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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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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赔????????????”肖泽说。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林桑榆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一激动抬起头,两人离得本来就近,脸差点就贴了上去。
肖泽一抬头,一双瞳色如水的眸子,近在咫尺,近得肖泽可以看清她的每一根又黑又长的睫毛,看清她眼眸里自己的倒影,她温弱的鼻息落在自己的脸上的皮肤,没得及得及感受,林桑榆突然泄了气,坐在了地上,林桑榆小声委屈地嘀咕着。
“本来就不是我的错呀,颜料放地上,这一小片,”林桑榆在周围指了指,“我都拿东西围起来了,她自己闯进来踢翻了颜料桶????????????”
林桑榆那就那么坐在地上小声叨叨着,一副咸鱼样。
她刚刚辞了工作,正自己创业,这还没赚到一分钱呢,就先欠了一身债,早知道嗐折腾什么呢?好好的坐在办公室里不是挺好?
直到肖泽把她所有画画的工具都收拾好了,她也没回过神来。
把咸鱼林桑榆送走以后,肖泽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了一个联系方式 ,打了过去。
“哎,刘叔叔,是我??????????????嗯,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挂了电话肖泽才注意大堂的壁画已经变了,原来是一幅俊马图,如今已换上了一幅略带浮雕的古欧美油画图,里面的人物颜色生动,人物神态栩栩如生,犹如破画而出,如果没太过注意可能真会以为这边站了一群人吧。
咸鱼林桑榆住在郊外,那是一片农用地。
因为不能在地里起房子,她只能找来几个集装箱,叠起来,做了房子,又不知在哪拉来了一辆破烂的公交车当做了厨房,一整套下来,竟然显得很有特色。
"我回来了。"林桑榆回到家里冲房子里喊。
“哦。”一声懒洋洋的回应,在楼上传来,放好了画具和颜料,倒了杯水,就坐在沙发上,楼上不再有声响。
林桑榆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找到一个最舒服的躺尸方式,“死”在沙发,这是她辞职以后接到的第一个墙绘,可是就是刚刚完工的日子,出了这么一出妖蛾子。她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悲凉,
正在伤春悲秋的时候手机传来了声响,咸鱼却怎么翻不了身,直到六月顶着一头糟糟的头发从楼上下来。她只穿了件吊带,嘴角流的口水痕也没有擦,在沙发上挤也了一点位置,坐了下去。看到手机里有未读信息,直接拿起来看,一个好友请求,便把手机丢给林桑榆:“好友请求。”
林某人眼皮一跳,不会是要债的吧?
六月闭着眼睛拿起桌面上的水杯喝了一水,问:“男的?”
桑榆嗯了一声,一边通过好友请求,一边回答:“一个球友。”
“球友?男的?我听说打网的男人和打高尔夫的都是有钱人哎。”
林桑榆屁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你吃中午饭没?”
“不饿。”六月不满林桑榆的态度,冲她喊:“起来,坐没坐相。”
林桑榆朝她翻了个白眼,我本来就躺着看不出来吗?你坐沙发的时候腰就没直起来过,也好意思说我累了一天就在这躺会尸?
六月刚睡醒,浑身乏力,感觉费尽了洪荒之力,终于把林桑榆弄起来了,“我说,你最近天天去打网球,还总是早出晚归的,你做什么呢?受了什么打击?向我看齐,看破红尘了吗?”
“你?看破红尘?”林桑榆翻了她一记白眼,又躺下来,。
六月在她的朋友圈里是个出了名的女流氓,每天出门的目的就是骗财骗色,遇上漂亮的男人不占点便宜,那就是她自己吃亏,这货既然说她看破红尘,未免太小看红尘了。
“你不上班了吗?你辞职了吗?”六月重重地打了一下林桑榆。
桑榆异常疲惫,气若游丝地吐了俩字:“辞了。”
“真辞了?!那我以后怎么办?”六月拿一盒烟,轻轻地手上一嗑,正要点。
“出去抽。”六月是个老烟民,但是林桑榆不喜欢别人抽烟,抬起玉腿就往她身上招呼:“想薰死我呀?”
六月瞪了她一眼,“你要是死了,世界就和平了。” 虽然话不客气,到底没有点烟,
“你意思是第三次世界大战会因为我爆发?”
六月觉得这女人比她还不要脸,于是改口,“你要是死了,全世界的男人都是我的了。”
林桑榆一动不动,“我不死,也不妨碍你拿下全世界的男人,只是你吃得下吗?”
六月是个得过且过的无产阶级,仗着年青,夜夜笙歌,昼伏夜出,从来不锻炼,脸色白得跟个吸血鬼似的。
但她的话丝毫不影响六月对男人热血沸腾。
从认识六月那天起,林桑榆就没有见她正经的上过一个班,每天就是跟一群不着调的朋友,顶着两个乌黑的黑眼圈,晚出早归,甚至不归。
“别打差,以后怎么办?”六月又把烟塞回烟盒子里。
“什么怎么办?”
六月说: “你没工作了,我们住哪?没收入了,喝西北风呀?”
“??????????????”
没想六月对林桑榆倒是不离不弃,喝西北风也要跟着······
“放心吧,”桑榆说,“这地租的合同期还有三年,吃的,这能种点,没什么问题的。”
“种地!?天呀!你是不是火星来的?你来地球的目的是什么?”
在两人拌嘴过程中,林桑榆心情好了许多,抬起腿来把满嘴火车的六月踢到沙发的另一头,“走开,我才怀疑你不是地球人。”
六月从沙发上爬起来,继续对林桑榆的想法冷嘲热讽,“你是疯了吗?我发现你不求上进都比别人清新脱俗!”她怎么想不明白,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的愿望是种地,受不了,真是受不了。
不过她受不了也不是一天二天了。
呵呵,六月竟然也会笑人不求上进。
林桑榆笑着说:“可是这是我最喜欢的做事情呀。”
六月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林桑榆:“喜欢什么?种地?”
“也不是,我就是喜欢那种感觉,”林桑榆说:“自己亲手把种子撒在地里,然后每天看着它,等着种子发芽,给它们浇水,除草,看着它们一天天长大,感受着时光的慢慢地流逝,然后自己的劳动有了成果,那样子的幸福,就像画画,一笔一笔的画着,终于好多天以后来,可以看到一幅自己满意的作品,但是呢,画画的时候,我不能保证每一个作品我自己都满意,但是只是从自己的地里长出来的我基本都喜欢。”
六月一副听不懂人话的表情,感觉眼前这个人没得救了,“喜欢?喜欢有用吗?全中国人民都喜欢人民币呢,也没见着人民币普度众生呀!”
林桑榆无法反驳六月的真理,瞠目结舌,这货真的没读过书吗?怎么说起歪理来一套一套的?
“人呀,唔可以太舒服嘎,等你满脑肠肥,日日食包饭等屎屙咯时,就上得山咯啦。”六月讲了句粤语,转身上楼去了。
叮手机又传来了一个信息。
“美女,身材真好。”
桑榆拿起手机一看,眼角又跳了起来,她没有再回复,看了一会儿,不知道要不要把他拉黑,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拉黑,都是球友一起打球,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一个球队,网球的圈子其实真的好小,想了半天,还是算了。
每次相亲回到家,老太太肯定会拉着他问长问短,没有例外,当天晚上老太太急切地想知道她的孙媳妇到底有着落没有,等着他的大孙子汇报战况。
就是有操不完的心,儿子长大就想儿媳妇,孙子长大了就想孙媳妇。
为了让老太太消停,肖泽撒了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谎:“奶奶,你以后不用给我找女朋友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老太太一双眼睛前所未有的敞亮,几乎闪着光:“真的?”
还没等肖泽说话,老太太突然变了脸开始提要求了:“你女朋友不会是警察吧?找警察我可不答应。”
肖泽:“为什么?我爸和我可都是警察。”
别看老太太年纪大,可是一点也不迷糊,像个孩子被抢走心爱的玩具一脸不高兴:“就是因为你们两都是警察,再来一个警察,那不是一屋子警察?特别是你,在部队,聚少离多,一年都见不上几次面,甚至几年难得回一次家,你再找个警察当老婆,我什么能抱上曾孙子?”
思路还很清晰,而且无法反驳。
无法反驳。
可这撒出去的谎,就像沷出去的水,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某人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哄继续编:“不是警察。”
老太太立马就乐了:做什么的?”
肖泽讲大话没提前打草稿,差点让老太太给难住,灵机一现,张口就来了:“画画的”
老太太是个近百岁的老古董,不知道艺术可以是一种职业,一味地认为但凡跟琴棋诗画沾亲带故的那应该是大家闺秀,满意地露出了她的三分假牙:“画画?那可是个好人家,你什么时候带回来奶奶见见?”
带回来自然不可能的,只能一个忙字应付了事。
然后没过几天,几乎花光了自己资产在市局附近买了一套房子,逃避现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