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同人]今生同欢》连云幽

4、在李园中③

　　此际正是夜间，也是青楼一天里的工作旺期，整座楼里是莺声燕语，人来人往，要从中找一个李寻欢那样的路人脸的，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好李家到底是这儿的地头蛇，一门七进士不是吹的，小李探花也是名声在外——最重要的是李家如今还是特别有钱的人家，所以李寻欢还弄了个不错的包间的……省了程静找人的麻烦，但也给程静的下药大计添了许多困难。

　　没错，程静是来给李寻欢下药的。当然，看过原著的都知道，里面有过一段很经典的李寻欢与毒的桥段。在这一段情节中，负责一路押送李寻欢去少林寺的几个高手作为搭头都给毒死了，可愣是只有作为目标人物的李寻欢没中招，最后甚至连神出鬼没的下毒人也死在了试验小李飞刀的精准度上，可古龙给出的避毒理由却只有两个字：感觉……真是让人生生喷出一口血的金手指！

　　既然知道李寻欢有过这么牛X的一段经历，程静自然不会傻到再去给他下别的药。在武侠小说中，对付毒药，大侠们有逼毒，有解毒灵药，甚至有避毒珠，更有感觉……

　　对付迷药……还有楚留香那种摆设一样的鼻子，再说程静还真没听说有什么真正的高手是曾经被迷药放倒过的。

　　所以真正能够对高手们起效而且无药可救，真正战绩彪炳放倒过各路英雄的，只有一种药，那就是春.药！虽说历史上也曾经有过跳冷水池塘自救成功的高人，可惜此地却完全没有这种占地面积较大，偏偏又不利于增加客流量的设施……中了药，李寻欢就算是想跳也得有池塘给他跳才行。最后，最最重要的是，前两种药被发现都会引起警惕，至于春.药，这里可是青楼啊，老鸨给来的客人们下点春.药这种助兴的药物，很奇怪吗？这就是地利优势啊！

　　不论什么药等级高了都不好到手，程静没身份没地位没钱也没有渠道，更是不可能弄到传说中的极品春.药。只是还好他也并不是准备要让李寻欢去XXOO一头母猪，而是让他去情不自禁自己的心上人，所以压根也不需要那种传说中才有的高档货，只要普通的那种会让人比较兴奋，比较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春.药就可以了，毕竟程静一直觉得，有时候人们之所以不去做一些事，往往只是找不到可以原谅自己的借口——他今晚的目的，就是给李寻欢提供一个理由。

　　只是下药真的是个技术活。程静自知没有武功，完全不敢窝在窗外去挑战李寻欢那强大的直觉，于是在偷偷将药下在将要送到李寻欢所在的那个房间的菜里之后，他就只敢远远的等在外面，然后看见有人出来就抓着人家问里面的情况。听着李寻欢屋里那些娇滴滴的柔媚声音，程静也忍不住觉得自己脑门上在冒黑线。

　　原著上说李寻欢一生握过无数双美人的柔荑，但是据程静来看，以李寻欢的痴情程度，在他这次回来之前，应该没干过对不起林诗音的事才对，否则他对林诗音的感情就是个笑话了。可等到剧情开始后，古龙也没有描述李寻欢真正风流过什么，他也只是有过那么一次眼福而已。而林诗音嫁给龙啸云后，李寻欢应该是立刻就出关了……就算他已经不需要为林诗音守身如玉了，可塞外风大沙糙，有那么多春葱般的柔荑给他握吗？于是问题就出现了，那么多和他幽期密会过的绝色美人，那么多双被他握过的春葱般的柔荑……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难道就是现在？

　　程静一边默默的腹诽纠结着，一边静静等着。直到在里面的所有女人都出来了，而出来的几个人也都说李探花吃了酒菜已经睡下了，程静还是在确定里面确实安静了之后，又很耐心的等了许久才悄悄的摸进去。

　　屋里面摆设的很雅致，但是最显眼的还是一张床，如今李寻欢正紧紧闭着眼睛躺在上面，一动不动。这倒也不奇怪，程静的春.药就是跟这个青楼的老鸨买的——不管怎么说，人家作为职业人士，肯定比他更加专业，况且当地特产的春药肯定更有助于避免李寻欢的陌生感。而程静之所以买这种春.药，除了便宜，就是因为当时老鸨介绍说会让服药的人有一段时间的昏迷期……出现这种特殊药效的目的就不需要详细解释了。

　　程静没急着凑上去，而是先看了看桌上的酒菜，虽然证人众多，但也难保她们不会被李寻欢的美色所迷，帮他做伪证。

　　很好，酒菜确实被人动过……以李寻欢的性格，大概不会明知里面给人下了药，还让一帮沦落青楼的可怜女子吃，但又没有被大动过——不管是从李家的家教来说，还是李寻欢来青楼的主要目的来看，这都属于正常现象。

　　观察了一圈，发现桌子附近确实没有洒落的酒菜之后，程静一手摆在背后攒着一把迷药——□□药时老鸨送的搭头，然后悄悄的靠近了床边……李寻欢没反应。程静伸出空着的一只手在他脸上方轻轻晃了晃，李寻欢还是没反应，呼吸绵长均匀，连眼睫毛都不带颤一下的。程静顿了顿，这才轻轻从衣服里抽出一根绳子，往李寻欢的手上绕了上去。

　　啪！一声轻响，床上原本还紧紧闭着眼睛，仿佛已然人事不知的李寻欢，此刻已经是一只手轻轻按在了程静伸出来的右手腕上。

　　程静一下子整个人都僵了，另一只手里的迷药也一哆嗦全给洒地上了，卡壳了老半天之后，才结结巴巴道：“李，李大哥，你，你还醒着啊……”

　　李寻欢叹了口气：“我本来也的确是已经打算要休息了，只可惜，我却还知道有个人要来找我。”

　　程静只觉得在这一瞬间，好像浑身的汗都冒了出来：“我，我真的，真的没打算做什么……”

　　李寻欢继续叹气：“我知道，你不过是想要给我下点春.药而已。”

　　程静觉得自己的舌头已经打结了，更觉得那传说中寒光闪闪的小刀片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李寻欢道：“你想做什么，我心里也知道……只是有很多事，你现在其实并不懂。”他松开手，转而轻轻摩挲了一下程静的头顶，有些忧郁，又有些怅然，“小孩子就不要想得太多，能够无忧无虑，真的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见李寻欢没再抓着自己了，程静知道警报解除，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然后听着李寻欢的话，顿时又有些黑线——被人当毛头小孩的感觉，真的是有些不爽啊！

　　“况且，”李寻欢拿过他手里的绳子，把玩几下，眼底忽然有了些许笑意，“你确定这根绳子就能捆的住我？”

　　知道对李寻欢这种人，最好还是诚实再诚实，所以程静老老实实道：“就算捆不住你，我多缠上个十道八道，至少可以多争取点时间逃跑。”

　　李寻欢眼底笑意更深：“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捆住了我，要怎么把我带回去？”

　　程静张口结舌，这下彻底傻了……这真是百密一疏啊！是啊，林诗音肯定是不会来青楼这种地方的，可自己就算把李寻欢给捆严实了也扛不动他啊！难道把龙啸云叫来扛？笑话！

　　见程静一脸的垂头丧气，李寻欢又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不要忘了，你才多大。像你这样的年纪，能做到这个地步其实已经很不错了，若非我早已知会过不要在酒菜中加料，说不定还真会中计。”

　　这个安慰……好没诚意啊！程静耷拉着脑袋就要往外走，李寻欢一把拉住他：“阿静，你要去哪？”

　　“回去。”谋划详细的大计遭遇了惨痛的失败，程静现在连答话也有些有气无力了。

　　李寻欢笑着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天色太晚了，你一个孩子这时候出去不太安全，我又不方便回去……”他看了看四周，“要不你今晚就先留下来睡吧。”

　　啊？程静一下眼睛瞪得溜圆，老半天才结结巴巴道：“这，这就不必了吧？”

　　李寻欢以为他担心青楼里的那些姑娘，道：“我已经告诉过她们今晚就不必再过来了，你放心睡就好……只是这里对你到底不是什么好地方，今晚我就先在这里守着，以后你还是少来为好。”

　　见李寻欢笑容温和神态却十分坚定，程静只好自己脱了鞋爬上床，但是到底还是有几分紧张：“李大哥，那你今晚上？”

　　李寻欢笑了笑，安慰道：“你睡吧，我练过武，一晚上不睡也是无妨。”

　　“哦。”程静有些茫然的躺了下去，但旋即又直起身来：“李大哥，你不是伤还没好，还总是咳嗽……”

　　李寻欢笑了，轻轻把他按倒在床上：“我自有办法，不会吵着你的，安心睡吧。”

　　可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程静心里默默嘀咕着，但他为了下药也累了一整天了，这会精神一放松，就在李寻欢温暖的笑容里渐渐睡了过去。他只觉得，身下的床褥上似乎还带着李寻欢身上的味道，一种说不出来，却异常好闻的味道……虽然带了点酒味。

　　而等第二天一早，程静再睁开眼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正默默坐在桌前的李寻欢，周围什么都没有变化，只除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忽然多了许多酒瓶子。

　　程静只这么稍稍一动，李寻欢就迅速的朝着他转过脸来，眼神依旧明亮，只是脸色却比昨晚苍白了一些：“睡的还好吗？”

　　程静点点头，只是看着李寻欢苍白的脸，有些感动又不由的有些担心：“李大哥，你一夜没睡，没事吧？”一眼扫到桌上突然多出来的这些酒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难道昨晚你就是用这些酒来压着自己的咳嗽吗？”李寻欢的伤好像还没好啊，该不会就是自己害的他落下了病根吧？

　　见程静有些不安，李寻欢笑了笑，也不答他，只是道：“我也很喜欢喝酒。”

　　程静现在觉得更加内疚不安了，可是如今说这些也晚了，而且他现在更想问的是另一个问题：“李大哥，我昨晚，睡相不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