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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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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褚伏远套路威尔逊的时候,文雀那边也没闲着,他进了赌场——大飞的赌场。
他想,要想让事态进一步升级,就必须再搞一出大的,就不如当一个‘没脑子’的人物——受了气,就直来直去地反击回去。说干他就干,他叫上了几个弟兄,和他们一起去大飞的赌场‘找乐子’。
文雀随便选了一个猜大小的赌桌,把旁人挥开,拿着银子上了桌,连赢了好几把,周围人正看热闹看得起劲,文雀向他小弟使了个眼色,点了下头,小弟也是知情识趣,几个挪移站到了荷官身边,盯着荷官的一举一动。
不知是赌运来了,还是荷官哄着文雀玩,文雀连赢了好几把,没输不说,还赢了不少银子。文雀不太高兴,他又不是真来赌博的,就是就装出一副赢了钱,十分嚣张的样子。他呲了一下牙,对荷官挑衅了一句:“你这庄家没本事啊,哈哈哈哈哈。”
周边那些已经赌上了头的赌棍们也在一起哈哈大笑,把那个荷官臊得脸色一片通红,这立刻就有一个明显是老油子的人走了出来。
“这个孩子呀,是新来的,让各位看了笑话,真是不好意思了。”他冲周围陪笑完,又扭过头来对文雀说:“哟,这不是文雀哥嘛,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赌场来了。”
“哟,赌头出来了,怎么我想赌两把,快乐一下,还得请求你的意见啊?”文雀笑得邪恶,上下打量着,挑着眉毛挑衅他。
“当然不是啦,来者即是客,文雀哥赏脸来,我们肯定欢迎嘛。”虽然文雀话说得难听,但赌头一点面色都没变,仍然谄媚地陪笑着,“这样吧,文雀哥,这个小弟你也别见怪,我来陪您玩两把。”
文雀等的就是这个,有几个赌场不出老千呢!
赌头一开始,还是在哄着文雀玩,让文雀赢了几局,赚了点小钱。文雀意兴阑珊地砸吧砸吧嘴,赌头一看这,明白文雀是觉得老是赢,没意思。
赌头脸上带着笑,看了几眼文雀,改变了策略。这一变,文雀就没有之前的好运气了,两人打得有来有回,渐渐地,文雀倒也被勾起了几分的兴致,明明他不是来赌钱的。这赌头也是个人精,见文雀已然上头,就也不再哄着他玩,让文雀连输好几把,让他一下子把之前赢的都输了回去。
这让赌上头的文雀一下子输急了眼,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银子,眼睛吓人地凸出来,整个人显得格外亢奋,叫着:“再来,再来。”
那赌头脸上的笑更大了,“承让,承让,文雀哥。”他笑盈盈地看着文雀,慢悠悠地说:“我看您今天赌运不济,要不还是先停一停吧,要是赔个血本无归就不好了。毕竟这世道艰辛,文雀哥的场子挣钱也不容易。”
这一番话让文雀火冒三丈,这是在讽刺他的烟馆被封了,没本事罩不住场子啊,他怒极反笑:“我那烟馆确实比不上你这赌场,不光是个丧良心的买卖,还无本万利。”
“瞧您这话说的,您那烟馆又比我这赌场强到哪里去了不成,都做吃人的生意,赚吃人的钱,咱这大哥别说二哥了。”赌头环抱着双臂,微微瘪嘴,回击文雀:“再说了,我们这赌场是开门生意,这官府都查不到咱们这里来,您这输急了,怎么就要‘替天行道’了!”
这时文雀的小弟不愿意了,站出来怒斥那赌头:“你说什么?”
文雀有小弟,赌场里那些壮汉也不是吃干饭的,马上就站出来,瞪着文雀一帮人,这形势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说时迟,那时快,文雀小弟首先发起进攻,“我看你不吃点教训,就不知天高地厚。”
赌场里的客人惯会审时度势,眼看着他们一打起来,就趁乱抢了赌桌上的银子,顺着墙边,溜走了。
赌场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双方马上就扭打了起来。文雀方一看打不过,马上让小弟从后腰那里拔出了早先就预备好的大刀,这近身肉搏战一下就演变成了砍人大战。这赌头一看形势不好,马上就掏出了一把手铳,朝天上“砰”地开了一枪,这一声可把人吓了一跳,砍人的也不砍了,掐架也不掐架了。赌头也不笑了,那眼里淬了毒一般,盯着文雀,“文雀,你欺人太甚,你在这给我等着,我一定要禀明大飞哥,让大飞哥给我们主持公道。”
“哼,我就坐在这等着你们老大来。这事不说清楚,不罢休。”
赌头派人去通知大飞,文雀也不是光坐着,他也派小弟去通知各位帮众,让他们过来撑场子。
话说另一边,褚伏远正在打理铺子里的纸钱之类,突然跑过来一个年轻男人,这男人就是之前跟着丁有福混社会的小年轻,喘着粗气对褚伏远说:“快点去大飞的赌场,开在老举附近那家。”
褚伏远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这大白天的,出什么事了?”
那小年轻气还是没缓过来,呼哧呼哧地道:“文雀哥在大飞的场子里遇到麻烦了,对方说要大飞出面,文雀哥要我们过去撑场子。福哥已经到了,你也跟我走吧。”
褚伏远害怕这儿两拨人聚到一起,两句话说不到一块去,就要开始打架斗殴,要是变成械斗就更难看了,他连忙稳住小年轻并把他支开,“看你喘得,你先进屋坐一会儿,喝杯冷水,我收拾完这些,就跟你走。”
褚伏远见他进去了,急忙找了个附近的乞丐小孩,“去梁总督府,找梁大公子,告诉他:‘老举附近,大飞管的赌场可能会发生械斗,消息属实,请务必派人查看。’”
通完风,报完信,褚伏远就急忙开始收拾店外面的挽幛、花圈,把铺子打烊,跟着小年轻来到了赌场那里。
赌场里比肩叠踵,百八十号站在一个小赌场里。不过这人群中也有一个真空地带,那像一个楚河汉界一般把人分为了两波,两拨人怒目圆睁瞪着对方。
“福哥…”褚伏远从后面走到队伍前排,去给丁有福打招呼。丁有福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在这种场合也没有收敛自己的脾气,再加上褚伏远来得又有点晚。丁有福皱着脸,抬起下巴,一脸不屑地看着褚伏远,开口就是责骂:“怎么来得这么晚,这么尊贵,得三邀四请,还摆你那大少爷架子呢?”
褚伏远辩解了一句:“我一直在店里收拾,收拾好了才过来的。”丁有福也不在说话,褚伏远也没有继续辩解,他在丁有福身边站定,这一下又犯了丁有福的禁忌,丁有福暴怒,气得跳了起来,向着褚伏远耳朵大骂:“你什么身份,站在我身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褚伏远被训得没了脾气,他无措地看了看周围,看了看地面,不知道站在哪里。“滚后面去!”
褚伏远站好位置没多久,文雀就站起身来,穿过人群走到最前面,小弟也知情识趣,高低起伏地叫着‘文雀哥’。文雀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对面那群人,“你们老大呢,怎么还没到,不会怕了吧?”
原来这大飞早就到了,不过见人聚得还不齐,局势也还不够紧张,再加上文雀也还没有正式出面,他也就不愿先出头,好似自己早他一步,就丢面子一般。早就偷摸走后门上了二楼,还叫了几个风月之地的女人,享受去了。不过大飞也不是一点不紧张,他早就在楼上支着耳朵听着了,只不过是端着架子等人来请罢了。
等到有兄弟来请,大飞这才理了理衣裳,搂抱着那风月女子,边伸着懒腰下了楼,顺着兄弟们让开的路,走到了最前面,和文雀面对面,恨不得一开口吐对方一脸吐沫星子。
“你属狗的,带着狗出来咬人,现在搞砸了我的场子,这笔账怎么算?要不这么着,你给我当众磕几个响头,再把今天的损失赔了,就算过去了。”大飞不跟文雀客套,上来就单刀直入。
文雀也不是吃素的,再说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一个老大也是要面子的。文雀听见大飞说话这么难听,也没变脸色,维持住了老大的风范,不过一张口,火药味直冲云霄,“磕头?磕头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在灵堂经常磕的,不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大飞,“你活生生的似乎不太吉利吧!再说了,给有福一笔生意做,反倒便宜了我们不是?”
“那就是没的商量了?”大飞不像文雀爱笑,再说了,谁被诅咒还能挂笑模样呢?他眯着眼,咬牙切齿地说了这句话,说着话,他一招手,他身后的兄弟就纷纷从暗处掏出了家伙事,人手一把,高高举着,一副马上就要开打的架势。
文雀一看这,心底也发憷,不过这种场面他也见多了,真说要打也是不怕的,“大家都为全胜堂做事,做什么非要打打杀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