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大概》风小餮

1、高考结束

　　高考成绩下来之后，高默就进入一种癫狂地兴奋状态。
　　他打电话查到成绩，扣掉，低头看看手里记录成绩的纸。又拿起电话来查了一次，又扣掉。在第三次拿起电话之前，高爸爸一个电话打进来：“儿子，查成绩了么？”
　　高默带着哭腔跟他爸说：“……644！”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高爸爸也带着颤音问：“……多少？”
　　“我考了644！爸！644！！！”高爸爸的不可置信让高默多少有了在现实中的感知，他大叫了起来。
　　“儿子你太了不起了！啊哈哈哈哈——！！”高爸爸兴奋地大叫起来，然后就听见他对在办公室里的同事大声宣布：“我儿子考了644！今晚请大家吃饭！！”
　　高默大笑着扣了电话，拿起桌上的自行车钥匙就往外跑。

　　济南的炎炎烈日这一次也阻挡不住高默此时此刻满心的兴奋。
　　他的山地车飞快地在济南的马路上飞掠过，洒下男生放肆地大笑声：“我让你依靠——让你靠——！！”
　　连听到的路人都忍不住带着笑，纷纷侧目。
　　半小时之后，高默的自行车停到了杨琴琴的楼下。
　　杨琴琴家住的这个地方是片老楼，没有什么可视门铃。高默就像这近半年来一样，在楼下扯着嗓子喊：“杨琴琴——下来——！！”
　　他兴奋地不能自已。这半年来，他做梦都是这样的场景：考一个不错的成绩，然后给这个自己喜欢了一年，跟自己并肩奋斗了半年的女生表白：“杨琴琴，我喜欢你。你当我女朋友吧！”
　　大概又过了5分钟，一个扎着马尾的纤丽身影从门洞里跑出来。只是平时满脸笑容的女孩子，此时眼眶红红的，强打起笑意问：“高默，你怎么来了？”
　　可惜高默实在太兴奋了，他没有注意到女生的情绪，只是兴奋地传达着自己的喜讯：“杨琴琴，我查到成绩了，我考了644！我也能去北京了！我们一起……”
　　他猛得停下来，吃惊地看着女生突然捂住脸，原地蹲下来，哭泣着。
　　“怎么了怎么了？你哭什么……？”高默连忙蹲下来，笨拙地想要安慰女生，但是又完全不晓得应该怎么做，
　　“……高默……我不能去北京了……我，我才考了580……我……呜……”女生把脸死死地埋进胳膊里，哭着大声说。
　　高默只觉得有人往自己头上泼了一盆冷水，刚刚满心地兴奋一下子都熄灭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杨琴琴学习非常刻苦，一直以来的成绩也都是年纪前五十——她已经复读过一年了，难道还要她再复读一次吗？
　　“别哭……别哭……”高默只能机械地拍着女生的肩膀闷闷地安慰着，他知道，自己的表白没法说出口了。

　　这天晚上，高默回到家，跟他爸聊了一会，就躺到了床上。他辗转反侧了整整一夜，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报志愿的时候，班主任拿着他的志愿表一脸不可思议：“……我一直以为你想去北京的。”
　　“我现在不想去了。”高默低下头，紧了紧手里的帽子，闷声闷气地说。
　　“是么，”班主任没在说什么，只是慈祥地笑起来：“难得你选择留在济南，以后一空要常常会学校来看看老师们啊。老师们都非常为你高兴，考自己的努力从中游变成尖子生，你是老师们的骄傲。”
　　其实一直是杨琴琴在帮我。这句话哽在高默的喉咙里，他又扫了一眼老师右手边那张写着杨琴琴名字的表格，再看看老师满脸的满意，诚心诚意地低头说了一声：“谢谢老师。”

　　交完表格从学校出来，高默又骑着自行车去了杨琴琴家。他一如往常地在楼下高声叫着杨琴琴的名字，然后坐在自行车上耐心地等着。
　　他知道杨琴琴在躲着他，所以他不介意等得久一点。
　　终于，15分钟之后，杨琴琴还是下楼来了。
　　“你有什么事吗？”杨琴琴问。
　　“杨琴琴，我喜欢你，你当我女朋友吧？”高默眼巴巴地说。
　　杨琴琴的眼眶又红了，她把头侧到了一边。
　　傻乎乎的高默这时候才想起重点，他补充说：“我决定留在济南了……我不去北京了，咱们说好要在一个城市上大学的……”
　　女生再次哭出声来，扑进了高默怀里。杨琴琴一边哭一边敲着高默的脑袋：“你怎么这么笨啊！你怎么敢啊……！”
　　高默惊喜地抱着女生，结结巴巴地确认：“你……你这是答应了吧？你是，你是答应了吧？”
　　“答应了笨蛋！”女生终于带着眼泪笑了出来。

　　报完了志愿，高默决定出去打工。而杨琴琴决定圆一下自己的北京梦，去旅游了。
　　一对小恋人惜别之后，就开始了甜蜜地短信恋爱。
　　高默到人民商场的麦当劳做了个兼职，体会了一下社会主义的资本剥削模式。
　　不过他185的大个子，性格憨厚做事认真，麦当劳的姐姐们都很帮他，所以适应得快，也没太挨过经理地责备。
　　晚上的工资比较高，加上高爸爸经常上夜班，高默就索性在麦当劳做通宵兼职。

　　这天凌晨，高默认真地洗着冰激凌机，突然听到有人在敲甜品站外面的窗户。他闻声抬头，看到了一个长得非常好看的男孩子。
　　外面的男生带着一个鸭舌帽，所以看不到发型，只能看到一双桃花眼，带着笑亮晶晶地对着人。还有扬起的嘴角，小小地露出亮晶晶的牙齿。他只穿了一件小背心，露出匀称漂亮的肌肉。
　　高默看得有点呆。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总是羡慕那些肌肉线条漂亮的同龄人。
　　站在窗外的男生似乎觉得，甜品站里一手拿抹布一手扶着冰激凌机，穿着麦当劳工作装，傻呆呆地盯着自己的男生很有趣。他大笑起来，摸出手机飞快地编写了一条短信，然后亮给高默看：
　　“帅哥~能不能把窗户打开，我想买甜筒~^^”
　　“哦哦……”高默这才反应过来，他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烫，放下抹布手忙脚乱地打开窗户，被唾沫哽住，隔了几秒才说：“先生，那个，甜品站已经关闭了，麻烦你到店里来买。”
　　“这样啊。”外面的男孩子点点头，“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了，你忙你忙。”
　　高默呆呆地说：“没事没事……我，我不忙……”
　　男孩子又大声笑起来，他回头说：“济南的男人怎么这么可爱啊~！”
　　高默这才注意到，原来不远处还站着一个男人。一身清爽的休闲装，带着斯文地金丝框眼镜，衣服成功人士的派头。
　　那个男人走近了几步，对高默友善地笑了笑，宠溺地对男孩招了招手：“快点进去买吧，他们还等我们回去呢，刚才都短信催了。”
　　“哦~”男孩子搭声，对高默挥挥手表示再见，转身进了店里。
　　高默眨眨眼睛，关上了甜品站的窗户，又埋头刷起了冰激凌机。不成想不到十分钟，甜品站的窗户又被人敲响了。他立刻抬头，看到刚才的鸭舌帽男孩子笑眯眯站在外面，左手拿着两个甜筒，右手里拿着手机，上面写着：
　　“刚才打扰了，谢谢你，拜拜~！”
　　高默笑了起来，他直起身，挥挥手，说：“再见！”
　　男生眯起眼来笑，然后跟站在他身后，两个手拿满了甜筒的男人一起走了。
　　高默傻笑着看着他们两个人。他有一个模糊地感觉，这两个人很幸福，非常幸福。
　　在这样一个活泼的人身边，一定会非常幸福吧。他心里想，掏出手机来给杨琴琴发了个短信，然后又埋头干起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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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不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