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丑咩咩

11、第 11 章

　　林桑榆的工作室业务也总算是可以糊口，自从一起弄了这个工作室六月整个人反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也会偶尔夜不归宿，但更多的时间是陪着林桑榆一起画画，也不介意跟着她不求上进地种菜。
　　林桑榆把画具和颜料都收起来，地上的卫生也搞好了，这是一个家新开张的咖啡，林桑榆的画刚刚完工，她坐着店里静静地对着自己画的墙绘，那是一幅彩色花卉，浅墨绿色的叶子，蓝色的花蕾包苞待放，洒着金黄色的光，让整个咖啡店显得格外的悄然安闲。
　　“小姐姐，辛苦了，我猜你会喜欢这个。”
　　原来是店里的年轻的老板，林桑榆抬头，目光正好和他撞在一起，最多二十岁，戴着金属框的眼镜，像个高中生，他端了一杯咖啡十分绅士地放在桌子上。
　　出于礼貌，林桑榆冲他笑了一下：“谢谢。”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小口，感觉不错：“香草拿铁。”
　　年轻的老板不用请自已坐了下来：“多加了一点糖浆，我觉得温柔的女生应该喜欢甜的。”
　　“喜欢，谢谢。”
　　冰拿铁中加入了香浓的香草糖浆，口感变得苦中带甜，芬香在口中漫溢开来，满满的幸福感。
　　年轻的老板藏在镜片后面的眼角微妙一弯，温柔又有些轻佻的笑意顿时就穿透了空气落入林桑榆的心头，她的脸莫名有点发烫，连忙避开他的视线，她又去看自己画的画。
　　年轻的老板看着这个可爱的绘画师的脸，低低一笑：“你要不要先洗把脸？”
　　林桑榆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笑着摇了摇头，一会就回家了，回去再洗吧。
　　“画得真好。”年轻的老板又说。
　　林桑榆一愣，终于从自己的作品中找到了无所不能的自信，刚才那小小失态消失了，“谢谢。”
　　年轻的老板似乎并有没有要走的意思。
　　林桑榆捧起咖啡又喝了一小口说：“咖啡不错。”
　　“小姐姐也喜欢咖啡？”年轻的老板把托盘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托起下巴看着客人。
　　他不知道他的双眼顾昐含情。
　　林桑榆仿佛看见一片桃花林盛开了。
　　其实只是因为店里的客户不多，年轻的老板又觉得这小姐姐挺有意思的，纯粹地就想聊聊天。
　　但是林小姐可不这么想，她十分不解风情地觉得，这小老板不会是想找借口扣我钱吧？于是她十迫切地想把主导权抓在自己的手上。
　　“嗯，偶尔会自己会冲着玩。”
　　林桑榆轻轻地抿了一小口，把咖啡放下了，尽量不去看他那勾魂的眼睛。
　　这时年轻的老板目光往林桑榆的身后扫了一眼，先是把桌子上的托盘拿在手里，然后又站起来： “这位先生喝点什么？”
　　原来林桑榆在跟咖啡店老板聊天的时候肖泽已经来了，正站在她的身后。肖泽不说不笑的时候，眉目间总有种生人勿近的冷漠。
　　见年轻老板很识趣地起了身，便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 ：“拿铁，不加糖。”
　　“好的，请稍等。”
　　就在老板转身的时候，林桑榆还没来得及和肖泽打个招呼，手机响了，林桑榆低声地说一句不好意思，便起身到一边接电话。
　　肖泽目光追随着着她走到门外，然后停在一棵树底下。
　　从窗户也可以看到外面，窄窄的街道旁种着一些不知名的树，时不时有人有车从林桑榆身边路过。
　　他隐约听到林桑榆的语气有些急，问了许多问题。
　　等她挂了电话，回到座位的时候，脸色很难看，而且不知道想什么想得非常入神，连肖泽叫她，也没有听到。
　　直到肖泽喊了她第三次：“林桑榆？”她才抬起头，像才想起这还坐着一人似的，良久，才艰难地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今天约你过来，本来是想还你一点钱的，那双鞋子，但是
　　现在我需要这些钱??????我有急事事，先走了，我再联系你。”
　　肖泽看她紧锁的眉头，在她转身收拾东西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腕。
　　林桑榆转过头，看见肖泽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己。
　　“你别慌，出了什么事？”
　　林桑榆抿了抿嘴，却闭口不说。
　　这时她手里的手机又震几下，肖泽放了手，林桑榆再次低下头看手机。
　　还没来得及再说点什么，一声炸雷平地响起，肖泽过目光瞄了瞄窗外，在他驱车赶过来的路上，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他正在想不要下雨了，这个念头还没散去，咖啡屋外一线线的雨已经斜斜的打在了玻璃上，夏天的天气变得快，转眼之间雨就大了，又快又急的铺在窗台上，路边的大树已经被风吹的得身不由己，叶片齐齐翻身，露出浅色的一面，倒像是被附了薄薄的一层霜。
　　林桑榆一怔，随后鼻子一酸，她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
　　肖泽看着林桑榆，她的神情十分严肃，眉头也紧紧地皱着，肖泽再次拉起她的手腕，问：“出什么事了？别慌，慢慢说。”
　　林桑榆被他宽厚的手掌握住，真的慢慢静了下来，只是仍然闭口不谈刚刚的电话里发生了什么事。
　　肖泽静静地看着她，尽量显出一点温柔，“鞋子的钱，不用赔了。”
　　林桑榆抬起头，脸上泪痕似有似无，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心酸得很，“为什么？”
　　“我先送你回去吧。”肖泽站起来，把林桑榆的东西拎了起来，往外走去，把东西放进车子里，林桑榆已经跟了出来，雨势非常的大，恨不得横着下。
　　“我自己骑着车子来的。”林桑榆指着不远处一辆白色的摩托车，在雨中多少有些凄凉。
　　“雨太大了。”肖泽望着那辆白色的摩托车，莫名觉得有些碍眼，“摩托车先放这里吧。”

　　同一时间里，张亮宇在李建平的朋友中万里挑一，还找到了一个他最近才联系上初中同学，这个同学还真就是兢兢业业的996上班族。
　　他也姓李，叫李浩然和李建平是初中同学，在东洲市的一家外企上班。听说是张亮宇是警察，又是因为李建平的事，便主动冒着雨来了公安局配合调查。
　　接待室里，张亮宇给李浩然倒了一杯水，“谢谢你过来配合我们的调查，你和李建平关系怎么样？”
　　李浩然接过张亮宇递过来的水，道了谢，又想了想才说：“我们是初中同学。”
　　“你们关系怎么样？”张亮宇也拉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一般吧，不过他帮过我，初中的时候我个子比较小，有一次放学被一群混混拦住路，就是他帮我把那群打发掉的。”
　　“那你知道他现在东洲是做什么的吗？”
　　“在一家会所做事吧，我们是去年在同学聚会上联系上的，其实也不很了解，就一起坐了几次，他、是不是出事了？”
　　张亮宇看着李浩然的眼睛：“他被人杀了。”
　　李浩然一哆嗦，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很快又叹了一口气：“他跟我说过不想再过刀尖上的生活了，想换一份正正经经的工作，我都觉他太夸张了，我还以为，哎???????”
　　张亮宇：“他是不是有一个女朋友？你见过她吗？”
　　李浩然神色缓了缓，回答道：“见过两次，每次吃饭李建平都会带他过来，好像有一次李建平还用她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来着，我找找??????找到了，这是她是的电话号码。”
　　张亮宇让旁边的徐路把电话号码记了下来，问：“名字你知道吗？？”
　　李浩然又想了一会儿，才说：“马小双。”
　　张亮宇点头，然后继续问：“李建平和她的关系怎么样？”
　　李浩然摇摇头，“这个真的不知道，那女孩子挺文静的，话也不多，不了解。”
　　两人又聊一会，也聊不出个一二三来，就把人送走了。
　　刚好肖泽回来了。
　　“周琦生。”肖泽进来就喊。
　　一眼到头的办公室里申出个可爱脑袋，张望了一下，应道：“哎，肖队。”
　　肖泽站着向他招了招手。
　　张亮宇来到了他身后，说：“李建平真有一个女朋友。”
　　肖泽转身点了个头的功夫，周琦生来到了他跟前，肖泽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周琦生，小声地吩咐他去把一辆摩托车送到一个地方。
　　周琦生拿了钥匙，什么话也没有，马上去把电脑关了就往外跑去了。
　　肖泽也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徐路抬头看见敞着门的办公里，肖队正坐里面，安安静静。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想什么东西。
　　徐路悄悄环顾了一下四周，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自己手上的事，于是她装着若无其事拿起了她的手机，打开拍照功能，还调了一下焦距和亮度“咔嚓”一声，她又拍了一下张相片。
　　手机拍照的声音其实很小，在有点吵杂的办公室里，除了徐路其实也没有人注意到，但是徐路仍然忍不住紧张了一下。
　　她看了手机里的相片，又抬头看看了。
　　肖队长的办公室里有一个现磨咖啡机，刑侦队的里人总是时不时排着队拿着空杯子等着接现磨咖啡。除路会莫名的看他们不顺眼——只要是企图接近肖队长的人，她都莫名看他们不顺眼。
　　肖队已经拿起手机像在处理什么事情，丝毫不受进进出出的咖啡因子影响，非常的赏心悦目，无论男女，长了眼的人就得承认，她又拿起了手机，偷偷地按下了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