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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萧曼，好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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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萧曼，顶住！”我抓起通耳符对她讲。
萧曼还没回话，却听到姜师父说：“臭小子，你去哪了？你忘记了，在珉辉峰上闭关五十年，出来是为了什么？这段时间我找都找不到。”
“姜师父，我有要事需离开几天，成仙的事就往后拖一拖吧。”
“你小子！”姜师父拿着铁棍，气道：“为了成仙闭关五十年，人家勾勾手指就放弃了。不行！我得把你带回来！”
沿着特质的通耳符可以找到人的行踪，听声音，姜师父已经转身走了两步。茅屋门旁，萧曼拦住了他的去路，她将剑一横：“姜师父，想去找楚洺竺，先过我这一关。”
萧曼，好样的！我心大畅。已经到了东海岸边，路上调阅的典籍现出还魂草的模样，沿着岸边几个村子找，应该能有所收获。
“萧曼！你要违抗为师？”姜师父不可置信道，“你一向最听话，这次居然帮着他！你不知道成仙的机会千载难逢吗？”
“师父，”萧曼道，“他是去救他的爱人。常言道，‘只羡鸳鸯不羡仙’，我不该阻拦。”
“胡闹！你竟相信这屁话？”
话不相投，姜师父将铁棍朝萧曼打去，萧曼一只手用剑抵住，一只手掏出鲛人笛吹起来。缥缈虚幻的声音从笛中倾泻而出，姜师父捂着头，痛苦道：“萧曼，你莫要铸成大错！”
“萧曼，我已经找到还魂草了，你再拖半刻。”我一边说，一边想，还好她舍得拿出笛子用，这时候的她哪是师父的对手。
“不要受我们影响，快去取。”她说。
只松懈了一刻，我听到铁棍抡过去，剑锋相抵的声音。铁棍是姜师父的佩剑，外表看像一根烧黑的棍子，但其实拔开之后便会露出锋芒，就像姜师父，沙哑沉重，但却亮的刺眼。
东海边，我尽量不受他们的干扰，采摘数株还魂草。村庄里的人并不可怕，只是这里莫名有点熟悉，好像什么时候来过。我摘了草，就急忙用符咒赶回去。
“唉！”我听到姜师父无可奈何的说：“老道我不打女人！你等着回院里受罚吧。”
“多谢师父。”话刚落，我已落在阿竣身旁，急问萧曼：“这个要熬成药喂给他吗？”
“臭小子，快跟我回少华院！”姜师父看我坐在床边，跑过来想拉我。我眼疾手快地躲过他的手，道：“师父，要不你把萧曼带回去交差？我真不想成仙。”
说话间，几道天雷从遥远的天际闪过，有青色的，紫色的，红色的……天色神奇地变成半明半暗，雷鸣电闪之间，风也变成刮刀，吹得茅草屋摇摇晃晃。
“唉！”姜师父手拍大腿，重重叹气道：“错过了……”
“反正都错过了嘛，”我笑嘻嘻地说：“这下你把我抓回去也没用了。”
“唉！！！”姜师父长叹一声，悲戚道：“为师走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人消失在原地。
我和萧曼都舒了一口气：这老头终于走了。
少华院虽为修道重地，但几百都没有正式成仙的人，也不怪他们着急上火。盛名在外，其实难副，高爽在的时候还能给少华院带来些支撑，他走后，高家下一代子孙无力延续祖上产业，少华院成了个久负盛名的空壳。
并没有熬成药，兴许因为阿竣是山灵，对草木之物感应尤其强烈，还魂草受到感应拴在了我手腕的青藤上，一刻后，阿竣已睁开双眼，伸了个拦腰：“这一觉睡得可真长。”
“你醒了？”我和萧曼异口同声地问道。
“曼曼，”他起身坐起，却先和萧曼打招呼：“再见到你真好。你这次没变成男人？”
萧曼含泪点了点头。
“也是，就这样当个姑娘多好啊，变来变去的又苦又麻烦。”他笑着说。
见他没搭理我，我索性直接插话：“阿竣，你感觉怎样？还好吗？”
“哟，楚同学，没飞升啊，这不符常理啊。”他翘着脑袋看向我，盘问道：“还想当神仙吗，楚大仙师？”
“不当了，只要你回来，神仙我不稀罕！”我说。
一旁的萧曼忍不住哈哈笑了，斜眼瞥我一眼，调侃道：“瞧你这不值钱的样子！”说着，她看向阿竣，“你醒了就好，我不打扰你们了，得回少华院……”
话未说完，屋内骤然金光通明。
我们都愣住，窗外院落里洒满七彩光，祥云凝结，成百只喜鹊盘旋在茅草屋上空，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发生什么事了？”我没见过这种场面，有些摸不着头脑。
“出门看看吧。”阿竣跳下床，穿上鞋子走到屋外，我和萧曼一起跟他后面。
院落里，一个头戴官帽，身穿金甲银衣，腰系蓝丝绦的中年男子飘在空中。我心道，这人相貌虽一般，但神采颇具威仪，莫非是神仙？
“我乃天宫功曹李丙，鲛人萧曼，上前听封。”空中传来巍巍然的声音。萧曼急忙上前几步，恭敬道：“洗耳恭听。”
“天宫司元殿空出一名仙位，我作为天宫功曹，寻历四方。尔心性纯善，且已勘破世上情境，功德已满，陛下特降旨，特封尔为司元神君，居司元殿……”
那神仙在空中念叨旨意，我和阿竣对视，都觉得不可思议：萧曼成仙了？成仙的是萧曼？
萧曼毕恭毕敬地领旨谢恩，话毕，周身便多了一层金光。原来的蓝色衣服变成一身幻白纱，发髻高高挽起，头戴几支神雀步摇，清丽不可逼视。
阿竣又一次感叹：“曼曼真漂亮。”
我：“……”
凌空而起后，她向功曹说了几句话，功曹驾云而去，她却又飞下来。我道：“恭喜恭喜！这下姜师父开心了，我们少华院总算有人飞升成功。”
她摇头轻笑：“你可知，这仙位本来是你的？我知五行历法，你灵根深厚，本该应缘成仙，只是原来天宫等了八百年，都没把你这尊神请上去。这次时空动荡，你却再次失约，只好让我过去替补了。”
“那有劳萧大仙师替我受累了。”我说，“你上了天庭后，不会忘了我们吧？”
“我尘缘已尽，楚同学今后不要挂怀。阿竣，前世之因，今世之果，因果相生，都已做了最好的安排。希望你不要再负。”说完后，萧曼驾云而起，飞至半空。
“我会珍惜的！曼曼，在天宫好好生活啊，不开心了记得来找我们！”阿竣跳着向她挥手，空中的她笑的温柔，摇摇头飞走了。
“唉！”阿竣看着萧曼飞走的方向，怅然道：“我还怪舍不得曼曼的，她就这样走了。我醒来后还没和她好好说会话呢。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能见得上……”
他还没说完，就被我掰扯着全身上下看了一遍。
“你干嘛？”他扒拉开我的手。
“我看你身上是不是都好了，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我好着呢，楚……”
他没喊出下半句，就已经被我紧紧抱住，“这些年，”我的声音哽咽了，“你辛苦了。”
【27】
时移世易，少华院的师父们都知道我有成仙的机缘，可最后成仙的是萧曼。一时间，院里的师父们和弟子们全都啧啧称奇，议论着这个少华院建院以来第一位成仙的女弟子。
翌日，我和阿竣一起向少华院的师父们辞行，去奔丧——高爽的葬礼。普通人的一生不过须臾，上次见他还是生龙活虎的模样，可转瞬就躺在了棺材里。
在他书房，我和阿竣都看到了一张画像。画的竟是萧曼。
“原来当年高孔雀暗恋萧曼？”那副画像栩栩如生，在书房里应该已经摆很久了，能看得出纸质的磨损。不过保管的小心，画轴和画质还都算完好。
我惊异道：“萧曼知道吗？”
阿竣也惊诧，不过却和我不同：“全院都知道高爽喜欢曼曼，你不知道？他表现的太明显了吧！”
“这……”我眼轱辘一转：“后来我就闭关了嘛。哎，给我详细说说，当年高爽有没有跟萧曼表白过？萧曼怎么说的？”
“表白倒是没有。”阿竣摇摇头。又笑又叹气：“他不敢。曼曼那杀人于无形的气质，桃花在几十米外都被她砍了，哪敢开在她眼前。”
“这……”我按了按下巴，又八卦道：“萧曼知道他喜欢她吗？”
“我觉得，”阿竣似有所思，“应该知道。不过就像那个神仙说的，她已经‘勘破情境’，就是桃花树开在她面前，她也不心软的。”
“这倒是。”我也叹了口气：“不过高孔雀心有所属，子孙满堂，老婆和孩子都那么好，他也不亏。”
“这便是了。这家伙喜欢曼曼，却还娶妻生子，虚伪！曼曼不理他是对的！活该他家生意败落！”阿竣为萧曼鸣不平起来，嘴巴嘟嘟的，说不出的可爱。
我替高孔雀叫了冤：“萧曼不理人家，还不许人家娶妻生子，哪有这个道理？”
“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理你，你也会和别人在一起？”他一言不合，用手揪起我的耳朵。
我叫苦不已：“疼疼疼疼疼！快松手……”
“哎，书房有人！”我们正嬉闹时，书房门被一老仆打开，看到我俩，跺着脚朝外面喊人：“来人哪，家里遭贼了！快来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