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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盐库遇袭 ...
【9】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神色紧张,“盐库的盐有问题。此番已经打草惊蛇了,如果我们去晚了,就又给他们做证据的时间。”
“我知道——”我从包袱里拿出两件大披风,几根火折子,再加上马儿夜行用的鱼灯,递给他:“你看,都准备好了。”
“你晚饭前去街上买的?你知道我要回去?”他眼神一亮,言语间难掩惊喜。
他一番心思早已被我看的清楚,此时我难免得意:
“那盐虽表面上细白,可味道却不对。如果我所料不错,应该只有上面那层是细盐,下面都是‘玉疙瘩’。你白天之所以留那里喝酒,是为了降低他的防范心吧?坐马车离开,也是为了迷惑他吧?想必琼王爷没给你写什么劳什子信,你是想看你走后,他会联络谁,揪出他背后的黑手吧?但冯渊这个人疑心病重,我们走后,他必定想办法转移私盐。倒不如及时折回去,看看这盐上的蹊跷。”
“知我者,岚殊也。走,我们杀他个回马枪。”
我记得说这话时,他眼睛里闪着光亮,就像北荒的星落,璀璨又奇幻。
我突然觉得,从某方面讲,我对他了解到连自己都惊诧的地步。就像一个人在同一个时空,遇到另外一个自己。狭路相逢,两方互不相让,都要证明自己才是真实的那个。
正因为如此,我才知道他成功背后付出的是什么。而我是那个应该让路的人。
北荒的土地空旷而辽阔,两匹快马穿过荒漠和草地,消失在旷野呼啸的长风中。我们快马加鞭,恨不得飞到盐库里。到达时,子时已经快过去了。
好在我们功夫都不错,很轻易地翻过重重围墙,用剑挑开厚锁,来到盐库。
盐库还亮着灯。夜里偶有运货,所以灯也还要留几盏。没有人。刚开始,我们掏了掏下面的盐,盐都是细的!后来李屹琨觉得用手掏不是办法,直接用剑刺开几个大麻袋,尴尬了——全是细盐!
一看颗粒状态就知道这是官盐。
难道我们回来错了?
“不可能这么快。”他笃定地说。
“那他们怎么做到半天时间转移如此大量的盐?”我有些疑惑地问。
我们沿着盐库走了一圈,似乎并没什么不同。可这奇怪了,难道东西还能凭空消失?又走了一圈,我似有所思:“你有没有发现,和地基相比,盐库有点矮了?”
他好似被点醒,拉着我走到房间的边角,扒开角落里的盐,刚开始两个都没异常。可第三个,我们看到板砖上有拉环,于是共同拉开。下面有密道!
密道都修到官府盐库来了。可不是官、商、匪三方勾结,蛇鼠一窝么?
我心里陡然一惊:爹,你到底铺了多大的摊子?
此时只能躬身前进。
密道下是个房间。离奇的是,房间还有向下的楼梯。两层放的都是私盐。
走到下面一层,有个小木门。拉开小木门,长长的甬道就这样展现在眼前,黑暗,潮湿,在往下滴着水。我想起自己被当成人质的几天,不禁打了个哆嗦。
“原来如此。”李屹琨点点头,说:
“这里有三层,所谓的盐库只是最上面的一层。下面两层都是用来盗取官盐,然后偷运出去。官盐运到哪里不可知,不过根据地形和地图,私盐、官盐应该都是走的盐路。瞒天过海,将官盐换成私盐,再以高于官盐几倍的价格卖给官商,官商再卖给百姓。中间官员负责窃取,匪徒负责偷换和运转,官商负责倒卖,这就是北镇府干的事!”
“对。前两天匪徒两帮在裕山争地盘,已经两败俱伤。所以这些盐还没来得及运走。按理说,私盐不该明目张胆地放那么多。”我说。
“我们走吧。可以回去了。”
他闭上眼睛,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我看出他的疲惫和痛心,却不知如何安慰他。难道要我说:这些都是我爹干的,不用查了,直接抄了我家就行。这是不可能的。
“那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片刻后,我说。
两人本想好好地离开,可到盐库发现——原来被挑开的大门,现在关上了!
突然地,东西两侧的墙壁上冒出无数钢针,流星一样地朝我们射来。星落如雨,钢亮如萤,密密麻麻,挨挨挤挤,这是要把我们戳成马蜂窝!
我们互看一眼,眼疾手快,在空中交错翻身,再度落地时,每人都抡一大麻袋盐堵住细小钢针,刚好东西两个方向。
“呲呲——”两边钢针插在麻袋上的声音不断传入耳朵。
“岚殊兄弟,我们可真有默契。”李屹琨的声音含着笑意。
“呸!谁跟你有默契,倒霉透了!”我抱怨道。
我们都是半蹲着,他抬眼看我,眼睛炯炯有神,嘴巴咧出很大的弧度,我心想:这人莫不是受了刺激,脑子有了啥毛病,如此情景,他还开心的莫名其妙。
这样过了一会,他眼睛突然一亮,那句“小心”还未说出,我便已被推开,随着他的一声低吟,我回头,才发现他中箭了!
是从窗外射来的箭!
慌乱中,我拽出几只大麻袋挡住窗口方向。之后又有数支箭插在盐袋中。
“李屹琨,你傻了吗?你替我挡什么挡?”稍一安稳后,我扶住他。
“外面有人。恐怕就是为了查盐道的人准备的。现在开关已经启动,密道也危险。”我感到他在颤抖,左肩上已经血红一片,可怜这人十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此时还受了伤。
“我把他们引开,等我引开他们后,你离开。”他说。
“喂!本大侠不要你——”我话还没说完,李屹琨接下来的动作就让我惊呆了——他直接拔下了肩膀上的箭!
“呲啾”一声,我听到他肩膀上的血在迸裂,呲出一朵血花。
“李屹琨,”在他跑出去前,我对他说:“你不能死。”
[10]
事情总是出人意料,在我从那里逃走后的一天,我爹的人找到了我。
“公子可真是让人好找,在你进入北荒之前,我就收到了府尹大人的密信,可愣是没碰到你。公子,府尹大人传话,让你杀掉小王爷。”
“这个爹有跟我讲过。可惜我没找到机会下手。”
在客栈里,那人穿着一袭夜行衣,戴着帷帽,全身裹得密不透风,好似见光就会死一样。
“公子别因为一时心善不忍下手,这样的机会不多。而且你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公子可还记得,父辈皆死于北越?”那人声音浑厚,透过这种浑厚,不知为何,我竟有些许怕意。
“我知道。放心吧,我会找机会杀掉他的。”我说。
那人点点头,一个翻身,离开原地。
该来的躲不了,但这并不妨碍我办自己的事。这两天我根据盐库的方位,以及以前探索出来的盐道,在脑海中推出一张图,这应该是完整的盐路了。
唉,可惜李屹琨不在身边,要不然还能画给他看。
我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起他。想他拔下箭会有多疼,想他能不能逃过那批人的追捕,想他为什么要替我挡箭,还有一些很奇怪的举动……
终于,我得出个结论——他怕我死了,这样我就会成为阿妍永远忘不掉的人,那他就再也得不到阿妍的心了!想到这里,我对他肃然起敬,敬他是条汉子!
可我也不能不找他。当然,我知道他不会死。前世我们暗杀了二十多次都没成功。这种人五行有煞,天生就带着邪门的运气,怎么都“杀不死”,老天爷都不收,这就是天命所归。
我沿着他离开的方向泝游,第五天下午,来到绿卬河畔。
那时候正是夕阳西下,盛夏时节,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可北荒的风却有种野性的凉,吹在身上爽极了。河边茵茵绿草,花木扶疏。正好,我看到了他。
他背靠河边的树,头低低地垂着,再没有几日前的生气。
我走去一看,这人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眼里夹着血丝,血染红了大半月白衫。探探他的呼吸,还好,没死。不过看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我又不禁幸灾乐祸:呵,比上次被刺杀还狼狈,你也有今天!
我将他拖上马背,打马投奔最近的一家客栈。
我给他擦了脸,换了衣服,上了药,又喂了好些水。想我堂堂前朝皇室后裔,这辈子都是等着被人伺候的,这样服侍人还是平生第一次。难免有些笨手笨脚,做出些不太“合格”的举动。
比如换衣服的时候把他的腰带拽断了;喂水的时候他死活不张嘴,我捏着鼻子灌下去;擦脸的时候薅了他不少头发(这不能怪我,谁让他几日风餐露宿头发太乱总不听话,我一着急就直接薅了)……
做好这些,我才感叹:终于有个人样了。
夜深人静,我在一旁躺着,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已经好几个时辰了,他怎么还不醒?我只用了最简单的白药,不会没用吧?他可是未来的皇帝,不会落下病根吧?不行,我想,如果明天还不醒,我得去请大夫了。
我心里正这样嘀咕着,突然,旁边人叫我:“岚殊?”
“是我,你醒了。”我心里松一口气。
他的声音很含糊,是那种疲惫了很久的状态。大概神智还没清明,说完这句话,他又没了声。我想,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可只过了片刻,他忽然朝我翻身,手搂过我的腰,一把将我抱住。我的心猛然一惊,双眼一下睁开,他这是在干什么?!
“让我抱一会。”他说。
我以为自己听到了震世惊言,脑子一懵,差点打了个激灵。没想到他下句话让我心情平复了:“抱着你就像抱着我家的大白狗阿花,很安心。”
“哦。”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转身锤他肩膀:“你骂谁是狗?”
“嘶——”他发出伤口被锤到的痛音。
唉,真的是,我嘴巴动了动,真想骂回去!
可看在这人受伤也是因为我,而且后来又引开敌人让我逃走的份上,我且就委屈委屈,当两个时辰的大白狗吧。只是他搂的蛮紧,让我怪不舒服的。奇怪,人都受伤了,哪来那么大力气?
小剧场之夏岚殊被坑第二次:
夏岚殊:这次我什么时候被坑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李屹琨:你再想想。
夏岚殊:莫非在盐库的时候,你故意替我挡箭的?想借此让我对你放下前世芥蒂?
李屹琨:非也非也。
夏岚殊:那是更早。你利用我记盐路的路线时?
李屹琨:还是不对。
夏岚殊:那我不知道了,你告诉我吧。
李屹琨:真正算起来,这不是第二次,是第三次。
夏岚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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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盐库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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