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相识》某某芮

3、血渍

　　晌午阳光从赵婉儿的床前照进，她微微起身，看着身上已经换了的衣服

　　“小姐您醒啦！”白芷露出欣喜

　　“我昨日怎么回来的？谁替我换的衣服？”婉儿道

　　“小姐您都忘了，昨日您喝了酒，是萧将军抱您回来的。”

　　”那......那宁王......是否来过？”婉儿显得有些许期待。

　　白芷淡淡的摇了摇头继续说：“宁王没来过.......但昨日回府的时候您还不让萧将军走.......”话音渐渐小了，白芷急忙捂住了嘴。

　　“什么？！你接着说！”赵婉儿惊呼“我不让萧将军走？怎么可能啊！”我本对萧将军无意。

　　“是.......小姐昨日醉了酒，萧将军抱您回来时您突然醒了，抓着萧将军的衣角还非要让我们都出去，还不让萧将军走，死抓着萧将军要与他讲些......讲些小姐自己与宁王的往事......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萧将军从厢房出来，嘱咐奴婢照顾好小姐......”

　　“停停！别说了......”

　　赵婉儿本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双手强烈敲打着自己的头，紧紧咬着嘴唇，尴尬的眨眨眼睛低下眉......

　　她对于昨日的记忆，还停留在宁王的那些话

　　“只不过是有几分像她阿姐”

　　“只是棋子”

　　还有萧将军那句“我送你回去......”

　　......

　　赵母大步走进来，让下人都退了下去，拎起裙扇坐在婉儿身，旁道：“昨日萧将军送你回来时来见了我。”

　　婉儿缓缓抬头望着母亲，鼻尖泛红、强忍着泪水与母亲说：“皇帝为我指了婚......不是宁哥哥......”

　　说着眼泪便从眼角顺着脸颊滴滴答答流了下来......

　　母亲点点头道：“我知道，萧将军昨日与我讲了，那宁王......？”

　　“他娶了沈姑娘.......”

　　赵婉儿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生怕母亲看到；可昨日宁王的话就像是一把把棘手的刀刃，一刀刀深深刺在赵婉儿的心上，刺的生疼......

　　赵婉儿捂着胸口低声抽泣，可泪水不受控制似的一滴滴顺着眼角流下，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喘不上气......

　　母亲轻抚着婉儿道：“萧将军说，若是你不想嫁，他就去找皇帝退婚......”

　　婉儿轻轻摇了摇头淡笑，硬生生挤出了两个字

　　“我嫁......！”

　　“可......可这些年，宁王接近我只是因为我与阿姐有几分相似......我也只是他的一步棋罢了......”婉儿满面泪痕哭红了眼，抬头看着母亲

　　........

　　宁王昨日的话依旧回荡在婉儿脑海中

　　一遍又一遍......

　　瞬间只觉得天翻地转头痛欲裂......

　　赵母转身欲要离开，刹然间赵婉儿脸色泛白，额上也渐渐渗出丝丝汗珠，只觉得有一股咸腥的液体从嗓子里翻涌而出，从嘴角淅淅淌落，她艰难的抬手去抹，一抹血渍染红了她的常衣，一声声咳嗽引得赵母回头瞪大眼睛大步返回，赵母惊呼：

　　“啊！婉儿！”

　　“来人！！来人啊！”

　　声音引来了房门前的婢女，

　　“快！！去宣太医！！”

　　母亲扶着婉儿靠在床边，颤抖着手臂接着婉儿一口接一口的鲜血。

　　婉儿急促的呼吸着，发出一阵又一阵剧烈咳嗽，嘴里的血液不断缓缓渗出，顺着下颚淌在胸前，将淡色的衣襟染的鲜红，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紧闭着双眼......

　　痛！太痛了......

　　他的字字句句扎在婉儿心上......

　　......

　　“太医，她怎么样？”赵母看着刚把完脉的太医问

　　“夫人不必担心，姑娘只急了心火，许是近日有所顾虑；近日还请姑娘好生休养，切勿叨扰！微臣开几副药给姑娘服下方可痊愈！”太医道。

　　“谢过太医！”赵母点头致谢。

　　白芷送了太医，婉儿今日的面孔就像是青铜面具一般难看，依旧锁着双眉紧皱着。

　　胸口衣襟上的那滩血渍依旧显眼......

　　像是婉儿与宁哥哥的曾经一般汹涌......

　　赵母看着如今静静躺在床榻上的赵婉儿，病在她身、母亲却知晓婉儿有多心痛......

　　自幼母亲便看着婉儿和宁王长大，有所婚约赵母自是知晓......

　　如今却......

　　三月后便是萧将军与婉儿的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