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闲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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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黛芙琳的眼睛是浅绿色这件事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让麦考夫突然意识到了他在和自己的这位秘书相处时都不自觉地在做什么。
和平时观察记录麦考夫行为习惯和喜好的黛芙琳一样，麦考夫也在无意识地观察记录着她。
比如黛芙琳在天冷的时候经常穿那件深色的风衣，原因是好洗耐脏。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是某个人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至于食指常戴上的那枚戒指是她母亲留下的东西，和别人没关系。也不常喷香水，除了重要场合或者她在和秘书组的同事换班前先吃了披萨当晚餐，会用香水来掩盖番茄酱的味道，等等种种——
哦，有时她会把披萨换成甜食，半月前麦考夫就在开会时发现黛芙琳的指尖沾了一点糖霜。
看吧，甚至就这么一件小事他也记得清楚，这些可以说没什么用的信息组合在一起，在麦考夫的脑海里稍微拼凑出了一个黛芙琳·戈登在工作以外的身影。
而麦考夫对她的注意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察觉而减少，相反，他现在越来越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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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麦考夫坐在办公室里的日子里，黛芙琳还在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为她的顶头上司工作中。
虽然她早已不再负责亲自监视夏洛克了，但依然有插手夏洛克的安全保障问题，因为那位犯罪顾问搞出来的事她可算忙了一段时间，在事件结束以后，黛芙琳带着麦考夫的授意去拜访了221B。
她穿着那件深色风衣叩响221B门环的时候，是华生来开的门，他因为黛芙琳出现在门外而神情惊讶。上一次他们见面还是在那个有风的夜晚，而当时的华生还尝试着邀请这位黑头发的女士date一下，虽然并没有结果。
黛芙琳的确有些事要找华生，但不是为了约会。
向他和房东哈德森太太问过好以后，黛芙琳转身上楼，在左脚刚迈上二楼的地板时收到了来自上司弟弟的亲切问候。
“我记得我之所以答应我的哥哥让他手底下愚蠢的特工们住在隔壁长期监视我的其中之一条件就是不让他绿眼睛的女秘书在平时过来打搅我。戈登小姐，请问你是陪那个胖子吃减肥餐把脑子吃傻了吗？”
黛芙琳保持着自己的微笑，温和的笑容让她的气质看起来无害了不少，就像任何一个会在伦敦市中心的咖啡店喝咖啡的英国女人，如果坐在沙发上的夏洛克没有被她用后肘击过下巴的话。
她今天不是为了和夏洛克斗嘴来的，所以根本没接这茬，只是用一种关爱叛逆儿童的眼神望着夏洛克，说：“我只是受我上司的命令前来替他慰问一下他的兄弟而已。还有，他让我转告您‘记得给母亲打生日电话’。”
“就这样？”夏洛克问。
“就这样。”黛芙琳笑着说。
夏洛克心里面有一点无语。看来现在的大英还是不够乱，他的哥哥还是不够忙。
夏洛克很明显不欢迎她，黛芙琳也不想久留，打算办完事就走，但热心肠的哈德森太太还是要请她喝杯茶，所以她只好端着茶杯，和华生坐在一楼的客厅向他重新做了一次自我介绍，比当初在车上正式和友好，并且这次她说的是真名。
她要找个由头把手里的纸条推销出去，但刚以夏洛克和华生之间的关系紧密作为开头，便被华生脱口而出的“I'm not gay”打断了。
黛芙琳并没有随意揣测他人性取向的爱好，她的本意是他是夏洛克为数不多的朋友，也确实是很特殊的那个，但被军医误会了，看起来他平时深受谣言的困扰颇深，嗯，作为一个正常人，黛芙琳在心里十分同情他。
她最终还是成功地把写着自己工作号码的纸条送到了华生的手里，并希望他和夏洛克以后有什么状况打这个电话找她，总不能每一次出事都要她的老板亲自过来找夏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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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芙琳最近日子过得不错，除了麦考夫总是让她去做饭，然后还留她一起吃，其他都好说，天天跟着麦考夫吃少而精的营养餐，时间长了黛芙琳是真的受不了，麦考夫最近忙得很，为了大英，日常行程能推则推，基本只能靠节食减肥。
但黛芙琳又不需要。
这事搞得她最近囤了些速冻的垃圾食品和酱料，每天加班回家以后就炸一点，然后一边抱着啃一边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结果就是黛芙琳突然病倒了。
在顽强地撑着病体把手里马上收尾的工作处理完以后，黛芙琳为自己请了三天的病假。
生着病也能把工作处理得那么漂亮，所以麦考夫本来觉得她问题不大，直到黛芙琳开始发烧，病假被迫延长了几天，即使麦考夫想让她上班她也无能为力。没有在得知自己助理生病的第一时间就把她打包丢进皇室专用的私人医院里接受治疗是因为麦考夫不太想大动干戈，即使他一开始真的这样想过。
他一个人过了几天艰难的日子，如今正为自己当时的踌躇不定而懊恼。
习惯是件可怕的事情，而他被黛芙琳·戈登在每一天每一餐里逐渐养刁的胃口无法适应任何厨师对她的拙劣模仿，麦考夫甚至怀疑这是一种戒断反应。
又或者只是他已经习惯了晚餐时有另一个人使用刀叉的声音。
至于黛芙琳，她感觉还没有那么糟糕，吃了药挂了水，在家里睡了几天，终于在今天上午的昏昏欲睡中退烧了。瞬间精神抖擞的她在通知辛西娅她马上就可以正常上班以后，决定在上班以前好好奖励自己享受一下生活。
她先给自己最喜欢的那家意大利人开的餐厅打电话订了份披萨，然后花了一个中午的时间拉开窗帘晒着太阳，为自己做了几道甜点，没减糖。她体检报告的指标还不错，起码比麦考夫的好，不需要像大英政府那样去计较一口糖的热量。
黛芙琳在下午抵达餐厅，难得有心情，半道绕路去花店给自己买了一束花，精心打扮，还涂了口红，用的那个娜塔莎和佩珀以前都夸过很衬她的色号。
她在一个靠窗的位置落座，而且心情美丽地跟着店里播放的布鲁斯音乐轻哼，一边啃着载满酱料与芝士的薄底披萨和她带来的点缀着大草莓的奶油蛋糕。
然后在啃到一半的时候看到了停在店对面的熟悉小黑车。
车窗摇下来，露出麦考夫的脸。
黛芙琳的心情瞬间就没那么美丽了。
也许是高烧过后的遗症，她在隔着玻璃和自己的BOSS对视时的第一件事不是得体地微笑，而是想着赶紧把蛋糕上最大的草莓拿起来吃掉。
她真的这样做了。
坐在车里的麦考夫也看到了这一幕，远远地对她笑了。
黛芙琳·戈登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觉得自己要遭。
麦考夫·福尔摩斯看着自己病情初愈的助理安静得像个鹌鹑一样坐在他身旁，和他保持着距离，膝上的包装盒里放着她那刚切下一小块的蛋糕，从里溢出的香气和她脸上还有些尴尬的神情让麦考夫心里关于黛芙琳的拼图又多了一块。
今天对于麦考夫来说算得上是幸运的一天，他手里堆积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按日子来说，今天是他的放纵日，所以他原本决定庆祝一下，即使他最近根本没有执行运动计划。
辛西娅告知了他黛芙琳病愈的消息，他手下的特工也发来了照片，看见她下楼扔垃圾时面色红润的样子，麦考夫面不改色地通知餐厅把预定的餐食改成双人份。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默，黛芙琳病才刚好，这些天也一直在睡觉，还没来得及更新世界局势的最新消息，所以指望不了她来说些什么，意外的是麦考夫主动开口和她聊了她之前完成的工作。
然后很罕见地夸奖了她：“你做得很好，黛芙琳。”
麦考夫对黛芙琳的态度一直不算冷淡，最近更有加热的趋势，虽然她还没察觉到，只是在工作上麦考夫的奖赏更多是沉默的优待和加薪。
被麦考夫这么一夸，黛芙琳的直觉让她联想到了自己以前抚摸家里养的那只老狗，一边摸着头一边喊它的名字说它是好狗狗。
而现在听他喊自己的名字就给她一种同样的感觉……虽然她现在也的确是麦考夫麾下的鹰犬没错。
这想法有些莫名奇妙，她也听过自己BOSS著名的金鱼论，但黛芙琳认为自己最起码比金鱼更有用……但最终，这个想法在她脑海里自己消散了。
因为黛芙琳发现汽车开往的方向不是办公大楼，不是第欧根尼，也不是麦考夫的宅邸。
“我们要去庆祝一下。”麦考夫这么说着，看向她，蓝色的眼睛呈现出难得的愉悦。
这幅样子看在黛芙琳眼里，真的很像在奖励自己乖巧的狗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闲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