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改变命运》清风物语

22、休妇逃荒4

　　“喔喔喔。”嘹亮的鸡鸣声穿过整个村庄,忙碌的一天从这一刻开始。

　　时间紧迫，林佳期翻身起床，拉开柴房门，寂静的早晨，清晰地听到隔壁房里传来的响声。

　　“王婶我去挑水了，外面天还很暗，您不用起这么早。”说完拿起扁担、水桶朝河边走去。

　　屋里的王婶听到林佳期的话脸上闪过一丝意外和暖意，但还是穿衣起床，这么多年早已习惯，家里就自己一人，所有的事都得靠自己去做，不早点起心里不踏实。

　　直接用河水洗脸，从河边的柳树上掰一节树枝，用牙齿咬软充当牙刷刷牙。心里自娱自乐，纯天然，无污染。

　　来回几趟，林佳期很快将水缸里的水填满，又将昨晚砍回家的柴摊开晾晒。想起昨天带回来的鸭绒，在柴房的窗台上，垫着一块破布，把刚刚在河边搓洗干净的鸭绒放上去，这样晒一天应该就干了。

　　林佳期不懂如何处理鸭绒，只能简单地清洗。一只鸭子身上鸭毛虽多，但真正的鸭绒，只有最贴近鸭子身体的那一层，像脖子、腹部这些部位，呈芦花朵状的绒毛。

　　所以一只鸭子身上的绒毛只有一小撮。要凑齐一件贴身薄羽绒服，大概也得十几只鸭子，还要准备羽绒睡袋，任重道远呀。

　　将一件破衣服撕开，把柴刀放腰间绑好，并撕下一个长条布充当毛巾，太阳已经升起，得赶在九点半之前到达。林佳期对着灶房的方向喊道：“王婶，我出去上工了，晚上天黑前回家。”

　　听到声音，王婶走出灶房：“你去哪儿上工？别不是出去做什么。”王婶将“见不得人的事”的话咽回去，觉得直接这么说好像不太好。

　　林佳期也不介意：“昨天在城里找了份事，酒馆后厨做杂工，包一顿饭。”

　　没过多解释，让王婶知道就行，对方有顾忌，担心自己做什么坏事，怕被连累，也可以理解。说完林佳期就以赶时间为由，快速往县城方向走去。

　　看着离去的林佳期，王婶感到意外，不相信她能在城里找到事情做，不过，要是只包一顿饭，就能接受了。一文钱工钱没有，就一顿饭，这酒馆也太心黑了，只有这种傻子才干。

　　王婶的心理活动林佳期不知道，也没空去了解。砍柴、每日跑步往返县城，都是计划之内的事。利用砍柴的机会练习力量，每天跑步往返县城，练习耐力增强体质。

　　锻炼是够了，就是营养跟不上。身上只有宋清柏给的一两银子，每天早晚两个馒头要四文钱，中午在酒馆解决，看似能坚持好几个月，可除了基本的吃饭外，还有许多东西要买，需要在明年逃荒前都准备好。

　　林佳期边跑边思考着，用自制的毛巾，随意地擦着汗水，渴了就喝竹筒里提前备好的水。进城门前，在河边将自己擦洗干净，平复好呼吸，以免被当作疯子，不给进城。

　　九点半左右赶到酒馆后院，将绑在腰间的柴刀，放在院子的拐角处，撸起袖子就干活。打扫院子，打水，洗菜，烧热水汤鸡鸭鹅。

　　看着鸭鹅，林佳期两眼放光，小山在一旁不住地提醒：“林娘子，这可不是我们能吃的，都是为客官们准备的。”

　　“嗯，我晓得，就是看到这些毛高兴。”

　　“那就好，呵呵，那没事，毛你尽管拿去。”

　　林佳期闻言赶紧道谢，手脚麻利地将鸡鸭鹅的毛拔干净，绒毛部分单独收集起来。

　　见林佳期干活又快又好，还不偷懒，没活找活干，周大厨心里满意。中午正式忙碌之前，林佳期得到一个杂粮饼，没有客气，接过就吃，她现在活动量太大，容易饿，需要多吃点。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洗碗、杀鱼甚至是切菜，林佳期都能做。小山发现，他如今是后厨最闲的人，虽然轻松但也心慌，于是就守在师傅身边，专门给师傅打下手，希望师傅能因此轻松些。

　　忙完了中午的高峰期，林佳期将后院和后厨都打扫干净，小山端来一碗麦饭，里面不仅有蔬菜，竟然还有两个肉片，还有一碗飘着油花的汤。真心换真心，林佳期不惜力地干活，换来一定的报酬，一碗饭对别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林佳期来说这就够了。

　　同来时一样，一路跑回宋家村后山，用比昨日更早的时间砍了一担柴，看着还没有下山的日头，林佳期坐在地上边啃馒头边休息。突然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响动，林佳期三两口吃掉手里的馒头，拿着柴刀朝着响动走去。

　　嘿，竟然是一只灰兔子，听见林佳期靠近的脚步声，兔子拔腿就跑，眼看兔子要跑没影，林佳期下意识将手里的柴刀扔出去，结果当然没砸中。

　　平时村民们砍柴的山头很少出现野物，来往村民太多，小动物不敢靠近，大型动物基本不会出现在森林边缘，走向近村子的地方。林佳期避免和村里人撞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选择村民们不常去的另一个山头。

　　距离远，路也不好走，但毕竟还在森林外围，危险倒不至于。因为没有多少野物，猎户们也不会来这边打猎，倒是方便林佳期在这边砍柴。路远难走都不是问题，避开麻烦才是关键，而且后期逃荒的时候，再难的山路大家都得走。

　　捡起地上的柴刀，林佳期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将柴刀拿在手里盯着看了会儿，突然想到，是不是该练习怎么用刀呢？刚刚那么大一只兔子都砸不中，是不是也该练习一下投掷的准头呢？

　　不需要弓箭，就简单地用石子投掷，只要有力气有准头，不怕没有杀伤力。想到就做，林佳期找到一块稍微平坦的地方，手里拿着柴刀，练习劈、砍、刺三个动作就够了。

　　一天练习个千、八百次，时间长了总会有效果，不是说大道至简吗，如果将劈、砍、刺练习到刻进骨子里，她相信在这个世界里，一般的场合都够用了。

　　就这样，林佳期不停地重复着手里的动作，累了就停下来扔石头练习准头，等太阳下山，只剩朦胧余晖时，就扛着柴火往王婶家走去。

　　王婶已经往院门口的方向看了好几遍，心想，我可不是盼着林佳期过来。只是早上走时说晚上回，眼看天要彻底黑下来，还不见人影，不会出啥事吧。

　　当一个瘦弱的身体，扛着比自身子还大的柴火，出现在院门口时，王婶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她自己也没意识到此刻的心情，好似更踏实。

　　“又不用天天砍柴，砍这么多院子里都放不下。”

　　听着王婶状似埋怨，其实隐含关心的话，林佳期笑着回复：“我不累，多砍些柴留着冬天烧。”
　　“谁管你累不累，随便你，爱咋干咋干，反正又不累我。我去睡觉了，记得关院门。”

　　见王婶转身要回屋，林佳期赶忙询问：“王婶我能不能晚上用一下家里的水，身上出汗黏糊糊的。”

　　王婶看向站在院门口的林佳期，昏暗的夜色看不清表情，沉默一会儿开口道：“柴你打的，水你挑的，你要用就用，晚上注意灶洞的火，出事情可饶不了你。”

　　林佳期表示会尽快休息，然后去厨房烧热水，灶房收拾好后，将热水用水桶提回柴房。在柴房里看到一团毛茸茸的鸭毛躺在一块布上，林佳期脸上露出微笑，嘴硬心软的老太太。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村里人基本都已入睡。林佳期觉得距离睡觉时间还早，于是又练习了格斗术，在现实生活中，也是每晚差不多这个时候练习。

　　之前只练习了一个月，还不能做到灵活运用，以后必须每晚睡觉前花时间练习，林佳期又给自己安排了新任务。

　　洗漱好换上干净的衣服，林佳期终于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如今的每一天，虽然身体累，但是精神满满，得珍惜眼前安稳的时光，等明年天灾开始，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平静又规律的日子迈入了七月，一个月的时间眨眼过去，如今林佳期背着一担柴，走动起来比之前更轻松，而且速度也快。

　　投掷的准头越来越高，已经能偶然打中野鸡、兔子了，这不，今天又有收获。扛着柴火的林佳期，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心事。

　　天色已经暗下来，加上柴火遮挡视线，加之平时这个时间点，基本已无人在外走动，林佳期走路的速度又快，压根就没注意到，路上有个人影，感觉好像撞到了人，林佳期才反应过来。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这里有人，麻烦能不能让一下。”

　　见林佳期丝毫没打磕巴的，直直撞过来，宋老二宋清柏气得胸口起伏，心想这人肯定是故意的：“果然是你，你又来我们村做什么？”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林佳期意识到，这是遇到熟人了，或者说，被人给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