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他》英英路

9、吃醋的某人

　　在孙浩的推荐下周屿给程珈禾拿的果酒，结果程珈禾是一滴没有喝，反而自己重新去吧台要了一杯果汁。
　　周屿眼珠瞪大看向程珈禾，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不是吧程珈禾，你吵吵嚷嚷要我带你来酒吧结果就是为了喝果汁？”
　　他严重怀疑程珈禾是不是在整他。
　　程珈禾丝毫不在意周屿的反应，只是轻飘飘的回答：“我来酒吧就是体验一下氛围感，意思到了就行喝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哪儿喝。”
　　说完程珈禾端起了面前的果汁朝着周屿示意后喝了一口，那架势知道是喝果汁，不知道以为是喝82年的拉菲。
　　尤其果汁的杯子程珈禾还特意让酒保换成了高脚杯……
　　程珈禾当然没有和周屿说实话，她不敢在外面喝酒完全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想想之前借着酒劲对秦意干的缺德事，别说是果酒了，现在就连藿香正气水她都不会在外面喝一口。
　　程珈禾不喝酒周屿也就随她，本意就是带她来这边随便玩玩，自己充当半个家长的角色。
　　程珈禾不是一个劲儿地吃果盘，就是不停地喝果汁，偶尔参与一下周屿和孙浩的聊天话题，主要是周屿他们聊的都是投资理财相关的内容，程珈禾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她是一个对自己理财能力有清晰认知的人，所以她赚到钱以后没有买过任何理财产品，就是直接把钱放银行存起来，非常保守的办法，但是对她而言也是最好的方式。
　　在这儿的大半天，程珈禾早就把中午那点东西消化的差不多了，还清空了一盘西瓜和圣女果，顺带跑了两次洗手间，外加给隔壁桌客人上了两次酒，周屿觉得要给她找点事干干，不然待会儿程珈禾可能就要让酒保失业了。
　　于是周屿就问程珈禾想不想上台去唱一首，正好现在驻唱歌手还没有上班，酒吧里面也没太多客人。
　　程珈禾听完周屿的话眼睛里面直接冒精光，转头看向正坐在一旁一脸闲适模样的孙浩，毕竟在人家的场子，该客气还是要客气一下的：“可以吗？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当然可以了，反正现在场地空着也是空着。”
　　老板都发话了，程珈禾也不带犹豫，直接就跑到台上的话筒边上坐着了。
　　台上有不少乐器，架子鼓、贝斯、吉他，都放在一边，明显是给驻唱的乐队准备的，可惜程珈禾一个都不会，但是这也不妨碍她发挥。
　　程珈禾坐在椅上调整话筒的高度，周围的客人有人注意到她的举动，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她清了清嗓子薄唇轻启，唱出了这首早已听了无数遍的《In My Secret Life》。
　　虽然是清唱但是程珈禾的声音一出来顿时抓住了台下观众的心弦，大家不自觉地停下手头的动作，将视线汇聚在台上那个正在缓缓吟唱的年轻女孩身上。
　　程珈禾自信又从容地扶着话筒唱完了全程，最后结束的时候台下的观众自发的鼓起掌来，甚至有的人吹起了口哨，台下众人的反应顿时让现场气氛热闹到了极点。
　　程珈禾结束时来到舞台中央，轻轻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学着舞蹈演员退场那样微微欠身向台下热情的观众致谢，然后欢欣雀跃走下了台。
　　周屿看着刚坐下还没有来得及收起脸上笑容的程珈禾调侃道：“可以啊程选手，你这风采不减当年。”
　　孙浩听完一下子来了兴趣：“怎么说？程小姐以前参加过比赛？”
　　周屿轻咳了一下来掩饰自己快要溢出嘴角的笑意，“不仅如此她还拿过奖呢。”
　　一说到得奖程珈禾就知道周屿说的是哪儿件事了，但是她想打马虎眼糊弄过去，然而不了解前因后果的孙浩一脸真诚的发问：“程小姐之前获过什么奖啊？”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面对孙浩的好奇心程珈禾只能和盘突出，语气颇为无奈道：“合唱比赛团体第一名……初中……”
　　最后两个字说完程珈禾感觉羞耻二字刻在了自己的脸上。
　　造孽啊，果然之前自己种下的因，苦果也要自己来尝。
　　遥想当年程珈禾所在的合唱团在全市拿了第一名后，那是何等风光，那阵子她在初中部就差横着走了，不仅如此她还拉了一个横幅在小区大门口，最后横幅好不容易挂了上去被保安大爷发现了追着她撵，结果跑太快程珈禾运动鞋跑丢了一只。
　　不知道路过的哪个缺德鬼把这过程拍了下来，程珈禾穿着一只鞋被保安狂追的系列照片在贴吧上被大家疯转，甚至P上了各种搞笑文字。
　　就连当时在隔壁市读高中的周屿都知道了这事儿，手机里也存了不少程珈禾的表情包。
　　“你可真是……年少轻狂啊！”
　　周屿说完这句话再也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一旁听完全部故事的孙浩顾及到程珈禾作为女孩子的自尊心，竭力克制自己的嘴角，甚至出来打了圆场：“谁都有黑历史，别看周屿现在在职场上混得风生水起的模样，他第一次去律所实习可是洋相百出，尤其……”
　　程珈禾突然拔高语调，满脸期待，“尤其什么？”
　　周屿一把扑向孙浩，作势要捂住他的嘴，“孙浩！你他妈！”
　　但是孙浩可是前国家运动员，就算退役了依旧坚持运动，臂力仍比普通人要大很多，周屿哪里是他的对手，轻轻松松被制服不说，黑历史也被孙浩抖落的一干二净。
　　程珈禾觉得最后整个酒吧里充斥的都是她和孙浩嘲笑周屿的笑声，以及周屿的骂声。
　　程珈禾回家的路上收到了秦意的微信，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你在哪儿？”
　　“在回家的路上。”
　　程珈禾回了微信以后对方没有了下文，程珈禾本来还想说点什么，最后看着聊天框良久删删改改，还是一个字没有发出去。
　　周屿叫了代驾开车把程珈禾送到了小区大门口，两个人一起下车，他刚打算送程珈禾上楼，一道身影出现在他们身边。
　　本来黑夜中突然靠近的陌生男性让他有了戒备的心里话，看清楚来人的面貌后周屿才放下心来。
　　程珈禾还沉浸在秦意突然出现的惊讶情绪之中，就看见秦意突然伸出手接过了自己手里的包和手提袋，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熟稔。
　　甚至于在接过程珈禾的东西后，秦意伸出了另外一只空着的手和站在对面的周屿来了一个正式的自我介绍。
　　“你好，秦意。”
　　“周屿。”
　　这算是他们两个第二次见面，和第一次在电梯碰面时的忽视不同，周屿这次明显觉差到了秦意的变化，这种感觉周屿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非要描述的话，周屿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眼中的秦意和动物世界里面圈占领地的动物首领差不多。
　　但是程珈禾脑海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她刚刚听秦意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疑心因为最近降温秦意感冒了。
　　从秦意刚刚接过程珈禾的包到现在和程珈禾并排站在一起与周屿打招呼，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就是这一系列动作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秦意和程珈禾的关系非同一般，周屿不是那种喜欢自讨没趣的人。
　　“既然秦先生和你顺路，我也就不送你上去了。”
　　说完周屿便要拍一拍程珈禾的肩膀，结果手要落下的时候才想到不太妥当，又讪讪收了回去。
　　秦意自然把周屿的反应收入眼底。
　　“你快回去吧，别让代驾等太久。”
　　程珈禾一开口，周屿在心里骂了一句“重色轻友的白眼狼”。
　　“行行行，我走了。”
　　说完周屿便潇洒转身上了车，从后视镜里他看见程珈禾和秦意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程珈禾朝着车驶走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她就被秦意拉走了。
　　周屿一走程珈禾就被秦意拉着走，而且急匆匆地，程珈禾问他怎么了也不说话。
　　刚刚在外面太黑看不清秦意表情，现在到了电梯里面程珈禾发现秦意表情严肃，看上去好像在生气？
　　不是？好端端的怎么又挂着脸？
　　好长时间不见，没有惹他生气啊？
　　7楼一到，程珈禾感觉自己和小鸡崽子一样被秦意提溜了出去，程珈禾也不是没脾气，自己莫名其妙被秦意甩脸色，问他他也不说话，现在还被提溜着出了电梯。
　　“你今晚到底……”
　　程珈禾刚要发作，就被人一把按在电梯口的墙壁边上，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被吞没，只剩下一阵阵呜咽。
　　秦意把程珈禾逼到墙角，低头含住她的唇瓣，不同于爱人间甜蜜的亲吻，秦意极其恶劣又霸道的在程珈禾嘴唇上厮磨，带着报复的意味。
　　“唔……”
　　程珈禾有些吃痛的声音传来，她想要推开秦意，可奈何男女力气悬殊，而她的腰也被秦意紧紧搂住，两个人紧贴着彼此使她无法抽身。
　　突然亲她就算了，干嘛要咬她！
　　程珈禾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不能白被人亲，也不能白被人咬。
　　她也学着秦意那样尝试着回吻过去，结果秦意突然松开了她低头发笑。
　　“怎么和小狗一样，接吻不是舔人，要这样。”
　　秦意说话的语气极其具有蛊惑性，像不怀好意的猎人引诱着小白兔掉进早就铺好的陷阱之中。
　　他再一次低下头来吻上去，循循善诱地引导着程珈禾打开紧闭的牙关。
　　程珈禾哪里是他的对手，稍一松懈就被秦意有机可乘，在感受到秦意舌尖的那一刹那，程珈禾像被电击一般整个人头皮发麻，四肢也逐渐失去了力气，秦意为了防止程珈禾滑下去，搂着她腰的手又箍紧了几分。
　　良久之后秦意才放开了程珈禾，而暂得释放的程珈禾在感受到流畅空气的那一刻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看见被自己圈在怀里的程珈禾气喘吁吁的模样，秦意低声说了一句：“不要在我面前这样喘气。”
　　“为什么？”程珈禾没好气的回怼了一句。
　　要不是你刚刚那样，我现在会喘不上来气！
　　秦意嘴角一勾，低头一脸坏笑的在程珈禾耳边低语一句。
　　程珈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见了什么，她脑子里像有什么瞬间炸开了一样。
　　气得她大骂了一句“滚！”，然后推开了秦意，向前走了两步似乎是不解气她又回过头踢了秦意一脚，随后才气呼呼的往自己家走去。
　　而被踢了一脚的秦意不仅不觉得痛，脸上的表情甚至是十分愉悦，程珈禾的反应似乎让他很受用，不然他也不会被人又踢又骂后，还笑嘻嘻跟在人家后面。
　　程珈禾连着两次都是密码错误，因为还未从刚刚紧张暧昧的气氛中出来，她按密码的指尖都在发颤，大脑里也是一团浆糊，直到第三次秦意的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按下一串数字，门才打开了。
　　门一打开，程珈禾立马钻进去火速关门，奈何秦意早就预料到了她的举动，抢先一步阻止了她。
　　“你干嘛来我家！”
　　经历过刚刚的事情现在程珈禾看见秦意靠近她都有些发怵，不自觉抿了抿嘴唇，紧张了起来。
　　“你把我吃干抹净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不得来讨个公道。”
　　秦意倒打一耙的话，着实把程珈禾气笑了，“你别胡说，明明是你先亲的我。”
　　谁知道秦意突然一副厚脸皮的模样，“那你之前还亲过我一次呢，我这个叫礼尚往来。”
　　本来秦意不提这茬还好，他一说陡然勾起了程珈禾的伤心回忆。
　　当初她鼓足了勇气和秦意告白，就被他一句“我们是朋友”给拒绝了，这么多年来两个人都心照不宣不提这件事，结果今天被秦意挑明了。
　　程珈禾心口一阵酸涩，说出口的话中也是充满了怨念，“你今天可亲了我两次。”
　　程珈禾不觉自己已经傻乎乎地掉进了秦意话语里面的陷阱。
　　秦意一脸无辜看向程珈禾道：“这确实不公平，所以你还要亲我一次才可以。”
　　程珈禾吓得连连摆手后退，“不用了，不用了。”
　　她觉得秦意今晚简直可以用不要脸来形容，所作所为都一反常态。
　　光是想到那个画面程珈禾都感觉自己嘴唇发麻，脸上的温度也不禁升高。
　　秦意语气酸酸地说：“哦，认识了新人就把旧人忘记了。”
　　说罢他举起了手机屏幕，直晃晃对着程珈禾。
　　程珈禾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条朋友圈的内容，配文是“周屿带来的小百灵鸟”，下面则是她在寻梦唱歌的那段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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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地球还真的是小啊，谁能想到秦意居然认识孙浩，还有他的朋友圈。
　　秦意今晚的举动让程珈禾思绪乱成一团，根本没有来得及思考，而现在冷静下来她才抱着试探的心态缓缓开口：“原来你认识孙浩啊，我今天和周屿在他那边玩得挺开心的。”
　　秦意扯了下嘴角，轻蔑地说：“哦？是吗？”
　　他突然上前，一步步逼近程珈禾，“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嗯？”
　　他用一种极具有蛊惑力的声音向程珈禾发问，一双含情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两个人此时靠的太近，不免呼吸交织。
　　一时间气氛又暧昧了起来，程珈禾喉咙也开始发紧。
　　程珈禾脑海里的声音告诉自己，“程珈禾出息一点，这个时候你不能投降。”
　　“我说，我今晚和周屿玩得挺开心的。
　　程珈禾抬头迎上秦意的目光，微微扬起的下巴显得她整个人不免有些倔强。
　　秦意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一副面若冰雕、眉头紧皱的模样。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看着面前神情紧绷的人，程珈禾的心里突然畅快了许多，她嘴角一弯戏虐道：“怎么？吃醋啊？”
　　“对啊。”
　　“……”
　　本意是想捉弄一下秦意，结果程珈禾自己倒是先被他的话噎死了。
　　“我和周屿又没有什么。”
　　“你和他还想有什么？”
　　“那江薇呢？”
　　“我们两个的事和她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