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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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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为止，跟她有过交集的七楼住户只有705和715，溶解者虽然是她被寄生的罪魁祸首，也是被西侧那群住户惦记上的原因，但再怎么说，为了她身体里的“种子”，至少不会害她性命。
她之前防备东侧的住户是因为“种子”，将“种子”种入自己的身体里，归根结底是为了祭献她，复活神明。她不能信任他们。
但是现在，西侧住户同样因为那颗种子，哪怕冒着被公司清理的风险也要勾结墙外的野兽杀死她。
他们一定是有什么计划，一个缜密的计划，为了杀死在公司保护之下的她。
秦念惜不自觉地摩擦着日记本。
或许她应该东侧的住户谈一谈合作，至少就短期目标来看，他们不希望她死，而她自己也不希望死在这里。
至于怎么去除那颗种子，不是她现在能考虑的，反正还能在这个处境下给她提供一些帮助。
还是得先活下去。
秦念惜的目光重新落回了日记本上，她想要看到日记本被撕掉的后几页的内容，里面可能会有些关于住户们的记录。
可她该怎么找，遗落的日记并不在这个寝室里，早在还没翻新的时候她就把整个寝室搜了个底朝天，可是没有结果，也不知道究竟是被毁了，还是被谁带走了。
或许她可以问问跟上一任管理员有关系的员工。
不过秦念惜并不打算问白小姐，她可没忘记第一次跟白小姐见面的场景，上一任管理员肯定啃过白小姐……
狐面先生最近因为围墙的事情很少能见面，而她又不能离开公寓楼，但是绿先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专门跟她打电话闲聊，要想搭话还得等到他上门处理事情。
秦念惜决定先把日记本的事放一放，目前比较要紧的还是找上东侧住户好好谈一谈合作的事情。
谈话的人选自然是跟她颇有渊源的瑞了。
秦念惜特意挑选了一个十分空闲的下午时间，在处理完所有工作之后，她敲响了405的门。
这一回她等了两分钟，瑞才从里面将门打开。
看见她时瑞显得很惊讶，“你怎么来找我了？我以为你最近不会想见到我呢。”
秦念惜抓住他的手腕，凑近说：“我想跟你谈谈，关于715的。”
瑞弯起了眉眼，侧开挡住房间的身子，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秦念惜这时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是鹿先生，他正端坐在沙发上。
“我跟你说过，她迟早会来的。”鹿先生的神情倨傲，看向秦念惜的眼神依旧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这一回瑞为她倒了一杯正常的白开水，秦念惜接过却没有喝，而是拿在手里，思考该怎么开口。
不过似乎，也轮不到她先开口，鹿先生直接开门见山地说：“看来你都已经知道了，关于自己的变化。”
秦念惜点了点头，她很想询问一些关于种子、公司之间的事情，但是看起来，鹿先生和瑞并不会回答。
“你终于相信我不会真的害你了。”瑞显得很开心地坐到她的旁边，毛茸茸的手盖在了她的手背上，正好是她那只长了印记的手背。
“我们是真心想要帮你，上一次的事情，溶解者也已经教训过我了。”
秦念惜侧目，原来瑞上次造幻境的事情，溶解者并不知道，是为了试探吗？还是别的……
“既然你会主动找上我们，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鹿先生的话打断了她越飘越远的思绪，回神之后她把类人猫那天告诉她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我怀疑，他们在挑拨我跟住户的关系，或者在酝酿别的什么计划。”
“他们不是在挑拨你跟住户的关系，那没什么必要。准确的说，他们是在挑拨类人猫跟白雾的关系，或者还有那两个蛋糕人。”鹿先生开口道。
瑞也收起了笑意，有些苦恼地说：“我一直在查，可惜除了她们几个闹矛盾的八卦之外，找不到他们这样做的理由。”
“比起这个，我想你更应该关心一点最近西侧又有哪些住户在接近你。”鹿先生翘着二郎腿，姿态放松地靠在沙发上，“自从他们舍弃黑女郎把围墙搞成那个样子之后，我们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就连外出都容易被墙外的东西盯上。”
说到墙外的东西时，鹿先生的脸上闪过一抹极深的厌恶。
所以现在的状况对她很不利，围墙的破坏被限制的不止是她，但是西侧那帮家伙却能行动自如。
“不过往好处想，我们至少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把墙外的野兽进来，不管过程如何，他们始终绕不开围墙、安保还有小区内整日不熄的灯，这是拦住野兽的三道屏障。”
瑞殷切地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试探地往她身上靠，秦念惜向后坐了坐，跟他拉开距离。
察觉到秦念惜的抗拒之后，瑞有些失落地垂下脑袋，但是嘴里依旧在向她解释道：“围墙其实不算什么，真正能够限制野兽的，是安保和灯光。不过我想狐面先生那边并不需要我们过多担心，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灯光，每个公寓楼都有独立的电箱，不过电箱的位置没人知道，钥匙只有管理员和后勤处的人有。”
“我？”秦念惜指着自己疑惑地说。
瑞耸了耸肩，“管理员的事情我可就不清楚了，但是每个公寓楼电箱的钥匙确实只有管理员和后勤处有。”
“他们现在根本杀不死你，就以你目前的能力来说，你可以大胆一些。”鹿先生支着脑袋看着她。
秦念惜陷入了沉思，她现在好像确实有点难杀。
“不用太担心，如果我查到什么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瑞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熟悉的手链，“当时你不愿意接受，我想现在你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这回秦念惜确实没有拒绝，只是想起了上次放假前最后一次跟瑞的见面。
于是她在临走时，在门前拉住了瑞。
但比她先开口的是瑞，“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围墙确实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围墙破了之后，野兽的阴影……嗯我换个说法吧，野兽的力量会影响小区的一切，我们可以帮你，但永远没办法救你。”
“谢谢你。”
瑞重新笑了起来：“不，这都是应该的。那条手链是糜金身体的一部分，你可以在关键时刻吃掉它。”
“吃、吃掉？”
“是的，我相信糜金一定会很乐意的。”
秦念惜面无表情地把手链塞进口袋里，就算糜金乐意，也不代表她会乐意把一串明显不能消化的东西吃进肚子里，她又没疯。
从405离开后，秦念惜穿过花园，她又看见在花圃中央，奶奶躺在摇椅上，闭着双眼，像是小憩。
经过奶奶面前时，她向秦念惜伸出了一只手，轻轻挥动：“管理员，管理员。”
秦念惜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应她，“您好，请问是有什么需求吗？”
“哎呀，我知道你这个管理员一向很好心，今天我出来晒太阳的时候忘记带我的毛线啦，可以帮我进屋拿一下吗？奶奶会谢谢你的。”奶奶面容慈祥地说道。
秦念惜犹豫了一下，奶奶身后的房间门虚掩着。
“毛线就放在门口旁边的地上，麻烦你了管理员，年级大了腿脚就是不好啊。”奶奶感慨着捶了捶腿。
“好，我这就为您取来。”秦念惜应下了。
奶奶口中的毛线，就是用铁桶浸泡着的肠子，看起来有被仔细清洗干净。
秦念惜提着铁桶送到奶奶身边，“我给您放旁边了？”
奶奶艰难地从摇椅上直起身子，然后一边在身上摸眼镜，口中一边说：“谢谢你谢谢你年轻人。”
等奶奶颤颤巍巍地摸出眼镜，从铁桶那一堆拧在一起的肠子里精准地拎出“线头”后，突然又后知后觉地叫道：“哎哟喂！看看我这个脑子，我怎么把棒针也给忘了。能帮奶奶再进去拿一回吗？就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秦念惜同样依言照办了。
奶奶满意地将眼睛笑成一条缝，并一直不停地夸赞她。
但是却在秦念惜要离开的时候，再次拦住了她。
奶奶说：“你真是个好孩子，如果是之前的管理员根本不会在乎我这把老骨头啊。来来来，离奶奶近些，奶奶教你怎么织出漂亮的毛衣。”
秦念惜面露难色，她刚要找借口拒绝，奶奶就把棒针塞进她的手里，然后自顾自地开始讲解步骤。
她只好蹲在奶奶身边，忍着恶心去摸那些又黏又滑的肠子。
秦念惜没能学太长时间，厨房和后门方向传来了白小姐的尖叫声。
她抬头看向奶奶说：“奶奶我得要走了，白小姐可能出了什么事。”
奶奶点了点头，放了秦念惜离开。
得了自由秦念惜赶紧向声音的来源跑去，她在后门附近的楼梯口处看见了白小姐和517。
白小姐站在后门的方位，看起来是刚从外面回来，她的对面就是517，白小姐正对着517。
秦念惜出声打破了正在沉默的氛围：“怎么了吗？”
听到声音后，517向旁边挪了几步，然后面向墙壁，保证没人能看到他的正面。
白小姐早在517让开道路的时候，就动作迅速地冲向秦念惜，拉着她就往厨房里跑，一路跑进仓库还不放心地把门锁上。
白小姐害怕极了，甚至抵住门口。
直到确定517没有跟上来之后，她颤抖着向秦念惜问：“刚刚，在我回来之前，你不在厨房或者后门吧？”
“不在，我在花园里。517是有什么问题吗？”
秦念惜轻轻地抱住了白小姐，想要安抚一下她。
白小姐抖了半天，最终紧紧地勒住了秦念惜的腰，“如果以后晚上你要送餐超过十一点，就不要去送了，我可以帮你把所有投诉信都偷出来。”
