出去，不用沈总镖头出手，我必定身败名裂，万雷轰顶，五马分尸，不得善终。”
赵虎也点点头，跟着说：“没错，我赵虎也发誓，要是我把听到的事情说出去就让我一辈子讨不到老婆，还不得好死，世世代代为奴为婢，给人家做牛做马。”
沈海天见展昭和赵虎都发了毒誓，看起来也十分诚恳，这才讲出了这根绣花针的来历。
“这种细长银色绣花针老夫在十多年前见过几回。还有这锦囊上云纹所用的极品银线，老夫虽然从没有亲眼见过，但也听说过。”
“十多年前，大概是十三年前吧，蜀中闹过一阵采花贼，不过知道的人不是很多。老夫也是因为和几家受害者交情匪浅，这才听到一些细节。”
“平时采花贼都是男子强夺女子贞洁，可那次出事的都是年轻长相不错的少年俊才，更全是武功不弱的名门大派弟子或武林世家子弟。就连唐门三公子唐玉听说也是受害者之一。要知道唐玉可是被誉为唐门近五十年来最富天分的弟子，当时年纪刚刚二十出头，武功不弱，用毒的本领更是唐门年轻一代上无人能及的。”
“所有被采花的男子都是突然失踪，几天后又突然出现在家里，直挺挺地躺在自家院子内，全身衣物皆无，像是被人点了穴道，扒光了衣服扔到院子里的。头发上插着一根银色绣花针，就像你这根一样。”沈海天说着还拿起手中的绣花针对展昭和赵虎示意了一下。
展昭听到这里，心里明白方才沈海天怕是误会他师傅也是当年受害者之一了，才用那么暧昧的眼神看着自己。这女子被男子采花是失节无脸的事情。男子被人采花好像，仿佛，大概，也许，应该，可能也不是一件十分值得炫耀的事情。沈海天可能以为他师傅自己羞于对弟子说出这种糗事，又想在多年后报仇或是有事要找到当初采花之人，才打发弟子出来查访吧。
不过，展昭也知道在沈海天叙说之时打断他是一件十分不礼貌的事情，再者这种事情越描越黑，倒还不如不说。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对酒中仙道歉，“师傅啊师傅，看来你是被人家误会了，徒儿对不起你啊。”
沈海天不知道展昭在想些什么，自顾自地继续说：“但也有幸免于难的。像唐三公子唐玉听说就是自己走回家的，身上所穿的衣物虽然不是失踪那天穿的，但总算是没有光着身子回家。至于他有没有那种绣花针老夫就不清楚了，毕竟他的事情只是听说而已。”
“事后有人询问受害者在失踪时遇到了什么事情。每个人，至少我所知道的每个受害者，都说自己是在四下无人时被一女子劫走的。那女子点穴的功夫极其高明，轻功可能也很好。所有人都是在毫无戒备的时候，眼前银光一闪，身上微微一疼，就被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那女子用的是一根银色绣花针，应该就是这种细长绣花针，针鼻处穿着一种极其亮丽的银色丝线，和普通的银线大大的不一样，要亮上许多，应该就是你这锦囊上云纹所用的银线。”当然，说着还不忘指指手中的锦囊。
“那女子就是用绣花针点人穴道，武功着实怪异，老夫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用绣花针穿银线做武器的。这什么金针，银针，牛毛针之类的暗器老夫到是见过不少人用，可还真没人想到要在针上穿线。有了线的连接，收针方便了许多，可丝线何其脆弱难着力，控制起来应该十分不易。从这点看来，那女子武功怕是很高。”
“那女子他们之前几天也见过。在出事的前几天，他们或是出手救了一个女子，又或是在酒楼茶馆之类的地方机缘巧合之下和一个女子说过话，然后几天后就被那个女子劫走了。”
“那女子劫走他们之后不打也不骂，也没有询要钱财，只是和他们聊聊天，也没有聊什么特别的事情，好像有点天马行空，想到哪里就聊到哪里。要说特别的就是那女子与他们缠绵了几个晚上，之后就在他们熟睡时被送回了家。至于怎么等自己醒来时全身衣物皆无，一动也不能动就没人能说得清楚了。”
“也有在那女子提出缠绵之时出口拒绝的。那女子也不恼。可不知那女子做了什么，所有拒绝的男子在哪之后都会浑身燥热，像是中了烈性春药，丧失理智之下也就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
“还有人因为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想要娶那她过门为妻为妾，可那女子听后却是一声冷笑，然后他们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第二天就光着身子出现在家里。”
“所有人对那个女子的描述都不尽相同，高矮胖瘦，甚至样貌口音都略有不同。不过所有人在描述那个女子时都提到了凤凰。那女子要不头戴凤凰形状的金步摇或簪子，就是衣服或荷包绣着一只五彩凤凰，又或是身上所佩戴的玉佩雕刻着凤凰。”
“也有人说这采花女贼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团伙。不过老夫还是认为这女子可能是个易容高手。毕竟武林中武功高强的女子本就不多，这么一下子出现十好几个武功高强而且怪异的采花女贼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因为那女子身上总有和凤凰相关的事物，而且受害的男子头发上都插着一枚银色绣花针，所以大家私下里都称她银凤凰。银字通淫，也是说她倒彩男子之事。”
“这些事情在十几年前也算是轰动西川武林的一件大事。只是因牵连众多门派和武林世家男弟子的声誉，流传并不广泛。老夫也是因为和不少西川武林世家交情不浅，这才知道得详细一些。”
“最后一次听说银凤凰出现是在成都西面三百余里的云原府。如果你要想找银凤凰，我觉得你应该往云原府走一趟。银凤凰既然自从云原府之后再也没有做过案，其中必定有原因，你去了云原府也许能打听到更多的东西。”
展昭一下子听到了这么多的信息，心里暗暗高兴，果然如自己所想，自己离蜀中越近线索就越多，感激地说道：“多谢沈总镖头如实相告，晚辈感激不尽。只是不知这云原府出了事情的是哪派高徒又或是何家子弟。晚辈到了云原府也好登门问问具体的情况。”
展昭满以为沈海天告诉了他这么多事情，这种小事应该也会告诉自己，没想到沈海天却是摇了摇头：“展少侠，这种隐晦的事情，老夫作为一个局外人告诉你也就告诉你了。可是你要是上门去问人家，这非亲非故的，老夫怕他们不仅不会告诉你，反而还会让你在云原府遇到很多麻烦。云原府虽说也是一个大城，可城里能排得上号的武林人士在当地都有不小的势力，得罪了他们，怕也是十分棘手的事情。”
展昭一愣，明白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有点太想当然，当下起身向沈海天行了一礼，说道：“是晚辈孟浪了，多谢沈总镖头厚爱，对展昭不吝提点，晚辈以后一定注意，做事三思而后行。”
沈海天点点头，心中也十分宽慰。如此英雄少年，不骄不躁，听得进人劝，知错能改，长相和善大方，看展昭身上衣着怕也不是什么贫苦子弟。再说了，就算展昭出身不好，就凭他的武功，想在江湖上创出一番名号也不是什么难事。要是自己有女儿孙女，一定要上常州提亲去。不行，就算自己没有孙女，可自己亲朋好友可有好几个适龄的晚辈可以配给展昭的，这么好的少年不介绍给自己的那帮老哥们，到时候他们还不联起手来找自己麻烦？
“展少侠，老夫见与你也有缘分，倚老卖老一回，以后就叫你展贤侄了，可好？”沈海天眼睛那叫一个亮。
“如果沈总镖头不嫌弃晚辈就行。”展昭也喜欢沈海天为人豪爽。
“呵呵，既然如此，展贤侄也不必一口一个沈总镖头，就叫我沈伯父好了。”沈海天在努力地套近乎。
“那展昭就不客气，称呼您沈伯父了。”展昭真的没有多想。
“好好好。展贤侄，听说你是常州武进村人士，不知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今年几岁了？”沈海天要开始打听展昭家世了。
“在下今年十七，父母双亡，也无兄弟姐妹，家中只有晚辈师傅和几个下人。”昭儿，你实在是太实诚了。
“对不起，老夫不知道展贤侄家事，贤侄不要介意啊。”恩，十七，和猜的差不多。父母双亡就是不用问老家话了。有下人就是说家世不错。家里除了下人就是他师傅，看来展昭的婚事得他师傅做主了，不过自己给展昭提供了这么多的线索，要是帮展昭他师傅找到了仇人，他师傅应该会感激我吧，那我给展昭说亲他应该不会拦着吧。
“无妨，展昭师傅和家里人对展昭从小疼爱有加，没有让展昭受过一点委屈。沈伯父无需介意。”展昭怕沈海天因为一时失言而懊恼还在安慰他。昭儿，你人实在是太单纯了。
“不知，令尊令堂生前可有为贤侄定下婚约？”算了，直如主题吧。
“恩？那到没有。”展昭终于听出点味道来了，这沈伯父怎么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没有？那就好那就好。”沈海天乐了，天上掉下来个好女婿给他，他没福气接着，可肥水不流外人田，让自己的亲朋好友接着自己可是大媒人，将来也能沾着好多光啊。
“老夫有几个朋友都是西川武林大儒，他们有几个女儿孙女和你岁数差不多，人品相貌都是上好的。要是贤侄办完你师傅交予你的事情之后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就回来看看老夫，到时后可能正赶上她们几个小辈说要来我这里玩，你们都是武林年轻一辈的希望，多见见就当多交个朋友。”差一点啊，就差一点，沈海天就当着展昭的面提亲了，可转念一想，他这么多朋友到底要说给谁呢？要是说个了这个，那个找他算账怎么办？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是先和所有人说说，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女儿孙女？碰巧要来这里玩？来镖局玩什么啊？就直接说是你叫人家来的不就得了。还多交个朋友，为啥没有儿子孙子来和我交朋友啊？展昭再迟钝，听到这份上也知道沈海天打得是什么主意了。嗨，我才不要这么早就订婚结婚呢。展昭还想办完事情去闯荡江湖呢，哪有时间跑回来相亲？当然，沈海天也是一番好意，直接拒绝就太上他老人家心了，展昭人单纯可并不古板。
“要是展昭办完事情后有时间一定会来看望沈伯父。”我可没说我办完事一定会来啊，办完事我还有闯荡江湖呢，有时间的话可能得等上个十年八年吧，要是你有时间你就等着吧。
展昭是想这么做的。可转念一想，不行，太坏了，要是沈海天真的叫来一堆人而自己又一直不出现，到时候怕沈海天下不来台不说，还耽误人家女子婚配。唉，还是到时候给沈海天送来一封信说清楚自己未立业，无意先成家吧。
“好，你一定要尽快解决你师傅的事情，老夫可不想多等啊。”老夫等多久都行，可就怕那几个闺女等不及啊。
“晚辈尽量。”这信要怎么写啊，我可从来没写过这种信。展昭头疼中。
随后又说了一些客套的话，展昭就辞别过沈海天，在沈海天依依不舍的眼光目送下离开了天海镖局回到了周家。
展昭和赵虎还有周家三口道别。更是嘱咐赵虎要是张家父子以后再闹什么幺蛾子他管不了，就跟沈总镖头说，沈总镖头就算不能明着出手，也能拖张家父子几天，然后赵虎或是派人或是亲自上常州找自己去。要是自己不在家，告诉自己师傅也成，他师傅虽然大多数的时候都不着调，可也是嫉恶如仇的人。
周夫人和周意如为展昭包了好多白白大大的包子，还为展昭装满了一水囊的甜豆浆让展昭带在路上喝。周意如还特意给飞鸣买了它最爱吃的胡萝卜，飞鸣吃了人家喂的好吃的当然要表现一番，舔舔周意如的手，拿鼻子蹭蹭周意如的胳膊，逗得姑娘呵呵直乐。临走时，飞鸣还不忘连连回头冲着周意如点点头，好像在说我还会回来的，记得给我准备好好多好多的胡萝卜，郁闷的展昭拉了半天才让飞鸣跑起来，直奔云原府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三章 讲 说亲 采花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