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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推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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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含光门前同凌子矜分头,我做了七哥的傧相,凌子矜融入八哥接亲的队伍中。
在众目睽睽下交缠很久的双手也分开的悄无声息,我既佩服某人的傲慢大胆,又止不住的心甜。
早晚栽他手里。
又会撩又粘人,这谁抗的住!
七哥的姻亲陈家,住在东市,八哥要去邵家主宅,坐落西市。
可不知这良辰吉日参天监到底是怎么算的,再亲密无间的双生子,好歹是分了齿序地位相当的两位皇子,同日娶妻还要共享一个吉时,夜大老板居然也不嫌寒碜就给允了,因为这样搞能少折腾还省钱么!
我真替七哥八哥不值。
“七哥,婚姻大事,非是要同八哥一起,你不怨么?”
并驾慢行,主要是让沿途百姓们多沾点喜气热闹,我便趁此机会打算和七哥交流下感情。
“琰弟不知,此事,倒是我同阿瑜一道求来的。”
说到这里,七哥他不仅没有半点不高兴,这笑容甚至显得格外灿烂——和陈家上下要笑不笑、半尴不尬的脸色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这才合理啊,那个好人家嫁女愿意被薄待?嫡女都是千娇万宠地长大,成亲明明该是她一生中少有的高光时刻,怎的就要平白无故被抢了风头?
就是皇家,做事这样不讲究,也该遭人恨的,陈家这反应已经算是能忍。
但笑容自然亲和的陈陌再次凸显出了他的世故圆滑:
“家妹自小娇惯,今日出嫁,家里多有不舍。我不欲阻碍七皇子接亲,唯求日后家妹能多得几分怜惜。”
好么,我这个傧相,完全是个摆设了。
要说七哥执意要我做傧相这点,也很诡异。
民间嫁娶,男方的傧相一般要邀请地位略高于新郎官的人作陪,是代表新郎给新娘做脸,日后愿意为她撑腰的。
但真没听说过新郎兄弟来做傧相的骚操作。
可到七哥这儿,又有不同。
新郎是皇子,傧相也是皇子,地位不算低吧,所以该给的脸面也可以当做给足了?
但细品起来怎么就这么怪呢。
傧相最重要的职责之一,就是帮助新郎克服女方家的种种拦亲刁难,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习俗,搞得好还能给三方都扬名,本来我都精心准备了好多应对策略,总不能像当年三哥娶三嫂那样靠卖萌刷脸吧。
结果白准备了。
我好像纯是走个过场来的。
这时有过几面之缘的陈姌被陈陌背着上了七哥拉来的轿辇,她以绣扇遮脸,撑着那身华美雍容的黑红色婚服,自有一股倔强的气势,七哥一脸和煦和陈陌打了招呼,视线分毫没有在其他陈家人身上多做停留,带领着队伍继续绕了半城——这是在配合八哥那边的进度,他俩要一同进含光门的,还得齐头并进,距离上不能有分毫差别。
很快,两队人马扣着严丝合缝的脚程,宫门前准时汇合,马儿们迈出的步子都像是尺子量过般齐整,然后合着隆重的鼓乐声,浩浩荡荡向琢玉宫进发。
等七哥和八哥一起走昏仪流程的时候,凌子矜他极其自然地出现在我身侧,大袍宽袖之下,他的手又不依不饶缠了过来,热气扑散在耳畔:
“阿琰,这同拜天地的身影,若是你我二人,想来也很顺眼。”
而我看见的场景实在有种错位的滑稽。
两对新人,并排而立,同行四拜,这没什么不妥。
最奇怪的是站位。
左边是陈姌和七哥,右边倒变成了八哥和邵玫。
七哥和八哥两人站得都比他俩各自的老婆还近。
然后这两对新人就一直保持着这种站位和距离行完了昏仪。
凌子矜指的,根本是七哥和八哥的身影。
“今日二位皇兄的昏仪,处处皆是荒唐,子衿可知为何?”
他却凑近我悄声道:
“若有一日,你我行了大礼,我再告诉你可好?”
这你也要拿来撩拨?
“若子衿托生为女子,琰必一心求娶。”
我表演出二十分的认真诚恳,就是想噎他一噎,没想到他直接反击:
“若阿琰为九公主,我早教父亲求皇上赐婚,以凌家作聘,也不会纵你同那几人有了首尾。”
切,我要是九公主,根本就不可能嫁人,悄摸养一堆面首不香?
也就是成了九皇子,让你捡着便宜趁虚而入给捆绑着谈了恋爱。
再说了,那能叫娶公主么,说好听点,是尚公主,实际分明是娶驸马来当皇家赘婿的。
你堂堂左相嫡子,当夜大老板的倒插门女婿?咋这么异想天开啊。
“以前有的首尾,今后为了子衿,尽管时有难耐,我亦会克制。”
最好你能给机会让我纾解纾解,我侧头看他,他今日依旧一身红衣,也许也喝了几杯酒,冷情的人染了绯色,更加卓然夺目……
“莫要如此看我,阿琰。”
另一只手突然被攥住,他声音略有沙哑。
我这才发现,我这双手差点当众捧上他的脸。
艹了,蓝颜祸水,此人更是祸水中的祸水。
最后这顿喜宴,吃的我俩都心绪躁动。
我现在其实具备了一切干坏事的先决条件。
我说凌子矜年少情热,我自己又何尝不是。
自打和这人确定了关系,这两天梦里都是和他的各种Play。
以前倒还要心虚愧疚,现在是正大光明:我肖想自家对象怎么了。
如今我独居玉章轩,也没了课要上,想和凌子矜干点啥,谁管的了?
不过凌子矜他本人……他愿意么?
就他刚才那副表现,我估计他是想亲我的。
我能感受到,他坐在我身侧,吃得很是心不在焉。
“子衿今夜同我赏月可好?”
我试探着开口,他喜欢文艺走心的约会,还是真刀真枪的实战?
“这还是阿琰第一次主动邀我……”他轻飘飘的看着我,慢条斯理饮尽杯中的酒:“还未贺阿琰乔迁玉章轩之喜。”
我觉得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勾引。
当初是谁劝我要节欲的!
但更多的是某人没拒绝我邀欢的窃喜。
皇家喜宴,七哥八哥入了洞房,宾客们相继散了场,我悄悄牵起凌子矜的手,一个风遁,消失在退场的人群之中。
“子衿,怕吗?”
下一秒,我带他飞到玉章轩的屋檐顶上,残月大而高悬,星云朦胧,很有点风花雪月谈情说爱的意境。
“我虽非武者,亦对武技略有见识。阿琰这门功法,确实不俗。”
他看着我的目光,满是欣赏和温柔,搞得我脸颊都要烧起来。
揽过他的肩,我摸了摸鼻尖:
“几门秘法有所小成,然不便展露人前,当初秋猎,非是不信子衿……”
他的手穿过我腰身,轻轻靠上我肩头呢喃:
“我一向知道,阿琰有自保的本事。你惯来藏着心思,行事低调审慎,我只是担忧你的安危,却又听闻你为救关姝涉险而妒火中烧——关家地位尴尬,若嫡女和你定亲,自是最不扎眼的选择。”
“子衿之忧,我已尽知。其实母妃不欲我过早定亲,皇后与父皇那里,自有母妃斡旋,我亦有转圜之法——子衿,我愿待君以诚。”
他闻言一手捧过我脸颊,眼里仿佛跳跃着艳丽的火光:
“阿琰,每当你望向我时,我总想……可是你如此年幼,我忍着,守着,满心焦灼,竟也护你不住。早知如此……”
他竟是异常凶猛的含吻我双唇。
“……合该教你,满心满眼,只我一人。”
根本忍不了一点。
我二话不说一手插进他脑后如墨的发丝,倾身贴上他淡色的薄唇,用舌尖挑开他牙关,绞缠吸吮着他的软舌不放。
“啧啧”水声。
等我们呼吸灼烫着分开,他看着我神色分外奇异:
“阿琰,你竟同别人,这般做过?”
我抵上他额头,蹭了蹭他的鼻尖:
“不曾。我只想对子衿这般。在子衿那样对我之时。子衿,我很难受。”
我攥住他的手下移:
“子衿,是因为你。”
面对凌子矜这款仙品对象,不石更就不礼貌了。
“是吗?那次,可不是因我。”
不是,这陈年老醋你都吃?
我只得扮委屈瞅他,眼里写满可怜。
对象翻旧账时,说什么都是错的。
某人却只是一声轻笑:
“阿琰,便是你我如今这般,我也不会逾矩。年少纵欲,损伤根本。今日若教你轻易得了舒缓,却是我助纣为虐。”
他那只手也不离开,就那么若有若无的拢着,另一只手却不容抗拒的将我的头揉进他怀里,他下巴轻轻抵住我发顶:
“你也要学着习惯,学会忍耐,像我当初那般。”
不妙,我感觉真的很不妙。
我俩现在这种相处模式突然叫我警铃大作。
凌子矜不愿意现在和我欢好,我完全可以理解,我们年龄都还很小这是事实,他这么做,更显得他可靠又认真。
问题是他话里话外要守候我的态度——莫不是,我和他,撞型号了吧?!
想到这儿我简直菊花一紧。
怪不得他气的那样浅!
楚楼的身份是注定不能冒犯贵人的。
所以我在他眼里顶多是上了别人,该完整的地方还“完璧”着呢!
草草草草。
凌子矜你哪里来的胆子,妄图让皇子雌伏?!
不是那我搂你那么多回你也没拒绝啊,我觉得你愿意被我睡不是很正常的脑回路吗!
完了,我TMD,这次真玩大了。
身后的某人,紧搂着我,还轻哼着歌。
仔细想想,他个子比我高,看着比我壮,骨龄比我大,心眼子也比我多。
虽然我们确定了关系,但很显然,他所图甚大,正徐徐谋之,打算和我打持久战。
好消息是,他大概等我再长大一点才会干点什么,他的喜欢可能比我预计的要多一些。
所以在我们清水恋爱的这段期间,我到底能不能,蛊惑得他,为爱做受??
你开悟的太晚啦夜小琰~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推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