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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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拉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的表现很快传开，对黑魔法具有天生的敏感，这种优势很吓人。不过斯莱特林的学生大多不以为然：是教授允许学生对‘钻心咒’浅尝辄止以便更好地理解黑魔法，能把学生潜能激发出来说明教授称职。
拉文克劳的学生以学识至上，所以多数人只赞叹她聪明，加西亚说。
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格兰芬多，他们厌恶黑魔法，警惕对黑魔法有任何兴趣苗头的人。而安吉拉不仅有兴趣，甚至有天分。
粗神经的热心韦斯莱对安吉拉倒是一点不担心，他觉得安吉拉有天赋也没什么，对于真正心地善良的巫师来说，任何魔法都会被赋予‘正直’的用途，他爸爸告诉他。
韦斯莱相信安吉拉是这样的巫师。
而且，教授黑魔法的老师肯定也是精通黑魔法不是吗？
安吉拉毫不在意学生的闲言碎语，除了和塞西莉亚一起上课，她独来独往压根都和他们不碰面
她好像比霍格沃茨的幽灵还要神出鬼没，除了在课堂上和礼堂里能见到，其余时候就像不在学校上学一样，人影都抓不着。
这很正常，因为安吉拉除了上课吃饭就埋头读书。——不在图书馆，她借了书坐在禁林外圈的树上看。
对，树上面。
树上面隐蔽，僻静，视野怡人
…
临近十月份霍格沃茨变得冷了
安吉拉在校袍下面套了一件白绿相间的毛衣背心，长长的袜子没过膝盖。她围着银绿色的斯莱特林围巾，抱着几本书熟门熟路来到一颗大树下，然后用漂浮咒将自己浮了上去
安吉拉坐在粗宽的树枝上背靠树干，除去手里捧着的，剩下的书籍放在枝丫分叉的交界处，那里类似一个小平台。这棵大树她找了很久，是非常完美的位置
但可能特殊的人就有特殊的光环。
当特意避着一个人的时候，你可能会违背磁场平衡，然后命运便会出手，把人叫过来维持平衡。
命运：我从不开玩笑，我绩效高的很。
所以永远别躲，总是不偶遇的后果就是——单独撞面。
安吉拉正认真理解着书本上对变形咒的解释
【咒语根据所变事物的不同而有所不同，越是艰难的变形其所需力量越强大。如将一根火柴变成一根针，其所需力量很小。如将一个人变成一只动物，所需要的魔法力量异乎强大。有时候巫师能凭空变出东西，这需要非常强大的力量，但不能变出食物。】，她握着魔杖一下一下轻轻敲击蜷在手边的鞋面，柔和的光线落在她身上，墨绿色的指甲像鬼魅的珍珠，反射阳光，熠熠生辉
汤姆.里德尔走到树下站住脚，她都没有注意到。
“Transiguration——。”
安吉拉随便挑起一小片树皮转动魔杖，它变成了瓣山茶花瓣
她余光瞥见树下站着一个人
她收回余光的视线在瞬间折返回里德尔身上
安吉拉手一抖飘旋在魔杖尖的花瓣旋转着朝里德尔飘落了下去
她想都没想伸出手就去够，猝不及防失去了平衡
“妈呀！”
里德尔：“？！”
安吉拉意识到自己要摔下去的下一秒使尽全力用腿勾住了树干，她确信里德尔不会像故事里的英雄救美，所以她扔掉了课本，捂住裙子像只蝙蝠一样倒挂在了里德尔的头顶上空
几秒之内
。。。。
世上应该没有比这更乱七八糟的情况。
“....”里德尔从没见过女生在他面前这么滑稽。
只有安吉拉。
安吉拉紧紧闭着眼睛挂在树上，她的腿越来越抖，根本撑不了很久
里德尔黑色的眸子沉默的看着她，手里的魔杖也沉默的对着她。
“你需要帮忙。”里德尔平平的说
时隔这么久，再次听到里德尔的声音，安吉拉感觉非常陌生。
哪里只是声音陌生啊，他整个人都变得她不认识了。曾经和里德尔相伴的时光和画面一幕幕闪过安吉拉的脑海，她紧闭的眼睛开始变得湿润。在眼泪倒流出来前，她咬牙挤出了声音：“不需要，你让开”
里德尔挑了挑眉。他没有犹豫平直的后撤两步。
他真的，这么冷漠。
安吉拉咬咬唇。算了，算今天倒霉。
安吉拉松了腿上的力气垂直下落，树枝的高度不是很高，脊背着地顶多是痛一下摔不出大问题，况且倒挂已经降低了着陆高度。
“———！？”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袭来
安吉拉睁开眼睛，她平稳的躺在土地上。
里德尔站在一旁淡淡的扫了眼盯着自己的安吉拉，手里的魔杖放回了斗篷口袋。
“.....“速坠放缓”你都可以无声使用了，不愧是里德尔学长。”安吉拉背对里德尔飞速抹掉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拍掉身上的尘土，声音小到听不见：“谢谢你，再见。”
里德尔是来找草药的，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偶遇。
他笔直的立在原地双手负到身后，浑然天成的贵气弥漫开来，半分孤儿院出身的气息都没有
他对着她，眼神沉了沉：“爬到树上看书，不愧是‘麻瓜天才’。”
安吉拉长长的头发下耳轮滚烫的发红，她现在只想立刻逃离这个窘迫的现场：“谢谢学长夸赞”她从地上捡起课本然后用飞来咒把剩下的书从树上飞到自己怀里，安吉拉抱着东西，头也不回疾步离开
“——安吉拉，不想聊聊吗”里德尔突然说
她猛地顿住。
安吉拉扭过头，里德尔挂着微笑站在那里，微微抬着下巴
“互相不认识有什么聊的？”安吉拉强忍发颤的声音，她盯着里德尔脚边的地面憋眼泪“我以后会换一个地方学习，避免再次偶遇。”
不过是找一个更偏僻的大树罢了，但是应该不会比这棵更完美。可是没办法，谁让里德尔的活动范围竟然涉及到了这里。安吉拉有些恼气
里德尔扬起了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他沉默的样子让安吉拉的心脏越跳越乱，她完全没办法面对里德尔，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对自己来说完全陌生的人。之前的汤姆好像是她做梦臆想出来的，现在的汤姆，英俊，挺拔，优秀，淡漠
他身上透出来的气质成熟淡然，根本不像一位四年级的学生，甚至比教授还令人心存敬远。
安吉拉眼睛又开始胀了，盯着地面看也不起作用。她痛恨自己的不争气，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我可以离开了吗。”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和你联系吗？”里德尔的眼眸晦暗不明
安吉拉想也没想：“有我这样的朋友让你感觉丢人”
话很直白，但十分准确。
里德尔扯开了一个微笑
他迈开步子走向安吉拉。他真的非常英俊，墨玉般深邃的眉眼伴着低哑沉澈的声音压到安吉拉面前：“你一点没变，很有自知之明。”
安吉拉被他身上的气味熏到眼睛，两者好像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泪水断线一样不受控制的倏倏下落，接连不停
安吉拉哭起来一点也不丑，很美。
安吉拉本身就很好看，弯弯的眉毛，长长的睫毛掩着晶莹的瞳仁微微地颤动，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美丽的苗族母亲和英国父亲生出的孩子带着独有的混血美貌，尤其是更多东方女子的秀丽。加上西方骨相的基底，让秀丽中透出灵动。
里德尔对安吉拉没有征兆的眼泪微微褶眉，安吉拉死死扣着自己的手指，墨绿色的指甲不和谐的闪动
即使脸已经通红一片，她还是选择仰着脸和他对视。里德尔可以清晰地看到映在她眼底自己的脸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好，我知道了，以后就当从来没认识过吧，我就当，好心都为了狗，交错朋友”安吉拉说完咬紧嘴巴
里德尔的眉皱紧了：“你把我比作狗？”
“一种比喻，别生气”安吉拉被他的语气吓到了，她没听过他这种语气
她垂垂脸：“我想通了，你做的无可厚非。我们曾经是朋友不代表一直都是朋友，你有自己的选择，我没权利要求谁永远记着我曾经的‘善意’。”
里德尔缄默不语的站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安吉拉的回答让他意外。
良久，他盯着安吉拉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别再说我，你也变了很多。”
“是么，我觉得没有。”
“还是说你一直是这样的？”是我把你当作普通的十一岁学生轻看了。
里德尔没把后半句说出来，他很擅长掩藏
安吉拉略带惊讶的瞪大眼。然后她翘起了嘴角：“其实你也一直是这样的——触及利益就可以毫不留情。
以前和我要好的汤姆和现在的汤姆都是一样的从没改变，只不过他做了个选择，选择把安吉拉从他的生活里毫不留情的扔掉，而我没办法接受。”
对的，就是这样，里德尔一直是里德尔，从前在孤儿院他需要她的陪伴，所以他和她做朋友。进入霍格沃茨后他不需要她了，甚至她的存在给他带来了困扰，所以他不再和她做朋友，入了学也装作不认识。
他就是自私冷漠的人，不是霍格沃茨改变了他。
里德尔的眸子阴沉沉的，他弯下腰，脸几乎贴到了安吉拉的脸上，她立刻红了一个度脖子也向后仰，湿漉漉的睫毛一眨不眨
真有意思，这丫头的思想
而且还拥有黑魔法天分...
“安吉拉，你是麻瓜种，但我不是。你不了解我真正的出身，只是和我在孤儿院生活过一段时间”他的唇几乎贴在她的鼻尖上，说话时她能闻到他呼吸里清冽的味道。什么牙膏是这种味道？安吉拉的大脑越来越混乱，几乎不能转动。他继续说：“你想继续和我做朋友，当然可以，只要你不将我们在孤儿院是朋友这件事透露出去”
安吉拉别过脸，呼吸了一口没有他气息的空气：“——我本来也没打算说，不用特意交代”
“你永远都不会说吗？”里德尔突然声音变得沙哑
安吉拉有些生气：“我说了不会就是不会。”
“你怎么保证？”
她愣了
因为里德尔的表情变得阴冷，她到底是从没见过里德尔这种气势，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安吉拉唇瓣动了动，半晌才道：
“里德尔学长，你那么厉害，遗忘咒一定难不到你”
“——”里德尔怔
安吉拉在不停刷新他对她的认知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现在对我施遗忘咒，把我们在孤儿院的记忆删的干干净净，”安吉拉闷着鼻音，但依旧口齿清晰“这样我不仅不会再记得和你认识这件事，也不会再为你而感到难过了，对你好对我好，两全其美。”
里德尔直起身突然就笑了，咧出牙齿的笑：“我本来只想吓一吓你，因为这件事说出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也对我不会产生任何影响，我说‘从来不认识你，都是你胡编一通为了接近我’，你觉得他们会选择相信你还是相信我，这个学长？”
原来他从来就没给她留余地。
安吉拉很慢的垂了下眼皮
安吉拉做不到里德尔那样控制情绪，她眉毛难过的褶下去，大颗眼泪又一次顺着面颊滚落，一颗接一颗，不知道是因为里德尔的“主动求和”高兴，还是他心里的决绝伤心
这次，里德尔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了它们
他的手很凉，干燥的冰冷，触到她脸上的时候像是触了电
“你心也挺狠的，以后别再说我冷漠，你也不差”里德尔笑着收回手，笑容和湿润的手指一样冰凉
可是他不会知道安吉拉说出‘遗忘咒语’这四个字的时候心有多疼。她会心狠，可以对任何人
但永远做不到对他的。
里德尔很多年后才知道。
但是现在，他只是尽职尽责的演戏。
他终于拉开了距离，安吉拉大口大口呼吸空气，把怀里的书往上托了托：“我可以知道为什么现在你又愿意和我做朋友了吗？”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又软又糯
“你知道斯莱特林看不起麻瓜血统”里德尔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你不需要换地方学习，只要有空我会来找你，但我愿意接纳你不代表别人不会说闲话。我不想因为和你走的近被说闲话，这是我的妥协”
“意思是悄悄做朋友吗？——汤，里德尔学长，你还是没回答为什么又愿意和我做朋友？”安吉拉抽抽鼻子。
里德尔的嗓音像是被天使吻过：“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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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回到休息室，阿布拉克萨斯正靠在桌子边看书
“去哪了？”
里德尔坐进沙发冷着眼
阿布拉克萨斯立刻调整语气，背也没有刚刚挺拔：“看你脸色不错，应该有好事情”
里德尔抬起手食指漫不经心抚摸下巴，他有点反感刚刚阿布拉克萨斯的用词：脸色不错
“我为我们培养了一位忠实‘仆从’。”
莱斯特兰奇和布莱克从另一边沙发上抬起了头
“仆从？”
“我答应过你们会清扫血统，重振纯血的势力，但要是——
让一个‘麻种’亲自推送这个计划，是不是很有意思？”里德尔的声音让在座所有人撩起一身鸡皮，他们不敢多问，无形的气压环绕在休息室，壁炉的火似乎颤了一下
“一个‘麻种’？”莱斯特兰奇满脸唾弃“别恶心自己了，况且，谁会自愿加入清扫自己血统的计划？”
“如果她不知道着手的事情和计划有关呢？”里德尔笑容不减，但透不出一丝温度
布莱克：“她？”
里德尔：“安吉拉.清，我们赫赫有名的新生。”
莱斯特兰奇狠狠抽了口气：“安吉拉.清？！找她干什么？我们甚至都不了解她”
里德尔转动眼球，莱斯特兰奇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噤声向布莱克身后面撤肩膀
几个人都没再说话，静静等待里德尔继续陈述。
其实他们并不怀疑里德尔的魅力
里德尔在霍格沃茨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人，不论是学习还是外表。多少女生暗恋他他从来不屑一顾，好像也从来对这方面没什么兴趣，因为至今为止没人入他的眼。
当然，他们选择跟随里德尔也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魅力——他们有共同的目标和利益：重振纯血。他也确实有能力带领他们
“安吉拉.清她配吗”莱斯特兰奇问，厌恶不减，不过声音降下来
里德尔靠在沙发上没说话
布莱克斟酌开口：“她一年级就用出钻心咒。”
....
在场沉默
“还有二年级的变形咒，和四年级的飞来咒。”里德尔声音淡淡的，却很深沉，像来自地砖下的黑湖
休息室沉默的空气依旧沉默，但多了躁动
阿布拉克萨斯彻底放下了书，其实他早就看不进去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很多咒语虽然被划分了等级，但其实通过自学完全可以掌握，根本不需要按部就班跟着学校的课堂学习
里德尔看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感到可笑和愚蠢。
虽然安吉拉的水准和他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但比较面前的这些人绰绰有余。她的能力只是时间问题。
“碰到了她，正在练魔咒。”里德尔冷冰冰道，气息向着马尔福
他动了动喉结。
“而且希望你们还记得，我在一年级就已经掌握了三年级，所有的，魔咒。”
“——只要你觉得没问题我们没意见”布莱克跟对里德尔的话锋“你认可安吉拉.清我们也认可”
里德尔讥笑了一声：“认可？她只是暂时对我们有用，等到不需要的时候就和终将被消灭的那些‘种群’没有任何区别。我说了，她就是仆，你们只需要知道私下我会和她接触。”
休息室里所有人，心神领会。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