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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霍格莫德的奇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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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霍格莫德的奇遇
德拉科·马尔福从来不会直接承认自己享受学习小组的活动;可在闲暇之余,他却越来越频繁地同赫敏谈论起学习小组的内容。
比如故事发生的这个周六,在去往霍格莫德村的路上,他们谈了一路“指导那些慕名而来的其他年级的学生是否有意义”的问题,直到瞧见霍格莫德村的大门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当然是有意义的!在哈利的帮助下,昨天丹尼斯·克里维召唤出了他的守护神。是个了不起的成就,不是吗?”赫敏把手放在他的大衣口袋里,漫不经心地挠着他的手心问他,“你的守护神什么时候才能变出来?”
“我不知道。”德拉科抓住了她乱动的手,与她十指交叉,然后反问她,“你的幻身咒练得怎么样了?”
“时灵时不灵,”一说起这件事,赫敏就烦恼起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关系,这咒语本身就不容易,需要极其精细的操作。”德拉科宽慰她,“连小巴蒂·克劳奇那种取得了12个良好及以上O.W.L.s成绩的高材生都更愿意依赖隐形斗篷而非幻身咒。”
“可你就用得很好。”赫敏说,“你能做到,为什么我不能做到?”
德拉科感兴趣地瞧着她,觉得她不服气的模样挺讨人喜欢。
“有一个独门诀窍——”他对她卖了个小小的关子,故意问,“某个女孩需不需要我的特殊指导?”
“好为人师的德拉科·马尔福。”赫敏嘟囔着说,不忿于她竟然没能自己研究透彻。
德拉科看出她有点不高兴,连忙说:“我注意到你最近都在用无声咒在控制坩锅的火候。”
由于看到德拉科在她面前频频展露的无声咒才能,赫敏近来对“练习无声咒”兴趣盎然。
“无声咒需要持之以恒的脑内练习,因此我最近试图无声地施展所有已经熟练掌握的咒语。”她说。
“怪不得有一天我看到克里维手中的一沓校报莫名其妙地飞向了你。”德拉科赞赏地说,“把他吓了个够呛。”
赫敏抿嘴一笑。
“最近我还在试着练习无杖魔法。”她说,“不能被你落下太多,是不是?”
“把戏坊的阁楼里有几本无杖魔法的书,我不介意你同我一起研究。”德拉科说,试试探探地抛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有关你的大脑封闭术——?”
“你给我的那几本书都已经看完了,也搞清楚了基本原理。问题在于,光靠我自己是没办法有效地练习这个咒语的。”她不情愿地承认,“我需要一个搭档。”
“我早就说过你需要我,”他立刻变得洋洋得意,“你需要我做你的大脑封闭术搭档,还需要我告诉你幻身咒的小窍门——”
“你也需要我。”赫敏下定了决心似的,“这个学年结束之前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你变出守护神咒。”
德拉科瞧着她严肃的表情,知道她没有开玩笑。
“行吧,”他不抱什么希望地叹了口气,“首先得找个能够让我们单独练习的地方——”
说话间,赫敏注意到,他们顺着佐科笑话店一路前行,经过邮局后,拐进了一条她不太经常走的小路。
“我们要去哪里?”她问,“你不是一向都会先去把戏坊看看吗?”
“今天先去猪头酒吧。”德拉科说,“消失柜的修补工作需要几样不太常见的魔法材料,乔治和弗雷德向我介绍了一个卖家,我们约好了要在这里交易。好了,我们到了。”
他们一起抬起头,看着小路尽头的那个肮脏的小酒吧。
阴云密布的天空下,破破烂烂的木头招牌悬挂在大门锈迹斑斑的支架上,上面画着一个被砍下来的野猪头,暗红色的痕迹渗透了包着它的白布。
赫敏早就听韦斯莱孪生兄弟在公共休息室里讨论过这个地方,也听金妮随口提起过几句,只是从没有真正来过这里。
显然,学生们都更偏爱温暖、明亮、干净的三把扫帚,而非面前这个看起来冷飕飕、阴沉沉、脏兮兮的地方。
木头招牌正被阴风吹得吱吱嘎嘎作响,德拉科嘱咐她:“牢牢跟紧我,别松开我的衣角。进门以后,别随便同那里面的巫师对视或者交流。事实上,戴上你的兜帽,盖住你的脸,别让任何邪恶的巫师注意到你。”
“你这话是不是太夸张了?”她惊奇地问,“你把那里当成刀山火海了吗?”
“一点都不夸张。”他的脸色一本正经,“过人的美貌在一些鱼龙混杂的场所就是原罪。”
赫敏首先被他逗得眉开眼笑——没有女孩会不喜欢自己的男朋友偶尔神经兮兮地担心她的安全的,更别提他还在隐晦地夸赞着她的美貌。
然后她一边对他嘟囔着“我认为我能应付得了”,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随手戴上了兜帽。
他们推开门,走进了那间又小又暗、光线几乎透不进来的屋子。一阵浓郁的羊膻味儿扑面而来,熏得他们俩直皱鼻子。
借着粗糙的木头桌子上点着的一些蜡烛头,赫敏从兜帽下抬眼望去,发现金妮他们的描述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大其词——这里果真十分肮脏。
几扇凸窗上积着厚厚的泥垢,地面的石头上积攒着几个世纪的污秽。怪不得自打一进来,德拉科的眉头就皱得越来越紧。
他扫视着屋子的脏污之处,话语里掩饰不住嫌弃:“小心点,别随便碰这里的任何东西。”
他话音刚落,个子又高又瘦的酒吧老板就侧身从一扇门后闪了出来。
他是一个看上去脾气暴躁的老头,长着一大堆长长的灰色头发和胡子。他朝他们走过来,嘟哝着问:“要什么?”
“两瓶黄油啤酒。”德拉科很自然地说。
老板弯腰从柜台底下掏出两只布满灰尘、肮脏透顶的瓶子,重重地放在柜台上。
“六个西可。”他说。
德拉科挑剔地瞥了一眼黄油啤酒瓶上的灰尘,皱着眉头把钱币放在了散着锯末的柜台上,小心地没让自己的指尖碰到柜台。老板的目光在他们的兜帽上移动了片刻,把钱放进了一只古老的木头钱柜。赫敏看见抽屉自动滑开,把钱吞了进去。
酒吧老板又瞥了他们一眼,没有再说话,自顾自地在柜台后面忙活起来。
德拉科没有急着拿柜台上的黄油啤酒;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赫敏正欲抬起的手,显然也没有让她拿的意思。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表,看着它说:“那个卖家迟到了。”
“等一会儿?”赫敏问,一边用好奇的眼睛继续观察屋子里的一切。
他点点头,捡了柜台旁边的一张干净点的高脚凳让赫敏坐下。他则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猎犬那样站在她身旁,不动声色但目光警觉,生怕有什么不长眼的肮脏东西跳出来冒犯到她。
赫敏却不太在意这种担忧。
她正忙着发现酒馆的一些特色:这里人人都藏头遮尾的。
窗边的一张桌子边有两个戴兜帽的人影;壁炉旁的一个昏暗角落里,坐着一个浑身罩满黑纱的女巫;还有几个赫敏看不太清的人,他们全都藏在离酒吧柜台最远处的阴影里,完美地避开了这个小房间里的所有光线......
这时,她忽然想起了一年级时海格曾经豢养的那条火龙——火龙蛋就是他在猪头酒吧里从一个戴兜帽的陌生人手中赢来的——这件事后来为他惹出了很多麻烦。
“这交易合法吗?”赫敏怀疑地问。
“什么?”德拉科问。
“这里看起来像是那种进行违法交易的绝佳场所。”她说。
“假如是违法交易,我就不会带你来了。”他随口说,惹得她很可爱地对他皱了皱鼻子。
酒吧老板正在用一块脏得像是从来没洗过的破布擦一只玻璃杯,发出一些刺耳的声音。
赫敏回头看着老板,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他一样;她迟疑着拉了拉德拉科的衣服,冲柜台后面努了努嘴,想要问问他是不是同样有此感觉,他却以为她在看柜台上的黄油啤酒瓶。
“待会儿再给你买新的,好不好?”他握着她的手,小声哄劝她,“瞧那瓶子脏得......我可不想让你生病。”
“嘿!难道我在你眼里是个不分场合的小酒鬼吗?”她说。
“难道你不是个小酒鬼吗?”他逗她。
赫敏瞪大了眼睛:“我当然不是——”
这时,一扇没关严的门外传来了几声急促的“咩咩”的羊叫,以及几声让她觉得有点耳熟的狗吠。老板恼怒地把手里的破布甩下,拉开门,一闪身拐到后院去了。
赫敏问德拉科:“你对这里的老板熟悉吗?”
“不熟。”德拉科说,心不在焉地看着他的表。
赫敏侧耳倾听着。老板气愤的声音正顺着一道门缝零零碎碎地飘进屋里来:“嘿!坏狗......别欺负我的羊......我该垒个木头栅栏把你们分开......要不是他拜托我......”
“嘭”地一声,后门被一阵猛烈的冷风给带上了。
赫敏再也听不到门后的动静了。
“我总觉得他长得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她托着下巴,冥思苦想,“我本来想叫你看一看,帮我回忆一下。”
“遗憾的是他已经走了。”德拉科耸耸肩,对那扇已经关闭的后门做了个鬼脸,露出了爱莫能助的表情。
酒吧的门又被打开了,这次是正门。弥漫着灰尘的屋子里吹进来一阵冷风,一个戴着兜帽的人走了进来,这人的胸前别着一朵德古拉兰花——正是之前对方同德拉科约定好的交易暗号。
“你来晚了。”德拉科走上前去,压低声音说。
“早晨那阵阳光让我耽搁了一会儿。”兜帽下的卖家开了口,赫敏只能看到一个苍白如蜡的下巴,“验验货。”
德拉科掂量了一番卖家递过来的小布包,打开布包,对着木头桌子上的蜡烛头发出的光,挨个瞧了瞧那些魔法水晶和魔法宝石的成色。
“应当没有问题。”最终,德拉科慢吞吞地说,收起那个布包,递给了对方一小袋金子。卖家打开袋子看了看,用手掂量了一下,对着德拉科满意地笑了。
“另外那样货如今非常稀缺,我得再找找。”那人不怀好意地凑近了德拉科,露出了尖尖的牙。
“什么时候能找到?”德拉科面无表情地问。
那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声说:“不保证什么时候能找到。”
德拉科皱了皱眉,站得离卖家远了一点。他冷冷地说:“只要有货就通知我,这是一个长期需求,没有时间期限。”
卖家点了点头,想要顺便打量一下这位出手阔绰的买家身后那个一直注视着他的女孩,却被德拉科阴鸷的眼神挡了个严严实实。
“这不是你该去惦记的人。”德拉科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拨弄着自己的魔杖,缓慢又低沉地问,“你说是不是?”
对峙超过30秒,对方悻悻地转过脸去,移开了视线。
“出手这么阔绰,做人却这么小气。”他不甘心地咕哝了两句,转身离开了。
德拉科眼见对方走出了门,才转过身来,对坐在吧台凳上的赫敏露出了一张轻松愉快的脸。
“事情办完了。”他亲切地对她微笑着,“等累了吗?”
赫敏收回自己注视着大门的目光,抬头吻了吻他的唇,而后轻松地摇晃着双腿,好奇地说:“他看起来有点诡异。”
“我早就说过,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美人最容易受到那些邪恶之人的注视。”他佯装轻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试图对她笑得邪恶一点,试图用旁敲侧击的办法吓唬吓唬她。
赫敏却乐呵呵地仰起脸来,用一种看热闹的表情在看他。
这显然是一次失败的恐吓尝试;可能是由于被恐吓之人的无知无畏,也可能是由于想要释放恐吓的人压根就没狠下心来对她。
她甚至无辜地耸了耸肩,对他的行为表示不解。
德拉科挫败地叹了口气,收起了轻佻的神色。他微微低头,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固定着她那张漂亮的脸。
他直视着那双不谙世事的眼睛,强迫自己狠下心来说:“你得对他们保持警惕。他们可不管你有没有聪明的头脑,有没有卓越的才华、坚定的信念或者高尚的理想——”
他的眼神和话语都很犀利。
“——看到美好的事物,他们第一个念头就是破坏,或者说,毁灭。”他说,“这是他们的天性。”
赫敏很想反驳他,可他看向她的目光极其诚恳。这时她想起了刚刚那个卖家对德拉科所露出的尖尖的牙——这让她难以反驳。
她呆呆地望着他的脸——那张平日里在她面前散漫的脸上此刻蕴含着深切的担忧。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要带我来这种你认为危险的地方,来见你认为危险的人?”她问。
她逐渐意识到,德拉科的行事作风与她所认识的其他巫师的行事作风有所不同。
这种不同也体现在他对于“危险场所”的态度上。
他不是韦斯莱夫人那种传统意义上的成年巫师。韦斯莱夫人会疾言厉色地告诫赫敏和哈利这种麻瓜世界出身的小巫师:绝对不能去“翻倒巷”那种危险场所,一步都不要踏进去。
他也不是韦斯莱孪生兄弟那种寻求冒险之乐的叛逆年轻巫师。孪生兄弟通常对危险场所不以为然,觉得“危险不过是个‘把刀变成纸飞机’的玩笑,我们只是想找点乐子”。
德拉科是一种奇怪的混合体。
他带她去见识各种危险场所,无论是夜晚的禁林,还是本不该他们踏足的魔法部神秘事务司,又或者是充满奇怪巫师的猪头酒吧;同时又比任何人都在意她的安危,总是提醒她:“这里很危险。”
怀着满心疑惑,赫敏继续追问,“既然你这么担心我的安危,为什么让我看到、让我听到、甚至主动带我接触这个世界危险的一面?”
德拉科压低声音说:“西里斯说过,我对你的过度保护会剪掉你本该成长的羽翼。”
“他是对的。食死徒们可不会因为你在乎我就对我客气一点。”赫敏低声说。
“因此我决定换一种保护你的方式——你必须提前了解这一切。”德拉科直视着她,目光里怀着一种奇异的难舍和狠心的坚决。
“我担心早晚有一天你会遇到这种人,无论我是如何地希望你永远都遇不到。”他说,“假如这相遇是种可怕的必然,我不想让你在遇到他们的时候,只顾着思考怎么释放你的善意,却对一些邪恶的念头没有任何警觉心。”
他们周围的空气很安静。
除了酒吧柜台后面传来的几息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赫敏什么都听不到了。
也许是因为周围原本就这么安静,也许是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他的话语所揭示的深刻含义里。
“我明白了。”她轻声说,心里忽然有点感动。“谢谢你,德拉科。我会格外留神的。我会注意安全的。”
德拉科对她点了点头,尽管他的脸上并未褪去隐忧。
她真的完全理解了这件事吗?德拉科不确定。
他确定的是,即使他重来一回,魔法世界里仍然存在着很多他所无法控制的危险和力有不逮的局面;他能做的就是提前带她触摸一些他可控范围内的危险的边角,让她提高一点警醒。
“走吧,这里并非久留之地。”他对她做了个鬼脸,试图缓和此刻过于严肃的氛围,“还是说,你要继续在这里站上几个世纪,直到等老板回来,同他依依不舍地道个别,好让你干净漂亮的双手在向他挥舞的时候多沾上点酒吧空气里的灰尘?”
德拉科对这个脏兮兮的小酒吧的嫌恶之情可谓是一览无余啊,赫敏想。
“不用了,咱们走吧。”她看了一眼后门,走出了德拉科垫着手帕拉开的正门;而那两瓶沾满灰尘的黄油啤酒瓶丝毫未动,依旧立在酒吧柜台上。
德拉科倒也没有食言。
半个小时后,赫敏已经坐在把戏坊阁楼里的沙发上,喝着德拉科新买的黄油啤酒,看着她的男朋友对着那些熠熠生辉的魔法水晶和魔法宝石一颗一颗地吹毛求疵、挑挑拣拣了。
“再次重申一下,我不是那种见到黄油啤酒就走不动路的巫师,你何必非要买十几瓶?”她对他哭笑不得,“我是真的觉得那个老板很眼熟!”
“是啊,你不喜欢黄油啤酒,是我总喜欢乱买东西。”德拉科对她笑笑,从她手中拿走空掉的瓶子,又替她启开新瓶的瓶盖,递到她的手里。“那就请你勉为其难地帮我再解决一瓶——”
“瞧,你就是不相信我,”赫敏说,趁他背对她的时候,忍不住偷偷喝了一小口,“你就是觉得我馋——”
她把啤酒瓶搁到一边的小桌子上,特地发出了清脆而坚决的响声,以示清白。
她趴在他身后,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同他一起看着他手中拿着的一块成色不错的白水晶,口中虚张声势:“你觉得我是个小酒鬼?”
德拉科转过脸来,忍不住嗅了嗅她。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清丽的气息。那是来自她脸颊的少女独有的、宛如玫瑰花瓣般温软的馨香,混合着一点甜蜜的来自她唇间的黄油啤酒味,这令他感到格外愉快。
“我只觉得——你很可爱。”他说。
“假如喝点你喜欢的黄油啤酒可以缓解你的疲惫,有什么不可以?”他望着她微醺的眼睛说,“就算是霍格沃茨最洁身自好的女级长,也需要一点放松时间。”
“可你总是想让我放松——”她用一种半撒娇半抱怨的口吻说。
“又没让你一次全喝完。只是在我面前喝一点而已。”他用一种溺爱的态度说,把之前同赫敏的约法三章抛到脑后了,“在我面前喝的话,就算醉了也不用怕。我会照顾你的。”
“德拉科,你真好。”赫敏用脸颊蹭着他的脸颊,开心地搂住他,想要主动亲亲他。
也许是因为她搂得太紧了,那个经常又酸又胀的地方被挤到了。一瞬间,她倒抽一口气,发出了吃痛的声音。
德拉科顿时将那水晶毫不顾惜地丢到一边,把她从身后捞过来,紧张地问她:“怎么了?”
她没说话,害羞地看着他,脸颊上还带着一点醉意;可德拉科看到了她皱着的眉头和微微弓起的背,逐渐猜测到了是怎么回事。
他把她抱在怀里,非常温柔地问:“我稍微帮帮你,好不好?”
赫敏红着脸瞧他,发现他注视着她的眼睛依旧清澈,连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都是清澈的。
她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羞涩地闭上了眼睛。
这次她没有拒绝。
自从他们开诚布公地谈论完某些“底线”问题后,“亲热”这件事就变得更加容易进行下去了。
她不必再担心他的热情会烧到雷池,尽管他依然擅长得寸进尺;他也逐渐把玩出了她不会拒绝的边界在哪里,并试图在边界以内占尽先机。
迅速施加了清洁咒和保暖咒后,他慢慢把手伸进她的羊毛背心,隔着衬衣轻轻揉了揉她,试探着,观察她的反应:她没有再皱眉,反而如释重负地轻叹一声。
他看到她闭着眼睛的脸上浮出了淡淡的微笑,似乎对这一切感到很满意。他因此放了心,继续按照庞弗雷女士那本小册子里的手法替她缓解起来。
她的贴身衣物很轻薄,没有传说中女孩们那类奇形怪状的钢丝圈。就算还隔着衬衣,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山丘的饱胀轮廓。
温暖、柔和又让人心生怜爱。
他甚至能隐约感受到掌心所覆的山巅......虽隔着一层,他仍觉得相触的地方一片酥麻,沿着掌心一路倒流回心脏,让他的心也跟着震颤起来。
至于他的脸颊,热得像是着了火;可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她不叫停,就算火势烧到耳朵他也不会轻易放手。
墙上的布谷鸟挂钟正在有条不紊地左右摆动,让无人言语的空气变得惊心动魄。赫敏听到他正深深地平复自己的呼吸,而她则羞涩地感受他的触及。
此刻,她只想着一件事:他的手很温柔。
这时候它已经温柔地钻到衬衣下面去了。她能听到他突然放大的呼吸声。莫名其妙地,她的身体在发软;不由自主地,她的脸颊在发烫。
赫敏有点难为情,逐渐又有点好奇。她想看看那缄默的少年此刻是什么表情,就偷偷睁开眼睛瞧他。
然后她发现,那是一种喜爱与宠爱交织的复杂表情。她甚至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些来不及藏起的羞涩、惊叹,甚至于,痴迷。
“你是不是脸红了?”她小声问。
德拉科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由于被她的眼神逮了个正着,他坚持了那么久的冷静面具完全被这一刻给摧毁了。
他认为自己该找回点场子。
“我觉得它们有所成长——对比以前——”他一本正经地评论道,用手丈量着,“是不是?”
赫敏才不会回答这个意味深长的问题。她很骄纵地“哼”了一声,耍赖地把头一歪,咬着下唇,将脸埋进他的怀抱里去了。
——似乎这样做,她就能逃避他的问题。
她听到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形状很美。”他继续说,“我很喜欢。”
赫敏闭着眼睛,微微一笑。她心里有点高兴,但她打定主意不再同他对视,以免他打趣起她来没完没了。
思绪漂泊之间,她听到屋内的壁炉逐渐发出了毕毕剥剥的声响,这让她想起格兰芬多温暖的公共休息室;屋外正狂风大作,她猜想此刻,冰冷寒凉的天空已经阴霾四起。
她安逸地蜷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地预测:恐怕过一会儿就要下一场雨了。
可那又怎样?他带着一点木质香调的怀抱让她的神经得以放松,皮肤间传递出的热度使她的心倍感温暖。一切风雨所带来的不安都被挡在他们的世界以外了。
他一贯矛盾而可爱,赫敏愉快地想。
他给她看这风雨的严酷景象,却拒绝风雨的冰冷触及到她分毫,正如他会无数次地挡在她前面试图保护她,不容许摄魂怪、狼人、吸血鬼伤害到她。
怀着这样的想法,最后一点她对于他的戒心都消失殆尽了。她窝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对着主人露出脆弱肚皮的猫咪那样信赖、顺从又自在。
于德拉科而言,怀中的女孩无一处不令他心生愉悦。
不仅仅是因为她所带给他的生理上的愉悦感。不仅仅是因为那两座美妙的山丘正服帖地生长在他的手中,它们柔软地、听话地、鲜嫩美好地被他变换着形状。
更重要的是,他体会到了一种精神上的愉悦感,那是一种内心深处的掌控欲被她彻底满足的快乐。
在这种温和的形状变换的过程中,他能体会到她骨子里流淌出来的那种天然的羞涩,也能逐渐感受到她对他流露出来的那种不设防的态度。
这是德拉科·马尔福经过了多少孜孜不倦的努力才赢得的、珍贵无比的、来自赫敏·格兰杰的信任啊。
男孩决定不辜负心爱女孩的信任。他没有对她嬉皮笑脸,只专心地、严肃地轮流掌控着这两座美妙的山丘,正如他正小心谨慎地掌控着他的全世界一样。
两刻钟之后,他低声问:“好点了?”
“好点了。很舒服。我很喜欢。”赫敏小声说,像一只撒娇的小猫那样闭着眼睛,似乎是在逃避窗户玻璃上出现的湿滑的雨滴。
——果然,这件事虽然享受,可还是很令人害羞啊,赫敏懵懂模糊地想。
但终究,还是“享受”占了上风。
“你累吗?”德拉科暗哑着声音,关切地瞧着她懒散的神情。
“之前有点累......”她惬意地说,“你揉揉就不累了。”
她说话的时候,他的掌心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山巅上让人难以忽视的两粒小小的、甜蜜的、浅粉色的鹅卵石。
他知道它们是漂亮的浅粉色,毕竟他曾见过它们。
但是没尝过。
而它们此刻似乎正在欢迎他品尝。
他喉结动了动,终于忍不住了。“我们到隔壁房间的床上亲热——”他顿了顿,看似贴心地说,“呃——再休息一下,好不好?我可以抱你过去。”
姑且不论说这话的人到底有多少真心实意,赫敏的第一反应是:到了床上还能休息吗?
“不要,我要再同你说会儿话。”她忙睁开眼睛说。
她源源不断的好奇心还没得到满足呢!
德拉科遗憾地叹了口气。
“那个神秘卖家,”她挣扎着问,“他该不会是个吸血鬼吧?”
“嗯。”德拉科赞赏地捏了捏她,“观察力很敏锐。”
他的手很热。赫敏立刻醒了一大半的酒。
“这——足够安全吗?”她显得一惊一乍的,“他当时凑近你——是不是把你当食物了?”
说话间,她紧张兮兮地仰起脸去嗅她的男孩。她攀着他的脖子闻他的下颌和耳侧,总觉得这世界上没有谁能比他的气息更诱人可口了。
“我有魔杖,他不敢造次。除了是个危险的吸血鬼以外,他还是个很有能力的魔法材料贩子。我认为这是个值得一冒的险。”他说。
“不行,你是我的!”一股醉意重新上涌到了她的大脑,她霸道地宣称,“我不许你冒这种险。”
德拉科凝视着她的醉眼,觉得这种充满占有欲的态度值得发扬。
“没错,我是你的。乖女孩,别着急,听我对你解释,”他替她抚着胸口,哄劝她,“我需要他替我找到八眼巨蛛的毒液。还记得吗?福灵剂材料至今还未凑齐。”
“哦,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在黄油啤酒的后续作用下,又或者说,在他温和的态度或者神奇的手掌的魔力下,赫敏的嘴巴显然不太严实,“禁林里就有啊,海格曾说——”
德拉科眨了眨眼睛,放轻了声音问她:“说什么?”
“你还记得海格以前养过的蜘蛛吗,就是他被冤枉开启密室以至于退学的时候,他所养过的宠物?”赫敏沉浸在他满怀爱惜的抚摸里,颇为自得地笑了笑,“我认为那蜘蛛一直活着,就生活在禁林。”
“确定那绝对是一只八眼巨蛛?”德拉科首先拿出了怀疑的态度。
“八九不离十。”赫敏很喜欢他这种谨慎求证的性格,对他的脸颊落下了一个轻盈的吻,“还记得哈利说的他在迷宫遇到的八眼蜘蛛吗?据他的描述来看,它很有可能是海格从那只八眼巨蛛那里借来的子孙后代。”
“这也只是一种猜测吧?”德拉科说,“以你的性格,能作出这样的判断,肯定有一些别的证据作为支撑。”
“还有西里斯。在布莱克老宅的时候,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提到过禁林的八眼巨蛛。我不认为活点地图的制作者会拿一些无稽之谈开玩笑。”赫敏说,“你可以写信问问他,他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明白了。然后——你一直等到现在才告诉我?”他神色古怪。
“我担心你会为了毒液冲到禁林里去逮那只蜘蛛。就算我知道你会准备得很充分,那依旧太危险了。”赫敏咕哝着,“我是打算等到海格回来以后,去拜托他弄一点毒液来。”
“假如他养过那只八眼巨蛛,弄点毒液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德拉科思索着这件事的可行性,眼中逐渐放出光来。
“是啊,这样我就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圣诞惊喜送给你了,你也不需要去禁林冒险了!”赫敏说到最后,用上了一种“准备送给自己男朋友一个超级圣诞礼物”的、孩子气十足的雀跃语气。
“谢谢你。”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间浅酌,“聪明的女孩,你把一切都想到了。”
托赫敏的福,德拉科此生从未如此期盼过海格能早日回到霍格沃茨,继续他的任教生涯。
“可惜海格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圣诞节之前能不能见到他,”赫敏遗憾地说,“上格拉普兰教授的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时候,每次路过海格的小屋,我都会听一听里面的动静——可那里总是鸦雀无声。”
“这就是为什么你总是同哈利去问格拉普兰教授,想知道海格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德拉科恍然大悟。
“不仅仅是因为我需要海格的帮助啊,已经开学了这么久,他却杳无音讯,”赫敏说,“我们都很担心他。”
德拉科无所谓地笑了笑,心中已开始畅想:拿到这最后一味原料以后,该找什么地方来熬制福灵剂?
“总之我猜我们得再等一阵子——不对!”赫敏忽然一跃而起,“海格的小屋怎么会鸦雀无声?牙牙去哪里了?德拉科,我想,我知道猪头酒吧那耳熟的犬吠声是谁的了!”
赫敏兴奋异常的时候,德拉科却满脸的不明所以。
“海格一直对猪头酒吧很熟悉,说不定他跟猪头酒吧的老板也很熟悉。”她高兴地一拍手,“海格要出远门,带着牙牙不方便,很有可能把牙牙寄放到了猪头酒吧老板那里。”
“那又怎样?”他不以为然道,“即便如此也不能掩盖那里肮脏不堪的事实!”
“猪头酒吧的老板可能会知道海格什么时候回来啊!”赫敏说,“只要问问他,海格预备把牙牙寄存在他那里多久就行了。”
德拉科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
“你不会打算现在就折返回去问问那个老板吧?”
“有什么不可以?”她兴致勃勃地说,“唯一的问题在于,我们得确定牙牙真的在那里。只听到一两声狗吠,这证据并不保险。”
“他很有可能会矢口否认。”德拉科说,“那个老板的口风很严,他不像是那种会把后院的事情向自己的顾客大肆宣扬的人。”
赫敏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忽然问他:“既然你当年曾经用活点地图查看过尖叫棚屋的情况,是不是意味着,活点地图的显示范围也包含整个霍格莫德村?”
“没错。”德拉科惊讶地说,“你这个聪明的脑袋瓜是怎么长出来的?我竟然忘了这件事。”
“来,把你的活点地图拿出来,咱们一起看一看!”赫敏得意洋洋地指挥他。
德拉科对她的机智满心佩服,自然对她唯命是从。
从储物包里拿出了那张旧羊皮纸后,他笑着同她对视一眼,拿魔杖对它点了点,说:“I solemnly swear that I am up to no good.(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我庄严宣誓我不怀好意。)”
活点地图睡醒了。墨点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了,而后是纷纷扬扬的墨线。那些墨线以他们所处的位置为中心向外延伸,所到之处如墨雨挥毫,连带着密密麻麻的人名跃然纸上。
两人充满喜悦地对视着,心照不宣,无须多言。借着壁炉的火光,他们一人扯着地图的一边,头挨着头研究起地图来:
首先出现在地图上的是他们脚下的把戏坊。
“把戏坊今天的生意没有因为雨天而凄清多少。”德拉科欣慰地说。
“是啊,弗雷德和乔治的名字一直在店里来回移动。我猜他们又在招揽那些对恶作剧物品充满好奇的学生作为新顾客——”
德拉科看到赫敏不认同的脸色,连忙说:“我已经告诫过他们了,不可以招揽那些不明就里的低年级生随便实验新品。”
赫敏撅着嘴,暂且放过了他。
“莱姆斯的名字一直停留在二楼,”她看着地图,担忧地说,“我猜他正在喝我们为他带来的狼毒药剂。我们刚刚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的脸色显得真苍白,是不是?”
“满月前后对他来说总是很难熬的。”德拉科说,“狼毒药剂只是一个能够缓解狼狂症状的权宜之计。你应该清楚它的工作原理。”
“削弱狼毒的力量,好让他在满月前后不变成狼人;同时,这也会让他在满月前后变得格外虚弱。”赫敏说。
“这已经是斯内普教授改良过的版本了。”他说,“这个版本减轻了很多对于狼人的副作用。”
“还是不够。可怜的莱姆斯,某种程度上我能理解他的痛苦。”赫敏遗憾地叹了口气,满怀同情地说,“每个月都要来这么几天,可以想见这有多么伤害身体。”
“我早就已经批准莱姆斯每个月可以带薪休假一周了,可他还是喜欢每天都在二楼待着。”德拉科对她解释。
“哦,他大概很热爱这份工作吧。”赫敏用惊讶且欣赏的眼光看着德拉科说;后者则淡淡一笑。
在他们交谈间,地图上已浮现出了把戏坊周边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店铺。
“庞弗雷女士和平斯夫人又在隔壁的帕笛芙夫人茶馆喝茶了。她们好像经常来这里喝茶。”赫敏重新看着地图说,“你看,茶馆的角落里还有秋和塞德里克,福西特和斯特宾斯......这里好像还挺受拉文克劳的女孩们欢迎的。”
“这地方根本不够私密!我更喜欢跟你单独待着。我可以随时给你泡任何茶,随便你点单。”德拉科对她说,“当然,假如你实在喜欢那里的氛围,也不是不可以——”
“我更喜欢图书馆——”赫敏笑着说话的声音像是块甜牛奶糖,“你应该知道我最近对哪个图书馆最感兴趣。”
德拉科低声笑了。
“我是不是得想办法多带你去几趟才行?”他对她眨了眨眼。
赫敏对他扬了扬眉毛,抿嘴一笑,继续注视着那些延展的墨线,在隔壁的风雅牌服装店里看到了“潘西·帕金森”暴躁地走来走去的脚印和“布雷斯·扎比尼”原地巍然不动的脚印。
“我猜布雷斯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看潘西挑衣服。说不定他还要对她的那些古怪的行头毒舌抨击一番,好让她原地爆炸几个回合。”德拉科说。
“她不会生气吗?”赫敏问,“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脾气很好的女孩,能够对男友的毒舌评论视若无睹吗?”
“他们一直都是全斯莱特林最吵闹、最任性、最做作的一对情侣。”德拉科对赫敏耸耸肩。“不管吵成什么样,最终,总是以布雷斯送花道歉、潘西得意洋洋地收下花束为结尾。”
“我猜每对情侣都有他们自己的相处模式,”赫敏若有所思地盯着地图,“正如他们在霍格莫德村的消遣形式也是各式各样的。”
“你要去买衣服吗?我好像从来没陪你去买过衣服。”德拉科问。
“不要。”赫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和妈妈早在暑假里就准备好了足以涵盖四季的衣服。”
“可是你最近长得很快,”他认真地打量着她,“你需要一些新裁的衣服。”
“哪里有那么快?”她反驳他。
“我刚刚摸到过的——有所成长的地方。”他似笑非笑地说。
赫敏马上捂住通红的脸,口中嚷嚷起来:“你这个坏家伙!我才不要你陪我去买内衣!”
“向我保证你不会虐待它们,不会因为害羞它们长大而故意挤得它们喘不过来气,我就不提这件事了。”
“我当然不会!”这下她的耳朵也被染红了。
趁她还没真正恼怒,德拉科憋着笑,一本正经地指着地图说:“瞧,我看到哈利和一个玩魁地奇的女生在逛德维斯和班斯商店(Dervish & Banges)——”
“谁?”赫敏马上被勾起了好奇心。
她放下捂住脸的手,顺着他的指尖看去——
“哦,是金妮啊。”她松了口气,“那家商店不是卖魁地奇道具吗?他们对此感兴趣很正常。”
“这么说,哈利终于找到了他的正牌魁地奇女友?”
“他们还没正式确定恋爱关系,我甚至都不确定他们今天算不算是正式的约会。”赫敏说,“我猜哈利会担心罗恩对此不高兴。”
“罗恩正同一个女孩在三把扫帚酒吧里快活,”德拉科用指尖点了点三把扫帚,那里人名交汇,熙攘得如同巨型蚂蚁窝,“我可看不出他对‘恋爱关系’这件事有哪里不高兴。”
“罗恩当上守门员的那天,拉文德在球场边拥抱了他,还吻了他的脸颊。打那之后,他和拉文德就时不时地开始约会了。”赫敏嘟嘟囔囔地说,“可他摆不正作为哥哥的心态。他对金妮管得太宽,总觉得她还不到可以约会的年纪。一方面,金妮很不喜欢有人这样对她,而另一方面——”
“哈利很在意罗恩的看法。”他说。
赫敏点点头。这时,活点地图朝向四面八方延展的墨线轨迹吸引了她,她眼尖地指了指尖叫棚屋,“那附近怎么站着几个人?”
“克里维两兄弟。”德拉科撇撇嘴。
“哦,我明白了,科林正带着他今年刚被准许来霍格莫德村的弟弟丹尼斯参观呢,”她马上愉快地说,“还记得上学期科林出的那期介绍霍格莫德村的校报吗?那就是他为丹尼斯而特别制作的。”
“真不错。”德拉科心不在焉地说,瞟着蜂蜜公爵糖果店里发现的“文森特·克拉布”和“格雷戈里·高尔”的名字,表情逐渐变得阴森,“我决定今天回到公共休息室以后,对这两只馋虫进行一次突击检查......”
他们闲聊间,活点地图上的墨线终于走完了全程,羊皮纸羞羞答答地现出了霍格莫德村的全貌。
赫敏的指尖顺着地图上的主干道找到邮局的位置,寻觅着离邮局不远处的那条小路,很快就滑到了猪头酒吧的位置。
酒吧里几乎一个客人都没有了;酒吧最后一位客人——“蒙顿格斯·弗莱奇”的名字——已经向酒吧外移动。
她的目光毫不迟疑地随指尖朝酒吧的后院滑动过去,果然发现了“牙牙”的名字。
“瞧!这下就可以确定了。”她得意地点了点后院那处,对德拉科说,“看这里。”
德拉科随意地一瞥。
可他首先看到的并不是牙牙,而是闪烁在“牙牙”旁边的另外一个他意想不到的名字。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Aberforth Dumbledore)。”
就像是一位拼图高手终于找到了一块丢失已久的拼图,他轻声念出了这个名字,竭力想要冷静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颤动。
赫敏立刻反应过来了:“哦,他是邓布利多教授的——”
“弟弟。”德拉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亲弟弟。”
“赫敏,”他语气坚定,“看来我们必须要走这一趟了。这个人身上有很多我想要的答案。我必须要搞清楚。”
“所以说,现在你反倒成了那个坚决要冒雨去猪头酒吧的人?”赫敏不可置信地说,摊了摊手,“好吧,反正今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