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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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
宋慕声怔了怔：“嗨，我哪有女朋友。”
李曼擦桌，笑了：“阿声长这么帅，还愁找不着女朋友吗？”
“哈哈哈。”宋慕声干笑几声，“阿姨昨天程屿没回去，你知道吗？”
“嗯。”李曼神色了然，“他跟我说了。昨天他怕我太累，时间又晚，怎么也不让我再过来，说自己在这看着，阿声还给他加了床。”
宋慕声往右看，还真看见一张新床。他竟不知是什么时候推来的。睡得像猪。
“我买了早点。阿姨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次告诉我，下次就知道买什么了。”
宋慕声看是包子和粥，食欲顿时消散一半。李曼扶他去卫生间，严遥水又打开电话。
他真没说错。严遥水比他爸妈还爸妈。
“干嘛。”宋慕声语调懒懒的。
“好你个宋慕声，住院这么大事，说不告诉我就还真不告诉。多少年的兄弟，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严遥水是个百分百不掺水的直男，两人从小就这么没边没际地开玩笑。
“滚你的，那天我救护车上苦苦哀求你给我开间房，你就动动嘴皮子的事，都不帮我，怎么不说。”
“我不是气你又乱招惹那服务生。这就是你不听我话的后果。”
宋慕声一反常态地没回嘴。
“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快点的，我给你带好吃好玩的过去。”
严遥水催促道：“干嘛又不说话，拜托啊宋慕声，你可别告诉我你还跟那服务生纠缠在一起……我心脏真受不了。”
“当然没有。”宋慕声故作自然：“我这真有事，不把你牵扯进来是为你好。”
“那我还得谢谢你咯。你最好是真有事。”
严遥水装作耐心耗近：“麻利的，要不我找人查你了。”
“别费那功夫。真别过来。”
严遥水说：“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想管你吗。你真是令朕失望至极——程淀想见你。”
“程淀？”宋慕声问：“他见我干什么？”
“这我哪知道。”
“他干嘛不直接问我？”
“这我哪知道。”
“……行，我知道了。”
“你知道啥了？”严遥水有点懵。
“这我哪知道。”
挂电话后，宋慕声直接发消息问程淀最近有什么事吗，他为了比赛休养不方便见面。
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
在等待的过程中，宋慕声不禁想起了和程淀初次认识的情形。也是相当莫名其妙。
奇了怪了，他为什么要加“也”这个字。
当时是夏天，他刚赢了一场比赛，严遥水说为了放松，带他去参加一个歌唱比赛初选。
宋慕声当然知道这家伙意欲何为，他困得要死，准备到那睡觉。
现场很不正规，到处乱糟糟的。几个评委看起来不像来点评，倒像来旅游的。
观众席很暗，但舞台很亮。他们到那时初选已经开始很久，主持人说请10号选手上场。
宋慕声刚闭上眼，音乐就响了起来。前奏很轻。这首歌不太大众，但他听过。
很快，歌手开口唱起歌来。
这人声线干净，声调温柔，一时分不清是男是女。跟原唱很不同。
宋慕声到底也没睁开眼，他个五音不全关心这么多干什么。只是这一首歌的时间里，他陷入到半梦半醒的状态，失去了意识，但听得见歌声。
一首歌结束，宋慕声也醒了。严遥水低头玩手机。
见状头也不抬：“有兴趣？认识一下。”
宋慕声无语瞥他。紧接着评委发表看法：“这位选手嗓音很独特，声线很细腻，但整体来说不太适合市场，就这样吧下一位。”
另外两位评委随之附和。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达成了共识。
宋慕声眼勾勾地盯着前面，都蒙了。他拍严遥水：“就这么随意？”
“不然呢？”严遥水说：“大家时间都很宝贵的好伐。”
“可是他唱得很好听你不觉得吗？”
两人说话间隙，10号选手的脸色已从难堪恢复自然。他平静地鞠躬，道谢，下了台。
“或许？没仔细听。不过唱得好听的多了去了。你得知道，这才是初选，压根用不着拼背景，刚才评委都说他不行……”
“我怎么跟你这种人做朋友。”宋慕声无比嫌弃，起身往外走。
“喂喂喂，我实话实说而已啊，不对，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宋慕声。”严遥水连忙大喊大叫地跟过去。
“龌龊。”
严遥水咂嘴：“那的确是没你品味高雅，刚才我真没怎么听，不过你不也睡觉呢吗。你还五音不全。”
“五音不全”四个字刚落地，两人已走进后台。
10号选手正呆呆地看着镜子，闻言转过脸来，和宋慕声看了个对眼。
“你好，我是五音不全。”宋慕声摸鼻，“我很喜欢你的歌。”
10号明显很惊诧，这种惊诧继而又转而惊喜与感激：“谢谢。我是程淀。谢谢你。五音不全。”
宋慕声：“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那是他们不喜欢。但是我喜欢啊。要不你把联系方式给我一下，有机会我推荐你。”
一旁的严遥水一言难尽地望着宋慕声。
他这话说得属实有些操之过急，像一个为达到不可告人目的而不择手段画大饼的。
严遥水还好，平日出门会略打扮。但最近空窗期，也没那心情和必要。宋慕声更不用说，比完赛来得匆忙，套件某宝批发的背心就出了门。再加上一头彩虹。都不像什么正经人。
程淀愣了一下，笑了笑：“好，但不用推荐。我以后大概不会再唱了。”
宋慕声展示出名片儿，一十八。闻言怔了怔，倒也没劝，只是说：“这个世界损失了一个美妙的歌喉。不过如果真有机会，为了你……为了我，还是再唱一次吧。”
对方昵称是‘沉淀’。
“好。”
三人就此别过。
再之后，宋慕声找到机会，真的推荐程淀去了几场音乐会。似乎也都反响平平，不见起色。他那时还不知道程淀具体做什么工作，但估计不差钱。
两人之间几乎没聊过什么，对话止步于宋慕声分享的链接和程淀一如既往的感谢。
但天长日久，还是渐渐的熟了起来。宋慕声和向谦恋爱之后，发朋友圈官宣，程淀好像还点赞祝福过。他喊人吃饭，程淀经常来捧场。到后来，他们两三个甚至就能聚到一起。
走神这么一会儿，程淀发消息：“我最近准备一个唱歌综艺，初赛定在下个月，你有时间过来吗。”
宋慕声知道了。一般来说，程淀这种场合都回来邀请他，如果他有时间，也一定会过去。不必多言，这已形成一种默契。
他很开心程淀没如初见时所说的放弃歌唱，却也一直遗憾这人始终没在热爱的舞台上发光。
可能真如老李所说，像他这样的遭遇，是少数。
但他这腿一个月肯定好不了，又不好出去抛头露脸，便简单明了地拒绝了。
只说最近有麻烦没办法去，但肯定在电视看。或者让严遥水录个视频带过来。
程淀对此没说什么。又问他在哪家医院，听严遥水说他受伤了。
一十八：你们都别来。我也没告诉严遥水。情况有点复杂。
沉淀：好。但新写的这首歌，我真的很想唱给你听。
一十八：不怕晚。
宋慕声打下“如果真有一天，你的歌能出现在大街小巷，走哪都能听见，那你在哪里都是唱给我听了”这么一段话，又删掉了。
程淀回“好”。
晚上程屿过来时，宋慕声正在动画片儿。他刚走进，宋慕声就闻见饭香了。
“哇哦。”宋慕声搓手，“今天做了什么。”
“先炒番茄再炒鸡蛋再煮面的番茄鸡蛋面。”
程屿终于脱下了校服，换了一件宽大的淡黄色软毛衣，配上他冷峻的脸，竟然意外的很温柔。
“多谢。”
宋慕声看他移开小桌，慢条斯理地将饭菜一样一样地摆上来，只觉得这人一定是个理科生，连动作都干净利落。
“一块吃吗？”
“在家吃过了。”
“好吧，今天就考完了？考得怎么样。”
宋慕声吃完一口酸甜爽口的面，顿感自己很有没话找话的嫌疑。
“都差不多。”程屿掀开电脑，戴上眼镜，紧接着开始敲打什么。
宋慕声看他手速不慢：“你平时是不是不打游戏？”
“是。”
程屿转过来对他笑，“没什么时间。不过好在我找到了你游戏账号，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联系你。好巧。”
这人戴上眼镜，学生气更浓了，衬得唇红齿白，整个人都很明亮。
宋慕声差点忘了吃筷子夹起的面条。
“确实。”宋慕声嗦口面：“没联系上我。”
“啊？”程屿不无困惑：“不是找到你了吗。”
他刚说话，房门被打开，一名护士急急忙忙跑过来。
“小程不好了，她又来这闹事了，你妈是不是不在这。”
说完有点不好意思地转向宋慕声：“病人你好，恢复得怎么样，对咱们这的生活还满意吗，有事随时叫我们哦。”
宋慕声对她眨眼。
程屿立刻站起来：“我妈不在。她知道我在这吗？”
“不知道……”
护士还没说完，门又被一脚踹开。
“程屿！你妈有本事勾引人你有本事别躲啊。”
“完全没注意到她尾随我！”护士欲哭无泪。
风平浪静的生活被打破得猝不及防，宋慕声不由得目瞪口呆，口中的面一时都没能咽下去。
作者有话说第72章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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