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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遇西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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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告诉南菀,西狄城常遇沙灾枯树遍地,黄沙漫天,其西狄王暴虐无常,民不聊生。
宫殿却修建的豪华奢侈。
南菀带着对西狄王殿的幻想一夜未眠。天亮了,风沙停止,一队人启程。天黑前总算是赶到了西狄宫殿。天色晚了,南菀和云儿想着梳洗一下拜见西狄王和众妃。使臣传话,西狄王宣,路途遥遥,今夜就先就寝,明日一早面见。偏殿安排了侍女和餐点。
“啧啧啧,这王殿,可修的,真...真奢..真贵,真..真好啊!”云儿走进偏殿,激动地握住南菀的手。西狄王殿真是不负盛名。琉璃雕花嵌在梁上,暗色的烛火摇曳着,幽暗的西域花香。金碧烛台上插着混色的蜡烛,雕绘了彩色画像的桌床凳椅。
再看这一众侍女,身着深色侍女服,腰间佩着个把脆铃,束紧了腰身的服饰勾勒出曲线,衣饰领口低到胸间,里面着一层杏色纱胸衣挡住两团春色。她们帮助南菀褪去衣裳,花浴后精油擦身,头发也用精油浸润过再涤洗干净。梳洗后南菀焕然一新,散发出西狄国的花香。她赤身站在铜镜前,端详着自己的身体,计算着明天见到那西狄王的计谋。
“这西狄王,必定是个好色老头。不然这些宫女能穿成这样?”她盘算着,不过不打算与这众女合污。“男人,不就好个新鲜?这好色老头也必定图个新鲜”今晚且让我先试试明日穿个什么。打发走了一众侍女,让云儿拿来了内衬和外衣。这内衬极显腰身,胸脯没有紧绷固定而呈现出轻微不起眼的晃动。把头发低低地束起来,一件合身却宽松的素色罩衫套在外头,露出一段白皙的小臂却高高地护住了胸脯,连脖子也遮的严严实实。这可谓是显山不露水,见惯了妖艳女的西狄王,怕是受不住这个。南菀想想都笑出声,不禁捂住嘴。
“哎南主儿,你说这醉甜汤怎么这么好喝,这么...”云儿说话声越来越小,直接倒在地上。
这醉甜汤是西狄王妃侍妃——米娜送来的,说是甜汤养人,一路舟车劳顿,喝了安神安眠。南菀可不喝,她的腰身一尺一寸都有精准的计算。绝不多食一口,不多长一毫。没想到云儿一喝就是一壶,喝得个彻底不省人事。
第二日晨,唤云儿不醒。“哎,让你喝那些多醉甜汤”南菀没办法,叫来其他侍女帮其换了衣服。王殿里,西狄王和一众嫔妃早已到了。南菀低着眉,参拜了众人。眼睛却低低地扫了一圈。坐在最左边的,是米娜侍妃。她肤色微棕,衣着华丽,浓眉艳眼,是典型的西狄美女。米娜扫视着南菀,心想,“这南菀,还真是生得漂亮,名不虚传。不过她昨夜的醉甜汤定是一点没喝,不然是不能准时出席的。”她察觉到南菀的美貌,并计算能自己胜出的几率。再看看西狄王的母亲,这老太太透过华服渗出凌人的气势,盯着南菀一言不发,不说话,也没表情。一只鹰站在王母肩上,这看起来也不好惹。
那就,再看看最中间的西狄王。
南菀抬起头只看了一眼,便呆住了。
这不就是前来救援那夜领头的男子,那男子正浅笑着看着自己,他...他就是西狄王?奎墨?。
她惊地满脸通红,胸脯随着紧张的呼吸上下浮动。
奎墨,也就是当今的西狄王。他不过二十七岁,十年前,他的父亲带着二儿子奎鹰征战四方,为国人收征疆土。西狄城内无主。奎墨一人担起西狄国治国之责,他安抚民心,命人为殉难战士的妻儿建房、发粮。十年前的理城之战使得西狄国的名字扬名四海,让西狄成为仅次于以南的强盛之国。两年前奎墨后继承王位,以爱民、和稳、不战自威的手段获得西狄百姓爱戴。奎墨擅治,奎鹰善战,西狄日益富强。
现在奎墨正坐王殿之上。饶有趣味地审视着这个受惊小鹿一般的南菀。这是他即将迎娶的正妻。这女孩站在王殿中央,素色的衣服包裹一副玲珑的躯体,低垂美颜。长睫毛下掩着水汪汪的一双眼睛,皓齿朱唇,奎墨不由看得入神。
“秦素——北霓国王之女,到!”随着一声禀报,所有人看向门口。秦素,她纤细的身肢从门口盈盈穿入,瘦弱地像是一阵风。长相并不出挑,看着却清丽大气。“拜见西狄王”秦素不紧不慢地说道。南菀吃惊地看向她,这?这也是和亲?和亲的?
没错,十二日后。南菀与秦素,同一日与西狄王奎墨大婚。双喜临门,南菀为正妻。秦素与米娜共为侍妻。
拜见完了西狄王,南菀回到偏殿。心中计谋,离大婚还有十二日。这十二日,钓足奎墨的胃口,使其欲得而不得,才能稳固自己的地位。也许想吃但吃不到的苹果,吃起来才是最甜的。
第二日,奎墨与众臣狩猎,在宫殿不远处的山林中。这是沙漠中不多的绿洲林,里面繁茂的绿茵、草地还有不计其数的沙兔。奎墨邀请米娜,秦素,南菀一同前往。一路上,臣子们偷着对于三位美人侧目议论,感叹奎墨真是艳福不浅,世间美人皆收入殿内。
来到打猎场射雕。奎墨三只箭出手,无一落空,一箭一雕。臣子们皆欢呼。米娜更是迫不及待送上香吻,搂着奎墨不撒手。奎墨看向秦素和南菀,秦素贺道:“西狄王真是好身手,在我们北倪国,您的箭术也是很有名气呢。那些武馆、武师,可都说自己学的奎墨箭术,可今日才得以亲见....”。奎墨看向南菀,南菀并不说话,她抿着嘴,低下头,头偏向一侧,眼角露出盈盈笑意。奎墨看南菀这副表情,兴奋地振臂一呼,一吹口哨登上马,去往猎兔场。南菀一从人也跟随轿马行至猎兔林。
猎兔林位于一处山巅,山谷内是黄沙,山巅处却聚集了水源和绿植。凛冽的沙尘擦过山林,却无法进入山林中央,沙兔和沙鼠、狐狸,多爱来此觅食寻水。奎墨拉起弓箭,骑马捕兔,每射中猎物,便引来众人欢呼。“如此精准的弓箭,如此射穿了这些猎物,大概,当年也这么射穿了理城无辜百姓身体罢了。”南菀独自走出欢呼的人群,一人找到了一处小溪泉。看周遭无人,索性就地坐下来。这处溪泉凛凛清冷,大概是山间雪水化成。南菀把手放进水里,感受刺骨的水穿透手掌,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那晚上见到奎墨的心悸,如今见他杀气重重的害怕,都在手掌刺痛的知觉里被暂时淡忘。
溪旁有一只小狐狸,沙黄色。喝了水正眯眼在泉边歇脚,一束阳光打在小狐狸身上,小狐狸暖洋洋地,在一瞬间仿佛睡着了。“啪”,一只利箭穿透狐狸的身体,血顺着弓箭缓缓流到水里。
南菀呆住了,“你是谁?”身后传来西狄男人低沉的声音。转头,一个黑衣简装的男子挡住了她的太阳,只剩下一个漆黑的轮廓。南菀不知道这人是谁,只觉得他挡住了太阳格外阴冷。男人一动不动,南菀站起来,从袖里掏出自己以南国的使牌来。“你便是,南菀,以南公主,西狄正妃。”男人声音听不出情绪,仿佛他用西狄语在喃喃自语。“我是奎鹰,奎墨的弟弟”。南菀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微笑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打了个寒战。
“奎鹰,这便是那年亲自带骑兵屠理城之人。理城,本是我爹爹答应给西狄的和礼,换十年不战。可这西狄蛮人一到理便大开杀戒,紧闭城门,杀了十天十夜。城里血流千里,老老少少一个没能逃过。理城之辱爹爹不能忍,我今日至此,便是要取你们这些蛮人性命!”南菀看着这人,想着自己的国人,仿佛想要撕碎他,让他做理城里十万百姓冤魂的陪葬。可她仍旧面不露怒色,依然带着盈盈的笑意,侧了些身子,她让阳光照到自己脸上。
“奎鹰也来了?”奎墨声音冷不丁响起。他率一众人马打猎,人群中却找不到南菀的身影。四处寻找。却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弟弟——奎鹰,奎鹰挡住了南菀的身子,两个人在他眼里奇怪地重叠着。奎墨不悦,下马一把拉起南菀,把南菀安置在自己胸前。
“鹰弟,好久未见。你今日驻守边城归来,让我看看你箭术又有何长进。” 来到箭场,靶子设好在百步之外。两人拼五十箭,奎鹰先,他骑马围着靶子画圆飞奔,五十箭,箭箭中靶,全至于红心之中。密密麻麻插得看不见缝隙。奎墨站在原地,却只中三十来箭。奎墨一点不恼,只是哈哈大笑,嘲笑自己箭术相比鹰弟还是差远了。“鹰弟,你一天就想着打打杀杀,我派你可只是驻守边城,别给我惹事。”奎墨开着玩笑,众人也尴尬地笑笑。
奎鹰只是不说话,脸上没有表情。
奎墨擅治国,西狄国内人人爱之。奎鹰善杀戮,战场上人人惧之。今日一见,果然是箭无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