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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真相大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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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保护他做什么，不如我们合伙杀了他啊。”
武昭笑的邪魅，声音中带着嘲讽。他的身形几乎装的下去小画师，方才只是故意让着，这会已经将小画师逼得步步倒退。
这样一看，武昭竟然有些面熟，我猛地想起，那年不就是他护送木真公主来皇都的么！
“铁歩尔·木羌？”似乎做梦一般，我念出了这个名字。
“哈哈哈哈哈，太子殿下还记得我，只是你活不了今晚了！”木羌从容地向小画师刺来，小画师被逼的靠在一角。
我心急火燎。他说过，自己打不过他。
“你来幽门多久了？怎么当上的副都督？和钱知府什么关系？怎么运走的我大巽的粮食？”我向木羌问道。
“呵，还有心思问这些，等死吧！”他处处劈砍，小画师只能接连躲避。
“你不惜暴露身份，想要本宫的命。然后呢？你以为，你可以瞒天过海，继续偷我大巽的粮食？你以为，这件事除了本宫，朝廷上没有别人知道？你以为，杀了本宫，你真可以逃之夭夭？”
“哼，朝廷上本来就有人知道！”他被小画师刺到，一声怒吼。
我立刻接着问：“是谁？谁是你的接头人？谁是你的保护伞？”
他突地闷声不吭，小画师几乎得使出全身的力气来对付他。房外的杀声渐渐下落，长巾卫和暗卫损失惨重。这样打下去，我能否有命活着回京，真不一定。
忽然，隔了数十米，我听到一声近乎咆哮的呐喊：“幽门总督林杰率驻军前来救驾！”
林杰？我不是让他有职无权么？
他带来的是驻兵，那今天院子里的兵是谁？
外面的喊打喊杀声音一下热闹起来，木羌看败局已定，使出了浑身解数，竟将手中的刀掷向我！顾景春见此，把手中的刀一抛，在我胸前将那摒弯刀截胡，插入墙中！
“啊！”
顾景春惨叫一声，没了兵器，他哪是木羌的敌手！腹部中了一拳，嘴角边已露出血。我想将刀从墙上拔下，拔的时候却听得身后一声嚎叫，回头，倒地的竟是木羌！
我不知道小画师用的什么功夫，木羌身上没有伤口，只是猝然倒地。过去探了探，人已经没了呼吸。他坐在地上大喘着气，他的眼睛带着蒙蒙的泪水，似乎在忍着什么。
“你还好吗？”我伸手去摸他的脸。
“呃唔……”这会他再也忍不住，嘴里汨汨地吐出鲜血，很快将他整个下巴都覆盖住，一滴眼泪从他眼里滚落，正滴在我的手上。
“小画师，”我心疼地给他擦拭，“对不起……来人啊，找大夫！快找大夫！”
顾景春因用了太多内力，耗力过多而吐血。大夫的解释有很多关于习武方面的术语，我也搞不清楚。不过他说这孩子自小习武，练得是内力功夫，而不擅兵器，所以才不显露于身体。
他不擅兵器，手上没有一块练刀而致的茧，却能将刀运用的如此纯熟。
他说自己比不过木羌，却为了我打败了他。
“殿下，那小护卫还好吗？”
我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碰到在外面等候的林杰。他搓着手说：“殿下，真不好意思，没想到这小护卫如此英勇，原是臣错了。”
“他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对了，本宫不是让你留职停权么，你怎么还能调的动驻军？”我好奇地问。
“嘿，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再说，臣也算救驾有功，能……将功赎罪吧。”
“只要你将幽门之事能给本宫说清楚，本宫就算你无罪。”我一边拉个板凳坐下，一边说。
“容臣回禀。”林杰正经起来：
“幽门之祸，起于栗谷。幽门盛产栗谷，但塔吔每年都缺粮食。所以塔吔的二皇子，也就是铁歩尔·木羌看上了这个粮仓。塔吔盛产玉石，幽门恰巧有做珠宝的手艺，于是钱知府和木羌一拍即合。用塔吔的玉石换取栗谷，玉石做成珠宝，流向京城，所赚钱财换成果葚，果葚制成酒又可以换取百姓手中存粮。就是个循环。”
“既然这样，你怎么会和钱知府通信呢？”我将铁岭从钱知府那得来的书信递给林杰。
林杰接过后，眼睛一下睁大了，一连看了几封，震惊地眼珠都要掉下来，摇着头说：“这些信……不是臣写的，不是……”
“那是谁？”我说，“林都督，这上面的字迹和你的一模一样！”
“不是臣写的……”一个身高八尺的男人，居然哭了。
“你不说，让本宫替你说。”我站起来，将他手中的几封信抽出，说道：
“你是林阁老的门生，而且自己也姓林。因为仰慕他，所以就模仿他的字体。经年累月，早已不分彼此。如无落款，恐怕你也分不清是谁的字！这几封信，是林阁老写给钱知府的，用的是你的名讳！”
“不，不……”他双眼红肿，哭得不能自已。
“这里面桩桩件件，全是灭门的大罪。在京畿、江南、乃至中原诸地哄抬珠宝售价，赚来的银子和塔吔分成；向运送玉石、珠宝和粮食的车队开具沿途路引。他就是站在塔吔身后的那个人。”
我继续说道。
“不……”林杰哭着说，“殿下，他提点过我读书，是我师长……”
“师长，他配吗？”我将几封信在手里转了转，问他：“这件事是你去奏报父皇，还是本宫奏报父皇？没关系，你不想被骂，本宫可以……”
“不必了。这件事臣会奏报的。”他擦了擦眼泪，讲道：“当年臣身中奇毒，是武昭，哦，不，是木羌将臣救下的。他身手好，办事细心牢靠，才一路升至副都督。臣有失察之罪，那天兵器库是他当值，当晚就搜出粮食和果葚，臣这才起了疑心。”
“原来如此。”说道这里，我又好奇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本宫去兵器库？可有缘由？”
“兵器库……曾经失窃。”林杰开始支支吾吾，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这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三皇子因公务来过幽门一趟，我忙着接待，却没顾上兵器库，这里少了一批特质的箭矢……”
三皇子，箭矢……
我耳边“轰”地一声炸响。难道从江南回京路上，想要我命的，是我亲弟弟？
【14】
朝堂上风云巨变。
七弟的舅舅林阁老被抄家下狱。虽然具体的判决还没下来，不过这种大罪，即使他是皇亲国戚，至少也得流放千里。人走茶凉，积累一世的门生都看清了他的嘴脸，不敢再同他攀关系。
林杰在奏折中请罪，待在幽门十几年，竟没能发现粮食的端倪。同时又向父皇表彰了我，说有这样一位太子是大巽之幸，天下之幸。那是自然，本太子是储君，当然得为国为民了。
父皇下了道旨，让林杰暂代钱知府之职，全权统领幽门事务。同时安抚东宫长巾卫和暗卫，派出数名太医医治，并也遵从我的想法，等这些护卫们身体好转后回朝。
顾景春这段时间恢复的不错，只是大夫说要静养，所以我才跟父皇拖延回京的时间。其实我也有私心，在幽门只有我和他，可在京城就要面对父皇母后，几个勾心斗角的弟弟，还有文武百官。
最糟心的，是又要面对选妃。
三弟来了信，言语间对我关心不已。江南回京路上遇刺，恰好有箭矢的事，我没向林杰提及。其实我本能将那箭的样子同林杰描述，让他判断是否为当初丢失的箭。
但我不敢去验证。
时间又过了一月，已经到了金风送爽的日子。顾景春的伤好了，长巾卫和暗卫的修整也差不多，我终于下定决心：“是该回去了。”
赶在中秋节到京城，陪父皇和母后过个节。他们也高兴。
马车悠悠晃晃地出发，踏着清晨清新的露水，启程了。
【15】
“哎，你们听说了吗，塔吔唯一的公主，木真，要来京城啦！”
“木真公主啊，她小时候来过一次，长得很漂亮的！”
“就那个，戴着小红帽，穿一身红白相间的衣服跳舞，又灵气又好看的那个！”
“十年了，她今年十八岁啦，长成大姑娘喽！”
……
中秋节过后的一个月里，京城沸腾了，全都在讨论塔吔的木真公主。
就算大巽和塔吔的关系不好，可也没影响到木真在京城人心中的地位。原因在于木真小时候曾随着使团来过皇都，还在京城的瑶光台上，为百姓们跳了一段舞。
那时候她才八岁，也是秋天。她穿着一身塔吔的衣服，红帽，白裙，红腰带，站在万众瞩目的地方，衣服随着微风飘扬。她的舞姿受万人赞叹。
“两国关系怎样，和公主有什么关系呢？”
京城中的百姓都这样讲。
也正因为这个，母后没有再给我张罗选妃的事。她悄悄告诉我：“晟儿，这次木真公主来挑选夫婿，你可得上点心。实话告诉你，这次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可是前世，她选中了顾景春，将他带回塔吔。而且按照时间线，她应该三年后才来和亲，怎么这一世提前了？
所以，这一世我要和顾景春争老婆，演一场我追她，她追他，我还要追他的戏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