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与小蛇》叶筱讦

5、北城

　　“寻，我们要去哪儿？”
　　他们穿过山林，路过绿叶掉落进潺潺小溪的水涧中。故渊一路在清寻身后蹦跳着，对什么事都十分好奇，一双懵懂的双眼看东看西，明亮的眸子中装满了山林间的绿，还有阳光跃进森林，一缕缕暖黄色饱满的光线。
　　“不知道呀，先穿过这片林子，看看前方是否有村镇吧。”
　　清寻手里杵着一根长树干，他眼睛看不见在山间走路其实还是有些困难的，比如现在。他正一股劲往前方走，面前直挺挺矗立着一根粗大茂盛的树。
　　眼看清寻就要撞上去了，故渊慌忙来到他面前握住他手里的木棍提醒道：“道路在那边。”
　　他抬手指去，树木的左边一点才是大道。
　　清寻愣了一下，面容带笑说：“怪不得我觉得这条路没那么好走呢。”他低眸抬手晃了晃木棍对着故渊说：“那你帮我吧，前方应该就有城镇，我们去那边歇歇脚就好。”
　　故渊低头握紧那根长木棍说：“那你跟好我，不要放手。”
　　“好的~”清寻眯眼笑着，心说身边有个小朋友就是好，不用迷路也不用摔跤。
　　于是故渊走在了清寻身前，专心引路，不久就走出了这片林子，来到一个热闹的小镇中。
　　俩人来到一个包子铺，在路途中也没吃到什么热食，看到包子便也觉得馋。
　　“故渊，你慢点吃，若是不够，还有。”
　　清寻喝了碗粥吃了四五个包子便放下碗筷了。
　　倒是故渊，狼吞虎咽的像极了饿了三四天的人儿。
　　在人们的喧哗声中桌面上已渐渐空了七八个碗，堆在故渊面前，遮挡住了半张脸。
　　“这小郎君胃口真好！”
　　老板娘端着刚出炉的包子来到他们面前，看着这俩人就高兴，像是看到了财神爷似的。
　　清寻抬头轻笑：“总是孩子嘛，在长身体吃的多些，让你见笑了。”
　　老板娘摆摆手把包子放在故渊面前说：“是啊，能吃是福，小郎君且多吃些。”老板娘转头又对清寻问道：“你们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是要去何处吗？”
　　清寻笑着回答：“是啊，出了这个镇前面是否还有座城？”
　　听到这儿老板娘皱紧了眉头，摸着下巴说道：“再远些我不知道，不过前头确实有座城，就叫北城。”
　　不知她又想到什么眼神转了转说 ：“你们真要去那边？听说北城最近出了些事，虽不知真假，但还是有些古怪……”
　　老板娘神色古怪低头看了看这一桌子的吃食，心想，看在他们花了这么些银钱的份上还是提醒一句吧……
　　老板娘挨着清寻坐了下来。
　　故渊侧目一看，突然盯着老板娘皱紧眉头，嘴里叼着肉包子十分迅速的往清寻身边靠，直到清寻低头望着他疑惑，然后又伸手抱住他的肩，他才安分的专注手里的吃的。
　　清寻转头对着老板娘说道：“请您说说吧，北城的事。”
　　老板娘小声说：“就在半月前，从南方逃难过来的难民去投靠那座城，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起了些矛盾，一夜之间那些难民和城墙上的护卫突然就消失了。”
　　清寻低头静静听着，心想：消失？
　　老板娘接着道：“之后啊每当有外人靠近北城附近就会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老板娘一脸鄙夷说道：“传出这种话，现在可没人敢去北城。”
　　隔壁桌喝酒的镇民听到这些话说：“我猜呀，多半是鬼怪妖魔！”
　　老板娘被突然出声的汉子吓了一跳，用力的拍打了一下那人的肩头说道：“什么鬼怪！什么妖魔！你又见着过了？”随后低头嘀咕一声说：“真是大白天的，吓死人。”
　　清寻面色毫无波澜点头对老板娘说了一句：“多谢。”
　　故渊瞥眼盯着清寻的嘴角，看着似乎心里存有一丝疑惑，正在严肃思考。
　　他开口问：“寻，我们要去吗？”
　　清寻因为正思考着什么于是愣了一下朝故渊的方向看去。
　　故渊说：“北城。你难道不是正在意那处吗？”
　　清寻抬手揉了揉故渊的头说：“确实，人突然消失什么的，十分不寻常啊……”
　　“需要查查纪妖录吗，看看是否是里面的妖怪？”
　　故渊说出这句话清寻顿时扬眉明了说：“是啊，你小子还挺聪明！”
　　不过，目前得到的信息太少，能让人类莫名其妙消失的妖怪并不在少数，虽不确定是不是纪妖录里的妖怪，但像这种异象的确十分古怪，不太像是人为。
　　看来只有……
　　清寻从兜里拿出一锭银俩招来小二说：“麻烦把桌上未吃完的打包一下。”
　　故渊听到这句话快速将手里的半个包子咽了下去，包在嘴里鼓鼓囊囊的。
　　“那我们只能去一趟了，去一探究竟吧！”
　　清寻牵起故渊的手，随后收拾好吃食弯腰挂在故渊身上。
　　他说：“你若是想吃就打开在路上吃。”
　　故渊点点头，他心想，寻还真是为我着想……
　　两人一路往前走，发现越是接近北城的道路，周边的行人便越来越少，直到进入北城地界更是能用人迹罕至这个词来形容现如今双眼所看到的景象。
　　“不知里面是否有人。”
　　清寻和故渊站在城门外，看着高耸的城墙和威严的大门。可此时吹来一阵风，清寻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说道：“这风真凉......”
　　故渊听到后抬头望了望清寻的脸，牵着他的手慢慢的发动法力调节自己手掌的温度。清寻感受到拉着故渊的手心一热，便低头看了一眼，随后轻笑一声说道：“谢了，挺暖和的。”
　　故渊没回话，可心情却因为这句话而愉悦许多。
　　清寻望了眼整座城墙，上面确实附着着许多妖气，像黑雾一样的弥漫在周围，可是，找不到源头，一眼望去似乎是从城里传来的。
　　不知里面是否有人......
　　清寻拉住故渊的手说道：“进去后一定小心，别离开我身旁。”
　　故渊点点头一双深邃的眼望着压抑的城墙，似乎想要透过墙面看见里面。
　　城中扬起很浓的黑气，妖的味道毫不掩饰的冲出城外，这股味道十分刺鼻让故渊感到十分不适，于是抓紧清寻的手掌，皱紧眉头。
　　清寻低头瞧他一眼，心想，有时候灵敏的鼻子也并非是好处。
　　两人一同走去接近大门，那铁门高大厚重，可当两人接近它时，还未伸手推开就自己打开了。
　　这实在奇怪，像是在邀请他们进去一样。
　　既然这样，那就来吧，看看里面有什么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