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是猎犬最强啊》离邯

29、医院和新任务

　　神渡临渊已经很久没做那个梦了。
　　那是前往北欧的第三天，来自各国的支援兵贵神速，吸血种在他们面前脆弱的像是白纸。

　　他仗着异能，肆无忌惮的和其他异能者一起闯进了吸血种最密集的区域。

　　多巴胺先生击碎几十个吸血种的头颅后，神渡临渊周围就空了起来。

　　他百无聊赖的坐在巴洛克式建筑的屋顶，托腮居高临下的望着被同类的鲜血吸引前来，完全丧失了自主意识，被食欲支配着的低等动物们。

　　然后——他在吸血种群中看见了自己。

　　不，那是与他一样的脸，除此之外，气质，体型，衣着，甚至是发型都不相同。

　　那个人留着利落的短发，比他要高一些，在一种弯腰曲背的吸血种里，高贵的像是贵族。

　　“多巴胺先生。”梦里的神渡临渊开口：“杀了他！”

　　在尸骸堆里的彩色机器人领命，甩去机械臂上的碎肉，冲向与神渡临渊有着同一张脸的男人。

　　那人似乎听见了距地十几米的命令，抬起头来。
　　他没有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张微笑的嘴，他说——

　　“阿渊，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正义了。”

　　神渡临渊大汗淋漓的醒来，一双赤红的眼眸充斥着惊魂未定。
　　在目光所及为病房雪白的天花板，鼻翼间也萦绕着讨人厌的消毒水气味后冷静了下来。

　　这里不是北欧，没有吸血种，这里是军区医院。

　　他熟练的给自己戴上防毒面具，重新闭上眼。

　　——“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正义了，渊，我活着的每一天，看到的都是痛苦和暴力，压榨和剥削，这一切根本都没有意义。”

　　这是前不久的对话，神渡临渊对末广铁肠，复述的话。

　　末广铁肠说：“如果是常暗岛的话，我略有耳闻，从那座岛上下来的，且还作为军人活动的只有寥寥几个，队长就是其中之一，其他的士兵似乎都在退役不久之后都陆续去世和进入疗养院治疗了，据说是很严重的战争后遗症。”

　　“我才不管呢！明明当初要终结战争捍卫和平的人是他，凭什么先背叛的人也是他。”旧事重提，情绪崩溃，神渡临渊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大喊大叫，然后赶走了末广铁肠：“他以为我在欧洲过的很轻松吗，凭什么……”

　　他用被子将自己盖起来，无论末广铁肠怎么说话和道歉都不出声了。

　　然后，神渡临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中途大概还有别人进入病房，他都不想在意，任由他摆弄了。

　　‘3076号病床，您的早餐’

　　这是装出热情洋溢，却也无法掩盖生性冰冷的机械音线。
　　是军区医院配备的医用机器人，代替了护士的部分工作，例如送餐，送药。

　　神渡临渊睁开眼，盘腿坐起来。

　　机械仓缓缓打开，露出今日的早点。

　　一块玉子烧，一碗红枣汤，一碗红豆饭，一盘小牛肝意大利面，一盘炒牛肝，还有一碟鸡蛋羹，三块轻烤面包，一盒饮料。

　　神渡临渊打开自己的小桌板，把食物都端上来，但在碰到那盒纸质饮料时嫌弃的皱皱眉。

　　“这是什么啊。”

　　‘是福地大人为您准备的营养粥，请务必喝净’机器人回答。

　　神渡临渊更嫌弃了，用指刃划开纸盒，然后在看清里面晃荡的暗红液体后变了脸色。

　　是人血。
　　来源大概是爱心血库，也有可能是天桥下干瘪的流浪汉。

　　他下意识抬手按住左肩，那里有两点突起的痂。
　　被吸血种尖锐的牙齿刺入皮肤，全部意识抽离，灵魂都结冰的恶寒感实在让人不想回忆。

　　神渡临渊抑制住牙根快要将人折磨疯的痒意，把液体尽数倒进垃圾桶，随后撩开病号服的袖子，咬住自己的胳膊，尝到腥甜后才松口，默默舔舐伤口。

　　“我才不喝那脏东西。”他嘁一声，然后对机器人骂：“滚。”

　　机器人听不懂，它安静的立在原地，屏幕上滚动着：请尽快用餐，然后将空盘放入舱内。

　　神渡临渊不爽，但也拿设定好的程序没办法，臭着脸吃饭。

　　病号餐的味道一般，但食材不错，如果不是大多是补血食材就更好了。

　　——虽然神渡临渊这情况，确实该多补血。

　　这顿饭神渡临渊吃的又满意又不满意，不过饭后的消食活动让他气消了不少。

　　“这就是你把人家医院的机器人拆了的理由？”

　　大仓烨子咬牙切齿，如果不是顾忌办公桌后坐着的福地樱痴，恐怕就要冲上去揍人了。

　　“上次，武警的人找我，说你毁了他们的飞机，那是任务所需，这次，军医院的人找我，说你拆了他们的医用机器人？你要上天吗，混小子。”

　　神渡临渊一脸理直气壮：“我这是为了他们好！”

　　“黑进人家的终端，改了程序也是为了他们好？”大仓烨子不可思议：“你知道军医院也是军队，人家信息网里储存的信息都属于国家机密吗？他们现在还在排查！”

　　“我就改了一个语音包而已。”神渡临渊把头撇到一边：“我正心情不好呢，结果那个机器人问我想不想听个笑话，这哪是正经机器人能做出来的。”

　　“……”大仓烨子卡壳了：“啊？”

　　神渡临渊轻哼一声：“它不仅问我要不要听个笑话，然后不管我听不听，自己讲了一个，还‘哈哈哈哈’了快半分钟，我就算了，如果是正经历着丧亲之痛的病人家属呢？还不得投诉医院。”

　　为了亲切，军用医院的机器人采用较柔和的女童声线，吐出连续的字符时，真的很瘆人。

　　福地樱痴：“噗。”
　　见部下看过来，他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态。

　　“做的不错，渊。”

　　神渡临渊得到撑腰的人，腰杆也硬了起来：“我就说吧！我这是为医院排除安全隐患！”

　　大仓烨子仅有的一丝愧疚烟消云散，她从牙缝里挤出：“那你该做的报告上层，而不是自己动手！军区医院和军区共用一个系统，你知道吗？”

　　神渡临渊实诚摇头：“不知道。”

　　大仓烨子脸色稍微缓和了些：“那如果你知道，还会这么做吗？”

　　她本意是给神渡临渊一个赎罪的台阶下。
　　结果神渡临渊不假思索：“会，因为那玩意惹到我了。”

　　“……”

　　大仓烨子被气走了。
　　因为在等等，她估计连福地樱痴的佛面都不看，冲上去揍人了。

　　神渡临渊唰的一下转头，捕捉到福地樱痴恋上来不及退去的幸灾乐祸。

　　“烨子姐姐知道您这样吗？”

　　福地樱痴轻咳一声：“她不会在意的。”

　　神渡临渊翻了个白眼。

　　福地樱痴收敛了笑容，换上一副慈爱的表情。

　　“渊啊，你把我给你准备的饮料倒掉了？”

　　“我喝自己的。”神渡临渊一脸漫不经心：“才不喝那些脏东西呢。”

　　福地樱痴表情呆愣：“脏吗？”

　　神渡临渊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他，好心科普：“血液里有胆固醇结晶、尿酸结晶 、血栓、脂质斑块、有害金属和毒素，甚至没有尿液干净。”

　　福地樱痴无语：“你的意思是，你自己的不脏？”

　　“自产自销。”神渡临渊老实巴交：“放心。”

　　“……”

　　福地樱痴也不想和他聊了，把任务卷宗远距离往神渡临渊怀里一扔。

　　“滚！”

　　*

　　新任务是末广铁肠说过的出现在横滨的特异点反应。

　　也是阿鱼的异能波动。

　　——新的来自异世界之人。

　　“我不知道。”面对条野采菊的问询，神渡临渊托腮：“我和阿鱼总共相处了六年，还是人生刚开始的那六年，我能知道什么？”

　　“好歹也有点了解吧。”条野采菊不信邪：“你不想写报告，口述也做不到吗？”

　　神渡临渊无辜：“我的概述能力为零。”

　　一边的大仓烨子一脚踩凳子，一脚摸刀，匪气十足：“再废话我让你归零。”

　　神渡临渊果断改口：“阿鱼的异能啊，我了解，就是发动后会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将人或者物弄过来的能力，召唤物未知，降落地点未知，消失时间和消失方式也未知，不过阿鱼能感知到召唤物的位置。”

　　“怎么会有这种废物能力？”大仓烨子挑眉。

　　神渡临渊摊手：“你问阿鱼啊，问我我能知道吗。”

　　大仓烨子完全没兴趣和他贫嘴，继续问：“他都召唤出过什么？”

　　神渡临渊掰着手指头数：“发霉的面包，半生不熟的鸡腿，一片新的口香糖，天然卷的抠鼻子大叔，满脸颓废的上班族，看起来很凶的混混……”

　　他盘点了半天，一个上的了台面的都没有。

　　条野采菊揉揉太阳穴：“这些的出场顺序是？”
　　他听的见心音，自然知道神渡临渊不是在瞎编，但正因如此，才离谱。

　　这种除了给主人添堵外毫无益处的能力，到底为什么会存在啊？

　　“随着时间流逝，从召唤小鸡腿变成召唤大鸡腿？”

　　大仓烨子自动翻译：“召唤物也在逐渐变得危险吗，过了快十年，已经能带出友利奈绪这样的异能者，消失方式也变成了彗星陨石，这样横滨的任务就交给渊小子和铁肠了。”

　　条野采菊仰头：“副队，不是说让我和临渊君去吗？”

　　“我给的提议是让你去啊，但队长说还是铁肠比较好。”大仓烨子说：“这是队长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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