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温润才子他爱红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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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不是很好看？”元歁反问。
虽然但是，季沉只看了一眼，里面的女子还遮着脸，他根本没有看清长相。但那人随便一眼，便给人气质非凡的感觉，想来应该是好看的吧。
糊弄得“唔”了一声，算是肯定。
谁料元歁反而来了劲。仗着路兮垣不敢出声，季沉现在还是个感情小白，他的语气越发缱绻，占起便宜来毫不客气。
“再好看也已经是我的人了～”
“你……的人？”季沉呆滞重复，脸有点泛红。
没想到他还很会脑补。元歁对上季沉傻不拉叽的眼神，言语间满是炫耀：
“嗯，他可是我费尽千金，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的，对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非要以身相许。今夜本是我们的定情之夜，可惜啊～被你搅和了。”
胡诌！
元歁话音刚落，一只玉杯从厅内“咻——”得砸了出来，恰好落在他胸膛上，被他顺手接住。
——嘶，还挺疼。
不过，元歁惯会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现下更是演戏上瘾，捏着怀里的玉杯，一指在杯沿缓慢打着圈，压低声音戏谑道：
“你瞧，他害羞了。”
“……叮当”，亭里又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
元歁挑眉，
——好吧，不能再逗了，真恼了。
“抱歉，在下还要追逃犯，告辞！”
说罢，季沉飞也似的逃走，再也吃不下这狗粮。
元歁独自站在原地咋舌，望着那逃命似背影，很快消失不见。很好，第一次危机顺利渡过。季沉和路兮垣认识的契机被他成功截断，任务完成了一半。
【叮！温馨提示：世界线偏离程度达到百分之五十之前，会不断努力自我掰正，宿主最好不要放松警惕呦～】
【当前偏离程度：1%】
系统突然出声，成功消灭元歁刚获得的成就感。他温柔的桃花眼闪过不满，心里默念了一句：
–知道了。
要说季沉这个人，倒不见得有多大魅力。路兮垣这样近乎完美的人，与其说是喜欢上他，倒不如说是依赖。可能是因为两人有了共同的秘密，且季沉是唯一一个知晓并接受他癖好的人，即，特殊存在。这个特殊存在，让路兮垣不自觉对季沉产生了信任感，不自觉的向他靠近……
元歁按下所想，撩开帘子，迈步进入亭内。
路兮垣刚才气急，将酒壶掷到了地上，满地碎片，他有些无力的坐在亭边长凳上，脸埋进凌乱衣衫中。感知到元歁靠近，抬起了头，乌黑的发丝从肩膀滑落，露出雪白。
烛火幽幽，灯光下看美人，更有一番滋味。
“你怎么不走？”路兮垣声音很好听，因为饮酒，温柔中带着哑意，有些自暴自弃。
他看着眼前高大的人，仅仅是影子便能将自己包住，放弃了挣扎，甚至已经想好了自己的下场。
元歁狭长的眸子扫过他雪白的肩，抬手帮他把滑落的衣衫复位，玩笑似的说：
“你不是我相好的吗？把你一个人孤零零留在这儿，我岂不是不解风情的人渣？”
路兮垣肩膀下意识瑟缩躲避，慢慢抬头看向元歁，目光里闪着怒火。明明是谪仙般的容貌，此时却带了些锋利的锐气。
是锋芒毕露的长剑，而非苍白柔软的拂尘。
元歁因为这个眼神愣了一瞬，转念一想，他可是举世闻名的谋士，于是笑了笑，终于不再逗他，而是认真的问：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对我。”
“说了有用吗？”，路兮垣抿嘴垂眸，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在光下微微颤动，好似蝴蝶振翅。
“不说，你怎么知道没用呢？”，元歁接上他的话，眼神翻涌。
路兮垣闻言抬眼，几分犹豫，最终哑声道：“我要你帮我保守秘密。”
元歁笑了笑，回答：“好。”
路兮垣本来暗淡的眼睛亮起。
“但我有一个条件”，元歁并没有把话说完。
路兮垣狐疑:“什么条件？”
他说：“从今以后你穿女装都要有我在场”。接着又起了逗弄之心，“换而言之，你，只能穿女装给我看。”
这个条件无论怎么听来都很有歧义，或者说很暧昧。
路兮垣闻言抬头，咬着下唇的牙齿微微用力，唇色泛白，漆黑的眼睛被气的浸出水来，水光潋滟中更是无比羞恼。白面粉颊，活色生香。
明明只是简单的调戏，元歁脑内忽然出现了另一个词
——“亵渎”。
“元公子，开玩笑不要太过分！”，这话几乎是从他紧咬着的唇缝中，挤出来的。
“怎么会，我是认真的。”干脆利落，没有尾音。
路兮垣忍不住细看他的表情。
元歁眼睛似浓墨，似漩涡，好像能把人吸进去的无底洞。
他忽得轻笑出声，眼尾轻挑，眉眼含笑。
外人看来，无底漩涡变成了密织情网。
“那你答应吗？”，元歁话语再一次意味深长起来。
–答应他吧，秘密就不会泄露，穿女装给一个人看，总好过被全天下人发现。
–不！不能答应！这个人不可靠，他只是在戏弄你。
–可他刚刚还帮你骗过了其他人，为什么不试一试？
–那只是他把戏的一部分，一次帮助而已，他还用言语羞辱你，你不能相信他。
–可万一呢？万一他真的是那个理解你的人，你便再也无需独自一人面对自己的怪癖，不用每次都把自己灌醉……
两个不同的声音在路兮垣耳边打架，吵得他心静不下来。
“想好了吗？”
元歁怕再等下去，那已经被咬的泛白的唇，会流出殷红的血。美好的事物破损，他会心疼。
不答应他又能怎么样呢？最大的秘密已经暴露，自己在他面前无异于赤身裸体。
罢了。
路兮垣紧蹙的蛾眉平复光洁，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松口道：
“我……答应……”
话音未落，压抑了许久的酒意袭来，醉意翻腾，来势凶猛。
路兮垣眼前一黑，忽而有些站不稳。
元歁本来抱着旁观者的心态，从他安静的表象，观他心起波澜，观他或疑或忧。人的情绪真是复杂而美妙。
下一秒，眼前人衣诀飘动，像一只翩然降落的蝶一样，跌入他的怀中。柔软，馨香。
路兮垣眼睛紧闭，显然已经没有了意识，淡粉色的唇瓣却还是抿着。
“唉”
——怎么，这么让人心软
一声轻叹。
元歁修长有力的手臂，将他打横抱起，循着路，离开了这夜色寒凉的湖心亭。
回到布置沉静雅致的寝屋，元歁发觉这整个宅邸好像都没有伺候的人。
元歁将怀里的人轻轻放下，帮他脱掉宽松的轻纱外衣和鞋袜，盖上被子。再次感叹，怎么会有人连脚趾都生得如此圆润晶莹，比普通人好看。
将人彻底安置好之后，元歁转身就走。
可一只脚刚踏出门槛，又收了回来，转头便睡在了屋内软塌上。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家在哪里。
一夜无梦。元歁被浓重的香气熏醒，空气中氤氲着颓靡的气息。他揉眼起身，看向对面躺着的人，不太对劲。
一夜过去，路兮垣睡姿没有任何变化，整个人窝在被子里，眼尾泛着浅浅的红色，眼角湿润，嘴唇却是干裂张开，脸蛋红彤彤的。
凭经验判断，他应该是发烧了。
元歁伸手按在他平滑的额头上，触手滚烫。没想到换了个人，换了种情形，路兮垣还是病了，而且比书中描写来的更快更早。
“路兮垣，醒醒，听得见我说话吗？”
被晃动的人，眼睛都睁不开，而是发出小猫叫声一般的呜咽和啜泣。
高烧，意识模糊，危险。
大裕朝，盛都，一大清早，就有一个身着华服却衣衫凌乱的人，在大街上奔跑。
随手抓住路过人就问：最近的医馆在哪里。行人指路后，便又马不停蹄的朝那个方向去了。
“大夫，他怎么样了？”
元歁来去如风。只是可怜了老大夫，年纪一大把了，还要被人从被窝里挖起来，急匆匆的，连袜子都没来得及穿，就出门给人看病了。
老大夫松开搭脉的手，不急不缓的说到：
“贪凉饮酒，忧思过度，导致的邪风入体，以冷水沾湿布巾擦拭身体降低体温，并辅以药物调理，很快便可痊愈。”
元歁态度恭敬，又致歉又道谢。老大夫挥手表示无碍，便回了医馆。走之前，元歁掏出身上所有的金银，将煎药送药的事也一并拜托给了老大夫。路兮垣一个人病着，他不放心。
趁着送药的人还没到，元歁准备给路兮垣擦身降温。
他的手臂肌理分明，手掌宽大，为路兮垣翻身的动作十分轻巧。同时，为了防止其他人发现路兮垣爱女装的秘密，早就将他扒的只剩亵衣亵裤。
打眼看去，这人虽然清瘦，但也是成年男性。可在元歁手下却显得很轻、很小只，那腰更是一手可握。
元歁力道很轻，偶尔，昏沉中的人不自觉发出短促的呼吸声，眉目紧簇，仿佛陷入了灰暗的梦中。
临近结束时，元歁手上的青筋已经凸起，手上动作不自觉用力，听到床上人的喘息痛呼，蓦然松手，布巾掉落到床上。
屋外恰好传来脚步声，元歁克制住了人类自然产生的冲动。他动作迅速，将路兮垣的衣物整理妥帖穿好，看了一眼床上人淡粉色的面颊后，敛下眼中的深晦色。
“客人，您的药送来了。”稍显稚嫩的声音随着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元歁的声音有些暗哑。
药童推门进来，结果被站着的元歁吓的脚步停住。在药童眼里，他实在是太高了，肩宽窄腰，身体却充满力量，像一座大山，很有压迫感。
“把药给我吧”，元歁朝他伸出手。
药童顺从的将盒子递出去。
元歁接过后，打开盖子，一碗深褐色液体映入眼帘。
看着就不好喝，古代人可真遭罪，生病遭罪，吃个药也遭罪。
“晚上的药会在晚饭前送过来。”，药童提起已经空了的药盒说。临走的时候还补充道，“我听客人你声音嘶哑，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顺便帮你带些降火的药来。”
“不用”，元歁拒绝的很干脆。
不是一种火，喝药降不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温润才子他爱红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