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燕王朝》金淑儀

8、第 8 章

　　“許久沒有聽到主公的笛聲了”荀諶微笑著走過來：只是俗話說得好，曲調能傳心境，主公如今便是如此，這曲子光是聽就能聽出主公的心情有多麼沉重。

　　“能不沉重嗎？”龐山民長長的一嘆：雖說我當初是因為跟劉大人發生爭執才會離開荊州，可我心裡對他的尊敬從未減少，如今看到他病成這個樣子，而且原因又是........，我心裡是怎麼可能好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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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荀諶看著他卻是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儘管說”龐山民站起來看著荀諶：友若，我不喜歡連你在我面前都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

　　“主公剛才提到袁本初大人的小公子”荀諶斟酌了一下才開口：臣老早就想問了，如果將來有一天發現他還活著的話，到時候主公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提到這事龐山民搖搖頭又是一嘆：我何嘗不知道那袁買如果還活著的話，他對我可能會造成很大的威脅，只是..........要我對一個如今不過十歲的孩子下手，講真的我不確定我做得到。

　　“主公，臣希望主公相信一件事”荀諶一臉嚴肅的望著龐山民：臣跟仲治當初在決定奉您為冀州之主時，我們的性命也同時交給主公了，如今對我們這些臣子而言，我們的主子只有一個人，也因此臣希望如果真的到必要之時，請主公千萬別心軟。

　　“友若..............”龐山民滿臉錯愕的看著荀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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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知道主公仁慈”荀諶口氣不變：但太過仁慈只會讓人覺得您軟弱可欺，那個劉玄德不就是最好例子嗎？

　　“友若說的是對的”這時蒯越走過來，意味深長的說：山民，你如今的地位不同，該狠心的時候絕對不能手軟，否則將來只會給自己留下更大的麻煩，你看主公就知道了，外界都說主公為人寬厚，可該斬草除根的時候主公也從來沒手軟過。

　　龐山民又是一嘆，卻沒有開口說話。

　　荀諶跟蒯越對望一眼，眼神中都有著憂心。

　　“堂兄”這時龐統走了進來：沮治中跟楊從事他們運糧過來了，在軍營那邊跟崔司馬還有郭軍師他們說話。

　　“文先來了？”龐山民有些訝異的問：運糧的事不是子通負責嗎？

　　“本來的確是蔣大人要過來的”龐統點頭：只是沮治中不放心鄴城那邊，堅持要自己過來，他們已經聽說這邊出的事了，說等一下就會過來見您。

　　“沮文先？”這時蒯越卻是發問了：這位莫不是昔日那沮公與沮監軍的..........？

　　“不錯，正是他的胞弟”龐山民微笑點頭：沮家在四年前我正式接下冀州牧時，居然幾乎全族都遷回來，而且主動表示願意為我效力，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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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平沮氏的族人如今有不少都在各郡縣任職”荀諶嘆了一口氣說：坦白說文先會做這樣的決定也讓我們十分驚訝啊，當初公與會遣散自己家族，要他們各自離開，為的不就是要他們避開可能的禍事嗎？可他們居然會選擇回來。

　　“那是因為山民值得吧”蒯越深深地看著龐山民，突然像下定決心似的開口說：山民，如果荊州交在你手上，你能不能答應我將來無論發生任何事，絕對不會再輕易把這裡交給任何人？

　　“蒯大人..............”龐山民驚怔的看著蒯越，兩人對望許久，他終究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我剛才就已經答應過劉大人了不是嗎？再說荊州本就是我的故鄉，我又豈會願意讓這裡落入小人之手？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蒯越在他肩上重重一拍：聽到你這些話我可以確定主公的選擇沒有錯，你才是最有資格成為荊州之主的人，以後世家中如果有任何反對的人，由我來說服他們，你不用擔心。

　　“蒯大人，謝謝”龐山民看著蒯越發自內心的說，兩人同時露出了了解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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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這時幾個人匆匆走進來，除了沮宗跟楊俊之外，還有孫乾跟王粲：我們在進城的時候碰到劉玄德跟徐元直，結果他一看到孫主簿竟一大群人衝上來包圍我們，結果被我們砍死不少人。

　　“季才，你受傷了？”這時荀諶發現楊俊一直用帕子按著左手臂，衣袖上還有血，禁不住吃了一驚。

　　“這是怎麼回事？”龐山民也發現了，立刻變了臉色。

　　“別提了，季才兄自己也是文官，根本就不擅長武功，剛剛卻為了保護我拼命擋在前面”孫乾十分氣憤：結果就被徐元直給砍傷了。

　　楊俊學識淵博，任的也是文職，武功可絕非他的長項哪。

　　“臣沒關係”楊俊搖搖頭：剛才若不是子泰跟仲宣帶了一群士兵即時趕上來跟他們大打出手，只怕我們還脫不了身，只是我們的人也傷了不少，而且他們帶了很多人，怕是已經知道這邊的變故了，我擔心他們不會善罷干休。

　　“先進去裡面再說，你還在流血啊”蒯越一面說一面吩咐下人：去準備熱水.毛巾.布條跟傷藥。

　　“士元，你回軍營多調些人過來”龐山民果斷的說：今天劉玄德他們既然敢動手，那我們也不需要跟他們客氣，他們不來就罷，要是來了直接出手。

　　“是”龐統也是一臉的氣憤，大聲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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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出了什麼事了？”這時劉琦跟李珪走到前面來，看到這情況是滿臉的錯愕。

　　“還能怎麼回事？那劉玄德欺人太甚”龐山民這回是真的發火了：在城門口攔我的人不說，還砍傷了季才。

　　“一群瘋子”劉琦簡直怒不可遏：已經不只一次叫他們不要再出現，可他們聽不懂就算了，今天居然動手傷人？

　　“我已經叫士元回去調人了”下人端了水進來，龐山民一面看著荀諶幫楊俊處理傷口一面說：也顧不得會不會驚動劉大人了，反正他們如果過來那是想不驚動也不可能。

　　“不用了，我已經把人全帶來了，”蒯祺臉色鐵青的跟著龐統進來：這些人擺明了就是要挑戰我們的，剛剛在城門口不只是大肆的羞辱孫主簿，更不斷的嘲諷沮大人跟楊從事他們，說他們不知廉恥，就算官職再高.而且被山民百般倚重又有什麼用？那可是極盡羞辱之能事啊，甚至連要走了都不肯停止，他們以為我會善罷干休嗎？

　　“真的？”龐山民忍不住望向三人，他們只是同時點頭，主要是劉備等人所冒出口的那些話實在太過難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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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若，季才的傷怎麼樣？”龐山民看著楊俊又問。

　　“傷口不算太深，只是劃了很長一道”荀諶忍不住說：差一點就傷到筋脈了，要是真那樣的話，只怕這左手就要廢了啊，而且流了不少血。

　　“我去讓他們多拿些止血散跟活血丹來”李珪一聽立刻說：還好我們這邊什麼藥品都不缺。

　　“那邊實在太過份了”龐統憤憤不平的說：誰不知道劉玄德一直十分記恨楊從事當初拒絕他的延攬，甚至當面給他難堪的事，尤其楊從事這一年多來推薦了不少人給堂兄，他又很得到堂兄的重用，好多事都交給他處理，劉玄德只怕早就牙癢癢了。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他們了”楊俊嘆了一口氣開口：那些入不得耳的酸話更是聽多了，只是我本來是打算在荊州多待一段時間的，之前有並州的朋友跟我說公高人可能在荊州，本來是打算利用這次到處找找的，可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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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高？楊大人說的莫不是荀緯荀公高先生？”蒯祺卻是發問了。

　　“正是他”楊俊點頭：公高論才學跟能力都是在我之上的，只是他當初眼見袁家必敗，又不願可能得在曹操底下做事，竟連封信都沒留就離開了並州，這幾年我是一直在找他，卻是毫無消息。

　　“季才，我看你最好躺一下”荀諶小心翼翼的替他包紮好之後又說：就算傷勢看起來不嚴重，可只要稍微不留神的話，很容易變成重傷的，更何況你的臉色不太好啊。

　　楊俊雖然還能正常說話，但事實上他的臉色看上去相當蒼白啊。

　　“也好”楊俊接過劉琦遞過來的藥丸服下之後終是點了頭。

　　“我去吩咐下人把後堂收拾一下”劉琦說：楊大人在那邊休息我們可以隨時照應到，也不至於驚動到父親。

　　“子泰，我們的人傷亡情況怎麼樣？”龐山民走到大廳外，轉頭問蒯祺。

　　“死了好幾個”蒯祺是直搖頭：說起來今天的事實在是我們太輕忽了，沒有派足夠的人保護沮大人他們，別說孫主簿了，他們兩位也都是文官.都不擅長武功啊，哪打得過那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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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們的錯”沮宗走過來：這事我也有責任，本來是想著州牧府距離不遠，進城之後一下子就到了，才沒有帶太多人，又怎麼會想到正好碰上那群瘋子？

　　想到劉備剛才公然的嚷著要他們立刻把孫乾這個叛徒交給他，甚至大罵龐山民的事，沮宗簡直是火冒三丈。

　　“算了，現在說這些於事無補”龐山民揮了揮手：現在我們多防範著點也就是了。

　　果然不出眾人所料，才一個時辰就有侍衛進來報告說似乎一直有人在附近探頭探腦，對街也有人在鬼鬼祟祟，但似乎是看到州牧府前面有這麼多人守衛，不敢冒然行動啊。

　　“大公子，我聽說這陣子的公務幾乎都是你跟蒯大人在處理？”龐山民看著桌子上的竹簡問。

　　“對，這段時間瑣事幾乎都是我跟異度在管”劉琦回答：重要的才會呈報給父親決定，我想父親應該是希望讓異度早點進入狀況吧，免得將來正式接手時手忙腳亂。

　　“主公是有點太看得起我了”蒯越苦笑了一聲說：我也已經是五十四歲的人了，就算接下州牧之位也不知道能做多久？更何況這責任可不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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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大人，您不需要妄自菲薄”龐山民微微一笑：我會說希望你替我掌管荊州一方面固然是因為您最能讓世家服氣，可如果您沒有這個能力我也不敢開這個口啊。

　　“其實兄長，如果要讓世家服氣的話，習文徵老大人也是個人選不是嗎？”劉琦說：要論在荊州的名望，他可絲毫都不輸給異度。

　　“這一點我也知道”龐山民也說：只是我之前跟習老大人談了兩次，他都說自己年紀大了，身體也不是很好，況且又已經離開官場十多年了，實在沒辦法再擔這麼大的擔子，我也不好勉強他。

　　“文徵兄的性子我知道，一但他決定的事就沒有改變的餘地了”蒯越點頭：不然那邊的人怎麼會一再被趕出他家的門？他可是我們這些世家中第一個看清情勢的人啊。

　　“劉玄德倒也就就罷了，可如今連徐元直跟諸葛孔明都多次上門找碴”習禎走進來說：甚至不知長幼尊卑的多次當面辱罵叔父，之前甚至跑到承業家去，連六叔一起罵，幾位叔父都是早已忍無可忍了，又怎麼可能會再幫他們？

　　習繼，即襄陽記中的習承業，習禎的六叔父習藹之子，在他們這輩兄弟中排第五，只比習禎小一歲，他年輕雖輕，學識卻相當豐富，在荊州很有一些名氣。

　　其實習繼當初本來是跟習禎還有習庸一起去冀州的，龐山民也已經許了他左軍師參事的官職，沒想到習藹卻突然病倒，而且病得相當厲害，而習繼又是獨子，自然是應該在身邊照顧的，結果這事就因此拖了下來。

　　而這也是為什麼劉備他們會公然上門的原因，就是意圖說服習繼放棄去冀州任職。

　　諸葛亮可是非常直接的講了，這是老天爺特地給承業兄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要他好好認清誰才是真正值得效忠的主子.千萬別像他兩個從兄一樣不知廉恥呢。

　　他甚至說承業兄如果改投他們主子，不但榮華富貴少不了，還能留在荊州照顧自己父親，這才是真正忠孝兩全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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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習繼根本不理他，連門都沒有讓諸葛亮進去，直接叫侍衛擋在門口，就任憑他們在那邊叫。

　　沒想到那邊見進不了門竟瞬間變臉，指著習繼破口大罵啊。

　　“他們早就沒有長幼尊卑這四個字了”提到這事龐統是一肚子火：甚至都已經幾次敢在老師面前拔劍了好吧，劉玄德甚至不只一次的辱罵老師跟叔父。

　　提到這件事眾人的臉色也都很不好看，劉備在吃了幾次虧之後不敢再公然找龐德公跟黃承彥的麻煩，就把所有的火力都對準了水鏡山莊啊。

　　“我之前就已經派了一些人保護水鏡山莊了”蒯越忍不住搖頭：只是水鏡先生喜歡清靜，一直不希望有太多人整天待在自己家門口，我們也沒辦法。

　　“友若，季才怎麼樣了？”龐山民看到荀諶走出來便這樣問。

　　“已經睡熟了”荀諶說：我又讓他吃了一粒活血丹，看起來氣色倒是好了些，脈象也十分穩定，萬幸總算沒有傷及要害哪。

　　眾人一聽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神色也放鬆了一些。

　　“大公子，我開一張方子，能不能請您派下人去抓內服的藥”荀諶轉向劉琦：我擔心季才可能會有發燒的情況。

　　“這是當然的，我立刻吩咐底下的人去辦”劉琦說：兄長，今天就讓楊從事在這裡休息吧，晚一點我讓他們多弄一些吃的送過去，除了服藥跟換藥之外，也要補充他的體力才行啊。

　　“也好，反正我也得留在這裡”龐山民點頭：劉大人病成這樣我實在沒辦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