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云雀家的小植物》越过

38、第 38 章

　　朝森闭上眼，屏蔽听觉，全神贯注地加速凝聚手里的火焰，9种火焰在凝聚融合过程，与结界外同样是73的火焰碰撞产生了共鸣。

　　在团团烈焰中，一段不属于他们的记忆随着火焰涌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末日的场景，天空是暗淡压抑的黄昏，地表破裂，岩浆在崩裂中流淌成岩浆的海洋，涌动的岩浆比天空还要亮眼几分。

　　地球破裂不堪的地面仅仅是用术法勉强禁锢住，地面已经不能住人，人类居住在天空，如同一座座小岛悬浮在空中，岛上住着居民，岛下是炼狱翻滚。

　　破裂的地球，大部分的动物死亡得死亡，没死亡地也大部分异化成不伦不类的怪物潜伏在四处。地球不同位置的裂缝也已经开始连绵不断地衍生恐怖生物，形态万千，是没有灵魂的异兽。

　　人类被异化的怪物撕咬吞噬，人也会跟着异化丧失人性，成为只会厮杀的怪物。

　　人类被残暴地被虐杀，异化的人又相互地撕咬残杀，又或者被在空中会飞的猛兽擒住来玩弄着尸体。

　　看到这些景象的他们，都不知该不该形容这叫做世界，比人间炼狱的末日还要惨烈万倍，杀戮不止来自于人类被虐杀，而是被绝望支配下摧毁的心灵。

　　有6人为一支队伍前往地面的其中一条裂缝进行加强封印，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虐杀，他们并不弱小，哪怕放在现在的时代也绝对是佼佼者，他们的刀剑利刃砍杀异物，同时用各异的术法抵抗和攻击它们，但形态各异的异物各有各的本领，强大到对得起它们恶心的外表。

　　有的人已经瞬间就被人咬掉脖子，被异物嚼着玩，目眦欲裂的惊惧是死前的表情。

　　与此同时，暗淡的黄昏天空里飞来一条异化后的龙，对着地面随口就来个龙吟，被波及的其中一个小岛瞬间毁灭成碎末，上面百条人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连惨叫没来得及喊，连鲜血都未开始流就成了空中粉尘，更可悲的是，这种死法竟然是最平静安详的。

　　封印小队哪怕面临这样的惨状仍旧不退缩，哪怕被扯断了腿仍要坚持封印，面对异物的撕咬也忍住不痛呼出声。

　　空中异龙再次仰起头再来个龙吟，千钧一发之际，空中的另一边同样迎来的是一条银白色的龙和一条赤色的龙，上面站着一个17岁的高挑少女，淡金色的头发高高竖起，一身冰冷铠甲，英姿飒爽，执剑而来。

　　“是大地圣女，朝·盖亚□□尔来救援了。”

　　赤色的龙和异化的龙在空中猛烈地厮杀，而阿朝从银白龙跳下，银白龙负责清扫地表上的异物，阿朝面总是挂着笑意，她接替他们的工作把封印巩固好。

　　“下次不要这么莽撞，求救信号不是摆设。”阿朝把仅活下来的3人扔到银白龙身上，“银白，带他们走，这里交给我。”

　　少女术法与剑法可谓是当代第一人，天赋惊人，是史上最强的大地圣女。

　　她游走在一群异物里厮杀，每一剑快速利落到看不到她到底是怎么挥剑的，异物已经够快，她更快，还能一心二用，术法和挥剑同步进行，行如流水。

　　手臂被打断，摆正骨头继续打，眉眼神情没有丝毫惧色，这群是人类所异化的怪物还是本身就是怪物，她砍杀过程未有半分犹豫，鲜血溅满她的铠甲，直至砍杀完成。

　　可天空中的双龙还在激烈地搏战中，龙吟震得她难以维持飞行的姿势。

　　她用术法根本困不住这头异化后更是强悍的怪龙，剑砍了千万刀都未能砍入它的肉里，它的利爪刺穿她的肩膀，她眉头只皱了一下，她捂着流血的手臂，一想到方才死去的一整座岛的人，她便把手臂的血来写血咒在自己身上，各方面强化她的身体并有一层防御膜，时限五分钟。

　　“阿赤，给我掰开它的嘴，它外表太坚硬了，我只能攻进他的身体内部！”

　　赤色龙搏斗中缠着异龙，尽量地掰开它的嘴，只见穿着铠甲的少女双手握着剑，剑韧上层层凌厉剑意如雪如月，可实际上如它的主人，像一轮太阳。

　　阿朝面上毫无畏惧，周身是肃穆的杀气。

　　“我要让你祭奠，死亡吧，异龙。”

　　她以陨石坠落之势执剑从异龙口中进入它的身体，剑意如烈日又如凛冽冰锥肆意绽开吟唱，将它的内里全部粉碎殆尽，穿破它身体而出来的阿朝一身龙血，血液从她发丝到脚尖滴落着龙血。

　　她的铠甲衣服全破，衣衫褴褛地回到赤龙的身上，弑龙是罪恶的，可她身上的罪恶早已多得细数不清。

　　她手里的衍生剑将龙血吸取部分到剑身，剑柄上的月冥石微微泛着红光，稍纵即逝。

　　擦干净血迹的她回到他们盖亚□□尔一族所居住的空中小岛上，岛上只有空地和用石头所做的屋子，因为草树生灵早已毁灭。

　　“母亲，我回来了，父亲身体怎么样？”

　　母亲摇头，端着一碗血走到阿朝面前，“喝了吧，你父亲估计只能再取两次心头血。不用怕，还有母亲我的心头血。”

　　阿朝拿着碗把血灌进去，这是她父亲的心头血啊，血腥味比她刚刚斩杀的龙还让她难以接受，忍住干呕，捏着碗说：

　　“母亲，我觉得我可以现在就画问神阵，不需要喝你的心头血。”

　　她瘦弱的母亲揉了揉她的头发，“傻孩子，要代代相承喝至亲的全部心头血，必须10代为一个轮回才能施展问神阵，缺了母亲的心头血，要是问神阵有什么闪失，我们盖亚□□尔一族万死难辞。母亲希望你能够成功拯救现在这片大地，我们一族是为了守护大地而存活，明白吗？你还有10天就满18岁，那天把我的心头血也喝了之后就可以问神解决大地的问题。”

　　阿朝笑了笑，“母亲，我明白的。我先出去处理公务。”

　　路过不同的家家户户，他们都会把头冒出来和她打招呼，而阿朝也会热情如火地给他们所有人打招呼，笑容灿烂，是绝不能熄灭的希望之光。

　　因为她是他们活着的希望。

　　五岁大的孩子就已经开始练剑背术法，阿朝看着这群小孩子练剑的认真模样，就算再难也想让住在空中的大家能回到地面居住，不用过着现在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有一个男孩子冲过来抱住她的腿，“朝姐姐，你凯旋而归啦，你今天是不是又去杀大怪兽。”

　　阿朝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对啊，那你今天练剑练了多少遍？”

　　“50遍，我很快就可以跟着你一起出战。”小孩子都是成熟的小大人，在这样的生存条件下强行逼迫自己长大，小孩子扯了扯她的手，问：

　　“今天在课堂，书本上说天空有太阳白云，星星月亮，那些是什么啊？而且还说有绿色的草木什么的，完全想象不到是长什么样子的，书上还说有水在地面流，而不是岩浆。”

　　别说他，阿朝从出生开始也没有见过，也是从藏书室里看到过插图罢了，地球退化成这样已经维持了千年，可她不忍磨灭小孩子的希望，笑着说：

　　“我会让你看到的，到时候你就会知道。”

　　“我相信朝姐姐。”

　　阿朝回到固定处理事务的石屋里面，处理地球各地不同的现状报告书，还要和他们开会商讨，给他们安排任务和提解决的办法。最近地表裂开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原本封印的阵法已频频失效，死亡人数剧增。

　　看来地球撑不了多久，还有10天才到她的18岁，撑住啊！

　　在看着眼前种种跳跃景象的他们，明白这火焰映照了属于沢田朝森的记忆，就是她还未死之前身为朝·盖亚□□尔的记忆。

　　没有昼夜只有黄昏的他们，是用他们的术法创造时间来判断，整整8天，她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到处厮杀镇守，哪怕是看着她父亲死亡到葬化，她都没有停歇过挥剑厮杀。那两条龙是她驯服喂养的，用她自己肉每天割着给它们吃，然后用治愈术法把她自己的伤口治好。

　　在距离她满18岁的前一天，全部封印都毁裂，崩裂的位置是彻底将地球撕裂成大部分，再由大部分又撕裂再撕裂，空中的小岛坠落，地球里的异物来了场人类的掠杀，就连平日黄昏的天空竟然有部分进入了深黑。

　　当阿朝赶回家里，她的母亲已经被异物咬去了四肢，她快要失去意识的眼睛睁得很大，眼珠都快要撕裂而出，流淌着血的嘴艰难地开口:

　　“心..心...血...血..快...快...”

　　心头血是必须要活体取出才有用的，她满脸的泪水已经再也笑不出口了，她身体是禁不住的颤栗。

　　“不，不，我我我做不到...”

　　“快..血...血...血....”

　　她的母亲除了这个字，已经完全说不出任何话了，她快要没有光的眼神，就连眼珠子都渗出了鲜血，恐怖得似乎是恶魔低吟地催促她取血。

　　阿朝泪流满面，在她母亲彻底断气的前一刻用衍生剑刺穿了她的心脏，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母亲的嘴角是弯着的。

　　阿朝颤抖着手摸着从心口处流出的鲜血，放进嘴里的血像是点燃了她潜藏深处的疯狂，她了结她的母亲，喝着她的血，竟然没有干呕，她才是真正疯了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