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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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慕声迟疑几秒，利落转身：“怎么，这个叫宋慕声的家伙欠你很多钱？”
他说：“我一直以为你精神不太好，没想到眼神也不好使，你有病抓紧看病好吧。”
“你就是。”对面活脱脱一个无赖。
宋慕声抢过程屿手里的烤地瓜，一把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是什么是，你以为你是明星就可以为所欲为？
随便编个借口就能糊弄人。我可不吃你这套。”
宋慕声心疼丢掉的地瓜，他是真爱吃这家。
“你再这么纠缠我，信不信我告你性/骚扰啊？”
程屿怔了怔，忽而笑了：“无所谓。”
这种笑似乎蕴含着一种解脱，宋慕声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宋慕声没忍住：“我不知道你跟以前那个叫宋慕声的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你家那条狗为什么要来找我，反正跟我没关系。我也求你，别再来找我，行不行。求你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跑了。
宋慕声推开门，许多人转过头来。
周密演技拙劣地装没听见。
宋慕声一坐下，就踢他凳：“喂，怎么回事儿？”
“啊，什么怎么回事儿？”周密心虚眨眼。
“别装。”宋慕声说，“真不是兄弟。打球怎么没见你还能跑这么快呢。”
周密看这页一时半会是掀不过去了，立刻真诚地认错：“声，你绝对是俺八拜之交。但我当时也是骑虎难下啊。”
“别扯这没用的。发生什么事了？”
“你听我解释。”
周密听见宋慕声给他个机会，喜不自胜：“当时你不是不打球，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吗。程，哎，反正他，也不打了。他问我你去哪儿了。”
“我当然说我不知道啊。”周密连忙表忠心，“当时在直播，他没办法走远，让人去买了零食回来，给我们每个人都分了分。”
“吃人手软，我看他好像还在等你，当然也要让你吃上这免费的晚餐啊。”
“我谢谢你哈。”
上课铃声响。周密回过头去，扔给宋慕声个纸团。
“虽说不好问出口，但我真的很想问，声，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别再说你俩不认识，我不是瞎子。”
“他神经病。”宋慕声回。
“……”
程屿大概是在上课十几分钟后回来的。
他面无表情坐下，打开课本写作业。
宋慕声不知道他为什么行动这么随意，反正他录节目都跟闹着玩似的，谁管他。
因为晚自习不太符合义务教育的规定，直播镜头关闭，只留下几个无人的镜头，待日后剪辑。
宋慕声看袁飞没在，正无所事事时，手不自觉地就拿出了电话。
他也不知道要玩什么，只是不知道要做什么。脑子很乱，无处排解。
原主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来了两天，一点头绪都没有。
最后，为了把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宋慕声竟然做起了数学题。
那天他把自己在黑板上的题目搞明白之后，突然发觉文化课也没想象的那么难。
中间遇到不会的，他就以“将功赎罪”的名头让周密写给他详细步骤，一节课过得很快。
下课后，忽然有专卖店的工作人员过来。
宋慕声和众多同学一样，茫然地看着他们进来，又离开。
最后每个人桌上，均放着最新款的手机。
姜琳讶异地看向程屿：“前辈，你，你送的吗？”
在场的，这么随意挥霍的，大概也只有他们四个。
首先排除她自己，宋轩看起来跟她一样摸不着头脑，江泽绝对不会。
“嗯。”程屿点头。
姜琳很想问为什么，但想起也许会被剪进去，张了张口，没出声。
周密无比震惊地看向程屿，他不用在意自己形象：“程哥，你又送我们这个？”
其实我还有个问题。
你的钱真是大风刮来的吗。
周密余光中看见双眼冒红心的吴凡，心想为什么连这种人也送。
宋慕声闭目趴在桌上，明显不想听两人讲话。
“你喜欢吗？”程屿问。
“喜欢当然喜欢，只不过这么贵。”
周密的确有点不好意思。“我们什么都没做，受之有愧。”
“不会。”程屿笑，他看一眼宋慕声，“咱们都是同学。”
周密：我是个直男，我也是个孩子，难道是我太不纯洁。
在他没听到厕所那段“惊人天人”的对话后，他完全可以这么劝解自己。
可这时，他竟然会意地一笑。
他安慰自己，这绝对是青春期激素的作用，看谁都有奸情。
绝对是。
“没错，大家都是同学。我们会相亲相爱，互帮互助。”周密拍胸脯。
周密继而问宋慕声：“声，你手机什么颜色的呀，我打开看看。”
宋慕声不说话，周密当他默认。
周密从包装盒中取出手机，悄默声地把宋慕声夹在课本里旧手机的SIM卡抠出来，安到新的那里面去。
大功告成后，周密伪装通风报信分子：“张飞来了。”
宋慕声若无其事起身，看见桌上崭新的手机。
他的心很想把它也扔进垃圾桶，可身体却不听他使唤，不仅迟迟下不去手，眼睛还无法从新手机上离开。
宋慕声顺手还开了机。
罢了，上辈子他送过程屿那么多东西，收回点补偿罢了。
才不是跟骨气那种东西有关系呢。
前面他把那瓶饮料扔了之后，这人每天就变着法的给他送别的。宋慕声就照单全收了。
他是跟人过不去，又不是跟钱过不去。
周密跟前桌的夏苒和李稚一说，很快整个教室，都知道了这是程屿的手笔。
很多人过来，害羞地跟程屿道谢。
程屿每个都很耐心地回说：“没事。”
周密听到李稚激动地跟夏苒说：“我靠，这手机也太漂亮了吧。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喜欢的人送自己最新款手机更幸福的事吗。我是在做梦吗。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周密哭笑不得，心里却暗自盘算起自己的余额。
夏苒素来安静，此刻同样激动地应和：“不能再同意！刚才我跟他说话，他好温柔，绝对人间理想。你看没看网上推测他前任的发帖，这就是流量密码啊，我每个都点进去看。”
李稚作祈祷状：“我也看了！上辈子得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能被他爱上吧。”
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小。程屿此刻花团锦簇，听不到。
姜琳出去做任务，争取给自己多点镜头。
剩下的宋慕声和周密，都听得一清二楚。
周密没忍住，多看了宋慕声一眼。
如果他没搞错，这就是拯救银河系的长相吗。
感觉不太像。
宋慕声回他以看傻子的眼神。
周密很想把这种荒诞不经的念头压下去，他为此还作出更‘合理’的猜测，宋慕声也许是真的重生了，性格才有了180°大转变。
所以现在的走向，才变得这么奇怪。
虽然，这放在匿名论坛上爆料，都会被人直呼离谱的地步。
和很不真实的人，发展出一段很不真实的感情，这种顶级大八卦，全世界，竟然只有他这么个无趣的直男知道。
救大命。
放学后，宋慕声跟周密打完招呼，又第一个跑出教室。
路过昨天吴凡一伙人堵他的那段路时，竟然犹自忐忑。
打架还是挺累的，被别人打也很疼。
走到小区门口时，昨天的程寒之，又从老地方猝不及防地出现。
宋慕声：“？您有事吗。”
他回忆了下两人的谈话，想起这位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说不会干涉他的决定。
程寒之抓住他手腕：“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程屿会跟你坐一桌，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我昨天还不敢确认……你看不出来吗？”
都爱抓人手腕什么毛病？
宋慕声一把甩开，“关你什么事。”
“你不否认，你俩是不是……”
这脑回路，宋慕声给跪了。
“你能不能先想想你这话说得有多离谱？还有，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你以为你自己做得很好吗，你怕不是条鱼，昨天求我原谅说的话都忘干净了？”
程寒之明显被噎了一下：“我跟他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哦？”宋慕声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那你跟我算什么，假戏真做？”
“天天在这蹲点，合着你来这打卡来了？
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钱我一分没有，感情——你先问问自己信不信。”
“咔。”
哪里来的踩树叶的声音，这么清脆。
宋慕声刚要寻找发生源，注意力又被程寒之吸引过去。
“不。”
程寒之无力地摇头，他长长的睫毛痛苦地颤抖着，少年意气的脸庞变得苍白，“我只是怕你再受伤害。”
“哈？”
宋慕声像在听笑话似的，“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就被人堵了，你就这么保护我的？”
“什么？！”
程寒之想到昨天宋慕声的伤口，“怪不得你受伤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关你什么事。”
宋慕声的眼睛里，全是坦荡，无边无际。
程寒之从没在宋慕声身上见过这样率性又从容的眼神，他瞳孔里似乎装着自己的倒影，又好像没有。
“你真的变了。”
程寒之感慨，“我以为你需要我。会很久。”
“以前也许吧。”宋慕声含糊其辞，“但现在我不需要了。我谁也不需要。”
“可你以前受过伤害……”程寒之呢喃，“你确定不是在逞强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程寒之不由自主地让他想起包子，宋慕声还有心情逗他。
“那我真的走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抓紧的，赶紧走。
宋慕声很想怼他“你知不知道你来和不来的唯一区别，就是突然出现让我吓一跳。”
但临到分别时刻，他还是好声好气地道别：“你好好学习吧，我听说你成绩很不错，别退步了。”
程寒之竟真如他所言，往后退了一步。
他自嘲地笑，怀疑地看着宋慕声：“你知不知道，同龄人除了你，没人这么对我说话。”
宋慕声莫名其妙，姓程的，都这么自信吗。
“那又怎样。现在有人这么对你说话了，你满意了。”
宋慕声不想跟他多做纠缠，“话都说开了，快回家洗洗睡。”
如果查明真相，程寒之真跟原主的死有关系，即便程寒之躲着他，他也一定会找到他。
宋慕声即将踏入小区门口时，程寒之又叫他：“慕声。”
姓程的都这么婆婆妈妈吗。
“到底什么事。”他尽量平心静气。
“再见。”程寒之说，“祝你每天都快乐。”
这种烂俗、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废话，宋慕声才不会回。
快打开门时，宋慕声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他一般走路很快，几乎从不回头看。
路灯下，一团模糊的形状，还在泛着光晕。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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