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同人（棠落巫山）》悦熙欢宁

7、（七）

　　墨燃走时特意吩咐人照顾好楚晚宁，吓人们不敢不从。尽管心里对这位神秘的楚妃娘娘好奇，也从不多看一眼。
　　踏仙君对他的在乎就算是皇后也不及。
　　“陛下，城澜山到了。”
　　墨燃跳下马车，抬头望了眼高耸险峻的城澜山，勾唇笑道：“这老头儿地方选的好啊，仗着天险，怪不得敢于本座叫嚣。”
　　“陛下乃是修真界第一人，所有门派都将臣服于您，区区一个飞澜阁，还不是手到擒来。”随行的太监谄媚奉承。
　　墨燃很喜欢别人恭维他，骨子里的征服欲得到了满足。他召来不归，踏剑飞行，直奔飞澜阁。
　　相比于巫山殿的豪华，隐藏在深山中的飞澜阁寒酸多了，连大门都只有简单几个字，还是木制。
　　墨燃“啧”了一声，抬手一挥，大门瞬间破碎，飞溅的木屑和碎块到处都是。
　　往里是一片竹林，清幽雅致。墨燃没兴致欣赏，握紧不归，剑气所到之处，皆被夷为平地。
　　正殿的大门终于出现，墨燃快步走了进去。
　　门内很暗，只有最前面有一盏油灯，闪烁的火舌摇曳，照亮周围的尺寸之地。墨燃皱眉，甚是不爽，这种像是被蒙住眼睛的感觉任谁都不会喜欢。
　　“老头儿，搞这些？本座没耐心陪你玩，赶紧出来受死。”
　　无人回应。
　　墨燃扔出不归，灌入灵力，刀身迅速爆发出刺眼的光亮，偌大的正殿一下子亮堂起来，显出了另一人的身影。
　　“在这儿。”墨燃冲到高座下的人后，刀已抵在那人的颈上。
　　“敢跟本座叫板，还以为是什么豪杰，原来不过是个缩头乌龟。”
　　那人听了墨燃的讥讽，没有生气。他微微偏开一步，躲过刀锋，转过身，迎向墨燃诧异的脸，笑着喊了声：
　　“阿燃！”
　　回忆
　　墨燃因摘花被楚晚宁罚的下不了床，赌气绝食。期间薛正雍和王夫人都来看了他几次，劝他吃饭，劝他莫怪楚晚宁，甚至连一向看不起他的薛蒙都来了只不过是来冷嘲热讽的。
　　“叫你手欠，那可是我相娘亲辛苦培育了五年的稀有灵株，好不容易开了能入药了，结果被你给摘了。要我说啊，狗就是狗，一辈子都改不掉脾性。”
　　“你要是来看我笑话的，可以滚了，炸毛鸡。”墨燃身体是伤了，嘴可还在。两人平时见面就掐，薛蒙又先挑食，他必须给怼回去。
　　薛蒙恼了，指着墨燃，“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把手里的东西重重磕在桌子上推门离去。
　　墨燃凑近一瞧，是上好的金疮药。瓶子是王夫人特有的，结合薛蒙来看他这一反常行为一想，肯定是王夫人忙走不开叫儿子送药来了。
　　只不过药是送到了，人却给气走了。
　　墨燃躺了回去，后知后觉肚子很饿，心里有点后悔为了赌气不吃饭。
　　门被推开，墨燃偏头看，师昧提着食盒，坐到他床边，温声道：“阿燃，别跟师尊赌气了，我给你带了点吃的，快吃吧，吃饱了才好得快。”
　　望着师昧漾着笑意的脸，唇红齿白，眼眸含情。墨燃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用厚壁碗装着的抄手还有余温，晶亮的油辣子浮在表面，一个个滚圆的抄手乖乖的躺在碗里，香气勾的人食指大动。
　　墨燃一口一个，吃的很快，余光瞥向床侧的师昧，见那人专注的看着自己，眼里的深情似是实质。姣好的面容，纤细的脖颈。
　　真的很好看。墨燃心想。
　　他吃完抄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黏在师昧身上，直把人都看害羞了。
　　“阿燃，你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没，就是...想跟你说...抄手很好吃，还有谢谢...谢谢你来看我，还给我带吃的。”墨燃不好意思地挠头，脸颊染上绯红。
　　“这有什么，我们是同门师兄弟，我是你的师兄，当然要照顾好你。”
　　师昧收好碗，安静地陪着墨燃坐着，时不时闲聊几句。
　　回忆结束
　　“师昧？师昧？！”墨燃几乎是有些惊慌地抱住眼前的人，激动道，“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师昧被墨燃抱在怀里，依然是从前那般极致温柔的样子，“阿燃，你完了，我已经死了吗？”
　　怀里的身躯逐渐化为光点，连带着那张风华绝代的脸，皲裂破碎。
　　“不...不！师昧！师昧！别离开我。求求你，求求你，我再也不想失去你第二次了！”墨燃胡乱的抓着，可始终握不住虚幻的光。
　　他崩溃恳求，只想与那人对待哪怕一刻。
　　“阿燃，我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你那么好，我舍不得离开。但早在天裂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无人救我，这么多年，山川变化，河流不息，或许...已经没有人记得我了。”
　　“我记得！我一直都记得！从未有一刻忘记。”
　　墨燃眼眶通红，不可一世的踏仙君这一辈子只为一个人痛苦，哀求过。他少年时候的光，他灰败的世界，只有师昧能为之带来春天。
　　可现在，他连一个拥抱都不能如愿。
　　“要是没有那年天裂，要是师尊肯救我，我们肯定会很好吧。”师昧隔空抚了抚墨燃的头，把手放在墨燃胸膛上，感受那颗跳动的心脏，“阿燃，再见。”
　　“师昧...别抛下我，不，不！”墨燃发疯似的在空中乱抓，企图留下最后的体温，“你留下我...我怎么办？”
　　曾几何时，他也曾拥有温暖，有和蔼的伯父伯母，有待他极好的师兄，有尊贵的身份，在和睦的环境中，他也曾试过剜去骨子里的市井气，想和他们比肩。
　　可是天裂夺走了一切，夺走了他最爱的师哥，从深渊中伸出千万只手把他拉入无间地狱。
　　仇恨，不甘裹挟着他的心，在洪流中漂泊，在屋归处，永不停歇。
　　称帝后，他自以为拥有了一切，可以掌控一切人的命运，他再也不会像曾经的自己一样面对心爱之人生命消逝而无能为力。
　　但今天，他仿佛又变成了那年天裂的无助少年，阻止不了一切，阻止不了他死。
　　“是楚晚宁，是他，若非当年他死活不肯救师昧，本座何以走到今天这地步。都是他的错，他冷酷无情，他没心没肺，他的心里永远只有他一个！”
　　墨燃抬头，眼里逐渐充满恨意。他想起楚晚宁的臭脸，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剥其筋，抽其骨。
　　他要让他付出代价，为当年的不施援手付出代价！
　　门外他带来的军队已经候着，没一人敢进来看他。
　　墨燃深呼吸了一口，死命攥着不归剑柄，阴沉道：
　　“传我令，城澜山内所有人一个不留，所有的房屋全部烧掉，山也焚了。”
　　“是！”
　　巫山殿内，楚晚宁翻书的手一顿，心一下疼起来，好像血肉被撕扯，最深处的秘密被曝光在烈日下灼烤。
　　他脸色煞白，手捂住心口的位置，大口呼吸。书掉在地上，带着他的心一起坠入冰窖。
　　这种突如其来的痛，难道是墨燃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