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因缘债》最可爱的小花当

6、第六章 心灵感应

　　唐安喝了一口牛奶，开口道：“很抱歉李先生，《奴隶》的独家我们不能答应。先不说其他城市发盒装，单单北联发独家的不公平性，我们自己也不可能放弃这个剧本。”
　　牛奶顺着透明的杯壁回到杯子中，有轻微的响动，她的食指轻扣着杯子外缘：“或许我们可以找个折中的方法。”
　　李文安来了兴趣，双手抱胸发出了一个音节：“哦？”
　　愿闻其详的样子。
　　“我们按照盒装的价格发给你们，但是北联能拿到《奴隶》的店家不会超过三家，包括我们家。”
　　“这是……城限的发行方式，盒装的价格？”李文安扬起了笑意。
　　实在是有趣，他从来没见过有人把到手的便宜又送回去的，于是他扬眉，问道：“有什么要求？”
　　唐安抬眼：“我们要参与《奴隶》在刺儿头的开本。”
　　“以暗语主持人的身份？”
　　“当然，同时也是刺儿头的兼职主持人。”
　　李文安不说话了，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揉搓着，抽了一口气：“唐安，你知道，这是行内禁忌。”
　　（注：行业禁忌：一个主持人不可身兼数店。）
　　“我们两家店可以达成长期友好合作关系，后续不管是再出《奴隶》第二部，还是其他的剧本，你们都可以优先拿授权。”
　　唐安的眼睛很漂亮，眼角微微上扬，素净的容貌让她的眼睛更显清灵，就是这样一双眼睛，此时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文安。
　　周华予经常说：唐安啊，你这双眼睛，一旦盯住了男人，就没有哪个能逃得掉。
　　她以为是有用的，也不介意用这样的方式来达到一定的目的。
　　更何况，是在现在这样一个艰难的关头。
　　可是，李文安又不说话了。
　　唐安知道，他是在考虑，可她偏不给他这个机会：“行内合作的店家比比皆是，我们两家关系好，对于以后的合作发展都有益处。更何况现在行业的形势就是这样，如果没有长期稳定的作者出剧本，单单只靠着跑展会是绝对不够的，刺儿头开了这么多年，行情变化你们应该比我们清楚。”
　　她靠回去，靠着椅背，习惯性地想点一支烟，但手放到口袋摸了摸，她才意识到自己没带。
　　况且在这样的地方……
　　讪讪地缩回手，唐安稍加思索：“《奴隶》你们亲自玩过，它好不好你们最清楚了，你们目前并没有弹琵琶和古琴的人，也没有我们这样丰富的道具和场景布置，而《奴隶》也需要刺儿头这样的行业巨头来打响知名度，李先生，我们合作双赢，你们又没花多少钱，不好吗？”
　　是没花多少钱，流量倒是全被蹭走了。
　　李文安嗤笑了一声，单手摩挲着下巴：“别叫我李先生李先生的了，你要是不习惯叫名字，就叫我刺猬。我只有一个要求，《奴隶》在北联的授权，只有你我两家。”
　　说着，李文安抬起头站了起来，很是礼貌地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他心里清楚利弊，也知道这样的合作不亏，他是个痛快人，更愿意跟痛快人打交道。
　　只有两家，野心真大。
　　唐安勾唇，心情愉悦，这也在她的预期之内：“合作愉快。”
　　顿了顿，唐安又微笑点头：“刺猬。”
　　离开餐厅的时候，又开始飘雨。
　　李文安绅士地帮她推开门，两人站在屋檐下，已经熟络了许多。
　　“没想到你跟展会那天完全不一样。”唐安看了他一眼，由衷地感慨。
　　展会那天，他真像个刺儿头。
　　“你不也是。”
　　李文安反问：“一针见血，谈判高手，万万没想到。”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转头看了一眼，正好遇上唐安仰头，眼神不知道在搜索些什么。
　　姣好的侧脸，流畅的线条，她看过来的时候，眼睛水汪汪的好像含了露水。
　　看着，他就有些失了神。
　　唐安没搭他的话，只是耸了耸肩：“谋生需要而已，我有预感，我们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她歪头看过去，见他失神，抬起手在他面前摆了摆。
　　李文安吸了一口气，双手搓了搓插进裤子口袋里，耳根微微泛红：“咳……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就在旁边。”
　　纤长的手指扬起来，就指向她刚刚看过的地方，一栋高楼，在这附近平矮的巷子里耸立着，此时正有一只不知名的白色鸟儿，在大楼高台的边缘上缓缓踱步。
　　原来，她是在看这个。
　　“滴滴——”
　　一声简短的鸣笛，黑色吉普车的挡风板泛着白光，只隐隐约约看得到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人，人影模糊，看不清晰。
　　李文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我哥催我了，那唐小姐，北联见。”
　　摆了摆手，唐安的眼神一直在那辆黑色的吉普车上，那个人，莫名的眼熟。
　　心头有些悸动，她看着李文安的背影，抬手按住了胸膛。
　　最近心悸越来越严重了……
　　这不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