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殉情到古代》蘼芜女

29、只应花月似欢缘

　　早上起来，我依然象往日一样穿戴好了准备出发去六王府。一走出房间，就看到秋桐倚在门口，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一张苦瓜脸，撇撇招牌式的小嘴，道：“小姐，你已经很久都没有和我们好好说会话了。”
　　想想也是，白天一起来我就赶着去六王府，晚上凌卫风又来吃饭，有时吃了饭还要把那么多的奏折批完了再走。心中忽然有些内疚，这两个丫头，跟着我享福倒是没有，担惊受怕吃了不少苦是真的。
　　我有些歉疚地道：“秋桐，对不起，我……
　　“小姐。“秋桐好像丝毫不领我的歉意，只是走到我跟前，带着恳求的声音道：“不如你带我们两个出宫走走吧？”
　　我顿时明白了，这个丫头分明就已经是有预谋的，估计昨天晚上就已经想好了这个主意，可能是更久，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和我说。我能带她出宫吗？心底有些犹豫，但是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我却不忍拂了她的意，应该没有关系把，况且六王府的大门天天都对我敞开着，我也不差这一天。
　　“好吧，你把你的衣服拿一套过来给我。”
　　秋桐笑得毫无形象，跑得飞快得给我拿衣服去了。这样没心没肺、毫无心机的笑容，如春日枝头努力绽放的花朵，如阳光奋力拨开层层雾霭，总是能够让我心头一暖，没有来由地想答应她的要求。

　　虽然我是日日出宫，可是我出宫之后总是直奔六王府，所以京城长得是什么样子都不太清楚。紫玉也不用说，自幼在宫廷中长大，对宫外也不熟悉，就秋桐稍微好一些，毕竟以前偶尔也有陪着千歌月一起出门的时候，但是很快我们就发现，也只是比我们稍微好一些。
　　“小姐，我明明记得那家芙蓉糕点店在这里的啊，怎么不见了？”
　　“秋桐，这条路好像我们刚才已经走过了。”
　　………………
　　我无语地和紫玉两人对视一眼，一个上午就让她一直在忽悠我们，终于不约而同地决定放弃她。一路我们只随着热闹的人群走，倒是让我们阴差阳错地走到了京城的平邑街上。两旁的旺铺，琳琅满目的商品，我们走走停停，连紫玉都难得兴奋起来，跟着秋桐跑进跑出，紫玉向来性子沉稳，不像秋桐肚子里藏不住话，受不住委屈，恰是她这样的性格，我总觉得亏欠了她不少。
　　一眨眼功夫，她们都已经大包小包地拎在手上，而且还大有几分古代版购物狂的势头。我叹了口气，道：“隐信，又要你大材小用了。”一说完，只见隐信已经面无表情地站在我的面前，不理一脸谄笑的两个，拎过大包小包的东西。
　　又是疲惫不堪的一天，我早早就开始催她们两个回宫了。可是这两个还是东看看西摸摸。
　　“小姐，我想把那个西域的合迷香买过来，好不好？”
　　“我刚才看着那个吴芳斋的水胭脂舍不得买，现在有些想买了……”
　　我受不住了，道：“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们。要不然回去迟了，皇上发起狠来我们都要完蛋。”临了，我又邪恶地威胁了一句。
　　还是这句话有效，两个人缩了缩脖子，一溜烟跑去了。
　　我活动了一下筋骨，在原地等她们。
　　“你……为什么对她们两个这么好？”
　　隐信冷不丁地开口，我吓了一跳。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忍不住嘴角上扬道：“你不觉得她们对我也很好吗？”
　　“我以前只觉得你是一个对周遭都很冷漠的人，但是现在看来我觉得你不是。”他平静的声音中有一丝动容的意味。
　　记得也有人这么说过，若如，冷漠和疏离只是你伪装和保护自己的外表，很多时候，往往是别人对你好一分，你便想着回报别人十分。脱去表象，你是一个能够温暖人心也极度渴望温暖的女子。
　　隐信，是你的目光太厉害，还是最近我真的已经卸下了防备。

　　回宫的时候天色还早，我估计着凌卫风应该还不会这么早过来，于是也大刺刺地带着他们回宫。一进殿，凌卫风竟然已经在了。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秋桐和紫玉，还有拎着大包小包的隐信。他的嘴角勾起来，带着几分的笑意问我：“今天去哪里了？”
　　看到他毫无责备的意思，我松了口气，走到榻上坐了下来，揉着自己的脚，道：“秋桐一大早起来就嚷着无聊，我带她们两个出去逛逛。结果一进去，她们两个看到什么东西都喜欢，要买这个，要买那个，我走得——”
　　声音嘎然而止，我这样的口气就像是妇人回家后和丈夫撒娇的小女儿情态。心中有些窘迫，又突然想到刚才我说秋桐要出去，一看秋桐，果然她的脸色发白，我赶紧解释道：“其实是我今天想出去走走，就顺便带上她们陪我……
　　他朝我走来，眉梢嘴角都是满满的笑意，打断我的话，道：“你应该多带着她们出去走走，特别是那个你带进宫的丫头，你不带她出去走走，真是会闷坏她的。”
　　他坐到我的身边，伸手揽过我的脚，道：“累了吧，我帮你揉揉。”
　　那样自然，那样温柔，我如遭雷击，脸上发红，慌乱地别过头，道：“不用了，已经不疼了。”
　　他也不勉强，只是柔声道：“那传膳吧。“
　　吃完了饭，秋桐又端着两碗甜汤上来。这个丫头都活蹦乱跳了一天了，精力怎么还这么好啊。我扬扬手，对秋桐说：“你都累了一天，早点回去歇着吧。“
　　凌卫风把手中的银耳甜汤搅拌匀了递给我，道：“你对自己的丫头都这么上心，怎么不见得对我上心一些呢？“
　　我不理他，只是安然自得吃着自己的银耳甜汤。

　　撤了桌子，我们两人又是一成不变的娱乐项目，他批他的折子，我看我的书卷。正看到精彩，忽然腹中一股暖流钻了上来，我开始不以为然，谁知道暖流逐渐变热，在我的四肢百骸中四处流窜，我伸手去拿案前的茶水。结果一个不稳，茶水被我淅淅沥沥地洒了一地。
　　凌卫风抬头看我，微微有些错愕，急速走到我身边，抓住我的手道：“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热，不是发烧了吧？“
　　我只觉得他的声音格外悦耳，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抓住我的手清凉无比，似乎缓解了身上的热度。
　　这样的想法真是让我尴尬，我强自镇静，道：“没什么，我只是……想睡觉了。“
　　他扶着我起身，男子的呼吸还有淡淡清洁的幽香，竟让我全身燥热了起来。
　　我忽然一惊，楞在原地，猛地打落他扶我的手，冲进了卧室。
　　身后传来他焦急的呼声：“歌月，歌月！来人传太医！”
　　太医来的时候，我已经咬着牙，躺在床上，忍受一波又一波热潮的侵袭。
　　黄太医不用搭脉，看一眼我的脸色，便迅速低了下头道：“皇上，娘娘中了情人蔻的毒，此毒药理简单，臣本来可以配制出解药——“
　　“好，你马上去给朕配出解药。”
　　黄太医一味低着头，道：“但是娘娘此刻中毒时间已经过长，解药中有一味新鲜的草乌，只有京城西侧的兰滴山才有，来去起码需要半天时间，况且下毒之人心狠手段，用得分量极重，如果不马上救治，全身血脉会承受不住，贲张爆裂。”
　　“你不是要告诉朕，是无解吧。”凌卫风的声音阴沉，带着风雨欲来的短暂平静。床上躺着的人之所以默不作声，是因为她在用自己的理智承受着痛苦。一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自己都要烦躁得不能再思考问题。
　　“皇上恕罪，情人蔻，本是春药，用男子的雨露去解，效果最快。依目前娘娘的情况，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黄太医跪伏在地上，不敢再说了。
　　我猛地起身，双目潮红，拼着残存的理智，道：“你们全部出去，全都出去！“
　　所有的人倒是很有默契地都出去了。可是有一个人还站着。
　　我不看他，声音嘶哑道：“你也出去。”
　　他不退反进，慢慢地走来。我几乎惊叫：“你不要过来，你出去！”
　　又是一股热流从下身的腹部升起，燥热难当，比之前的似乎更猛更烈，我一边咬着牙抵抗着，一边狠狠地看着他。
　　他坐在床沿上，深情又复杂地看着我，道：“如果让我查出是谁给你下毒，我定会让他后悔来过这个世界。但是此刻，我必须先解了你的毒。我……其实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占有你。“
　　说完，他不顾我的反抗，毫不犹豫地抱住了我。
　　男子精壮的身子把我牢牢圈在了怀里，我觉得全身一阵清凉，旋即是一股更热的烦躁从心中升起。
　　他解开我的衣服，耐心地吻我，一遍又一遍，直至我完全沦陷。
　　屋子里只剩下女子的娇吟和男子的喘息声。

　　次日我很早就已经醒来。□□愉，我都不知道自己索要了几回，只是觉得不够，要疯狂些，再疯狂些。
　　身边的男子轻手轻脚地起身，我赶紧闭起眼睛装睡。
　　只听见他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他穿衣服从来不需要人服侍，这点好，最起码可以省去我此刻的尴尬。
　　然后是一声虽然压低了，但是透着残酷和肃然：“叫所有的奴婢和太监都跪到前殿去!”
　　我确定他已经出门了，才敢起身。一起来，真是觉得全身筋骨哪里都疼。昨晚真是疯狂，该死的，是谁给我下药。
　　正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狠狠地想着。听见殿门外传来凌卫风冷冷地声音：“你在这里跪着，等她醒了再处置你。若不是你……”下面的话听不怎么真切。
　　只有一个女子低低地压抑着的哭泣声。
　　我打开殿门，地上跪着的女子正哭得抽抽噎噎。我一错愕，道：“秋桐。“
　　秋桐看到我，想起身又不敢，只是膝行几步，扑到我脚下，哭道：“小姐，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是你给我下的药？！”我几乎是不能相信地看着她。
　　“小姐，我的药是给皇上吃的，我不知道怎么会在小姐的身上发作……”
　　“是那碗银耳汤。”冷冷地声音在身后响起。
　　“秋桐，你为什么要给皇上下……药。”这个丫头到底想要做什么。
　　“小姐，我们昨天出宫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小老头在街上摆摊，说他有祖传秘方包治百病。于是我好奇问他，能不能有什么药可以让男子动情。结果那个老头子神情古怪地看着我，然后就给了我这包药。你也知道，虽然大家都说皇上很宠小姐，可是皇上每次到我们这里只是用膳，从来不在我们这里过夜……我想是不是小姐不够让皇上动情……可是临走时那个老头子没有告诉我分量，我估摸着差不多，就把一包都放进甜汤里面……
　　“你！你……”敢情是担心我魅力不够，赶着把我送过去给人吃啊。
　　身上更是传来凌卫风忍不住地笑声。我本想回身瞪他，但是又不敢，主要是因为有些尴尬……
　　“你的丫头，你打算怎么处理？”凌卫风的声音不疾不徐。正准备起身的秋桐又赶紧跪在地上。
　　我眯起眼睛道：“我刚才就在想，谁给我下得药，我也要让她尝尝情人蔻的滋味。”
　　“小姐——“秋桐忍不住起身，慌忙道：“我又没有动情的人，我不需要的。”
　　忽然她又“咦”一声，转而看向凌卫风，低声地替我抱不平：“皇上，错的那个人是我，你要打，要罚奴婢都随你，你怎么可以打我家小姐呢？”
　　两人都愣了愣，旋即我脸上大窘，面上红得不行，拉紧了胸口的领子，而身后的那个更是压抑不住低低地笑声。
　　“要罚，要罚，朕罚你每天都陪你家小姐出宫。“
　　“多谢皇上，我明天要砸了那个小老头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