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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捡了条小蛇 ...

  •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座无名山上生活着一只巨蟒,是乌黑明亮的模样,长如流水,高如大山,在修炼千年后正渡劫飞升成龙。
      一位上山的农民碰巧路过看见黑蟒震惊不已,在恐惧来袭的一瞬间指着黑蟒骂出:“鬼怪啊!”
      因为凡人的一句话,黑蟒堕落了,堕落成了鬼怪不能飞天成龙。(注:民间传说凡人遇此景说它是龙便能成龙,若是其他别的便堕落。)
      农夫借此机会逃走了。黑蟒却十分愤怒,他修炼了千年,等待的无非是那一刻间,本应成龙拥有更加天大的本事,偏偏被凡人看见一句话就否定了他的命运,凭什么?!
      黑蟒的理智被怒气占据他寻着凡人下山的气味来到了他的村庄,许多无辜的村民还在辛勤的劳作着,看见巨大黑蟒朝他们游来个个恐慌不已。原本只杀一个人便能实现报复,可黑蟒被怒气缠身生生屠了全村。
      那晚月被血气染红,村里随处可见的血迹,却未曾见到尸体。黑蟒将村民屠杀吞噬,招惹了上天。
      上天见此黑蟒罪孽深重,降下九十八道天雷劈的它神形俱灭,口吐乌血。
      “畜生,我如今夺取你五百年修为,降下劫难,滚去人间赎罪罢!”
      黑蟒重伤无法维持原型,只能化作一只无法开口说话的小黑蛇,浑身是血掉落在村口。失去意识竟就这样沉睡过去......
      *
      两年后有个道士游历至此,见此村荒凉罕迹,杂草丛生,空气中竟还有未能消散的血气和罪孽。只是随意环顾四周他便能知道此处发生了何事。
      道士带着白纱斗笠,看不清面容却能依稀见到绝美的轮廓还有那头在夜色中也能铮铮发亮的银发,衣袖在风中飘逸,虽凌驾着寒风可这副清瘦的躯壳也未曾退缩,只是微微偏了下头说道:“风,凉了些。还是走吧......”
      既然此处无人他打算就这样抬步离去,辗转到其他地方,再寻住处,天虽然暗了下来,可他实在不愿在这怨气深重又无一处生气的地方凑合。
      刚迈出村口,那残檐破壁旁竟传出一道声音,格外悠长空洞,乘着夜色的风传来,显得还有些诡谲怪诞。
      “救命......救,我想活,我要活下去......”
      道士踌躇了一下随后当作没听见似的拂袖过去。
      他踢着一块小石子,低头悠哉悠哉的踢玩。随后那声音像是只跟着他似的,都走出百米之远了,还纠缠不已。
      “我想活下去。”
      “活下去......”
      “活着.....”
      道士猛然停下将石子用力踢远滚落在了山林之间不见了踪影。
      想活下去?
      他身形恍了恍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接着转身回到了残壁处。
      缓缓蹲下身来低头望着草丛里的小黑蛇,小黑蛇看起来好像快死了,一身浊血,颤抖着蛇身闭着眼睛。道士将他轻轻托起放在手心,停留在原地。看来他所听到的声音不过是他的执愿。
      “想活下去那就只能跟着我走喽。”
      道士也不是那般见死不救之人。虽然方才确实不打算理睬......可,他是道士,民间相传的谪仙,大善人,那就只能善事做到底了!
      道士将小蛇塞进胸口,贴近心脏处更加暖和,也没嫌小蛇混浊。
      只是......道士心想,将你捡了回去或许也是天命。我道家,讲究道法自然,顺其自然,终有一天我会明白,你这小蛇会给我带来些什么吧。
      道士把小蛇带回了自己的道观,仔细观察身上的伤似乎只能用药草浸泡,于是他忍痛将藏了几十年的药草拿出,将小蛇安置大缸中。
      第一天道士能听到它的心脉声,只是站在缸外远远望了一眼。第七天小蛇变成了大蛇,皮肤变得乌黑光泽。第十一天化出手脚,卷缩成一坨还呼吸着。第十二天长出乌发,长至缸沿。
      第十五天道士听到小蛇的心脉声格外清晰活泼,于是心想,今日应该就能化形结束。
      而黑夜很快降临,门外大缸中青绿的药水冒出水泡,一个接一个,随后又浮出一个黑色毛绒绒的东西,像是头顶,四周飘起的是微卷的墨发。有半张脸悄悄浮出水面,月光下瞧着是小孩模样,孔瞳是鲜红色,在夜色中泛着朱光,血气腾腾像夜晚中的吸血鬼似的。
      他无声无息的跳出水中来到道士手边随后张大嘴巴露出属于蛇的满嘴獠牙,就这样对着皮肤咬下,竟然将道士的半个手臂吞入腹中,鲜血直流。
      道士只是闭眼安静的躺着,顿时感到一阵刺痛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小蛇见他没动静牙齿一用力将手臂咬的更深了,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在木板上。
      “我就愣神了一下你还真想把我吃了?”
      道士侧翻起身双腿用力,一下将小蛇踢飞半米之远,倒坐在击碎的残木上。小蛇没动静了,蜷缩着身体不知为何竟小声的抽泣起来。
      “……你哭什么。”道士抱着鲜血直流的手臂,血肉被尖齿划开还能看见森森白骨。
      “该哭的是我啊畜生。”
      他无力的拖着脚步过去,蹲在小蛇跟前再次问道:“你哭什么?
      小蛇此刻满嘴都是道士的血,却伤心的垂着头,豆粒大的泪珠掉落在白楷的脚背上,手指甲和脚指甲都十分尖长,低泣时还能看到尖牙,是个浑身是刺的家伙。
      半响后小蛇才用清朗的嗓音回道:“因为活下来了。”
      他原本因为疼痛而不能呼吸,但此刻正好好的大口呼吸着,虽然心仍然是冷血的,但总觉得十分幸运,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想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要找个温暖的地方,直到滚烫的鲜血入喉和后脑勺的疼痛感变得明显,小蛇才缓缓意识到,他是真的活下来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捡了条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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